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黎明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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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依著地平線劃出一道弧接著貫入天際的晨光回映於地上形成一個懷抱天下萬物的巨大十字架,林寒空漫步在景教教眾的早課之後靜靜等著靈光熾祝禱完才上前說道:「邵法王要見我們。」
靈光熾問道:「我們?不見智大哥嗎?」
寒空聳肩道:「他指名要我帶你過去。」
光熾不再多問和戚恩典交代了幾句後便轉身隨寒空而去。
並行林間的兩人一路沉默著,光熾逆著光見著寒空沉默的臉突然問道:「寒空,聽說曾有個景教的人參與刺殺你師父的行動是嗎?」
林寒空點頭道:「當初就是幾位師父對上他的,但那人沒殺師父也沒殺我。後來…我們也沒再遇見他了…」
接下來的故事本該是一場復仇的路途,只是寒空忽然想起了那陪伴著自己走過這段路途的霞依以及兩人最後的結局,不知為何他就是再也說不出口…
另一邊的營地明教教眾也在邵明焰的帶領下正膜拜著初生的光明,寒空和光熾安靜地站在後頭,這時光熾才發現寒空一身返照著晨曦的黃金鎧甲說道:「絢兒還是讓你穿上了。」
寒空一愣這才尷尬地點點頭,靈光熾笑道:「這樣很好,等會要對付的神威宮可不是好應付的。」
寒空回望著遠處的山谷說道:「就是在那裡埋伏天凌塔是嗎?」
「是呀,」靈光熾跟著回望道:「只是聽說他們會晚個幾天才出現,這些時候金國已經對他們進行了許多的消耗戰,到了這裡以後我們還得等其他聯軍到齊才能動手。」
林寒空問道:「那這一次聯軍的盟主是誰?」
靈光熾搖頭道:「聽說沒有,但中原的群俠多是以雲舞愁為核心,金國則是古經緯。而這兩人也多少有些默契,到時候聯軍的行動應該不成大礙。」
「寒空、光熾。」邵明焰祝禱完後便將眾人交給凌冥風帶領,他招著手將寒空兩人喚出後三人才一塊走上林道,漫遊路上時邵明燄說道:「知道我們在這一戰主攻哪一方位嗎?」
兩人皆搖頭邵明燄才說:「昨夜已經有雲舞愁的祕使前來要我們負責山谷的東路,但在對上神威宮之前我們得先對上四天王。」
林寒空聞言驚道:「東路!是梅大哥嗎?」
邵明燄點頭道:「不只梅三弄、只怕整個乾達婆族和緊那羅族我們都得費心周旋。」
「寒空!」寒空正陷入回憶之時靈光熾已說道:「若是不方便,這件事就讓我們來吧。你可以到其他路去,倒是這一戰不知道會不會又遇上沐巧韻他們…」
沒說完寒空已搖頭道:「不了,我要參戰。」兩人聽得出他的絕決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讓他決定參與這一戰。
邵明燄說:「既是如此我就先和你們說了吧,昨天密使來的時候美導也在,他和我的意見都一樣就是讓我們兩教合成一軍。」
「智大哥同意了嗎?」光熾問道。
邵明燄點頭道:「他同意了,但昨夜大家睡得早所以他委我向你們兩人說明,我們的意思其實就是讓寒空以兩儀陣驅動兩教一阻敵軍。昨夜美導向我推薦光熾你說是你才能領動景教,我想你和寒空既有交情讓你們兩配合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靈光熾點頭道:「這我沒意見,我本來就還擔心我教中並無軍陣之法,如今有這一個方法正好可以讓我們減少傷亡不是嗎?你說是嗎!寒空。」
「喔、」寒空從發愣的表情中回過神點頭道:「你們若是不介意的話,這我可以。只是這一次神威宮之中還有負師叔在,我想這兩儀陣應該很快就會被看穿才是。」
邵明燄聞言也是一驚道:「是呀,還有個負縱橫在!對了,聽說神威宮之下的守意軍和直心觀也是由他和關制華所訓練,我想這兩路人馬一定也能窺破兩儀陣的奧妙才是。」
