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來自於心中的一點滿足,而這一點滿足也隨著寒空意識回歸的瞬間忽然飽滿了全身上下。
寒空笑望著正翻閱明晦神訣的耶夢蚺說道:「前輩…我…」
說不出話的當下夢蚺已笑道:「很幸福對吧,這就是所有得道的人共同的感受。但你還差的遠哩!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這一回並非是由我的自力所達成的對吧!」寒空說道:「是因為夢境中那一片包覆住我的金色光團我才能進步的如此神速。」
耶夢蚺笑著將神訣交還說道:「差不多了,但也不完全正確。因為你以為的那個在你之外幫助你的光團其實就是源自於你,他就是你心中無限量的光明、照亮一切黑暗的光不在他人身上,永遠記住這一切都是你本有的,你才是你自己的太陽。」
「我…真的嗎…」再度陷入過往愧疚的寒空忽然感受到耶夢蚺的笑意聽他說道:「回憶不是件壞事,只是你確定不斷想著他這些事情就能換了一個面貌嗎?寒空,重點是在於現在、每一個現在逝去之後他就不可能再回來了。你所酖留於其中的並不是那一個時空而是眼前這個五識所成的你造出的牢籠,牢籠會困住你也會強大他,唯有放下這一切用心於每一個當下你才能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放著光芒的世界!」
「成為太陽並活在太陽之中…」寒空笑道:「我的世界其實還有著另一顆永遠照耀的太陽…」
耶夢蚺聞言會心地笑了一聲道:「是呀,我想這顆太陽應該就要浮出海面了吧!」
寒空驚奇地隨著夢蚺話意轉向湖面這才見到浪潮中忽然走上了四人其中帶笑揮手的正是絢兒!
「絢兒!」寒空帶著一身充沛的喜悅回應著絢兒,倒是絢兒見到這『活跳跳』的寒空居然驚了一下,兩人相見也不避諱著旁人眼光就這麼相擁了起來。
一邊走過的水嫣忽然羞紅了臉罵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繡天呢!叫她來管管呀!」
「回去了。」夢蚺擺動著蛇軀說道:「上頭開打了,他們都上去幫忙了。」
寒空聞言驚道:「開打?是吞天寨嗎?」
耶夢蚺聳肩兼搖蛇軀道:「上頭的事情和我無關了!問水婆娘去!」
水嫣拐杖一頓地上開出通道口時才啐道:「對、對、對!都不關你的事!你就乖乖在這裡冬眠吧!」
寒空等人不再多留匆匆告別,耶夢蚺目送眾人離開後這才又回望身後正展開微笑的霞依與蘭曦揚起了相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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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來了!」師夔夔緊張道:「出大事了,剛剛摘星樓和吞天寨合流攻島來了現在就連毒龍教也動作了,雖然藍三哥暫時擋住了毒龍教的毒龍陣但他說接下來的攻擊只怕會越來越強。」
眾人除水嫣外其餘人急急出島果然見到摘星樓和吞天寨正合攻明教、襲香堡和普陀寺建起的防線!
寒空急衝向前就要上陣相助卻是讓師夔夔拉住說道:「林公子!還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訴你。但你聽完這件事後一定要冷靜,不能隨便遠離戰場!」
寒空奇道:「這些事情我會自己斟酌,但還是請師姑娘不吝告知吧。」
師夔夔說:「剛剛在戰前白公子忽然被人以嘯天狂夫婦的名義喚出未料才出島就在島外讓四人圍攻生擒,大家想救人時又遭到摘星樓和吞天寨的埋伏攻擊所以現在局面才會變得這麼亂!」
寒空回望另一邊由藍霜蠻以及藍映蟾單獨守住的毒蛇戰場說道:「這一邊如何?」
師夔夔說道:「藍夫人通蛇性又精於毒道,我想應該暫時沒關係。」
寒空雖然知道兩人皆有應付蛇陣的能力但還是相請三師兄妹前去幫忙後這才急奔潮岸。
寒空一到戰場便知道兩軍相交之地是潮岸的混亂沙丘地,這沙丘地的形成乃是因為金鰲島的巨力撞擊而如今明教和普陀軍就因為這地形的難出之勢而被困住難以發揮實力,寒空心知如今唯有以強攻破出一條路才能戰勝這一局。
心中計議已定腳步便再無遲疑,飛步間驚人的速度也讓寒空自己心驚這就是自己如今的狀態嗎!
寒空想起已化消了兩氣之力除去神靈斬留下的心靈影響只怕功力已是增了不知幾成了!但想到這裡寒空殊無歡喜之意只覺得這種噬人內力為己用的功夫實在可怕。
腳步越踏越急寒空的身影終於逝作一道流光在身邊戰友未及出聲時便照耀出一道劍光擊飛想圍上林塵寰的數名敵軍!
寒空落地身形一轉光耀神劍再出但這一回的劍卻是綿綿長長細如銀河中飛躍的流星雨,一道又一道擊碎眼前人瘋狂的野心…
靜悄悄地震撼著戰局,南宮宸、蕭逐塵以及吞九野不信邪似地圍攏過來,寒空卻是本著一片澄明的心境起招落招,快了數倍的動作挾著一股暴增的巨力以及闇虛心訣的削弱內力特性不出三十回南宮宸竟爾被擊傷飛出!
蕭逐塵見狀如日華之展的劍勢再度加緊更摧三分力但寒空卻是覷準時機一劍擊出穩穩當當地刺在日華之心上瞬破劍式!
回首,吞天刀勢還想以暗襲攻來但寒空眼一冷身形再翻劍下的光耀已反噬吞九野刀勢回攻而來!
刀劍相交九野眼中再度爆出一絲綠光想藉此影響寒空,未料寒空卻是讓綠光牽動體中運轉的藍焰聖火!
一股無以附加的厭惡轉化成巨力寒空間之以巧勁在陰陽相繼拉扯之間就將吞九野一把扯過!
「轟!」一聲巨響中寒空挾著聖火之威將吞九野一掌擊飛,在場眾人幾近凍結。
不過就是一道人影竄入忽然之間三名主帥便一一敗退!士氣隨著驚愕快速的消退這時列宿才抓準時機高喝軍令領著聯軍衝散敵軍!
