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寶羽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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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八牛回來了沒?」大紅燭光將密室映得如血濺滿一般,正襟危坐書寫於桌前的男子這麼問道:「還有降奇出發了沒?」
桌旁幫著研墨的葛一條說:「八牛還沒回來,但降奇應該已經出發了。靈主,我前些時候就曾聽說八牛很欣賞張難兒,這一回我怕他…」
沒說完男子已經又寫完了一行字笑道:「怕他抗令嗎?你覺得會嗎?」
忽然相視的眼光盡滿著溫柔但其中卻挾著一絲的殘酷,葛一條低下頭迴避眼光道:「我只說可能,但我想我訓練八牛這麼多年…」
「訓練了這麼多年…」靈主再起筆龍蛇,流暢的字裡行間他瞇起了笑眼,「要是真的背叛了一定很可惜是吧。」
葛一條沉默不語靈主又嘆了口氣問:「不滌和中原呢?」
葛一條回道:「不滌和她的夫人以及三靈主夫婦正在衡山佈置血無首的重生。」
靈主聞言筆鋒漸頓才道:「這件事別讓陰陽道介入太多,到時候讓屍不淨一定要守住血無首,這東西可是我們最後的殺手鐧。」
「是。」葛一條答應後又說:「但我聽說屍不淨最近和衊族走的很近…」
靈主笑道:「很近?他早就進了衊族了,只是沒什麼人知道而已。這人為了超越磨鬼蛻不惜將自己改造成怪物,雖然進了衊族但我瞧他的資質…」
葛一條問道:「他不行嗎?」
靈主輕笑道:「照本宣科當然可以,但要超越磨鬼蛻我想到時候還是需要單奪仙幫忙。對了,你通知單奪仙關於血無首的事了嗎?」
「通知了。」一條說道:「依他對羽蛻計劃的執念,我想他八成已經出發了,現下八熱地獄的駐守人也依照計畫越來越少了。」
靈主點頭笑道:「是呀!剩下的三個老頭都討厭我呢。這樣計劃的進行也會越來越順利才是。」
葛一條問道:「靈主真要讓那人進到八熱地獄去嗎?」
靈主笑道:「那人?是那兩人,神棄堂也有人要加入。」
葛一條驚道:「神棄堂?是洛煌權嗎?先前靈主不是對他很感冒嗎?」
靈主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不過這次來的確實不是他,而是他的死對頭,這人和辰也有點交情加上原本的那人和贛也有關係。我想羅就是要擋也擋不住了。」
「他終於被孤立了嗎?」葛一條笑道:「當初因為南宮蘭曦之事,羅和辰、贛聯成一氣我本來還有些擔心,如今看來我是多慮了。」
靈主聞言久久無語才忽然道:「這也不一定,羅出自玄璣門實在不能小覷。加上我總是懷疑他的罔谷一定還藏著些什麼秘密才是…」語音漸低的瞬間心頭流轉的險惡計謀卻始終不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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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夜中,灰暗地界裡水流潺潺緩行,水道的沖激轉動了谷中藤蔓的佈局,一叢叢本該糾結的藤蔓隨著水流轉上水道成為一個個小型的浮島,空間的悄然變換讓闖進谷中手持竹杖的竹披人嘴角冷笑。
笑容裡輕踏的步伐忽然引動機關,水流更盛間整個谷中暗藏的藤蔓浮塊位置也隨之重新大洗牌。
竹披人見狀忽以竹杖輕點浮蔓想試試會有什麼後果…
「轟!」一聲驚爆,谷中四面八方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這大火快速蔓延的路徑居然就是緩流的水道。
竹披人冷笑轉念想闖陣卻是又嗅到一陣陣因大火而衝出的毒煙,水助火勢被逆轉的陰陽之道讓竹披人笑意更盛,但再前進間腳下卻是讓藤蔓給纏上。
原來這藤蔓居然因火勢而活化一遇反應便隨之糾纏,竹披人一時不察單足已陷入水中,但突然而來的浸蝕感立刻逼著竹披人竹杖猛力一斬斬斷了糾纏的藤蔓,提起的腳在煙中還依稀得見靴上被毒水浸蝕的痕跡。
「水、火、蔓、煙四陣合一嗎…」竹披人人在陣中輕笑自語道:「這罔谷可比你所說的還來的驚險呀、小蜘蛛!」
竹披人笑意不減但手中竹杖卻是霍霍而行絲毫不見窒礙,這時谷中深處終於有人喊道:「皇甫幽!你到我罔谷來究竟想做什麼!」
皇甫幽持杖狂笑全然不懼毒煙尋聲而往,但在心念忽閃『為何他會自曝所在地點』時已然再陷更大絕境!
