(呯呯……呯呯呯呯……心跳一直很快)
我,乘出租計程車到醫院急症室去;被王嘉明雕刻刀刺傷的手掌---我已忘記是左是右,正在疼痛及滲血中……
「盧XX同學,要通知家人來幫忙簽字入院啊,快去打電話!」
負責的護士很忙碌,連正眼也不望我一下,迷迷糊糊的我是不知道如何走到公共電話亭去的(註:請注意當時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沒手機的)?總之,打了電話上出租計程車的傳呼台,留言叫父親來為我善後。並且一再強調:
「阿爸,我不小心用雕刻刀弄傷自己,你快來XX醫院急症室!又只是我個人的不小心,一概跟別人無關的,不要叫母親大人把事情弄大啊!」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我,千辛萬苦打完了電話;回到急症室等待,香港急症室出了名---等等等等!但我的眼皮卻很想合上,手也很疼痛,背上書包令我吃不消---我還記得書包裡有我剛借來正在閱讀的《紅樓夢》,這是我讀完了《西遊記》之後再向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怪不得書包會那麼沉重!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然後,忽地我就坐在一旁,睡著了!這一睡,卻會否世上幾千年?
「咦?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一面走在伸不見五指的大霧之中,然後忽地霧裡來了有一座石門牌坊,橫書「太虛幻境」四大字,兩邊石碑上寫上了一副對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轉過牌坊,來了一座宮門,上面橫書著四個大字,正是:「孽海情天」,左右一副對聯:「厚地高天,堪歎古今情不盡;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酬。」
「真的假的,我是死了嗎?居然來到了這兒!這兒是什麼地方?」
我的手沒疼痛,果然死了嗎?我舉起曾是痛的手來看看,「太虛幻境」?是紅樓夢的場景嗎?
「盧仔,來了嗎?現在這兒是我的主場,現在這兒由我來『敘事』,你可以退場了啦!」
只見一個穿上清裝的公子哥兒般的人物來在我的跟前,頭上沒頭髮,卻紮了長辮子在後頭。一身紅色貴氣打扮:馬甲(背心) 、長袍、鞋頭向上翹的布鞋,還有那一塊非常搶眼、縈繞仙氣的寶玉。
「你是假寶玉?那麼我是什麼?」
咦?等一等,我的頭髮去了哪兒?嘩!媽呀,我的一頭漂亮濃密的頭髮呀!
「喂,盧仔,你吵什麼你?在這兒我是主場,『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的歷史,你不會不知道嗎?」
當我遇上了假寶玉,再看看自己,原來也穿上了清裝,跟面前的假寶玉的打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佩帶的玉是叫「藍田日暖」!跟假寶玉的恰恰相反似的,但卻又像鏡子倒影一樣吧?
「喂,你這個假寶玉,叫我來這兒,幹什麼?又說這兒是你的主場,搞什麼鬼呀你,快快讓我出去吧。」
「出去?你這一個不知好歹的傻子,居然夠膽在閱讀《紅樓夢》給我『微批』(註:閱讀時在書上貼上了自己的閱讀心得或評語),說我卑鄙、下流、無恥、賤格,年紀輕輕搞了襲人,但襲人可是我的下人啊!」
面前的假寶玉七竅生煙似的在訴說我的不是。
「你真是這樣的人啊!以為周旋在林黛玉、薛寶釵之間很是開心快活,又拿你的侍奉下人來狎玩,晴雯也是間接給你害死的呀!」
我很不習憤地摸著自己的光禿禿的頭顱,指罵眼前的假寶玉。
「哈哈哈哈!好呀,既然如此,那麼就讓你嘗一嘗我的滋味。帶人上來!」
只見兩個小廝分別帶來了……真的假的,左邊來的是如風Windy,右邊來的王嘉明,我再望望四周,原來霧中一變,眼前忽地來了一個比武的擂台。
「喂!假寶玉,你這算是什麼意思?一人做事一人當,咱們兩個,來打一場,便是了,為什麼會有女孩子出場『比武決鬥』的道理?」
「男女平等嘛,那不是你們那一邊的道理嗎?」
「那是騙人的,總之平等與否,大前提有利於女生的,才算是吧?你假寶玉就不要為難女生,由我們來打吧?」
「打你個頭?我才不會如此笨,這兒『太虛幻境』是我的主場,你在我的夢中,我要你的人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自己人打自己人,你奈我不何?」
只見左右兩邊的如風Windy、王嘉明都穿上了清裝,頭上留了髮髻子,青調為主的如風Windy,跟紫調為主的王嘉明,下擺外的長裙裡有褲子,平底花鞋方便打架?
「盧仔,這夠公平吧?你罵我的林黛玉、薛寶釵、襲人和晴雯……」
「等等,假寶玉,我的『微批』僅僅是罵你一人而已,不關她們四人的事啊,何況眼前只兩人,等一等,難道你那麼變態,也把……」
當我稍作思考的時候,他的四個女的對我的四個女的;那麼還有兩人,去了哪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如你所想的,沒有錯呀,除了比武的擂台上的兩個;我還為你帶來了『兩個人』來,看看吧。」
只見又來了兩個小廝,分別從左右兩邊押著二人,就到比武的擂台旁邊高高在上的評審席座位來。原來,她們分別是「凌小小」和「白大神」!究竟,她們來這兒「太虛幻境」的比武擂台來幹什麼?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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