「我是這樣想的,」寒空說道:「其實我還有另一套陣法只用過一次,這陣法是從一套功夫衍生出來的。但是這陣法的威力卻是常常出乎我意料的驚人,所以我希望能給我一些時間好讓我能多做一些修正。」
邵明燄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光熾!我們還要等好幾天才會等到天凌塔,這段時間你就先幫著寒空吧。」
靈光熾失笑道:「這…我對陣法的研究實在不深,但若真有我幫得上的地方的話我絕對沒問題…」
三人議定後邵明燄便自領明教教眾開始煮炊早餐,寒空和光熾則是走向林深處開始研討陣法…
「這是什麼?」金絢兒和朱顰兒一見到寒空和光熾往林深處走時就緊緊跟隨在後,直到兩人坐在草地上開始研究陣術時絢兒才奔向前壓在寒空的背上問道:「這東西一個一個的圈好像星辰宮的星象儀喲!」
寒空細觀著自己畫在地上的圓陣圖這才驚覺這由內到外的七個圈果然和星象儀的平面圖很像,寒空再在七個圓上畫上七個起陣點時金絢兒又笑道:「果然是七星圖。」
寒空又是一驚停下了劃沙的樹枝說:「是北斗七星嗎?」
「不是!」絢兒笑道:「是金木水火土日月!但我曾聽我娘說過除了這七星外其實還有其他四星就是羅睺、計都、月孛和紫炁。」
寒空想起了星辰宮外的陣法說道:「對!七政四餘、那這四星要置於何處。」
絢兒比劃著橫過七圓的橫線不甚清楚地說道:「這兩邊應該就是羅睺計都的位置吧!其他兩星我就不知道了。」
寒空望著絢兒畫過的橫線沉思許久這才腦中忽然一陣清明在心中說道「原來…這兩個點就是釋放闇虛心訣化去的勁力的重要行氣點,是帶脈嗎?」
「寒空,」靈光熾輕喚著陷入沉思的寒空說道:「還好吧?」
林寒空回過神笑道:「可以,我只是想到其他東西去了。」
說完林寒空便將圖抹去再畫一張陣法圖重新為光熾解釋,然而這時一直站在寒空身後沉默的朱顰兒卻是望著地上那張陣法圖不發一語。
她見過,那是一個無月的夜裡,那個人正在研究的一張舊型時間輪的機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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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景仰的十字架正映著晨曦的光芒,而在這十字架之下一對面容相似的男女也正同望著這至潔的象徵無語。
女子低首望著自身被晨光拉長的身影說道:「如何?」
男子同望著自己與女子的影子逐漸交疊笑道:「給個數吧!」
女子說道:「老三在外,就三吧!」
男子嘴中細念道:「離三以用,火憂傷財。這事可成但會有火傷才是。」
「佐相!」一名景教教眾急奔入教堂中說道:「有人傳來訊息說是鮫島被破,整座島都讓人用火藥炸毀了。寒廬和暑扇兩位先生如今都尋不著蹤影!」
梅佐相淡淡點頭口中再度輕念才吐出一口大氣笑道:「沒事,有驚無險。二妹,我想我們有得忙了!」
女子知道教眾雖然已經離去但仍是擔心說道:「在這裡喊我佑奉,別隨便將我們的關係掛在嘴邊!」
梅佐相搖頭笑道:「傻了妳,教中已經有許多人猜到我們的關係了,妳還堅持什麼。」
「你才傻了!」梅佑奉瞪了親大哥一眼罵道:「要是他們知道我們是兄妹說不定很快就能推斷出我們的身分,這樣我們在景教中潛藏這麼久不就全白費了!還有!你別老是幫景尊測算事情…」說到這梅佑奉望著梅佐相的尷尬笑容問道:「他知道了嗎?」
梅佐相又笑,梅佑奉又盯著他問道:「真靈嗣已經知道我們是從數梅樓來的了嗎?」
梅佐相知道瞞不住只有笑笑地搖頭不過依舊是讓梅佑奉賞了一個白眼罵道:「你老是這無關緊要的樣子!你不知道真靈嗣是整個景教中嫌疑最大的人嗎!」
「知道呀,」梅佐相笑容依舊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但也只有這樣他才會不懷疑我,對我推心置腹呀。」