突然踏空的腳步伴隨著四面八方而來的水火煙三毒,陷入地窟的皇甫幽一聲冷笑輕縱而出,未料方到地洞出口時已讓四方急蔓而來的藤蔓纏住。
上下不得出路、被困在半空中的皇甫幽眉間終於一凝一聲大喝!竹仗已旋身而斬突破藤蔓困境,再飛旋於陷井上空時他又忽聞風響,只聞三枚棋子倏然破空而來!
皇甫幽惱怒之餘竹杖再揮輕輕擊落未料有聲棋下還暗藏著無聲棋,身在半空的皇甫幽頓時受招但這三枚無聲棋卻無關痛癢。
「就這樣嗎?」皇甫幽持杖走向隱身暗處的御寇讎冷笑道:「就憑這三枚…黏在我身上的棋…」說到這皇甫幽忽然驚覺脫下竹披一掃只見黏在身上的三枚棋子立時受熱爆炸!
煙霧中恨極的皇甫幽一見御寇讎加速遠離的身形便咬緊牙追上,奔馳間兩人依著已然改變的罔谷迷陣不停迴繞終於來到了寇讎隱居的小屋前。
「不想逃了嗎?」皇甫幽意態清閒地望著御寇讎笑道:「玄璣門中你算是厲害的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見負縱橫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帶些什麼話給他?」
御寇讎笑道:「小負離門多年,我真要留遺言也不是麻煩他。」
皇甫幽笑道:「也是,反正他也快下去了。我就先送你一步吧!」
御寇讎搖頭笑道:「這可不行…」
急拍的敲門動作讓皇甫幽一時愕然,隨即而現的笑眼間皇甫幽已幽幽笑道:「玉燭門的齊大時。來這裡是做君尚望的先鋒嗎?」
疑問前的少年也不回應,只是劍交左手後緩步便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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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的血毒如何了?」房門外贏畫樓帶著關心的神色急問著剛為白碎雨診完病情的陳淵雪。
陳淵雪微笑道:「放心,他沒事。血毒讓我暫時壓制住了,只是他以後最好少使用猛族的心法,不然猛族的血異狀態會接連引發他的血毒發作,到時候想救可就更困難了。」
贏畫樓聞言暫時鬆了一口氣,倒是一邊的尚黎風忽然問道:「你用什麼東西醫他的血毒?血神丹嗎?」
「屍藥。」陳淵雪說道:「我用骸師在我出門前交給我的屍藥牽制他體中的血毒,我想明天交換羲角的時候我們必須要他們多交出一樣肅照威的血毒解藥了。」
尚黎風笑道:「這我沒關係!反正我都還有了一塊媧石了。」
陳淵雪望著他無賴的笑臉搖頭時樂紫蓋也走進偏廳來問:「碎雨的傷怎麼樣了。」
贏畫樓短暫地將事情交代了,樂紫蓋才說:「這樣明天就讓他留在祝融殿裡吧。」
「樂前輩,黃庭觀的情勢大概是怎麼樣。」尚黎風想起明日的交易不由得問道:「黃庭經聽說就是玉晨派奉為經典的道經對吧,這兩者之間…」
樂紫蓋點頭道:「確實有關係,這黃庭觀其實就是從前玉晨派的外駐據點之一,是屬於玉晨麾下五宮一軍的蓮華宮所管轄。當初玉晨派倒臺後許多人依舊記著當初他們控制各門各派的仇,所以黃庭觀便從此逐漸凋零成為廢墟一座。」
尚黎風聞言笑道:「聽來是個很好的藏身處對吧!」
「確實,」陳淵雪凝思間又想起一件事問道:「樂前輩,你知道『血簑衣』嗎?」
樂紫蓋搖搖頭陳淵雪這才將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他,樂紫蓋聽完從鼻中重重哼出一口氣罵道:「這群妖魔鬼怪!真視我司天派無人嗎!」
樂紫蓋說著越來越氣轉身卻見到門前正站著一名男子馬上就喚道:「靈鷲!見過獨秀了嗎?」
門前男子雙眉入鬢一聳高鼻猶如危峰獨立,只見他對樂紫蓋行禮道:「見過了,掌門就是讓我過來請師叔過去商量明日之事的。」
「怎麼樣!」尚黎風挑眉對著陳淵雪笑道:「像嗎?」
陳淵雪搖頭道:「若依他面相眼神觀之絕不是賣主求榮之人,但我見他個性應不是一般的孤僻,要是讓有心人利用就麻煩了。」
尚黎風聞言笑道:「這倒是容易,要是我要收攏他這種人只要讓他認同我的作法,並給他一種非他不可的救世主假象,這樣一來他必然會有一種捨我其誰的犧牲精神…」
