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寶藏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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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逃的路上,金絢兒和朱顰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斷崖邊的路上兩人暫時停下喘了一口氣。
金絢兒望著身後的來路緊張道:「她們沒追上來嗎?」
朱顰兒同望回頭路卻是見到一縷紅衫出現在路上。
金絢兒說道:「這人是誰?男的還女的?」
紅衣男子越走越近朱顰兒的手就越冷還握得越緊,絢兒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變化遂問道:「妳認識?」
「顰兒。」顰兒未答男子已先說道:「妳還在這裡做什麼?」
顰兒支支嗚嗚了半天說不出話男子卻是向懸崖移了一步說道:「當初林寒空就是抱著清霞依從這種懸崖跳下去的對吧。真可惜,他要是那時就死了我們也不必活的這麼辛苦了。」
顰兒依舊說不出話反倒是絢兒驚訝地望了望顰兒又回頭瞪著男子說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你又是誰!」
「顰兒…」男子又向懸崖移進了一步眼光無限溫柔地說道:「妳說…我也跳下去,這樣大家就不必活的這麼辛苦了對不對?」
朱顰兒聞言猛搖著頭一個愴悢急道:「不好,城璧。你活著就好,我們可以走、我們不要恨了、我們不要報仇了好不好?」
朱城璧又移進了一步將半個身子懸在空中搖頭笑得嬌媚道:「不好。」
朱顰兒淚如雨下上前一步急道:「城璧,你不要這樣…」
「不要過來!」朱城璧忽然嘶吼著怒聲道:「不要碰我!」
朱顰兒趕緊止步金絢兒也讓城璧給嚇傻了低聲道:「這人是誰?他是不是瘋子呀?」
顰兒急得不知該怎麼說反倒是城璧雖只定著一隻腳在崖邊卻是豪不顧慮的放聲狂笑道:「瘋!對呀!我是瘋了!活了多少年、苟延殘喘了多少年、我就恨了多少年!妳說!我能不瘋嗎!」
「妳說呀。」朱城璧狂笑聲忽然歇止轉成極為溫柔的語氣說道:「妳說呀,金絢兒。我能不瘋嗎?」
金絢兒先是一愣才正色道:「當然可以,林阿空不就是這樣走過來了嗎!」
偏偏讓人拿來對比的居然是這個人,朱城璧臉上一陣扭曲大喝道:「他能過這一關…是因為他已經是那個逼人走上絕路的人而不再是那個讓人逼上絕路的人!」吼完城璧忽然落下了淚,絢兒正想說些什麼來緩和他的情緒時只見他又突然笑的如初生的晨曦般溫暖。
「妳能幫我嗎?」城璧忽來的問題讓絢兒毫不思索地猛點著頭說道:「可以,可以。你先走進來,別掉下去了!」
說著城璧再展笑顏卻是又將身軀向外移了一點說道:「真的,妳真的願意幫我。那顰兒妳呢?」
顰兒跟著猛點著頭說:「我幫!我幫!」
朱城璧聞言笑得更燦爛但嘴中卻是冷冷說道:「那妳還等什麼?我要那雙金色眼珠,妳挖給我。」
「這哪叫幫忙!」絢兒忽然怪叫吼道:「你根本就是個瘋子!自己跳下去吧!」
城璧笑地異常詭異道:「好呀!」
說著城璧一個輕步再踏半身已躍入空中,顰兒和絢兒驚叫一聲雙雙來救,卻見半空中的朱城璧以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望著兩人,絢兒讓這張一半愁苦一半安詳的臉給嚇了一跳,但伸出去挽救的手卻是毫無猶豫…
只見城璧愁苦的左臉驅使著左手攀住絢兒,另一邊顰兒則是緊緊揪住城璧的右袖。
就在絢兒一心救人的同時只見眼前城璧右臉的安詳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左臉一樣愁苦臉相,而這一張臉下的右手也如閃電般刺向絢兒雙眼!