戰陣中寒空望著南宮宸離去時的悲傷眼神心下雖是一痛卻不再多所牽扯,讓痛來然後讓痛走不再困在所謂的愧疚之中,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蘭曦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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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慈雲急急奔來問道:「終於拿出實力了你!快!老白被帶走了!」
寒空匆匆向列宿點了個頭便轉身隨著慈雲、師骸急追而下,路上師骸才問道:「明晦神訣成了嗎?」
寒空微笑點頭,慈雲這才驚道:「明晦神訣?你真的練成了?」
寒空又點頭師骸又說道:「光耀神劍呢?我見過珠壇使過這劍法我想你應該未學全才對。」
寒空一驚正想問前頭卻已見到罔谷中一片混亂,寒空說道:「這裡也發生過打鬥…是鯤蜦的刀劍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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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蜦!」大力的搖動中鯤蜦緩緩睜眼卻是見到辟寒廬一臉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威首呢?」
鯤蜦一起身便急問道:「鵬鶆呢?」
辟寒廬四望不見人影說道:「不知道,我只見到你和見燭昏在這裡!」
易鯤蜦啐了一聲就要趕回八熱地獄未料傷勢牽動下卻是走沒兩步再度跪坐了下來。
「威頭呢?」鯤蜦回望正扛起尚在昏迷的見燭的辟寒廬問道:「我不是讓他去找寒空他們了嗎?還沒回來嗎?」
辟寒廬搖著頭撐起鯤蜦說道:「我們回去再說吧。」
三人半走半休鯤蜦卻是一路急著要寒廬自已先回去討救兵,半路辟暑扇一見到三人也急道:「有找到威首嗎?」
辟寒廬急急搖頭暗示署扇但鯤蜦卻聽出苗頭追問:「什麼意思!威頭呢?」
辟寒廬見瞞不了只有說道:「剛剛有人來報發現武通先和幾個人聯手抓走了碎雨以及威首,好像是威首想救人卻不敵。」
易鯤蜦大嘆一口氣回頭就想追去但暑扇已揹起他往八熱地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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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勢如何…」石洞外辟塵夜的詢問還縈繞在耳邊但鯤蜦已是笑望著身邊剛清醒的桐見燭以唇語說道「睡飽了沒?」
見燭見到他這種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些什麼便以唇語回道「別讓我堡中的人知道!不然他不會讓我們走的!」
易鯤蜦笑著起身向外探頭望見三位師父皆已走遠後才和桐見燭一塊拖著傷體逃出。
「要往哪!」一出八熱地獄兩人便開始狂奔,易鯤蜦遠望尚有著冉冉煙塵的潮岸啐了一聲說道:「管不了這麼多了!先往潮岸去放煙火筒看看能不能和知小妹聯絡上!」
兩人急奔到潮岸正好見到寒空一破吞九野三人之攻勢,易鯤蜦驚道:「這!真的還假的!」
桐見燭酸道:「他的本事當然是真的!但你的卻是假的,還跟我鬼扯說什麼平分秋色!根本就是寒空讓你的吧!」
「才不是!」易鯤蜦雖然心中也有些懷疑但還是堅持道:「那時候我們倆真的是平分秋色!」
桐見燭笑道:「哪時候、半天前!半天前他能因為宸叔的一劍而瘋狂如今卻能以不到十招便破去宸叔三人的圍攻、現在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易鯤蜦聞言不再吭聲直到戰事已定桐見燭要下丘放煙火筒時鯤蜦又拉住他說道:「不必了,找寒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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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寒空聽慈雲的喊聲一回頭馬上就見到了正和桐見燭蹣跚趕來的易鯤蜦,寒空急急上迎鯤蜦這才將威首也被同一批人抓走的事情說出。
寒空沉吟道:「蔓宗的人嗎?我看現在要追應該追不上了,先回去吧。要是有機會就先會單奪仙好了!」
易鯤蜦失笑道:「這件事只怕有困難,現在那傢伙可是眼睛長在頭頂的大人物了!」
眾人急回潮岸易鯤蜦和桐見燭卻不回八熱地獄而是暗暗跟著寒空等人上金鰲島,上了島水嫣一見到鯤蜦就先給了他輕輕一杖才笑罵:「你就是易蜄鯢的娃子對吧!長得還真像!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易鯤蜦未答水嫣已拿出水筋為兩人敷上才說道:「我聽怨離說你對你爹娘很不能諒解是嗎?得了吧、終究是生下你的人嘛,有空就往西域一趟吧!」
鯤蜦沉默地點著頭水嫣才問起上島的目的,寒空將事情說了水嫣才說:「晦光,去請黃裳和知含章上來吧!想對付武通先這幾個廢物還是先問問含章吧!」
寒空先望向另一邊已驅退毒蛇陣的戰場又回望八熱地獄旁始終不退的吞天寨說道:「這一會兒要救人不知道又要折騰多久,鯤蜦!生死輪還沒拆掉嗎?」
易鯤蜦搖頭道:「還沒,不過現在生死輪已經轉給巫散陽這些人了!」
「你們捨得這樣就交出嗎?」羅列宿懷疑著。
易鯤蜦聳肩笑道:「現在裡頭可不是我們能做主的!巫散陽和我師父都聽單奪仙的,你們剛剛又擊退了摘星樓和塵叔,我想他們八成也會被說服加入單奪仙那一派了吧!」
寒空嘆道:「又讓他們合流了!要離開這裡前我們一定要先將生死輪拆掉才行。」
鯤蜦回望八熱地獄搖頭道:「那可得快了!試魔會來了,看來他們果然不想放棄血簑衣!」
寒空回望間暗啐了一聲而身後也已經走來一身金甲的黃裳與身穿白衣的知含章。
寒空等人在水嫣的介紹下先行禮打了聲招呼才將事情說出,知含章說道:「所以這些廢人的背後是蔓宗在指示的嗎?」
易鯤蜦心急羽鵬鶆的狀況趕緊將怡沅沼的事先問了,知含章才說:「我想這姓怡的既然是女人應該就不會讓他們對羽姑娘出手,只是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通知羽家的人一聲比較好。」
「會有人通知的,」易鯤蜦說道:「這件事這麼大我想我師父一定會告訴他們,既然鵬鶆沒有立即的危險我想我們還是專心在生死輪之上吧!」
寒空說道:「血簑衣的進行只需要時間輪的下部,我想他們一定會先進行改裝生死輪。這表示我們還有一段時間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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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將近之時戰鼓再催,這一回衝下金鰲島的明教聯軍只遇見吞天寨的阻攔很快便將其圍住,未料惡戰未休間絕犀軍和摘星樓又衝出八熱地獄和吞天寨前後呼應!
但跟著出來的靈鳴堡卻在半路上又忽然轉向衝往螢根將絕犀軍丟在戰場上,這一下明教聯軍趁著絕犀軍驚愕之際馬上再度圍上將眾敵軍同時困在八熱地獄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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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屍蟲人!」隨著易鯤蜦潛進八熱地獄的寒空與慈雲望著眼前圍在中央地窟外的屍蟲人啐了一聲道:「這表示單奪仙應該就在裡頭了對吧!」
寒空正覺無計可施之際身邊竟忽然一道人影穩步踏出,寒空三人一驚正要躲起來時卻聽聞那人低聲笑道:「是易公子嗎?神田有事相邀,不知道方便嗎?」
「是神田霰瀧!」林寒空驚問道:「他也在八熱地獄?」
易鯤蜦睜大眼一臉迷惑不知該怎麼說時神田霰瀧已笑道:「幾位要是真不賞光的話我想我也只有轉而去拜訪單先生了。」
寒空聞言只有率先站了出來笑道:「刻意將話聲壓低我想神田先生如今能依靠的只怕也只有我們了吧。」
「原來是木樨公子。」神田霰瀧笑道:「真是久仰了,我先前還正想尋訪公子的下落呢。」
寒空問道:「找我做什麼?不會是想請我賣國吧!」
神田霰瀧笑道:「這就要看木樨公子對國的定義是什麼嘍!」
寒空冷笑道:「總之絕不是個從未踏足過的國度就是了!你在這是想做什麼、快說吧!我時間有限。」
「燃晶。」神田霰瀧說道:「還有嘯天狂!」
寒空說道:「嘯叔已經脫離東瀛了,你找他做什麼!」
神田霰瀧說道:「不是我要拉回他而是他體中讓人種下的犬神蠱就快要發作了,要是現在不將他找回來我想他就死定了。」
寒空瞪著神田霰瀧道:「你有讓嘯叔知道他體內有蠱嗎?」
神田霰瀧失笑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因為有個人快他一步蠱毒發作了。」
「是誰?」寒空驚道:「也是隨你從東瀛回來的人嗎?」
神田霰瀧點頭道:「正是秋霜涯。但我一位從東瀛歸來的朋友已經暫時緩解了他體中的蠱毒了,公子不用擔心。」
寒空奇道:「歸來?意思是說這人本是中原人嗎?」
神田霰瀧笑道:「沒錯,他在東瀛時我都稱呼他為宮本少將,直到這一次他來到這裡我才知道他本姓只有一個宮字,如今他正前往拜訪他的舊友也就是貴教的大般法王。」
「寶藏宮的人嗎…」寒空思索許久才問道:「你又要我們如何幫你?」
神田笑道:「當然是請各位殺進去啦!」
寒空說:「這可以,但我要你奪晶時順便破壞生死輪。」
神田霰瀧聞言陷入思考間寒空又說:「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我可以保證要是血簑衣成功的話,全中原的俠士都不會放過你的。現在你可以繼續慢慢思考沒關係!」
「好。」神田霰瀧爽快答應道:「但單奪仙你們有把握嗎?」
寒空回望身邊皆帶著傷的慈雲和鯤蜦說:「這人就交給我。」
神田霰瀧道:「好,但屍蟲人為數不少我想還是請兩位公子加把勁了!」
鯤蜦知道自己先前已輸了一陣但只有說道:「好!但你可別半途變卦了,我猜你是為了燃晶來的對吧!」
神田霰瀧未正面回答但已笑著將身後的包袱丟來說道:「這套軟甲絕對能幫上忙,木樨公子就一試吧!」
易鯤蜦望著軟甲狐疑道:「這甲看起來也不到刀槍不入嗎!」
寒空笑道:「這是秋霜涯前輩的軟甲對吧!」
神田霰瀧點頭笑道:「記得戴上面具,至於他的雙刀我也帶來了,到時候你就先將他引到暗處吧!」
寒空和鯤蜦交換了眼神三人這才一同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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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地界中晨曦的光經過破去的天頂照了進來,化名單奪仙的絕獨仙望著將來的晨光回想起這些年四處躲藏的恨,正陷入痛恨身邊所有一切的思路時忽然眼角撇見暗處黑影一動。
驚弓的心下單奪仙舉步而往,正要看清之際身後卻是再起騷動只見鯤蜦和慈雲已雙雙殺入!