陳淵雪點頭嘆氣道:「我也是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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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輕飛勻月照下萬縷素輝。光明的返照中床褥上打坐聚神凝思的陳淵雪忽聞窗外有著輕敲聲響,睜眼間銀色光輝下的窗前人雙眉如飛危鼻高聳竟是密靈鷲。
陳淵雪也不覺驚訝只是上前問道:「進來嗎?」
密靈鷲搖搖頭比比院中接著就逕自走了,陳淵雪翻窗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祝融殿在林中疾行了好一陣子,密靈鷲才示意淵雪在他身邊一塊大石後伏下。
兩人在石影後沉默地等待了許久才聽聞前方山坡下傳出了人聲,其中一名女聲說道:「東西呢?」
另一名男子一開口陳淵雪立時一驚,正想探頭望去卻是讓密靈鷲一掌壓下,只聽男子說:「沒要到,後來他們到了家廟去尋我也沒見到他們有任何斬獲。」
女聲又說:「我聽說他們進了神禹塔了是嗎?」
男聲說道:「沒錯,聽說是蒙氏三兄弟的行蹤被他們發現。」
「又是這三個!」女聲碎唸道:「這蒙四海也不好好教好他們!真出事了,我看到時候怎麼交代。」
男聲說道:「他們的老頭也來了?當初不是說只有藍懷真夫婦到這裡嗎?」
女聲軟語道:「你擔心什麼!總之我絕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爹就是了。倒是我大哥這些天的行動你掌握了嗎?」
男聲說:「差不多了,只是到了晚上我發現派去監視他的人常常會被他騙到林中去甩掉,我懷疑他說不定早就起了疑心。」
「一定是的。」女聲說道:「我這大哥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可預測的…」
說到這女子似乎察覺到男子的不悅急忙撒嬌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我早就說了我和他只有兄妹之情,更何況他那種木頭…」
兩人談話越說越低,陳淵雪自知他們必是在你儂我儂,過不多時兩人各自離去,而道路上那一端的背影也讓淵雪懷疑那男子應該就是祝如飛。
「是你三妹。」兩人走後陳淵雪才起身問道,密靈鷲淡淡點頭沒說什麼。
陳淵雪又問道:「要先擒下嗎?」
密靈鷲搖頭道:「如飛不敢傷掌門,彌鳳也不會傷我。我們已經掌握先機,留下他們反而能成為我們的突破點。這件事麻煩你就先別讓掌門知道,他對如飛期望很高…」
陳淵雪嘴上雖然贊同但心中不知為何忽然有另一種不詳的預兆在盤旋著。兩人回到祝融殿後便分頭而去,陳淵雪則是在回房後就見到正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尚黎風。
「睡得倒是挺香的嘛!」陳淵雪也不多說一掌就將尚黎風推下了床,沒料到尚黎風雙腳尖點床沿一個輕巧的身形就飛躍到床邊的椅上坐下笑道:「怎麼樣。半夜會佳人嗎?」
陳淵雪搖頭將事情說出尚黎風這才瞇起眼笑道:「這事情有這麼簡單嗎?明明知曉了卻不揭穿,我想到時候被當成突破點的八成是您這位爛好人。」
陳淵雪慢慢躺上床輕笑道:「我也是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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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木樨家的人!」林寒空跟著楓飄颻將進會議廳時卻遇一名中年男子擋路問道:「果然很像。小楓,你先進去。我有話和木樨公子談談。」
楓飄颻聞言不敢違逆只有向寒空點點頭後便進了樹洞會議室。
男子領著寒空走向另一條樹道來到一處樹枝盤築而成的平台上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寒空搖頭,男子才自我介紹道:「我就是桑文理,桑初拂名義上是我堂叔實則是和我一塊長大的兄弟。我聽說他就是因為你的血才退去猛人型態的,是嗎?」
林寒空凝思許久才說:「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血能有還原的作用。」
桑文理微笑道:「其實我女兒和我姊姊的血也能,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寒空小心問道:「是藥人的關係嗎?」