驚叫聲中絢兒身形急閃卻不小心失去了重心往懸崖下墜落,臨落前城璧還想反拉住絢兒好挖她雙眼卻是不小心撕下她一大片衣袖。
朱顰兒以淚眼望著金絢兒逐漸墜落消失在霧中,城璧卻是將手中衣袖撕成兩半一半收入懷中一半丟在原地牽起跪坐在地的顰兒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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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破碎的馬車車廂分明就是人為,寒空再無猶豫閃身就往外衝去,地上的腳印雖是難辯但寒空依舊是亦步亦趨就怕一個閃失失了線索。
林寒空和林寰星一路追蹤終於來到處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懸崖的山路之上,寒空盯著眼前一對身著黑衣像是祖孫的女子按住怒氣說道:「妳們手上的袖子是從哪裡來的?」
兩女正是冥窅兒以及玄媼兒,手持金絢兒衣袖的冥窅兒正不知該怎麼說時她的身後忽然有人說道:「她是我師姐。」
林寒空和林寰星一聽馬上就認出了說話的正是朱顰兒,只見路的轉角處走出的正是一身紅衣形容枯槁的朱顰兒。
林寰星見狀正要問她馬車的事情時玄媼兒卻是望著林寰星的臉嚇出了一身冷汗,寰星回望玄媼兒卻是看不出什麼不對。
顰兒正要為兩人介紹時玄媼兒卻搶著說道:「老身冥嬰兒,這是我孫女冥窅兒。」
林寰星見她突然自我介紹也沒說些什麼只是和林寒空趕緊還了一禮說道:「晚輩景教林寰星、這位是林寒空。」
「顰兒,」寒空打完招呼後便問道:「絢兒呢?妳有見到她嗎?」
顰兒順著寒空的眼光望見了冥窅兒手中的衣袖搖頭道:「沒見到,我剛剛就是見到這衣袖才想去探下崖的路。」
林寰星說道:「找到路了嗎?我想我們還是下崖一探吧!」
朱顰兒接過衣袖道:「後頭沒有路下崖,我們還是先回到原地再想辦法找路下去吧。」
寒空望著衣袖又望了冥窅兒一眼問道:「她們都是眾妙門的人嗎?」
「是,」朱顰兒也不多做解釋便將話轉開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寒空盯著玄媼兒凶惡的臉孔許久這才望向寰星低聲說道:「你認識她嗎?」
林寰星見玄媼兒還在偷偷注意著自己也就不多說只是給了寒空一個眼色就跟上了顰兒。
兩人跟著朱顰兒回到了馬車旁這才發覺冥窅兒倆人並未跟上,寒空問道:「那兩人…」
朱顰兒說:「她們只負責暗中保護我,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了。」
「就是妳每天晚上都自己躲在車中的原因嗎?」林寰星好奇問道。
朱顰兒聞言順水推舟道:「沒錯,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先擔心絢兒的事吧。」
三人一陣討論後便決定往溪谷的方向去尋,寰星說道:「那座斷崖下的溪谷就是連接著塵寰堤的溪流,我們還是改搭船吧。」
三人回了村中買下一艘小船便轉而在溪中四處搜尋,但整整尋了三天三夜依舊是毫無所獲…
「應該還活著才是」這一夜的星空下林寰星望著滿天星斗說道:「我想我們還是往她要尋的寶物的方向來找才是。」
寒空依舊不放心地四處張望,這些天他和寰星兩人輪流下水搜查卻是一無所獲,可卻發現這溪中暗流甚多有幾次寒空甚至差點被暗流捲入其中。
這時寒空想起了那些水中暗流才說:「你們覺得這些水中暗流會通往哪裡?」
「天堂!」林寰星不以為然地說道:「或是地獄!就看你生前是好還是壞嘍!寒空,傻了嗎?這暗流有可能通往一條死路將你淹死在那,除非你有把握能憋氣很久很久,否則我勸你還是別想了!」
寒空望著水面沉靜道:「我可以。」