梅佑奉好沒氣地說:「所以他有告訴你當初是誰放假消息的嗎?」
梅佐相搖頭道:「沒有、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林彌芥一家的慘案這一回事。」
梅佑奉嘆氣道:「你相信他?還是你對他的答案也測算過?」
梅佐相道:「測是測過,但答案卻模糊不清。我想我們還是繼續找線索吧!」
梅佑奉又問:「那你知道他這次留下我們倆是怎麼一回事嗎?」
「什麼怎麼一回事?」梅佐相問道。
梅佑奉低聲道:「還有什麼事,他明知道我們在查他還將我們倆留下,分明就是想讓我們將這裡查個徹底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連自己的隱密部隊都帶走了你還猜不出他的用意嗎?」
梅佐相點頭道:「二妹你好聰明喲!娘沒讓妳繼承族長真是我乾達婆族的損失。」
梅佑奉瞪了大哥一眼知道再念他也沒用便將話題轉開說道:「算了,你還是幫我算算老三這一次會不會有問題吧!聽說有很多人要針對神威宮。」
梅佐相細點指間思索良久才說:「沒事,卦象上說是有驚無險,其實應該注意的是他回來之後的事。」
梅佑奉問:「什麼事?」
梅佐相笑道:「你不知道摘星樓和燔鹿臺已經往南邊出發了嗎?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佔據八熱地獄或是武夷九曲鎮其中之一了呢!」
梅佑奉細念道:「摘星樓、燔鹿臺。就是這兩個組織當初佔住了淇水太極鎮旁的重要戰略地點才讓未央宮不得前進,如今他們這麼輕易就放棄據守的地點,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詐!」
「怕什麼。」梅佐相說:「這可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事,我們真正該擔心的是他們要是拿不到機關船的殘骸說不定就會來硬的。」
梅佑奉嘆氣道:「這些事情怎麼會這樣同時一起來,迷樓現在是誰在守?」
梅佐相說:「應該是幽棲。」
梅佑奉問道:「就丟下她一個人?」
梅佐相點頭道:「皇殛雷要求四天王全都要到齊,雖然也有很多人不出現但幽棲卻是唯一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拒絕他的人。」
梅佑奉笑道:「是因為皇殛雷先前想要強娶她的事嗎?現在想起來這皇殛雷當時的動作頻頻實在是有機可尋。」
「妳是說…」梅佐相懷疑道:「他對星船也有興趣?」
佑奉點頭道:「這不無可能,磨神變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這些事情他們一定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梅佐相贊同道:「對!還記得娘以前說她遇見的那個和朱玉清有關係的女子嗎?」
佑奉說道:「磨靈珠,那個和磨神變、磨鬼蛻都有關係的女法師。說到這我就覺得奇怪了,我之前一直猜不透這女人和朱玉清是什麼關係,直到最近才突然想通。」
梅佐相興致高昂地問道:「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佑奉說:「你把她的名字到過來唸唸看!」
只見佐相一臉迷惑地唸道:「珠靈磨…然後呢?圜二梅!」
佑奉聽哥哥唸出自己的本名瞪了他一眼說道:「鴸靈!朱玉清!這中間的關係你還不明白嗎?」
梅佐相張大嘴呆了一會才說道:「就這樣!」
梅佑奉聳肩道:「不然你還有何高見…」
