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9日(星期日)
天氣:少凍,都唔及我個心凍
朝早瞓醒嗰陣,我發現我伏咗喺床邊。原來尋晚攰得濟,就咁趴喺度瞓著咗,背脊仲冚住張被。
今日Miss Yeung嘅情緒好返好多,逐漸變返平時嘅佢,仲識得講吓笑,會笑我瞓到啲頭髮飛起晒。雖然仲係軟弱無力咁,但終於開始講多咗嘢,我都放心啲。
我知佢仲係好低落,我同佢講,我已經諗好晒聽日慶功宴食咩、玩咩,安排好晒人手買嘢,等佢煩少啲。佢安慰咁笑起嚟,呢個先係我想見到嘅笑容!佢話我呢個團長真係好稱職,完全放心將成個合唱團交俾我,帶啲細嘅又帶得幾好。不過出年冇咗我,唔知啲細嘅會唔會好似我咁盡責。
我話我盡責,其實唔係因為我係團長咁簡單。然後佢望住我,好天真咁問:「咁係因為咩?」我哋對望咗一陣,佢好似意識到問錯問題,或者意識到啲咩咁,佢眼神充滿住不知所措。
我唔敢講真正嘅原因,因為我怕我講咗出嚟,Miss Yeung會避開我、唔啋我。只要保持住呢個距離,我先可以一直喺佢身邊。我笑笑口咁答:「因為我乖囉。」
見到Miss Yeung好似如釋重負咁,我就知佢應該好驚我講咗啲越界嘅嘢,唔知點收科。佢話:「喺咁多個學生之中,你真係最乖嗰個。」佢仲話好感激我,喺佢最難過嘅時候,一直陪住佢,佢好鄭重咁我講咗句「多謝」。
我聽到「學生」呢兩隻字喺佢嘅說話裡面出現咗好多次,如果我冇get錯意思,佢係想同我劃清界線,保持返師生嘅距離。我只係「嗯嗯」咁應佢,我怕我會再講錯啲咩,會破壞咗而家嘅關係。
呢兩日全日都可以對住Miss Yeung,仲可以去埋佢屋企,如果係發生喺上個星期嘅話,我一定極級興奮。但係,呢個星期偏偏就發生咗咁多事,令我諗咗好多嘢,好多以前冇諗過嘅嘢。尤其是喺呢幾日,我先發現,Miss Yeung心入面一早就有葉sir喺度,而且我應該呢一世,都唔會取代到葉sir喺Miss Yeung心目中嘅地位。
我只不過係一個好普通嘅學生,最多係一個好盡責嘅團長。諗真啲,其實喺Miss Yeung身邊有好多學生,佢真係對個個學生都係咁好,唔係只係關心我一個。嗰年,可能只係因為佢係我副班主任,可能只係因為我父母意外身亡,可能只係我情緒太過低落,所以先會特別照顧我。係,只係因為咁。喺正常情況下,一個老師又點會愛上一個學生呢?
走嗰陣,佢好似發現咗我企咗喺門口一陣都唔捨得開門走,行埋嚟問我係咪有嘢要講,定係漏低咗啲咩。我冇講嘢,只係上前緊緊咁攬住咗佢,佢冇推開我,反而攬返我轉頭。我唔想放手,我知放咗手之後,我哋就要變返正常嘅師生關係。
我哋最後嘅對話:
「可唔可以唔放手?」
「唔放手,我又點閂門呢?」
最後,我選擇默默咁放開佢。我唔敢同佢表白、我唔敢同佢講我擔心佢、我想照顧佢、我好鍾意佢。
到而家我都仲清楚記得嗰吓電子鎖上鎖嗰吓嗶嗶聲,宣判咗我嘅失敗。道理我係明嘅,但其實,我真係好唔捨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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