林寰星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說不通只有點頭說道:「好,我明天和你一塊下去。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就先死了這條心吧。」
三人當夜將船停在岸邊就地睡了一晚,只是這夜先是顰兒忽然悄悄離開接著又是寰星也走了開去,一夜未成眠的寒空雖緊閉著眼卻是將兩人的行動都聽在耳裡。
寒空心中思量許久雖然顰兒的行蹤最為可疑但還是決定跟上了寰星,果不其然寰星一路施展輕功就往村莊飛奔而去。
沿著溪河而上寒空見到林寰星將腳步停在塵寰堤前駐立許久,終於他開始在堤的附近四處搜索最後才在黑夜中沒去身影。
寒空輕放腳步跟上在寰星最後出現的地方到處查看這才驚覺這裡居然有著和擋竹口一樣的機關地道,寒空靈光再度一閃這才想到這堤只怕真的是師父所建。
寒空轉開機關旋鈕馬上就見到了在堤邊的地道入口,林寒空站在入口心思卻飛回到八歲那一年出門為師母買醬油的事,他本以為不過就是到醬油舖找李大娘打一壺醬油的簡單差事沒想到最後卻是從此無法再回頭的不歸路…
寒空收拾精神拾級而下腳步越踏越熟悉,這時寒空這才完全確定這地道一定是師父所造的。只是究竟是何原因讓師父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安置這機關,地道下的秘密尚未揭穿寒空心中卻是忽有了奇怪的感覺。
來到盡處的密室之中寒空才在這裡的石壁上見到一幅又一幅內功行進圖以及陣法圖,寒空看到第二張圖時已赫然發現這就是自己手中的闇虛心訣,內容雖有些許不同但其實大致上的走向幾乎是一模一樣,而陣法圖自當是七星陣術。
寒空在密室中對這些陣勢圖內功圖一看便欲罷不能,最後還見到一刻圖一樣是七圓為距的陣圖但其中六個圓的間隔上卻些寫上了密密麻麻的奇型文字,寒空看出這是三組不同的文字交錯而成其中一組就是八卦圖像。
寒空遍尋身上卻是找不著炭條之類的東西,懷裡雖有妙跡多年前送他的毛筆卻是苦無墨水可用。
寒空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頭到這裡來,心一橫當下就咬破了手指以血將這最後一張圖上的奇形圖文抄寫在衣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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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人到這裡來!」低沉詭異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怒意。
另一道清亮聲音說道:「沒有、你見到人了?」
低沉聲說道:「你沒聞到嗎?這裡有血味!」
清亮聲深吸一口氣說道:「不一定吧、你是不是太久沒吸血了?」
低沉聲說道:「這件事你少管!外頭那人是你帶來的嗎?」
清亮聲說道:「可能吧!快告訴我這裡有沒有人被暗流沖到這裡來!」
「說了沒有就沒有!」低沉聲罵道:「你這條老蛇怎麼還是這麼多疑!」
清亮聲說道:「你才是老豬、你確定沒人來?還是讓你給吃了!」
低沉聲著實不耐罵道:「我要是真想吸血我就直接出去了!你真以為你家小蛇造的這機關窟我會出不去嗎!」
清亮聲笑道:「少臭美!彌兒造這機關地窖時根本就不是為了困住你。好了、你確定沒人來?我要走嘍!」
「當然有人!」低沉聲這時又突然這麼說道讓清亮聲態度一沉說:「所以你剛剛是在耍我嘍!豪奢貴!」
豪奢貴用低沉的聲笑了幾聲見對面的人態度依舊陰沉只有乖乖收斂道:「你一來就問有沒有姑娘來這、我當然說沒有!因為來這的是我家的小豬,開著他的吞月舟來的。說是剛剛從神威宮戰場回來,要到西域一趟,從地下水道路過這裡時就過來見見我。」