桑文理眼光忽然黯淡道:「沒錯,就是因為這藥人。藥人自幼便以藥補藥浴等多種手法培育,我姊姊和我女兒就是因此得背負起這一生都難以負荷的重擔…」
殘酷的故事到了盡頭,林寒空忽然覺得這名震遐邇的十三盤根也不過就是一個被自身宿命所綑綁的可憐家族。思索間桑文理又問:「寒空。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嗎?」
林寒空說:「是我的血對吧!我的血能還原猛人那一定和藥人的血有著某種相似的成分。」
桑文理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有件事想請公子幫忙…」
回到樹廳的路上林寒空輕按住臂上的傷口,腦海中卻是開始思索著藥人是後天所培育,那麼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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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廳中會議已結束只餘下楓飄颻以及一名垂坐廳上的老人。
林寒空感受著廳中肅穆的氣氛卻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長髯及膝滿臉粗糙皮膚的男子會是天下聞名的萬槃王。
萬槃王微張雙眼林寒空這才驚覺他那雙幾近全白的眼瞳竟是已失明許久,雖然如此擁有這一雙眼的萬槃王仍是氣勢萬千地說:「你是啟明的孩子。」
林寒空點頭正想說,萬槃王突然又說:「你身上的血味是木樨家的沒錯,但為什麼還有其他的味道…像是五毒之味…你又是為什麼受傷的…」
「我剛剛不小心摔傷…」林寒空正想圓個謊萬槃王已是一聲輕笑,這時桑文理才說道:「爺爺,是我向林公子借了一囊的血。」
萬槃王也不驚訝只是淡淡說道:「我還以為你真打算就這麼瞞著我了。我告訴你吧,這孩子的血是不可能取代青華的責任,那是她的命。」
林寒空聞言心中雖是不屑卻沒有多說些什麼,但眼角的餘光依舊是能感受到桑文理忍耐的緊迫顫抖。
「你先下去吧。」萬槃王無視於桑文理的忍耐淡淡說道:「順便叫束采來見我。」
桑文理退下後萬槃王才對楓飄颻說道:「你將事情解釋一遍。」
楓飄颻吐了一口氣對林寒空道:「這一仗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林寒空一驚道:「但桑初拂不是已經…」
楓飄颻搖搖頭將話截住道:「目標也不全然是太陽教了。」
林寒空說道:「是吞天寨和清音門。」
「沒錯。」楓飄颻說道:「這些人的目的若是推測無誤的話應當是我十三盤根,如今三蔓軍已經派人出去刺探軍情,等會兒應當就會有消息了,現下我有另外一件事想相託林公子。」
林寒空說道:「直說吧!」
楓飄颻先是望了萬槃王一眼,只見他點了點頭。一邊的寒空卻是心驚萬槃王的未盲才耳聞著楓飄颻說:「我軍這一回出戰是以三蔓六冠為主,但六冠侯中的飛絮堡未到所以我已經從其他各軍堡抽人出來補上,只是這統軍之職我卻不方便讓其他軍堡的人暫代…」
「不會是我吧!」林寒空沉吟道:「這樣只會讓問題更複雜才是。」
楓飄颻搖頭正要說時萬槃王已接道:「不會,因為你是木樨啟明的兒子。」
林寒空正質疑,楓飄颻才說:「當年風惡來曾在背後計劃入侵天根地窟,而這一次的陰謀正是木樨啟明所揭穿。」
林寒空聽聞思索許久才問:「你們確定要這麼做?」
楓飄颻點頭笑道:「放心吧!這件事我剛剛在會議中已經說明了,大家都沒有異議。」
「好。」林寒空說:「我接這軍務,但我們要對上的究竟是…」
楓飄颻說道:「其實真正的目標應當是兩邊都要對付,因為若是到時候我們佔了下風這太陽教也不一定會幫我們,至於吞天寨和清音門就更不用說了。公子可知這吞天寨和清音門背後的勢力?」
林寒空說:「是『羅睺阿修羅』鬥天狂對吧!但我聽說他一直都藏身在西夏不是嗎?」
「沒錯!」楓飄颻敲輕搖羽扇說:「其實這阿修羅族中除了如今居首的鬥天狂麾下的蔽日月之外在初期還有所謂的四強鼎立,這四強即是賀蘭征人的據天魁、襲八苦的漫八方以及即將來襲的吞九野的吞天寨。其中襲八方和吞九野以及九煉生盟的煉十界本是結義兄弟。後來吞九野不知為何第一個倒向鬥天狂,最後阿修羅族中勢力失衡除了蘭燼落不受控制以及韋裊娜遠行東瀛之外其餘的阿修羅族幾乎都成了鬥天狂的部屬。所我猜想這一次吞天寨和清音門的到訪一定和蔽日月脫不了關係。」