說到這門外忽然人聲鼎沸,雙梅互望一眼這才舉步外出。才踏出門兩人這就見到了在眾信徒謾罵中輕步微笑而來的千佛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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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路漫漫,晨曦初昇之時董幽韻眾人終於來到明景兩教約好的地點相候。
羅列宿遙望著眼前沉靜的江邊說道:「就是約在這裡對吧!」眾人行前這才發現這江上的水十分混濁,羅列宿以手掬水一探說道:「這水溫度好高。」
閻怪誕跟著向前一探道:「沒錯,我想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錯才是。」
說完常妙跡已瞪著朱函君說:「喂!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對吧!」
朱函君始終沉默不語,贏畫樓才勸解道:「常先生,我想這事說不定明教和景教的人已經去查了,我們就在這等他們回來就好了。」
「隨便…」常妙跡才稍停了一會兒馬上又開始嘮叨:「這兩個教的人怎麼都還不到!董娘!你確定是在這裡嗎?」
董幽韻嘆口氣說:「應當就是了。只是…」
才說話間江上已駛來一小舟撐篙的男子高喊道:「前面可是未央宮贏畫樓贏姑娘!」
贏畫樓回應稱是舟上之人才報名道:「在下明教日光護法顧半緣!」
眾人相見一陣攀談後這才知道兩教會合的地點已經轉移到河上船隊中,顧半緣笑道:「我在離開九曲鎮時就曾去拜訪過駐守桃源洞的金狐豔姑娘。」
「豔姐姐知道我會來這?」贏畫樓驚疑道。
顧半緣搖頭道:「不是的,其實對贏姑娘的形貌我是經由貴兄贏玉書而得知的,說起來他還算得上是我和內子的媒人呢!」
閻怪誕見顧半緣還想再聊便趕緊將想要協助參戰的事以及光熾所寫的信函交他,顧半緣接過信後說道:「這…我得先回去問過法王和景尊才行,就有勞各位在這稍後片刻了。」
顧半緣去後不久只見船隊中又駛來一艘船,眾人上船後就見到了船上正坐著一位面容肅穆的男子,大家正感受著這一股壓力時那男子卻忽然眉開眼笑展現出完全不同的歡樂面貌笑道:「歡迎!在下宮連城,久仰各位大名了。」
「原來是大般法王。」羅列宿將來意說出,宮連城才點頭道:「可以,我們正愁人手短缺的問題。」
羅列宿說道:「敵人很多嗎?」
宮連城搖搖頭又指著混濁的江水說道:「各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眾人搖頭宮連城才說:「八熱地獄已經讓人以海水灌進,接連著武夷九曲鎮也已經被破。地下水系相互的影響才讓這附近的江水都變得像這般混濁溫熱,現今之際就是得趕緊將八熱地獄上的海水再導流出海好緩住這一陣,不然要是連大金湖的狀況也變得嚴重的話就麻煩了。溫熱的江水除了會害死江中的魚蝦外更會使這附近的農田全數枯竭。」
「九曲鎮和大金湖?」閻怪誕驚道:「這兩處地方是什麼時候破的?又是誰做的?」
宮連城說:「其實這兩個地方被破壞的都不完整,九曲鎮現在雖然還有桃源洞能調節地下水量,但他的崩壞我想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說到這宮連城望了朱函君一眼繼續說道:「至於大金湖,聽說先前已經讓人擋下來攻的人但最後又讓人暗中以炸藥破了鮫島,大金湖和鮫島為裡外呼應的太極兩儀,現在鮫島被破大金湖已是危如累卵所幸鳞族和源宮已經出面將封印阻塞的強洪以其他水道引去了…」
「還有其他水道…」朱函君終於開口輕聲自語。
宮連城和她對望一眼示意她坐下,朱函君考慮許久宮連城才笑道:「妳坐下我就告訴妳這其中秘密。」
朱函君又以眼角瞄了座位許久才慢慢坐下盯著宮連城不語。
宮連城笑道:「夫人的心思看來十分慎密,但不知道為何本來一直堅持不說的您卻會在這種重要的時刻透露出懷疑其他水道的這種重要訊息。想來是夫人早已對鮫島和大金湖之間的水道了解個透徹了對吧!」