「豪秦家來見過你?」清亮聲說道:「他要回滅神教嗎?」
豪奢貴搖頭道:「不是,說是和微老頭的姪孫約在那裡,還有些事情不願意說。對了,他身邊帶了一個從神威宮救回來的獨臂高手,八成是要和人打架吧。」
清亮聲說:「微子箜的姪孫,那個機關小書呆嗎?不是被帶到極界了嗎?」
豪奢貴點頭道:「應該是,說到極界你知道極界最近正在攻打你的老家之一的淇水嗎?」
「豪家告訴你的?」清亮聲說道:「沒用的,那裡早就讓金人佔住了。胥閌留下來和我十多年前種下的竹陣也讓人全砍了,這些人會放著摘星樓和燔鹿臺一直在那裡其實有一半是因為南宮元的關係。」
豪奢貴問道:「南宮元?你的大老闆?是因為他出生長生宮的關係對吧。」
清亮聲說道:「沒錯,現在伐竹陣收回淇水太極鎮的正是當初的天降九歌中代號東皇太一的太一教教主穆上皇的孫子穆上卿。」
豪奢貴說道:「聽說這小子比他爺爺和他爹都還能忍,我想極界這一次應該會吃大虧才是。對了,你來這是想見山上的三個老頭嗎?」
「也算是,」清亮聲說道:「能和我一樣活的差不多歲數的人除了你們這些衊族蟠族的老妖怪之外就是他們三個還活著而已,上山和他們抬抬槓也好,反正我也帶了林崆崡想見的人來了。」
豪奢貴說道:「林老空想見的人?是誰?」
清亮聲說道:「木樨的孩子。」
奢貴驚道:「你找到他了?你還帶他來見林老空,你不怕他將你的事告訴木樨的孩子?」
清亮聲笑道:「要說就說吧,反正我本來就打算讓他知道。」
「說的這麼容易,」豪奢貴詭異笑道:「要是讓他知道他爹是因為你才決定以殘軀去封印閭山的話,我想事情恐怕不會這麼好收拾。」
說到這清亮聲沉默了好一陣子,豪奢貴只有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知道檀傳燈最近在做什麼嗎?」
清亮聲哼出一聲冷氣說道:「問起這人做什麼?」
豪奢貴說道:「秦家告訴我的,說是這小子症狀越來越嚴重,身上長出的鱗片已經不能再逆轉回人身了。」
清亮聲沉吟道:「八成是聖火吧,這小子一定是有接觸過聖火才會造成他的蟠族體質無法逆轉,他本有一副盔甲可以壓制蟠血但現在這副盔甲在木樨的孩子身上。」
「哈哈!」豪奢貴笑得幸災樂禍說道:「這奸小子知道嗎?」
清亮聲哼道:「他知道最好,我就趁機修理他!」
豪奢貴知道眼前這人只要一生起氣來就會沒完沒了趕緊又將話給轉了開去問道:「對了,你這些年不是都待在景教嗎?是為了什麼?」
清亮聲淡淡說道:「一來是彌兒的事,二來是補天缺那隻大烏龜我猜他八成是和景教有關係才是!」
「以前暗中操縱八寒地獄的那隻大烏龜嗎?」豪奢貴說道:「這麼一來他若是和景教有關係的話八成是想對八熱地獄出手吧!」
清亮聲說道:「八成已經得手了,宮連城現在應該已經中了他的計被他生擒了吧。」
豪奢貴驚道:「寶藏宮的人嗎?這傢伙動作還真快!對了,他有個同宗的就住在這附近你知道嗎?」
清亮聲問道:「是誰!」
豪奢貴說道:「叫宮贊谷算是孫流渠的徒弟,和你家小蛇也相識,當初這地下洞窟本來甚小就是他來將這挖空的,三個老空也都和他相識。」
「孫流渠?」清亮聲問道:「泰闡十二人之ㄧ嗎?他兒子不就是孫埤行那個討厭鬼嗎!」
豪奢貴笑道:「對,就是他,你還是很討厭他嘛!」
清亮聲鎮定道:「當然,要我喜歡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說到這外頭忽有濃重血味伴著輕微的腳步聲,豪奢貴一聽到臉上獠牙隨即伸出卻讓清亮聲一手拉進了黑暗影中。
豪奢貴低聲問道:「你認識?」
清亮聲低聲道:「這麼重的血味,你猜是誰來找誰了?」