單奪仙冷覷著兩人,見屍蟲人一一圍上卻遭到兩人邊打邊退地快速斬殺,奪仙盯著兩人圍走間斷刀出袖準備暗襲時身後又是黑影一瞬!
「誰!」奪仙終於驚出聲吼道但這一驚卻也同時讓他見到了微光照耀中一閃而逝的軟甲角飾!
單奪仙粗著聲吼道:「秋霜涯!」心中還不及計較秋冷峰的謊言時奪仙已是踏著輕步追入石窟之中!
就在雙邊皆被引開後暗伏的神田霰瀧這才一個竄身要攀上生死輪,沒想到眼前卻是南宮元冷冷現身笑道:「神田先生,終於肯現身了嗎?」
「南宮太祭。」神田霰瀧笑道:「閣下在這裡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南宮元冷笑道:「先前盜走雷公墨,現在又想打燃晶的主意。我倒是不知道神田先生身邊究竟有什麼機關是需要這些能量石的。」
神田霰瀧笑道:「這件事恐怕不能明說,倒是如今生死輪已然無用太祭難道還要為了這機關死守嗎?」
南宮元笑道:「要我棄守也可以,就不知道神田先生拿得出什麼來交換了?」
「一個諸侯的名位如何。」神田笑出一絲狡獪,「一個海外封王的機會。」
南宮元以笑眼回敬雙倍的狡獪。「但…我對源宮倒是比較感興趣…」
語未竟重疊的身影已從南宮元身後走出,神田眼神漸變、變化中源惑淵輕捻著鬚笑道:「可惜,我源宮還是快了平閥一步是吧。霰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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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涯!出來!」挾著憤恨的喊聲在石窟中不停迴盪,單奪仙壓住心跳追尋著黑暗中的身影,換上軟甲的寒空才在心中偷笑著未料白影一霎,平日隱藏實力的奪仙已按耐不住全力追趕而上!
奪仙喘著氣吼道:「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藏了!我要殺了你!」
寒空雖不知單奪仙和秋霜涯的恩怨,但見他如今態勢便已知不能善了,手中雙刀緩運間坎離刀訣漸綻光芒!
水與火的交融碰上奪仙手上半截壓天的刀忽然變得柔軟無比,單奪仙依著仇恨猛攻卻未察覺眼前人的刀招竟精妙如斯。
寒空覷著奪仙因仇恨而扭曲的臉,手上雙刀再展,相反卻相合的刀意融入無垠無界的大海,掀起的浪瞬間逼退了奪仙。
單奪仙心頭火越來越盛終於爆發出面容上的倏變,現出佈著鱗片與角的蟠族兇相!
「怎麼樣!」奪仙吼道:「秋霜涯!你還在等什麼!」
寒空冷覷著眼前不屬人間的凶惡臉孔忽然自問著「我蟠變之後也是這副模樣嗎?」
奪仙見身著軟甲的寒空不言不動又冷冷肖聲道:「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追了我這麼多年今天終於又見到我這張臉了是不是很高興!是呀!我也很高興、我還記得我在身為絕獨仙時對你夫人所做的事、那真的讓我很高興…」
殘忍的故事流淌在單奪仙嘴中,全然消失的羞恥逐漸變化成奪仙臉上污穢的興奮,寒空終於發現到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可惡的渾蛋!
再緊握的刀柄寒空雙旋水火併融之勢,奪仙見狀袖中劍再出一刀一劍竟成毀天滅地之勢狂吼飛撲而來!
烈焰催動著狂濤襲向撼天震地的風暴之中,招式的精妙變化昇華成最精粹的刀劍之意,最終斷落的劍刃裡隨之飛出一蓬頸上的鮮血,寒空收刀卻未拿下面具,他只希望奪仙眼底最後留下的是這張臉、是秋霜涯的臉…
寒空走得急就要趕回金甲藏處時卻是未見身後有著一雙蒙上布的雙眼正揚起嘴角覷著奪仙未冷的屍首冷笑。
換回金甲,寒空將軟甲收回包袱未料生死輪卻依舊完好如初,寒空暗啐了一聲身後慈雲和鯤蜦才從暗處鑽出說道:「怎麼樣?」
寒空淡淡道:「我殺了他,生死輪呢?神田沒動手嗎?」
慈雲說道:「我們回來時就這樣了,也沒見到神田。要動手嗎?上頭的人可還撐著!」
「上!」寒空知道時間不多率先衝進生死輪未料才一進到生死輪範圍裡中央支柱忽然開始運轉,暴風將起的瞬間寒空反掌就將慈雲兩人推出!
再回身生死輪激起的強風已將寒空半捲上天所幸寒空反手抽出宵明劍將自己釘在地面上!
鯤蜦見狀喊道:「慈雲!將你的棍子伸進去!」慈雲聞言驚醒過來手中長棍馬上伸進生死輪中想接寒空出來,未料接過棍頭的寒空卻是反手抽過棍子就朝生死輪中央支柱砸去!
「馬的!林寒空!」慈雲一聲怪叫罵道:「你幹嘛不丟你自己的劍!」
鯤蜦笑出聲之際眼前生死輪忽然加快轉速,只見地面刻盤上不停閃著靛藍色的流光,最後流光綻出爆裂光芒就在暴風漸緩之際寒空突然一聲慘叫,只見那一瞬間地面上的流光竟全數化作爆升的電閃順著金劍向寒空身上貫注而去!
「寒空!」鯤蜦和慈雲同聲驚喚但寒空卻是在丹田中聖火之氣的呼應下明白灌入身軀的便是從中央支柱轉出的聖火能量,寒空忍著丹田的不耐宵明劍轉手便劈斷中央支柱!
忽然一道身影遠馳而來欲救生死輪,寒空與之相望先是撿起了燃晶才瞪著他冷道:「終於出現了!神田先生!」
話說完寒空再不留情內息一轉先以闇虛心訣導正體內的龐大能量接著才氣貫劍尖在神田面前將生死輪完全破壞!