朱函君依舊無語,連城這才笑道:「其實要說也不是不行,這幾條疏通的水道是我一位寶藏宮的同宗以機關鑽土機配合鳞族與源宮人馬鑽出來的。」
沉默中朱函君眼神稍變,連城笑道:「在鮫島放置炸彈的就是鴸靈的人對吧,我那同宗說他要是沒猜錯這人應當就是如今鴸靈的決策者。」
朱函君眼簾稍低但依舊是不言不語、不為所動,這時宮連城道:「我真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會有如此身手,聽說他是直接由其他出入口進入鮫島地底下,看來鴸靈應該已經掌握了類似潛龍船之類的機關船,但更驚人的是我聽說這孩子居然能和易怨離對上數十招而不落敗而且還能乘隙放置炸彈…」
聽到這,朱函君嘴角終於上揚淺笑道:「你們絕不可能知道為了成為這麼樣一個眾人口中讚嘆的人物他付出了多大的犧牲與代價。」
「我們並不想知道!」閻怪誕冷冷截口道:「你們為了私慾而傷人等遭到別人痛擊時才又將自己化身成被害者,在自怨自艾之前我想還是請你們先好好想想自己曾經對別人做過的事!」
朱函君聞言呼吸忽然粗重地吐出一句說道:「他那一年只有十三歲!」
羅列宿聞言想起十多年前竹林外痛哭的寒空狠狠回瞪道:「他那一年也只有八歲!這件事情鴸靈本就不該插手!出了事情還怪我們嗎!」
船上氣氛瞬時凝結,宮連城這才呵呵笑著說:「這…我們就先去見景尊會軍後再直往八熱地獄吧。」
眾人順著連城的話不多做意見但危坐的朱函君已是暗暗地緊咬下唇在心中忿恨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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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羽鵬鶆一邊幫易鯤蜦包紮傷口一邊問道:「剛剛闖進陣丟擲炸彈的人你認識對吧!」
易鯤蜦沉默不語回望著方逃出生天的眾人許久後才問道:「我哥呢?」
羽鵬鶆一同回望聳肩道:「不知道,剛剛源清波好像找了他去說話其他鳞族和源宮的人也走了。這些人不是應該和你是同族的人嗎?為什麼我看好像只有易怨離對你比較和氣,其他的人好像對你和威首…」說到這羽鵬鶆自己也想通了便安靜地閉上了嘴不再多說。
「終於想通了!」一邊的知威首也扶著桐見燭前來笑道:「要不是有易大哥在,我們八成早就讓這些人給撕成兩半了吧!」
易鯤蜦苦笑道:「別說了,我師父呢?這一次害他們洩了行蹤,要是讓神魔流的人知道就麻煩了。」
羽鵬鶆奇道:「神魔流?你師父和神天心有過節嗎?」
易鯤蜦搖頭道:「是師公,他是讓神天心給殺的。」
羽鵬鶆問道:「你師公?他是誰?」
易鯤蜦笑著不語時羽鵬鶆身後忽然有人說道:「還有時間閒聊,真是閒情逸致嘛!」
「前輩!」羽鵬鶆回首正見到易怨離望著己方四人遂笑道:「這一回還是多謝前輩了,不然那一場大爆炸我們一定逃不過。」
易怨離搖頭道:「我才該謝謝你們才是,要不是你們早一步將他們聯軍來攻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們也不能將這一仗佈置地如此精妙。只可惜最後還是讓朱城璧穿過了防線,倒是這孩子的本事居然進展的這麼快真是讓我感到稀奇。」
易鯤蜦說:「他這次手上使的劍法光明正大和他之前的武學完全不同。我真懷疑,為什麼依他的心性居然能練起這種功夫?」
「沒錯,」易怨離也沉思道:「他手上的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留下餘地和他狠辣的性格完全不和,只是我發現他到了關鍵處時臉色都會一換,而這一換劍上的逼命處馬上就會出現,但招上卻不再擁有先前那種宏大的劍意,這簡直就像是他有著兩個靈魂在同一個身軀之中不停輪換,一個光明一個黑暗。」
說到這易鯤蜦不自覺和知威首兩人對望了一眼才說:「還記得剛認識他時他老是說自己有一個朋友的事情嗎?」