豪奢貴聞言緊張道:「來找我的嗎?靈君知道我在這?我們還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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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明教?」梅佐相望著飛馳回景教總壇的烏攬風問道:「你不是和迷沌還有幻渾一塊跟著景尊到八熱地獄嗎?為什麼又突然回來說這些?」
烏攬風說道:「這是景尊的交代。」說著烏攬風就從懷中拿出一塊以玄鐵打造的十字架交給佐相。
梅佐相一見此令就有些動搖說道:「連十字令都拿出來了,看來這件事景尊是勢在必行了對吧!」
烏攬風說道:「景尊說這件事要是沒辦到我景教將就此殞落,所以要梅景使一定要配合即將歸來的靈景使辦成此事,還有景尊還說這一次的行動要是林寰星不服的話一定要糾合眾人之力立刻擊殺他,不能讓他有反擊的餘地。」
「這麼狠!」梅佐相笑得尷尬說道:「什麼時候景尊對林寰星這散人這麼重視了…」
說到這烏攬風又將懷中的信拿出交給梅佐相說道:「這是景尊要給你的,所有的佈局和理由都在裡頭。」
交出信後烏攬風轉身就走,梅佐相在後頭喊道:「小烏!去哪?」
烏攬風也不回頭只是淡淡道:「還有其他指令。」
梅佑奉也從後堂走出接過信看了一遍說道:「信上說宮之冓和御寇讎聯合宮連城反攻我們現在被我們困在八熱地獄,你覺得可信度有多高?」
「超低!」梅佐相笑道:「我連卦都不用起就知道他在騙人,這傢伙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梅佑奉沉思許久才說:「一定有鬼,他一定知道我們倆不信他但又派人送回這種訊息,讓他有恃無恐的究竟是什麼?」
梅佐相又將信拿回細看說道:「會不會是想趁機逼我們和明教反目,藉此除掉我們倆。」
梅佑奉搖頭道:「不可能,現在和明教一起回來是我們真正的主力。光是光熾一人就足以和明教相抗衡了再加上美導也在其中,若真打起來就算是邵明燄領軍我們也不一定會輸。」
「也對。」梅佐相沉吟道:「只是光熾和美導也不一定會聽他的指示的吧!」
梅佑奉問道:「烏攬風呢?他要去將其他指令送給誰?」
梅佐相聳聳肩又喚來總壇外的一名教眾問了烏攬風的去向,教眾說攬風早已離開總壇佐相才讓教眾離開。
梅佑奉說道:「真靈嗣如今留在教中的暗藏人馬還有誰?」
梅佐相說道:「只剩末岫雲、伊逐流、啟至鼏和芭碧,還有個不屬本教管轄的特使拜星月。」
佐相說道:「素、伊、芭三人背後好像都有人不是嗎?」
佑奉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沒錯,不然這四人應該會和攬風三人一樣跟著真靈嗣才是。如今這三人刻意被留下想必是有其他任務才對。」
說到這總壇外忽然竄進一道人影,佐相佑奉同時警戒時這人已來到眼前,佐相笑道:「逐流哥!這麼久不見…」
沒說完伊逐流已打斷他說道:「烏攬風送的密函你們拿到了嗎?」
佐相望了佑奉一眼才將十字令拿出說道:「這也沒辦法,景尊連這東西都拿出來了…」
伊逐流望了一眼隨即冷笑道:「別裝了,梅一算、梅二圜。你們沒有其他辦法嗎?」
佐相和佑奉雖被看穿身分但依舊佯作不知說道:「什麼算什麼圜的?逐流哥,你在說些什麼?」
「在這,」門外忽又傳來烏攬風的聲音,只見烏攬風領著末岫雲以及芭碧走進總壇來說道:「伊逐流,原來你在這。正好,我就將景尊佈下的計畫再向眾人說一次。」
梅佐相聞言笑道:「這樣最好,我正想知道為什麼我們非得和明教的人打起來不可!」
烏攬風說道:「理由就是要是我們不把明教打下來的話景教就會被他們打下來,景教若失我想數梅樓也逃不了。」
數梅樓這三字一出佐相佑奉兩人依舊是臉上毫無表情,梅佑奉還問道:「數梅樓,那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那是妳外公梅一數建立的組織,」末岫雲不待烏攬風說明便帶著笑容說道:「和摘星樓分別擁有通日貫月兩舟的秘密以及殘骸。最重要的宗旨就是重建這兩艘能飛行且穿越時間空間的飛船,這樣解釋你清楚了嗎?」