「你!」神田不敢置信地望著持劍狂砍的寒空嘆道:「罷了。」
寒空冷笑道:「我可不想這樣就罷了!說,為什麼沒按照計畫行動!」
神田霰瀧嘆道:「不是我不動,而是我剛剛才從源惑淵口中知道這生死輪現在已是宋廷的東西了。這也是為什麼巫散陽這些人會突然出現戰場的原因。」
「宋廷!」寒空冷哼間將生死輪的碎片踢的四散罵道:「你又不是宋人!聽他們的做什麼!」
神田霰瀧聞言說道:「我本就是有求於宋廷才會履足東土,但現在…罷了!你們知道天狂和夜子的下落嗎?」
寒空望了他一眼氣稍稍消了才說:「嘯叔被蔓宗的人帶走,至於小壺夜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沒回去嗎?我只知道她之前在這附近讓神靈斬擊傷後就不見了。」
「我也是那時候失去她的下落的。」神田霰瀧想起當初帶著豪情壯志來到東土之事,再想到如今一身的落拓不禁心頭一酸轉身就要離開。
寒空望著他的背影嘆了一息問:「神田先生,有件事我想請問。」
神田停步寒空才問:「剛剛先生說源惑淵也在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神田霰瀧說道:「就是剛才而已,他和南宮元在一起。看來這南宮元八成也已經靠向宋廷了。」
「是嗎?」寒空想了一會又問:「那現在先生是要去尋宮本先生嗎?」
神田霰瀧喪氣道:「當然,再這之後我還得上蔓宗為天狂解了蠱才行。」
寒空點頭道:「那先生就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也正要回去。」
四人結伴離開後暗處的南宮元才走出向源惑淵笑問:「源先生真的覺得這神田會照我們的話做嗎?」
源惑淵笑道:「這人我熟的很,從在乾派認識時他就是個精明鬼。我賭他一定已判別出我源宮和平閥之間的差距,他也一定會趁這次機會輸誠。」
「唉!」南宮元的嘆息中源惑淵還以為他是在感嘆生死輪之事未料順著他的眼光望去時這才發現屍不淨已抱著絕獨仙的屍首走來。
源惑淵詭笑道:「屍先生看來是找到好東西了是吧!」
屍不淨雙眼雖蒙白布但依舊是望著眼前已被毀的生死輪說道:「這東西都毀成這樣了要怎麼和趙朗明還有試魔會交代?」
「交代的事就交給林寒空吧!」南宮元冷笑道:「我就是想見他到時候被圍殺的樣子!」
源惑淵隨之道:「太祭還是對蘭曦之事耿耿於懷對吧?」
南宮元不答耳邊聽聞八熱地獄之上的號角聲響起才說:「走吧,試魔會這些跑上去湊熱鬧的人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先避開再說吧!」
但就在三人遁入黑暗之際卻是不知早有一人以絲倒懸於幽密之處耳聞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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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羅列宿收到寒空的示警收兵後急問道:「生死輪毀掉了嗎?」
寒空點頭道:「成了,現在他們就算要修復生死輪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先趕往蔓宗吧!」
列宿聞言回望八熱地獄外的吞天寨和絕犀軍說道:「就這樣丟下他們嗎!我想這一來一往的時間應該就足夠讓他們修復生死輪下半部的機關了。」
「先回總壇吧!」宮連城說:「我想教中還是有些事要先向教主說明。」
寒空正猶豫之際桐見燭忽然奔上島來說道:「事情糗了!快過來!」
眾人齊聚後桐見燭才說道:「剛剛辟三叔讓人傳訊給我說試魔有可能會改變主意準備將血蠋下在閭山之下直接以地下水流來感染全中原的平民,這下事態恐怕會擴的更大了。」
「留下他們吧!」怪誕說道:「直接將他們留下也留下血蠋!」
桐見燭搖頭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派人去通知魔靈氏和蔓宗,說是要在閭山之外會合。」說到這只見試魔會與數批人馬已經一同竄出各奔東西而去!
水嫣柱杖行來道:「大金湖的封印難破,我想還能爭取一些時間才是。我們先到明教總壇去吧,有個人在那裡等著…」
寒空知意正要驅使教眾回壇時水嫣已經以杖敲了連城的小腿道:「你讓下面的人直接回總壇去!重要的人留在島上我讓金鰲島送你們回去。」
才說完宮連城興奮地跑出,黃裳又碎唸道:「我何時答應過要送這些人離開了!」
水嫣瞄了他一眼又狠狠敲了他的小臂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這老前輩還和小輩計較!快下去將島駛向…」
「泉州。」水嫣正遲疑之際凌冥風已接道:「明教總壇就在泉州城中。」
寒空問道:「我聽你們的描述這總壇似乎很隱密?」
凌風笑而不答間泰駙凰已笑道:「是嗎?那你知道這座城的別名是什麼嗎?」
寒空未答桐見燭又笑道:「刺桐城!」
凌風搖搖頭笑道:「不算!你家的生意在那還不夠大!」
桐見燭詭笑道:「這件事我也聽我爹提過,聽說這座城和明教還有些關係就是了!不過、泰前輩之前那不是也有個鳞族的分支家族住在那裡嗎?」
「鯉家。」泰駙凰回首笑道:「娘娘還記得從西域來的那孩子嗎?」
水嫣搖頭道:「就是後來加入寒波樓的孩子嗎?記得呀!聰明歸聰明可卻卻將才智用錯了地方。」
鯤蜦問道:「娘娘說的是後來到知伯身邊的那個…」
水嫣點頭道:「就是他,聽說他對怨離的動作很關注就是了。」
說到這宮連城已將教眾交給持世五者等人帶回說道:「快!是不是要乘這座島回泉州!快!我也要進機關中樞室看看!」
黃裳望了水嫣一眼馬上又招來一杖罵道:「帶他下去吧!你那些機關也不是什麼寶貝!囉唆什麼!」
黃裳沒辦法只有帶著眾人進到黃金峰裡,眾人再入此地正尷尬要如何進到地下時忽然已在黃裳的帶領下來到一座階梯前。
慈雲驚問道:「前輩!這樓梯的出現也是依這膠牆的變化嗎?」
黃裳還不太願意說時黃離緣已解釋道:「應當說是心念。爺爺在這裡最久所以早就和膠牆中的意識有了相通之法,其實大家也能做到但就是需要放出更強烈的意念才行。」
下了梯黃裳又回望水嫣問道:「妳確定要讓這麼多人都進到中樞室去?」
水嫣笑道:「你真以為那裡很寶貝嗎!好好!來!沒興趣的跟我一路!想研究機關的到黃裳身後跟著他。」
寒空正思疑間水嫣已推著他向另一邊說道:「身上有聖火的要過去那裡!」寒空聞言乖乖走了過來,黃裳見這一邊只剩下連城等明教數人這才放心地又帶著眾人前行。
轉個數個彎眾人又下了一層樓這才來到一間以中央支柱為支撐的半圓廳,宮連城一見到遍佈圓廳周圍的機關儀表隨即一聲驚呼跑了上去。
寒空走轉圓廳中這才發現這些機關儀表上已讓黃金膠牆像樹根般盤據錯佈,寒空望著中央支柱不停閃出的金色光芒心中忽然一動,腹中發熱之際黃裳才說道:「這才是聖火!」
「聖火?」寒空驚訝道:「聖火是金黃色的?」
黃裳笑道:「沒錯,聖女所生的聖火雖是靛藍色的。但還是需要經過火陣讓他穩定下來成為金黃色的火焰不然這聖火很有可能就會到處亂竄更甚者就像你之前的遭遇一樣被聖火竄入體中。」
寒空問道:「那這聖火如今要怎麼導出?還有就是若不能導出我教中可能會需要聖火,不知道前輩能否相借?」
「導出聖火我沒辦法。」黃裳笑著搖頭道:「至於相借其實我也沒辦法,你看看放置聖火的中央支柱不是已經被膠牆給覆蓋住了嗎?」
寒空興嘆間連城已搭著他的肩笑道:「幹嘛!導出聖火是想要做什麼!又想推掉教主之位嗎!」
寒空嘆道:「我當初真不該答應你!明燄法王就算身中有聖火也沒接過教主之位不是嗎!」
明剖星詭笑道:「所以現在是想要我這光明法王的位置嗎。」
寒空面對兩人的取笑不由得再嘆道:「我就怕有負眾人而已。」
宮連城笑道:「負什麼!你救了我們這就夠了!我們期待的不是一個蘊有強大的能量的聖火而是一個能帶領我教走出黑暗的教主你明白嗎。」
寒空驀然間體會出連城話中的信任,他忽然覺得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讚美能比得上這一種信任的話來的令人安慰。
寒空沉默間黃裳又走上前去在中央支柱下的機關儀表板上的奇異符紋按了幾下,只見中央支柱忽然從能源匣處放出金黃色一波又一波的光芒照亮整間中樞廳接著就是一陣激盪,震動中大家都心知金鰲島就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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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來自於心中的一點滿足,而這一點滿足也隨著寒空意識回歸的瞬間忽然飽滿了全身上下。
寒空笑望著正翻閱明晦神訣的耶夢蚺說道:「前輩…我…」
說不出話的當下夢蚺已笑道:「很幸福對吧,這就是所有得道的人共同的感受。但你還差的遠哩!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這一回並非是由我的自力所達成的對吧!」寒空說道:「是因為夢境中那一片包覆住我的金色光團我才能進步的如此神速。」
耶夢蚺笑著將神訣交還說道:「差不多了,但也不完全正確。因為你以為的那個在你之外幫助你的光團其實就是源自於你,他就是你心中無限量的光明、照亮一切黑暗的光不在他人身上,永遠記住這一切都是你本有的,你才是你自己的太陽。」
「我…真的嗎…」再度陷入過往愧疚的寒空忽然感受到耶夢蚺的笑意聽他說道:「回憶不是件壞事,只是你確定不斷想著他這些事情就能換了一個面貌嗎?寒空,重點是在於現在、每一個現在逝去之後他就不可能再回來了。你所酖留於其中的並不是那一個時空而是眼前這個五識所成的你造出的牢籠,牢籠會困住你也會強大他,唯有放下這一切用心於每一個當下你才能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放著光芒的世界!」
「成為太陽並活在太陽之中…」寒空笑道:「我的世界其實還有著另一顆永遠照耀的太陽…」
耶夢蚺聞言會心地笑了一聲道:「是呀,我想這顆太陽應該就要浮出海面了吧!」
寒空驚奇地隨著夢蚺話意轉向湖面這才見到浪潮中忽然走上了四人其中帶笑揮手的正是絢兒!