知威首點頭道:「朱澄暮。他淨誇這個人的好,但真要他介紹時他又找不到人,還有一次他招待我們的湯他說是澄暮熬的,你記得嗎?」
「記得!」桐見燭接口道:「但老芋頭說他那天在地窟煮湯時他正在和他對奕而那鍋湯明明就是他自個兒熬的。從那之後老芋頭便說城璧是個瘋子,而且那個『澄暮』就再也沒有和我們有任何接觸了,就連城璧也避口不談他的老朋友。」
易鯤蜦言笑道:「是我將老芋頭的話告訴他的,我問他的時候他還很堅持有『澄暮』這個人,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在耍我,最後他忽然開始自言自語連我也讓他給嚇到了…」
「遊魂症。」易怨離忽說道:「聽說得到這種症的人體中會有兩個靈魂,也聽說這種症狀是因為過去曾受到重大的痛苦所造成的。」
說到這眾人再無疑慮,因為他們都知道他是為了恨這世界才這麼努力地活了下來的人。
桐見燭嘆道:「所以我們需不需要為他驅個魂什麼的?」
易鯤蜦失笑道:「用什麼方法幫他?他家就已經是巫法翹楚了。又要以什麼身分幫他!朋友、敵人?我們都已經勢如水火了你不記得嗎?還有!要驅走哪一個!你知道朱城璧有多麼的心狠手辣吧!可留下朱澄暮…那就奇怪了,我們不是跟這人毫無交情嗎?」
一連串的疑問不停打轉,易怨離打斷道:「先不說了,兩位犀公呢?」
「不知道?」易鯤蜦遙望四周的空盪道:「二師父還有來問問我身上的傷如何,但最後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我還以為他們倆是跟你在一塊了?」
易怨離搖頭道:「沒有。從我們從水道中逃出之後我就沒見到兩位了,不會是還困在水道中吧?」
桐見燭搖頭道:「不是,剛出來時我還有見到他們…」說到這桐見燭忽然回望海岸上的海船說道:「威頭!那是不是你爹?」
知威首點頭道:「是他…」這時海船上忽然燃起了灰煙,威首一見就說:「他要上岸了…」
聽到這易怨離忽然匆匆告辭道:「鯤蜦,有空就來找我,知道嗎…」
易鯤蜦回望著易怨離的背影心中忽然將他的身影與腦海中離去的那人重疊了起來。不知為何,明明過了這麼久心頭還是揪緊了一下…
「怎麼是妳!」知威首望著搭著小舟上岸的少女喊道:「爹呢?」
少女搖頭嘆道:「你還敢說,桂家兄妹捎信來說和你們走散了。爹差點沒急死,現下他往金國去和神威宮會軍去了,離開前還囑咐我一定要將你帶回家!走吧!」
知威首搖頭道:「妳休想!走!我們回八熱地獄去!」
說著知威首便拉著桐見燭和易鯤蜦要走,這時少女又嘆道:「不用去了,八熱地獄已經讓人以海水淹沒,現在八成讓人給佔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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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辰領著御寇讎、蕭逐塵以及他四名麾下一出地道便見到一人正站在獨峰之下笑望著眾人,辰懷疑道:「你來這是要尋我嗎?」
頭頂鹿角帽的男子搖搖頭說道:「我是奉命前來幫忙的。摘星也會來!」
辰緊住雙眉說:「獨峰下的東西你們也知道嗎?」
男子點頭又搖頭道:「大概知道,但他沒有明說。」
蕭逐塵終於插口問道:「他是誰?」
辰正不知該不該說時男子已抱拳作揖道:「在下燔鹿臺臺主鹿朝漢,兩位就是紫微垣司寇羅先生以及秋水莊蕭逐塵先生對吧!」
蕭逐塵聞言回望御寇讎只見他淡淡點頭道:「羅是我從前的化名以及在這裡的稱號,現在我是玄璣門的御寇讎,請鹿先生僅記了。」
「是,得罪莫怪。」鹿朝漢笑得蠻不在乎但其實是故意在點醒御寇讎,說明他已經知曉他的秘密身分,御寇讎也不甘示弱道:「我聽說寒波樓對叛徒的手段是很殘忍的,鹿先生千萬小心了。」