「這意思是說鬥天狂對天根也有興趣就是了。」林寒空問道。
楓飄颻笑道:「這世間的奇珍異寶他很少是沒有興趣的。」
林寒空又問:「那清音門呢?」
楓飄颻凝眉望向萬槃王見他點頭才說:「這清音一門皆以樂器見長這一次會被派來八成是想借音波傳遞之術以擾天根地窟,所以這一戰的重點根本就不是吞天寨,加上阿修羅族中清音門屬於游離勢力不像夜刀幫依附於據天魁一樣有人當靠山,所以我想如果要策反她們也不是沒有機會,但重點是接下來要如何善後的事。」
「鬥天狂的追殺,」林寒空道:「她們終究是脫離不了蔽日月的勢力對吧。」
楓飄颻點頭道:「要策反她們也非難事,畢竟她們對於鬥天狂的厭惡可是不下於我們,只是要是真的讓她們脫離了阿修羅族我們也不見得能保住她們…」
說到這萬槃王忽然插嘴道:「戰場之上最忌心軟。飄颻,方才的會議上你一再以這個理由拒絕和清音門接觸,現在我希望你再清清楚楚的想一次。」
楓飄颻聞言道:「其實這件事我方才不方便說,現今我倒是能再為萬槃王剖析一番。」
「說吧。」萬槃王沉聲道:「方才會議中有不能相信之人嗎?」
楓飄颻手搖羽扇道:「這事我就先不論,總之王你自有解釋。我就先說明清音門的事吧,萬槃王可知道清音門受命於蔽日月的原因?」
萬槃王沉默許久楓飄颻才續道:「其實不外乎就是武力壓逼、威脅利誘之類的方式。但我在前一段時候就曾收到訊息就是同屬於阿修羅族中游離勢力的清音門以及持香樓不知為何一直和蘭燼落之妹蘭襄夢所主持的織夢樓有了密切的接觸。」
聽到織夢樓林寒空不由得心上一驚,沒料到楓飄颻又說:「我還聽說這個聚會尚有眾妙門、百草門以及掛斗迷樓的參與。」
迷樓與眾妙門同時鑽進耳中,林寒空不由得再度想起了霞依以及顰兒,這時楓飄颻忽然轉問陷入沉思的林寒空道:「林公子對這件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意見?」
林寒空從回憶中驚醒道:「沒有…他們是想對付鬥天狂對吧!賀蘭征人的妻子也是乾達婆族的香妲,我想這阿修羅族中八成早已暗潮洶湧了。」
「我也是這麼想。」楓飄颻帶著神秘的微笑道:「細數這六個組織,清音門、持香樓、織夢樓、掛斗迷樓都是暗中和鬥天狂屬於對立的立場,至於百草門我則是知道他們是隸屬於趙構九龍子之下的組織,當初趙佶所領的玉晨派就是因為鬥天狂手下的幽界而滅,所以我想趙構讓百草門和他們接觸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了。只是這眾妙門我就真的看不穿了…」
「眾妙門…」萬槃王忽然開口道:「這個組織還在?我還以為自從月窟讓鳳未央改造後她們就已經消失了。」
楓飄颻問道:「月窟?是困住夜神教的月窟嗎?」
萬槃王點頭道:「就是他們,這地方曾一度讓衊族攻陷,後來又讓鳳未央改造成一處牢籠用以困住夜神教。只是這一處名之為月窟之地其實非是真正的月窟…」
林寒空問道:「所以這地方只是一處誆騙人的地方嗎?」
萬槃王輕笑道:「不是,是因為棲息在其中的月早已消逝…」
話語停頓的莫名,寒空兩人皆知曉萬槃王不會再說下去了便將話題轉回說道:「所以要留住清音門?」
楓飄颻點頭道:「留下這一支暗伏在身邊的暗流對鬥天狂有害,但對我們日後卻是大有益處。」
楓飄颻見寒空依舊是沉默不語便問道:「林公子還是對眾妙門之事掛心嗎?」
林寒空一愣搖搖頭說:「也沒有,只是想不通她們為什麼要針對鬥天狂?」
「公子認識她們?」楓飄颻問道,寒空卻是不知該不該說直到萬槃王又開口道:「你心跳有異,真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你。但我希望你明白一個人抑鬱一輩子可是什麼事都辦不成的,有時候最好學著向他人求救才是。」
林寒空聞言大吐一口氣但想起了朱顰兒眼角邊的胎記就又將話吞進了肚裡,楓飄颻見狀便將話岔開說道:「還是先說說明日的佈置吧,說不定今日深夜就會開戰了。」寒空聞言一驚這才繼續聽著楓飄飆大膽地令人捏一把冷汗的佈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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