「絢兒!」寒空帶著一身充沛的喜悅回應著絢兒,倒是絢兒見到這『活跳跳』的寒空居然驚了一下,兩人相見也不避諱著旁人眼光就這麼相擁了起來。
一邊走過的水嫣忽然羞紅了臉罵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繡天呢!叫她來管管呀!」
「回去了。」夢蚺擺動著蛇軀說道:「上頭開打了,他們都上去幫忙了。」
寒空聞言驚道:「開打?是吞天寨嗎?」
耶夢蚺聳肩兼搖蛇軀道:「上頭的事情和我無關了!問水婆娘去!」
水嫣拐杖一頓地上開出通道口時才啐道:「對、對、對!都不關你的事!你就乖乖在這裡冬眠吧!」
寒空等人不再多留匆匆告別,耶夢蚺目送眾人離開後這才又回望身後正展開微笑的霞依與蘭曦揚起了相同的笑容…
「終於回來了!」師夔夔緊張道:「出大事了,剛剛摘星樓和吞天寨合流攻島來了現在就連毒龍教也動作了,雖然藍三哥暫時擋住了毒龍教的毒龍陣但他說接下來的攻擊只怕會越來越強。」
眾人除水嫣外其餘人急急出島果然見到摘星樓和吞天寨正合攻明教、襲香堡和普陀寺建起的防線!
寒空急衝向前就要上陣相助卻是讓師夔夔拉住說道:「林公子!還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訴你。但你聽完這件事後一定要冷靜,不能隨便遠離戰場!」
寒空奇道:「這些事情我會自己斟酌,但還是請師姑娘不吝告知吧。」
師夔夔說:「剛剛在戰前白公子忽然被人以嘯天狂夫婦的名義喚出未料才出島就在島外讓四人圍攻生擒,大家想救人時又遭到摘星樓和吞天寨的埋伏攻擊所以現在局面才會變得這麼亂!」
寒空回望另一邊由藍霜蠻以及藍映蟾單獨守住的毒蛇戰場說道:「這一邊如何?」
師夔夔說道:「藍夫人通蛇性又精於毒道,我想應該暫時沒關係。」
寒空雖然知道兩人皆有應付蛇陣的能力但還是相請三師兄妹前去幫忙後這才急奔潮岸。
寒空一到戰場便知道兩軍相交之地是潮岸的混亂沙丘地,這沙丘地的形成乃是因為金鰲島的巨力撞擊而如今明教和普陀軍就因為這地形的難出之勢而被困住難以發揮實力,寒空心知如今唯有以強攻破出一條路才能戰勝這一局。
心中計議已定腳步便再無遲疑,飛步間驚人的速度也讓寒空自己心驚這就是自己如今的狀態嗎!
寒空想起已化消了兩氣之力除去神靈斬留下的心靈影響只怕功力已是增了不知幾成了!但想到這裡寒空殊無歡喜之意只覺得這種噬人內力為己用的功夫實在可怕。
腳步越踏越急寒空的身影終於逝作一道流光在身邊戰友未及出聲時便照耀出一道劍光擊飛想圍上林塵寰的數名敵軍!
寒空落地身形一轉光耀神劍再出但這一回的劍卻是綿綿長長細如銀河中飛躍的流星雨,一道又一道擊碎眼前人瘋狂的野心…
靜悄悄地震撼著戰局,南宮宸、蕭逐塵以及吞九野不信邪似地圍攏過來,寒空卻是本著一片澄明的心境起招落招,快了數倍的動作挾著一股暴增的巨力以及闇虛心訣的削弱內力特性不出三十回南宮宸竟爾被擊傷飛出!
蕭逐塵見狀如日華之展的劍勢再度加緊更摧三分力但寒空卻是覷準時機一劍擊出穩穩當當地刺在日華之心上瞬破劍式!
回首,吞天刀勢還想以暗襲攻來但寒空眼一冷身形再翻劍下的光耀已反噬吞九野刀勢回攻而來!
刀劍相交九野眼中再度爆出一絲綠光想藉此影響寒空,未料寒空卻是讓綠光牽動體中運轉的藍焰聖火!
一股無以附加的厭惡轉化成巨力寒空間之以巧勁在陰陽相繼拉扯之間就將吞九野一把扯過!
「轟!」一聲巨響中寒空挾著聖火之威將吞九野一掌擊飛,在場眾人幾近凍結。
不過就是一道人影竄入忽然之間三名主帥便一一敗退!士氣隨著驚愕快速的消退這時列宿才抓準時機高喝軍令領著聯軍衝散敵軍!