烏攬風接著說道:「知道邵明燄對這兩艘船的注意不下於摘星樓嗎?」
梅佐相心中暗罵「鬼扯!」但臉上依舊是笑瞇瞇地說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烏攬風又從懷中拿出一個鑄有龜甲紋的圓形鐵令說道:「這是景尊要我交給你的,梅一算。景尊說這一切這人都知道,要你照著計劃進行就是了。到時候還會有援軍出現,我們絕不會輸!」
梅佑奉盯著鐵令許久才又望著向梅佐相低聲道:「先收起來,這東西以後說不定有用。」佐相依言收起,烏攬風才將計畫書拿出開始為眾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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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做什麼?」洞窟中的老邁聲音沉沉傳到洞外,正坐於洞外大石上的君尚望笑道:「當然是來見我的好朋友呀!」
洞裡的老邁聲音不屑道:「別裝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君尚望笑道:「我招集了泰闡十二人到此,不介意吧!」
老邁聲罵道:「為什麼是在這裡招集?你分明就是想為我找麻煩吧!」
君尚望笑道:「我這代闡主當的也夠久了,明明就該由你們扛的責任老是丟到我身上。我就直說吧,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了,你們非出面不可。」
「到底要做什麼?」老邁聲聞言問道。
君尚望說道:「絕截的人已經出現了,現在孫煬罩已經在蔓宗裡和鴸靈合作了。」
老邁聲說道:「化血術嗎?這件事為什麼不找流渠去,畢竟他倆也是親兄弟還是讓他親自處理比較好。」
君尚望說道:「這件事還是等你親自和他說吧!我想這次聚會要不是他來就是他那個徒弟或是他兒子來,重要的是不只孫煬罩就連紅水、紅砂兩術也出現在鴸靈之中。」
「紅砂術的張鑄生還好對付,」老邁聲略顯動搖道:「但王闤闍的紅水術你確定出現了嗎?」
君尚望說:「你也知道這兩術皆是當初赤子計畫中的重要方術,活屍若是經由這兩術的鍛鍊將成就不壞之體。但我之前收到密報說這鴸靈已掌握這兩項要術,並用在他們的活屍『血無首』身上了。除此之外其實我並未收到王闤闍和張鑄生出現的消息,只是為以防萬一我想我們還是先做下準備才好。」
說到這山洞前的林道已走上數條人影,君尚望回頭望去便見到三男兩女的道裝人士急急趕來向他行禮道:「清微派玄聖子、靈寶派天真子、仙真子、道德派神仙子、靈仙子見過君前輩。」
君尚望淡淡點頭道:「你們的師父都有事不能來嗎?」
五人未答山洞中人已是冷笑道:「這三個老傢伙!派幾隻小毛頭來這就行了嗎?」
五人聞言正要反駁,君尚望已沉聲道:「這位前輩就是指斗三空裡的林崆崡,林前輩的師尊就是泰闡前闡主泰光同,你們都該尊他一聲師伯才是。」
玄聖子聽出君尚望暗示趕緊代五人說了一番漂亮話才將場面蓋過去。
君尚望問道:「你們這一路可還有遇見其他要上崆峒山的人?」
玄聖子說:「只在半路遇見幾名從天凌塔之戰撤出的江湖人士,倒是剛剛上山時在山下的竹林處見到一臺讓人以內家掌摧破的馬車就是了…」說著玄聖就將所見的景象描述出。
君尚望絮唸道:「馬車的木材全是由內向外的破壞?」
這時林崆崡也從山洞中急問道:「是內部的樹筋全碎成粉末的狀態嗎?」
「應該是吧…」玄聖子也有些說不上來,只聽聞君尚望起身道:「崆崡,我去探探,你在這等著其他人。」
君尚望走後林崆崡又對五人說道:「你們五個來一個幫我到後山去找微子箜來!」
