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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會剛好知道，王權的火炬有什麼權能吧？」格羅德打斷了他的話，瞇起眼睛問：「還有它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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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份記載在卡汶派留下的書裏。」蘇柏安點點頭，道：「王權火炬能影響神智，號令有識之物，唯獨對凡人無效。而它降下的詛咒是『盲從』，讓染上者無法自控地信服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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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詛咒是火炬降下的，那，若我摘除幽火石，或者它意外折斷了……」格羅德試探性地問，但蘇柏安的眼神一冽，深吸一口氣說：「如果王權的火炬被破壞，那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龍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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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看了漆黑的心臟一眼，它顫動了一下，彷彿在輕藐他。騎士皺起眉頭，心中盤算着，忽然回頭，問：「今晚是什麼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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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食之相，雙月重合，各缺一角。」蘇柏安愣了一下，似沒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又道：「還是說，你想知道神域的夜影？我們有修士專精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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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今晚能不能看到那該死的月亮。」格羅德悻悻地瞪了心臟一眼，就要轉身離去。蘇柏安跟在他身後，不安地問：「那你是答應了？你能幫我們找回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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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格羅德猶豫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說起來，是你的祖先建造了這座橋，那麼頂上的幽火石，可以算是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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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說，它是奈落的一部份。」蘇柏安有點不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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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借用』它。」格羅德淡淡一笑，說：「但你放心，我不會拿走的，你只要答應我一聲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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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能幫助你找到火炬的話。」蘇柏安勉強點了點頭，道：「你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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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格羅德回頭看了心臟最後一眼，劍舞者關上鐵門。心臟跳動了一下，彷彿與他道別。格羅德感到葬送者上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這吃裏扒外的傢伙，他暗忖，他們一起戰鬥快十年了，沒恩情也該有點感情，這劍從沒那麼「熱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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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晚在塔上會合。」格羅德沉聲說：「找個開闊、視野夠好的地方，只帶你信任的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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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安排好一切的，迪阿斯大人。」蘇柏安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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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我只會幫你找到它。」格羅德語調一轉，冰冷地說：「接下來的鳥事和我無關，我不管你們是打算殺了他，還是要興師問罪——不要把我捲入不屬於我的戰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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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格羅德跟隨引路的生徒來到觀星塔頂端。夜風刺骨，卻像絹紗般輕拂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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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瞥了吉牙妮一眼，草原少女裹緊斗篷，臉沒有先前那麼紅。至少乳霜的效果不錯，他暗忖。少女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再閃躲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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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天上的圈圈紋好看。」阿絲蘭在旁邊說，吐出一口濃厚的白霧。格羅德瞪了她一眼，說：「那是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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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的紋路清晰，在高山都是如此。格羅德想起他從前在聖路斯看過的天象，彷彿沒有什麼不同，神域的線條時明時暗，似筆筆勾勒出來，整齊無比，和月色相互輝映，錯落着幽藍與黛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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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不絕的雪山像銀浪，在月下鋪至天際。山巒起伏，頂峰如刀刃鋒利，覆蓋厚厚冷雪。格羅德吐出一口寒氣，煙霧蒸騰而起。諸神大概在看他，他此刻無比確信。現在是時候知道祂們到底在計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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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攤開手，手心上是一束吉牙妮的黑髮。他回頭瞥了少女一眼，她微微點頭，像信靠着他一樣。格羅德合上眼睛，想開始默念。阿絲蘭卻在旁叫嚷，說師傅又要「呼嚕呼嚕」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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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才沒人會在發光時用「呼嚕呼嚕」。格羅德暗自反了個白眼，再次聚精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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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靈月女，祈求傾聽吾之敝言。於月影對蝕下指引汝之靈感，清明吾志。以凡世眷侶之緣髮為引，神落幽火之聖皓為輔——天啟月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