戰陣中寒空望著南宮宸離去時的悲傷眼神心下雖是一痛卻不再多所牽扯,讓痛來然後讓痛走不再困在所謂的愧疚之中,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蘭曦很幸福…
「好小子!」慈雲急急奔來問道:「終於拿出實力了你!快!老白被帶走了!」
寒空匆匆向列宿點了個頭便轉身隨著慈雲、師骸急追而下,路上師骸才問道:「明晦神訣成了嗎?」
寒空微笑點頭,慈雲這才驚道:「明晦神訣?你真的練成了?」
寒空又點頭師骸又說道:「光耀神劍呢?我見過珠壇使過這劍法我想你應該未學全才對。」
寒空一驚正想問前頭卻已見到罔谷中一片混亂,寒空說道:「這裡也發生過打鬥…是鯤蜦的刀劍同流!」
「鯤蜦!」大力的搖動中鯤蜦緩緩睜眼卻是見到辟寒廬一臉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威首呢?」
鯤蜦一起身便急問道:「鵬鶆呢?」
辟寒廬四望不見人影說道:「不知道,我只見到你和見燭昏在這裡!」
易鯤蜦啐了一聲就要趕回八熱地獄未料傷勢牽動下卻是走沒兩步再度跪坐了下來。
「威頭呢?」鯤蜦回望正扛起尚在昏迷的見燭的辟寒廬問道:「我不是讓他去找寒空他們了嗎?還沒回來嗎?」
辟寒廬搖著頭撐起鯤蜦說道:「我們回去再說吧。」
三人半走半休鯤蜦卻是一路急著要寒廬自已先回去討救兵,半路辟暑扇一見到三人也急道:「有找到威首嗎?」
辟寒廬急急搖頭暗示署扇但鯤蜦卻聽出苗頭追問:「什麼意思!威頭呢?」
辟寒廬見瞞不了只有說道:「剛剛有人來報發現武通先和幾個人聯手抓走了碎雨以及威首,好像是威首想救人卻不敵。」
易鯤蜦大嘆一口氣回頭就想追去但暑扇已揹起他往八熱地獄而去。
「傷勢如何…」石洞外辟塵夜的詢問還縈繞在耳邊但鯤蜦已是笑望著身邊剛清醒的桐見燭以唇語說道「睡飽了沒?」
見燭見到他這種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些什麼便以唇語回道「別讓我堡中的人知道!不然他不會讓我們走的!」
易鯤蜦笑著起身向外探頭望見三位師父皆已走遠後才和桐見燭一塊拖著傷體逃出。
「要往哪!」一出八熱地獄兩人便開始狂奔,易鯤蜦遠望尚有著冉冉煙塵的潮岸啐了一聲說道:「管不了這麼多了!先往潮岸去放煙火筒看看能不能和知小妹聯絡上!」
兩人急奔到潮岸正好見到寒空一破吞九野三人之攻勢,易鯤蜦驚道:「這!真的還假的!」
桐見燭酸道:「他的本事當然是真的!但你的卻是假的,還跟我鬼扯說什麼平分秋色!根本就是寒空讓你的吧!」
「才不是!」易鯤蜦雖然心中也有些懷疑但還是堅持道:「那時候我們倆真的是平分秋色!」
桐見燭笑道:「哪時候、半天前!半天前他能因為宸叔的一劍而瘋狂如今卻能以不到十招便破去宸叔三人的圍攻、現在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易鯤蜦聞言不再吭聲直到戰事已定桐見燭要下丘放煙火筒時鯤蜦又拉住他說道:「不必了,找寒空就行了!」
「來了!」寒空聽慈雲的喊聲一回頭馬上就見到了正和桐見燭蹣跚趕來的易鯤蜦,寒空急急上迎鯤蜦這才將威首也被同一批人抓走的事情說出。
寒空沉吟道:「蔓宗的人嗎?我看現在要追應該追不上了,先回去吧。要是有機會就先會單奪仙好了!」
易鯤蜦失笑道:「這件事只怕有困難,現在那傢伙可是眼睛長在頭頂的大人物了!」
眾人急回潮岸易鯤蜦和桐見燭卻不回八熱地獄而是暗暗跟著寒空等人上金鰲島,上了島水嫣一見到鯤蜦就先給了他輕輕一杖才笑罵:「你就是易蜄鯢的娃子對吧!長得還真像!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易鯤蜦未答水嫣已拿出水筋為兩人敷上才說道:「我聽怨離說你對你爹娘很不能諒解是嗎?得了吧、終究是生下你的人嘛,有空就往西域一趟吧!」
鯤蜦沉默地點著頭水嫣才問起上島的目的,寒空將事情說了水嫣才說:「晦光,去請黃裳和知含章上來吧!想對付武通先這幾個廢物還是先問問含章吧!」
寒空先望向另一邊已驅退毒蛇陣的戰場又回望八熱地獄旁始終不退的吞天寨說道:「這一會兒要救人不知道又要折騰多久,鯤蜦!生死輪還沒拆掉嗎?」
易鯤蜦搖頭道:「還沒,不過現在生死輪已經轉給巫散陽這些人了!」
「你們捨得這樣就交出嗎?」羅列宿懷疑著。
易鯤蜦聳肩笑道:「現在裡頭可不是我們能做主的!巫散陽和我師父都聽單奪仙的,你們剛剛又擊退了摘星樓和塵叔,我想他們八成也會被說服加入單奪仙那一派了吧!」
寒空嘆道:「又讓他們合流了!要離開這裡前我們一定要先將生死輪拆掉才行。」
鯤蜦回望八熱地獄搖頭道:「那可得快了!試魔會來了,看來他們果然不想放棄血簑衣!」
寒空回望間暗啐了一聲而身後也已經走來一身金甲的黃裳與身穿白衣的知含章。
寒空等人在水嫣的介紹下先行禮打了聲招呼才將事情說出,知含章說道:「所以這些廢人的背後是蔓宗在指示的嗎?」
易鯤蜦心急羽鵬鶆的狀況趕緊將怡沅沼的事先問了,知含章才說:「我想這姓怡的既然是女人應該就不會讓他們對羽姑娘出手,只是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通知羽家的人一聲比較好。」
「會有人通知的,」易鯤蜦說道:「這件事這麼大我想我師父一定會告訴他們,既然鵬鶆沒有立即的危險我想我們還是專心在生死輪之上吧!」
寒空說道:「血簑衣的進行只需要時間輪的下部,我想他們一定會先進行改裝生死輪。這表示我們還有一段時間能利用…」
黎明將近之時戰鼓再催,這一回衝下金鰲島的明教聯軍只遇見吞天寨的阻攔很快便將其圍住,未料惡戰未休間絕犀軍和摘星樓又衝出八熱地獄和吞天寨前後呼應!
但跟著出來的靈鳴堡卻在半路上又忽然轉向衝往螢根將絕犀軍丟在戰場上,這一下明教聯軍趁著絕犀軍驚愕之際馬上再度圍上將眾敵軍同時困在八熱地獄之外…
「是屍蟲人!」隨著易鯤蜦潛進八熱地獄的寒空與慈雲望著眼前圍在中央地窟外的屍蟲人啐了一聲道:「這表示單奪仙應該就在裡頭了對吧!」
寒空正覺無計可施之際身邊竟忽然一道人影穩步踏出,寒空三人一驚正要躲起來時卻聽聞那人低聲笑道:「是易公子嗎?神田有事相邀,不知道方便嗎?」
「是神田霰瀧!」林寒空驚問道:「他也在八熱地獄?」
易鯤蜦睜大眼一臉迷惑不知該怎麼說時神田霰瀧已笑道:「幾位要是真不賞光的話我想我也只有轉而去拜訪單先生了。」
寒空聞言只有率先站了出來笑道:「刻意將話聲壓低我想神田先生如今能依靠的只怕也只有我們了吧。」
「原來是木樨公子。」神田霰瀧笑道:「真是久仰了,我先前還正想尋訪公子的下落呢。」
寒空問道:「找我做什麼?不會是想請我賣國吧!」
神田霰瀧笑道:「這就要看木樨公子對國的定義是什麼嘍!」
寒空冷笑道:「總之絕不是個從未踏足過的國度就是了!你在這是想做什麼、快說吧!我時間有限。」
「燃晶。」神田霰瀧說道:「還有嘯天狂!」
寒空說道:「嘯叔已經脫離東瀛了,你找他做什麼!」
神田霰瀧說道:「不是我要拉回他而是他體中讓人種下的犬神蠱就快要發作了,要是現在不將他找回來我想他就死定了。」
寒空瞪著神田霰瀧道:「你有讓嘯叔知道他體內有蠱嗎?」
神田霰瀧失笑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因為有個人快他一步蠱毒發作了。」
「是誰?」寒空驚道:「也是隨你從東瀛回來的人嗎?」
神田霰瀧點頭道:「正是秋霜涯。但我一位從東瀛歸來的朋友已經暫時緩解了他體中的蠱毒了,公子不用擔心。」
寒空奇道:「歸來?意思是說這人本是中原人嗎?」
神田霰瀧笑道:「沒錯,他在東瀛時我都稱呼他為宮本少將,直到這一次他來到這裡我才知道他本姓只有一個宮字,如今他正前往拜訪他的舊友也就是貴教的大般法王。」
「寶藏宮的人嗎…」寒空思索許久才問道:「你又要我們如何幫你?」
神田笑道:「當然是請各位殺進去啦!」
寒空說:「這可以,但我要你奪晶時順便破壞生死輪。」
神田霰瀧聞言陷入思考間寒空又說:「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我可以保證要是血簑衣成功的話,全中原的俠士都不會放過你的。現在你可以繼續慢慢思考沒關係!」
「好。」神田霰瀧爽快答應道:「但單奪仙你們有把握嗎?」
寒空回望身邊皆帶著傷的慈雲和鯤蜦說:「這人就交給我。」
神田霰瀧道:「好,但屍蟲人為數不少我想還是請兩位公子加把勁了!」
鯤蜦知道自己先前已輸了一陣但只有說道:「好!但你可別半途變卦了,我猜你是為了燃晶來的對吧!」
神田霰瀧未正面回答但已笑著將身後的包袱丟來說道:「這套軟甲絕對能幫上忙,木樨公子就一試吧!」
易鯤蜦望著軟甲狐疑道:「這甲看起來也不到刀槍不入嗎!」
寒空笑道:「這是秋霜涯前輩的軟甲對吧!」
神田霰瀧點頭笑道:「記得戴上面具,至於他的雙刀我也帶來了,到時候你就先將他引到暗處吧!」
寒空和鯤蜦交換了眼神三人這才一同笑了開來…
幽黑地界中晨曦的光經過破去的天頂照了進來,化名單奪仙的絕獨仙望著將來的晨光回想起這些年四處躲藏的恨,正陷入痛恨身邊所有一切的思路時忽然眼角撇見暗處黑影一動。
驚弓的心下單奪仙舉步而往,正要看清之際身後卻是再起騷動只見鯤蜦和慈雲已雙雙殺入!