玄聖子應聲而出,林崆崡向他交代了走法去處後便讓他離開,餘下的四人正不知該不該和林崆崡攀談時身後林道又走出了三人,四人一見這三人都是嚇了一跳,原來這三人竟是蓮宗的蓮真智、蓮真行、蓮真悲三人。
四人一見趕緊喊了聲:「蓮師叔。」
「還是蓮宗夠意思,」林崆崡高興道:「蓮千葉真會教徒弟。」
天真子四人一聽臉上甚是無光,蓮真悲趕緊將話轉了開去說道:「林前輩,許久不見了,不知胥前輩和微前輩可好?」
林崆崡說:「老微在後山玩機關,老胥讓胥閌調走了。你們呢?神威宮滅了,你們沒事吧?」
蓮真行豪邁笑道:「前輩!誰說神威宮滅了!凌明暗可沒死!」
「這小子還有出路嗎?」林崆崡嘆著氣,蓮真悲也笑道:「放心吧,閣先生已經出手了。」
林崆崡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人出手我想神威宮總算還是有一線希望才是,能天主法脈不斷呀!」
眾人正閒聊間林道又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走下兩名老人,一人正是剛剛才離開的君尚望,另一人則是林崆崡口中笑稱的『混天綾』的凌天渾。
凌天渾一下車林崆崡便笑問起神威宮之事,凌天渾臉上也是微笑著但見在場人數眾多也就沒多說些什麼。
「確實是闇虛心訣。」君尚望和三蓮點頭示意後便這麼說道:「我們倆剛剛也進了村中一探說是三天前也有兩個人進了村裡一探,你猜猜是誰?」
林崆崡嘆道:「會回到這村裡的人會有誰?王闤闍不會是來找兒孫了吧?」
君尚望搖頭道:「這一次只怕是兒子帶著曾徒孫回來了?」
林崆崡奇道:「曾徒孫?彌芥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哪來的徒…」說到這林崆崡停頓許久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腳步聲,只見一身黃衫的林崆崡急急出洞道:「啟明的孩子回來了嗎?」
「當是他無誤,」君尚望笑道:「其實之前在葬天谷時我就見過他了,只是沒來得及向你提說時他就已經來到這裡了。」
林崆崡眼神先是一陣空洞才又問道:「你剛剛說帶他回來的是誰!」
君尚望笑道:「應該就是林塵寰了,只是現在他們兩人都不知往哪去了。」
林崆崡緊張道:「闇虛心訣!是他砸毀了馬車的嗎?他們倆打起來了嗎?」
「放心,放心。」君尚望見他這個樣子趕忙笑道:「村民說他們倆看上去感情不錯,依我看來林塵寰應該是隱藏了自己的身分才是。」
林崆崡急道:「那他們現在往哪去了?」
君尚望搖頭笑道:「你問我這個我也不知道,還是先談談絕截和鴸靈合作的事吧!我想剩下的人應該都不會出現了,我剛剛也遇見了流渠的徒弟,他說他有事…」
君尚望嘴中雖然還在說著但其實林崆崡已想起林塵寰最有可能去拜訪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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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窟中林寒空以血代墨才將壁上的奇異符文抄完時身後樓梯卻是傳來了濃重的血味,寒空不及回頭就是閃身入了地窟找了隱蔽處藏了起來。
寒空隱身其中瞇起了眼望向外頭,只見走下階梯的是一名身著黃衫的老者而那濃重的血味卻是他手中一整壺的鮮血所致。
只見老者不斷向地窟深處走去還喚道:「豪奢貴,出來吧!我有事要問你!」
「誰…」洞深處忽傳一聲低沉嘶吼道:「你是誰!」
老者說:「不要急!是我,林崆崡。我備了一壺血,你出來回我的話這壺血就是你的了!」