鹿朝漢笑道:「這事就不勞御先生費心了,我的離開是堂堂正正的交易,現在那隻小鹿只是個幌子,也是我這做為族叔的對癡心一片的小姪女的一點心意。倒是我聽說紫微垣自從失去先生後就讓垣主也就是宋國的皇帝十分不滿,還聽說他對追查了先生十多年始終沒有進展的東方燼暘也很不滿,我想御先生雖然和東方先生有過命的交情…但切記、白髮相知猶按劍呀…」
「夠了!」越來越緊張的氣氛中辰斷然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不用在這裡討論這些。朝漢,你知道這獨峰之下是數以百計準備要引雷復生的屍蟲人嗎?」
鹿朝漢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難怪元老連摘星也調來這裡了…」
正說話間忽然又有一身著綴滿星宿藍袍的男子以竹筏渡過環水而來,鹿朝漢搖頭嘆道:「宙摘星,你會不會太扯!這水深不是只到大腿而已嗎?」
那人走近後先是向辰行了一禮才對鹿朝漢說道:「老鹿頭!你是不是又在我後面說我壞話!」
「你有聽見嗎?」鹿朝漢唸道:「證據呢?」
宙摘星瞪了他一眼才回頭對辰說道:「南宮先…」
沒說完鹿朝漢又推了他的背罵道:「宙大樓主!在這裡這位先生請直呼辰就好!」
宙摘星回頭又罵了一句道:「只有你這渾球才有這個膽!直呼先生名諱、你不知道他是老大的什麼人嗎!」
鹿朝漢失笑道:「此辰非彼宸…算了!你認識的字中應該分不清楚才對。東西呢?」
宙摘星一拍腰間鼓起的行囊說:「在這!老大說這是最後一顆雷公墨,引雷和蓄雷的能力都不及上一顆,安置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雷公墨。」辰驚道:「朝漢,他已經和鴸靈合作了嗎?」
鹿朝漢一臉迷茫地說:「辰先生不知道嗎?」
辰猛力搖頭,鹿朝漢才說:「這裡的東西聽說是和磨鬼蛻談妥的,說是要利用八熱地獄引來的死亡暴風雨下的殛雷。其他的事元老倒是沒有多提…」
鹿朝漢見辰始終沉默不語便勸解道:「先生且寬心,蘭曦公子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我想元老如今會這麼做說不定是別有用意,總之我想元老是不可能和鴸靈就這麼直接合作的…」
辰聽出了鹿朝漢的話中意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對兩人點點頭示意讓他們自去執行任務。
「摘星。」辰和眾人見鹿朝漢爬上獨峰後才問道:「你到了這裏,那淇水的太極鎮由誰固守?」
宙摘星說道:「這事您放心,元老已經找了一批人進駐淇水。聽說這些人是專門請來對付胥閌和未央宮的。」
辰點頭道:「已經設下陷阱了嗎?知道這些人是誰嗎?」
宙摘星搖搖頭又說道:「只知道這些人好像和蟠族有關。」
辰問道:「和皇甫家有關嗎?」
宙摘星搖頭道:「聽說領頭的人還是阿修羅的人。」
辰自語道:「雙重身份?不對、阿修羅中只有蘭燼落是衊族…」
「鬥天狂!」蕭逐塵突然說道:「我聽說鬥天狂的表妹鬩薰鬘就是蟠族的人。」
辰點頭道:「確實有這可能,但是他現在不是應該是在神威宮的聯軍之中了嗎?」
眾人再度陷入迷團時鹿朝漢也已爬下獨峰,鹿朝漢仰頭望向峰頂說:「現在就等落雷之刻來臨了。」
御寇讎問道:「這群屍蟲人你們打算怎麼用?」
鹿朝漢笑笑地不想回答直到辰向他示意時鹿朝漢才說:「很有可能是未來用於對付孽族或是衊族的新屍人。」
辰問道:「是他親口說的嗎?」
鹿朝漢搖頭道:「他只有暗示而已,沒有明說。但元老對天魔教的再度活動感到很困擾就對了。」
辰聞言也有了一個底便在心中唸道「天魔教和長生宮的糾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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