單奪仙冷覷著兩人,見屍蟲人一一圍上卻遭到兩人邊打邊退地快速斬殺,奪仙盯著兩人圍走間斷刀出袖準備暗襲時身後又是黑影一瞬!
「誰!」奪仙終於驚出聲吼道但這一驚卻也同時讓他見到了微光照耀中一閃而逝的軟甲角飾!
單奪仙粗著聲吼道:「秋霜涯!」心中還不及計較秋冷峰的謊言時奪仙已是踏著輕步追入石窟之中!
就在雙邊皆被引開後暗伏的神田霰瀧這才一個竄身要攀上生死輪,沒想到眼前卻是南宮元冷冷現身笑道:「神田先生,終於肯現身了嗎?」
「南宮太祭。」神田霰瀧笑道:「閣下在這裡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南宮元冷笑道:「先前盜走雷公墨,現在又想打燃晶的主意。我倒是不知道神田先生身邊究竟有什麼機關是需要這些能量石的。」
神田霰瀧笑道:「這件事恐怕不能明說,倒是如今生死輪已然無用太祭難道還要為了這機關死守嗎?」
南宮元笑道:「要我棄守也可以,就不知道神田先生拿得出什麼來交換了?」
「一個諸侯的名位如何。」神田笑出一絲狡獪,「一個海外封王的機會。」
南宮元以笑眼回敬雙倍的狡獪。「但…我對源宮倒是比較感興趣…」
語未竟重疊的身影已從南宮元身後走出,神田眼神漸變、變化中源惑淵輕捻著鬚笑道:「可惜,我源宮還是快了平閥一步是吧。霰瀧…」
「秋霜涯!出來!」挾著憤恨的喊聲在石窟中不停迴盪,單奪仙壓住心跳追尋著黑暗中的身影,換上軟甲的寒空才在心中偷笑著未料白影一霎,平日隱藏實力的奪仙已按耐不住全力追趕而上!
奪仙喘著氣吼道:「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藏了!我要殺了你!」
寒空雖不知單奪仙和秋霜涯的恩怨,但見他如今態勢便已知不能善了,手中雙刀緩運間坎離刀訣漸綻光芒!
水與火的交融碰上奪仙手上半截壓天的刀忽然變得柔軟無比,單奪仙依著仇恨猛攻卻未察覺眼前人的刀招竟精妙如斯。
寒空覷著奪仙因仇恨而扭曲的臉,手上雙刀再展,相反卻相合的刀意融入無垠無界的大海,掀起的浪瞬間逼退了奪仙。
單奪仙心頭火越來越盛終於爆發出面容上的倏變,現出佈著鱗片與角的蟠族兇相!
「怎麼樣!」奪仙吼道:「秋霜涯!你還在等什麼!」
寒空冷覷著眼前不屬人間的凶惡臉孔忽然自問著「我蟠變之後也是這副模樣嗎?」
奪仙見身著軟甲的寒空不言不動又冷冷肖聲道:「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追了我這麼多年今天終於又見到我這張臉了是不是很高興!是呀!我也很高興、我還記得我在身為絕獨仙時對你夫人所做的事、那真的讓我很高興…」
殘忍的故事流淌在單奪仙嘴中,全然消失的羞恥逐漸變化成奪仙臉上污穢的興奮,寒空終於發現到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可惡的渾蛋!
再緊握的刀柄寒空雙旋水火併融之勢,奪仙見狀袖中劍再出一刀一劍竟成毀天滅地之勢狂吼飛撲而來!
烈焰催動著狂濤襲向撼天震地的風暴之中,招式的精妙變化昇華成最精粹的刀劍之意,最終斷落的劍刃裡隨之飛出一蓬頸上的鮮血,寒空收刀卻未拿下面具,他只希望奪仙眼底最後留下的是這張臉、是秋霜涯的臉…
寒空走得急就要趕回金甲藏處時卻是未見身後有著一雙蒙上布的雙眼正揚起嘴角覷著奪仙未冷的屍首冷笑。
換回金甲,寒空將軟甲收回包袱未料生死輪卻依舊完好如初,寒空暗啐了一聲身後慈雲和鯤蜦才從暗處鑽出說道:「怎麼樣?」
寒空淡淡道:「我殺了他,生死輪呢?神田沒動手嗎?」
慈雲說道:「我們回來時就這樣了,也沒見到神田。要動手嗎?上頭的人可還撐著!」
「上!」寒空知道時間不多率先衝進生死輪未料才一進到生死輪範圍裡中央支柱忽然開始運轉,暴風將起的瞬間寒空反掌就將慈雲兩人推出!
再回身生死輪激起的強風已將寒空半捲上天所幸寒空反手抽出宵明劍將自己釘在地面上!
鯤蜦見狀喊道:「慈雲!將你的棍子伸進去!」慈雲聞言驚醒過來手中長棍馬上伸進生死輪中想接寒空出來,未料接過棍頭的寒空卻是反手抽過棍子就朝生死輪中央支柱砸去!
「馬的!林寒空!」慈雲一聲怪叫罵道:「你幹嘛不丟你自己的劍!」
鯤蜦笑出聲之際眼前生死輪忽然加快轉速,只見地面刻盤上不停閃著靛藍色的流光,最後流光綻出爆裂光芒就在暴風漸緩之際寒空突然一聲慘叫,只見那一瞬間地面上的流光竟全數化作爆升的電閃順著金劍向寒空身上貫注而去!
「寒空!」鯤蜦和慈雲同聲驚喚但寒空卻是在丹田中聖火之氣的呼應下明白灌入身軀的便是從中央支柱轉出的聖火能量,寒空忍著丹田的不耐宵明劍轉手便劈斷中央支柱!
忽然一道身影遠馳而來欲救生死輪,寒空與之相望先是撿起了燃晶才瞪著他冷道:「終於出現了!神田先生!」
話說完寒空再不留情內息一轉先以闇虛心訣導正體內的龐大能量接著才氣貫劍尖在神田面前將生死輪完全破壞!