黑暗中一聲冷笑帶出一道人影只見一名身穿黑衣的老者走出問道:「要問什麼快說吧!至於你的那壺血就自己留著吧。」老者口中雖是這麼說著但臉上忍耐的神情卻是顯而易見。
「林塵寰回來了對吧!」林崆崡將酒壺放在地上問道:「你有見到他嗎?」
老者忍住對血的嗜心說道:「沒有、沒有!快將血拿走!」
林崆崡見此計奏效又將血移進了半步說道:「別說的這麼快嗎!你和林塵寰可是過命的交情,想當年你豪奢貴和林塵寰、里見契俞、風惡來、命九憂、象召齒橫行江湖所向披靡,他怎麼可能到了這裡卻不來見你一趟呢?」
「沒有!沒有!」豪奢貴依舊勉力抗拒著鮮血的甜味吼道:「你快走!當初就說了互不相犯的!你又帶這壺東西來做什麼!我早就戒了血了、快走!」
豪奢貴雖然這樣說但林崆崡卻是將老臉拉長笑道:「怕什麼,這血是我自己割的。我不說有誰知道,要不你告訴我林塵寰的下落我就將這血帶走如何!」
豪奢貴瞪了林崆崡的老笑臉一眼才忽然幽幽說道:「快、快、快!擋不住了、擋不住了!」
才說完豪奢貴身後陰暗處已走出一人,寒空定睛一望才知正是林寰星,只見寰星快手快腳地將血壺拿至通道外才又走了回來。
林崆崡睜著一雙老眼驚訝道:「你!你為什麼沒有變!」
林寰星笑道:「怎麼、羨慕嗎?瞧瞧你這張老臉!」
林崆崡難得脹紅了臉怒道:「你!是脫胎換骨對不對!」
林寰星笑道:「你麼說就怎麼算吧!說吧,找我做什麼。」
「你還敢說!」崆崡語峰一變嚴肅說道:「啟明的孩子呢、你將人帶到哪裡去了!」
聽到這裡藏在暗處的寒空已大概察覺到寰星的真實身分了,林崆崡繼續說道:「林塵寰!看在彌芥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但你最好別做鬼,快將那孩子交出來!」
化名林寰星的林塵寰眼神忽然變得陰寒無比道:「孩子、孩子!叫的這麼親熱,怎不見你這些年為他出過一口氣!現在又一副好人好事的模樣跑出來做什麼。」
「出氣!」林崆崡越說越氣終於罵道:「那你呢!彌芥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了!我沒替他出氣是因為我必須守住他和啟明努力的成果!你呢、你從彌芥幾歲開始就為了自己的霸業對他不聞不問了!你說呀、你還不懂為什麼他會選擇離開你嗎!」
說到這林塵寰終於爆發面容倏變間無邊兇惡已狠狠寫在臉上,就要衝出時所幸豪奢貴急忙拉住他,只見林塵寰慢慢壓制住體中翻騰的怒意才讓臉恢復人貌,但這時藏身暗處的寒空已知曉塵寰也是蟠族之人。
「要不是你們這些人!」林塵寰臉上雖平靜但話中的怒意依舊挾著無邊的哀傷痛吼而出:「要不是你們和他鬼扯那些什麼仁義道德的鳥東西!彌兒會離開我嗎!我才是他的父親!不是木樨騫月!你給我搞清楚!」
林崆函望著林塵寰的哀傷冷冷說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地步你自己清楚!」
林塵寰聞言面容再度一變又要衝上來,只見林崆崡又冷冷道:「怎樣,打贏了就能證明你是個好父親了嗎。要不要我和啟明一樣站著讓你用闇虛心訣打一掌,如何呀!」
話聽到這藏身暗處的寒空已是全身一冷,只見外頭林塵寰聽聞此言也是突然冷靜下來盯著林崆崡久久無語。
一邊的豪奢貴也說:「林老空!你說話也太過份了吧!當初的事明明就是…」
說到這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陰寒之感,豪奢貴身為衊族所擁有的感知能力忽然讓他全身一抖驚道:「是他!是他!」
驚吼聲中洞中突然又出現了三名身著紅色披風的人影,動搖的人影如風中之燭漂移不定但帶來的那一陣陰寒卻是襲上眾人心頭揪出最深層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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