「你!」神田不敢置信地望著持劍狂砍的寒空嘆道:「罷了。」
寒空冷笑道:「我可不想這樣就罷了!說,為什麼沒按照計畫行動!」
神田霰瀧嘆道:「不是我不動,而是我剛剛才從源惑淵口中知道這生死輪現在已是宋廷的東西了。這也是為什麼巫散陽這些人會突然出現戰場的原因。」
「宋廷!」寒空冷哼間將生死輪的碎片踢的四散罵道:「你又不是宋人!聽他們的做什麼!」
神田霰瀧聞言說道:「我本就是有求於宋廷才會履足東土,但現在…罷了!你們知道天狂和夜子的下落嗎?」
寒空望了他一眼氣稍稍消了才說:「嘯叔被蔓宗的人帶走,至於小壺夜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沒回去嗎?我只知道她之前在這附近讓神靈斬擊傷後就不見了。」
「我也是那時候失去她的下落的。」神田霰瀧想起當初帶著豪情壯志來到東土之事,再想到如今一身的落拓不禁心頭一酸轉身就要離開。
寒空望著他的背影嘆了一息問:「神田先生,有件事我想請問。」
神田停步寒空才問:「剛剛先生說源惑淵也在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神田霰瀧說道:「就是剛才而已,他和南宮元在一起。看來這南宮元八成也已經靠向宋廷了。」
「是嗎?」寒空想了一會又問:「那現在先生是要去尋宮本先生嗎?」
神田霰瀧喪氣道:「當然,再這之後我還得上蔓宗為天狂解了蠱才行。」
寒空點頭道:「那先生就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也正要回去。」
四人結伴離開後暗處的南宮元才走出向源惑淵笑問:「源先生真的覺得這神田會照我們的話做嗎?」
源惑淵笑道:「這人我熟的很,從在乾派認識時他就是個精明鬼。我賭他一定已判別出我源宮和平閥之間的差距,他也一定會趁這次機會輸誠。」
「唉!」南宮元的嘆息中源惑淵還以為他是在感嘆生死輪之事未料順著他的眼光望去時這才發現屍不淨已抱著絕獨仙的屍首走來。
源惑淵詭笑道:「屍先生看來是找到好東西了是吧!」
屍不淨雙眼雖蒙白布但依舊是望著眼前已被毀的生死輪說道:「這東西都毀成這樣了要怎麼和趙朗明還有試魔會交代?」
「交代的事就交給林寒空吧!」南宮元冷笑道:「我就是想見他到時候被圍殺的樣子!」
源惑淵隨之道:「太祭還是對蘭曦之事耿耿於懷對吧?」
南宮元不答耳邊聽聞八熱地獄之上的號角聲響起才說:「走吧,試魔會這些跑上去湊熱鬧的人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先避開再說吧!」
但就在三人遁入黑暗之際卻是不知早有一人以絲倒懸於幽密之處耳聞著這一切…
「如何!」羅列宿收到寒空的示警收兵後急問道:「生死輪毀掉了嗎?」
寒空點頭道:「成了,現在他們就算要修復生死輪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先趕往蔓宗吧!」
列宿聞言回望八熱地獄外的吞天寨和絕犀軍說道:「就這樣丟下他們嗎!我想這一來一往的時間應該就足夠讓他們修復生死輪下半部的機關了。」
「先回總壇吧!」宮連城說:「我想教中還是有些事要先向教主說明。」
寒空正猶豫之際桐見燭忽然奔上島來說道:「事情糗了!快過來!」
眾人齊聚後桐見燭才說道:「剛剛辟三叔讓人傳訊給我說試魔有可能會改變主意準備將血蠋下在閭山之下直接以地下水流來感染全中原的平民,這下事態恐怕會擴的更大了。」
「留下他們吧!」怪誕說道:「直接將他們留下也留下血蠋!」
桐見燭搖頭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派人去通知魔靈氏和蔓宗,說是要在閭山之外會合。」說到這只見試魔會與數批人馬已經一同竄出各奔東西而去!
水嫣柱杖行來道:「大金湖的封印難破,我想還能爭取一些時間才是。我們先到明教總壇去吧,有個人在那裡等著…」
寒空知意正要驅使教眾回壇時水嫣已經以杖敲了連城的小腿道:「你讓下面的人直接回總壇去!重要的人留在島上我讓金鰲島送你們回去。」
才說完宮連城興奮地跑出,黃裳又碎唸道:「我何時答應過要送這些人離開了!」
水嫣瞄了他一眼又狠狠敲了他的小臂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這老前輩還和小輩計較!快下去將島駛向…」
「泉州。」水嫣正遲疑之際凌冥風已接道:「明教總壇就在泉州城中。」
寒空問道:「我聽你們的描述這總壇似乎很隱密?」
凌風笑而不答間泰駙凰已笑道:「是嗎?那你知道這座城的別名是什麼嗎?」
寒空未答桐見燭又笑道:「刺桐城!」
凌風搖搖頭笑道:「不算!你家的生意在那還不夠大!」
桐見燭詭笑道:「這件事我也聽我爹提過,聽說這座城和明教還有些關係就是了!不過、泰前輩之前那不是也有個鳞族的分支家族住在那裡嗎?」
「鯉家。」泰駙凰回首笑道:「娘娘還記得從西域來的那孩子嗎?」
水嫣搖頭道:「就是後來加入寒波樓的孩子嗎?記得呀!聰明歸聰明可卻卻將才智用錯了地方。」
鯤蜦問道:「娘娘說的是後來到知伯身邊的那個…」
水嫣點頭道:「就是他,聽說他對怨離的動作很關注就是了。」
說到這宮連城已將教眾交給持世五者等人帶回說道:「快!是不是要乘這座島回泉州!快!我也要進機關中樞室看看!」
黃裳望了水嫣一眼馬上又招來一杖罵道:「帶他下去吧!你那些機關也不是什麼寶貝!囉唆什麼!」
黃裳沒辦法只有帶著眾人進到黃金峰裡,眾人再入此地正尷尬要如何進到地下時忽然已在黃裳的帶領下來到一座階梯前。
慈雲驚問道:「前輩!這樓梯的出現也是依這膠牆的變化嗎?」
黃裳還不太願意說時黃離緣已解釋道:「應當說是心念。爺爺在這裡最久所以早就和膠牆中的意識有了相通之法,其實大家也能做到但就是需要放出更強烈的意念才行。」
下了梯黃裳又回望水嫣問道:「妳確定要讓這麼多人都進到中樞室去?」
水嫣笑道:「你真以為那裡很寶貝嗎!好好!來!沒興趣的跟我一路!想研究機關的到黃裳身後跟著他。」
寒空正思疑間水嫣已推著他向另一邊說道:「身上有聖火的要過去那裡!」寒空聞言乖乖走了過來,黃裳見這一邊只剩下連城等明教數人這才放心地又帶著眾人前行。
轉個數個彎眾人又下了一層樓這才來到一間以中央支柱為支撐的半圓廳,宮連城一見到遍佈圓廳周圍的機關儀表隨即一聲驚呼跑了上去。
寒空走轉圓廳中這才發現這些機關儀表上已讓黃金膠牆像樹根般盤據錯佈,寒空望著中央支柱不停閃出的金色光芒心中忽然一動,腹中發熱之際黃裳才說道:「這才是聖火!」
「聖火?」寒空驚訝道:「聖火是金黃色的?」
黃裳笑道:「沒錯,聖女所生的聖火雖是靛藍色的。但還是需要經過火陣讓他穩定下來成為金黃色的火焰不然這聖火很有可能就會到處亂竄更甚者就像你之前的遭遇一樣被聖火竄入體中。」
寒空問道:「那這聖火如今要怎麼導出?還有就是若不能導出我教中可能會需要聖火,不知道前輩能否相借?」
「導出聖火我沒辦法。」黃裳笑著搖頭道:「至於相借其實我也沒辦法,你看看放置聖火的中央支柱不是已經被膠牆給覆蓋住了嗎?」
寒空興嘆間連城已搭著他的肩笑道:「幹嘛!導出聖火是想要做什麼!又想推掉教主之位嗎!」
寒空嘆道:「我當初真不該答應你!明燄法王就算身中有聖火也沒接過教主之位不是嗎!」
明剖星詭笑道:「所以現在是想要我這光明法王的位置嗎。」
寒空面對兩人的取笑不由得再嘆道:「我就怕有負眾人而已。」
宮連城笑道:「負什麼!你救了我們這就夠了!我們期待的不是一個蘊有強大的能量的聖火而是一個能帶領我教走出黑暗的教主你明白嗎。」
寒空驀然間體會出連城話中的信任,他忽然覺得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讚美能比得上這一種信任的話來的令人安慰。
寒空沉默間黃裳又走上前去在中央支柱下的機關儀表板上的奇異符紋按了幾下,只見中央支柱忽然從能源匣處放出金黃色一波又一波的光芒照亮整間中樞廳接著就是一陣激盪,震動中大家都心知金鰲島就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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