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尋易宗嗎?」上了岸後南宮蘭曦目送著尚黎風的背影說道。
林寒空搖頭道:「不必了!我覺得線索應該還是在明教才對。」
林寒空回頭問易鯤蜦道:「易兄,還有興趣一起嗎?」
易鯤蜦回望著知威首往海船方向遠離的小舟一眼後才對桐見燭說:「如何?」
桐見燭搖頭道:「我不成!你要就自己去吧。」易鯤蜦聞言揮揮手與桐見燭道別後就領著林寒空兩人又往嘉禾鎮走去。
「先往哪?」路上易鯤蜦問道:「往明教的分院光佛寺還是景教的分院十字寺?」
林寒空眼望著南宮蘭曦的猶豫不決問道:「距離很遠嗎?」
易鯤蜦搖頭道:「不遠!但兩寺的教徒其實暗中互相排斥,真要兩間寺都拜訪就要小心別讓他們認出來不然問不出真消息的,不過我認為這兩間小小寺院應當是問不出什麼的,除非是總壇。」
林寒空問道:「總壇在哪?」
「泉州吧!」易鯤蜦說:「明教在泉州,其實剛剛應該就叫威首送我們過去。至於景教我就知道的不多了…」
林寒空細細聽著心中又是對易鯤蜦對明教的注意起了疑心,南宮蘭曦說:「還是先到分院吧,畢竟這裏也是錠光尊者最後消失的地方,我想一定會有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三人一路聊著進了嘉禾鎮,南宮蘭曦又問:「這尚兄弟走得也太快了吧,要不要一同到客棧去看看他。」
林寒空和易鯤蜦聞言同時笑著搖搖頭,南宮蘭曦見狀心頭也疑心說道:「你們懷疑他沒回來嗎?」
易鯤蜦笑道:「不用懷疑!這人半途就失去了蹤影,其實我們根本就不用追。因為我猜他八成半路又會殺出來,就等著吧!」蘭曦回望寒空只見他又是神祕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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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著十字寺頂的十字,林寒空忽然讓十字後透出的光芒刺了眼。雙眼不自覺瞇起時他開始思考這石製的十字真的能為這寺中低頭禱告的人們帶來光明嗎?
如果可以,藏在十字中的真理是不是也願意為自己這一身的落拓尋得解脫的道路…還是,自己根本就是個不值得被寬恕的人…
「信景尊…」忽然的話語引起林寒空的眼光,只見身前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中年人在寒空迷惑的面容前揚起手將掌中早藏好的花瓣灑落在他頭上,花雨飄飛裡中年人淡淡地說:「信景尊,得永生、得安樂、得平安。」
隨著花雨落下間寒空涕零忽然如雨,中年人又恬然道:「不管你在哪,他都會永遠支持你、照撫你…」
說完中年人就在南宮蘭曦和易鯤蜦的驚愕眼光中離開寒空眼前,寒空依舊陷入空泛的眼神中忽然又奔出兩名白衣景教修士喊道:「臭老千!你別跑!」
兩人在寺門附近四處搜索不到人影後才望向寒空三人說道:「三位公子很面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
易鯤蜦為三人介紹後又亂掰了一陣就想了個藉口要進寺中參觀,兩名修士歡迎間還說:「三位來的正是時候,等會泰難和先生正要到這裡來。到時候泰先生會領著我們一同解經,三位可以一同參與。」
進寺後南宮蘭曦又問起了方才的白衣中年人,林寒空一聽就知道蘭曦是想替自己問。但兩名修士卻是同一個鼻孔出氣開始罵道:「這人自稱老千!但其實我們懷疑他根本就是佛教徒!他一進寺中就到處散播萬教同一的概念,簡直就是不將我唯一的景尊放在眼裡!」
說著兩人又開始滔滔不絕數落老千的惡行惡狀,正當此時寺門外又走進一名面帶微笑的中年人…
「泰先生!」兩名修士熱情招呼間易鯤蜦已經肘頂林寒空的臂膀,寒空點頭道:「對,他姓泰。」
南宮蘭曦聞言正一愣時兩名修士已經領著泰難和過來與三人相見,泰難和與三人笑談了許久後便要開始為眾人講經。
林寒空等人見堂上有許多平民也不好忤逆便與蘭曦、鯤蜦乖乖坐下聽著泰難和講經。經中為眾人犧牲的故事聽在寒空耳裡份外覺得諷刺,凝目頓思間他又望見那條他永遠到不了盡頭的山路…
「懺悔!祂便為你贖罪…」話說完許多百姓便上前與泰難和告解。
林寒空望著絡繹不絕的人來人往心中先是一陣嗤之以鼻接著又是一陣沉痛的疑問『所有的罪都能拋下嗎?所有的恨都能化解嗎?』寒空仰望著殿堂上的十字,眼中又翻起一陣浪潮…
浪湧間易鯤蜦忽然站起走向泰難和,寒空望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開始羨慕起他那種不顧旁人眼光的勇氣。未料易鯤蜦去的極快說了幾句後又回來說道:「走!我已經約了他在客棧一會,這樣下去太浪費時間了。」
說著三人就出了寺門,才出門林寒空驀然回首只見夕陽將寺頂的十字架照得通紅,似血的紅就像是景教那人無悔的犧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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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客棧嗎?」南宮蘭曦望著在前頭領路的易鯤蜦說道。
易鯤蜦搖頭道:「先到光佛寺去。明教教眾常在晚上聚會,我們先去一趟再回客棧還來得及。」
說著三人又是一陣急行到了光佛寺之外,光佛寺外三人就見到院中已經聚集了數十名教眾正圍著火堆坐著,而火堆旁正有著一名中年男子為眾人講解著經書。
故事裡的光明鬥爭、潛藏的光明因子、最後的大獲全勝中教眾同時舉起了手歡呼著。
然而寒空卻是心中又起了自憐的懷疑『我也是個擁有光明的人嗎?我的黑暗也能退卻嗎?會有人出現將我救走嗎?』
疑問裡教眾紛紛站起逐漸散去易鯤蜦才向前問道:「先生請了!」
那人回禮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賜教?」
易鯤蜦笑道:「其實我剛剛才去過了十字寺…」
話語間的刺藏得隱密,那人聞言也只有無奈笑道:「原來是景教教友,是希望來此交流嗎?」
易鯤蜦搖頭道:「不!我們尚未入教。」
說著那人眼神忽然一亮笑道:「既是如此,不如三位公子就先留在這讓我等徹夜長談如何?」
易鯤蜦笑望著他眼中的光芒說:「可惜我們已經和泰難和先生有約在先,但若是先生不棄就和我們一同與會如何?」
那人遲疑道:「這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衝突吧!」
易鯤蜦笑道:「有誰能真正擊敗身懷真理之人,你說是吧!先生。」
那人心中升起一陣萬丈胸懷道:「沒錯!我們走吧,但尚未請教三位高姓大名?」
三人報了姓名後那人才自我介紹道:「在下九思流問思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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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裡酒席方冶泰難和已是拾階而來,方進大廳泰難和便笑道:「思疑!」
問思疑見泰難和亦是起身笑道:「泰大哥!」
兩人熱絡間雖不見機鋒但寒空卻是在他們彼此心知的身份對立中覷見了微微的隔閡。回望易鯤蜦的笑眼只見他已說道:「兩位坐吧!」
易鯤蜦起身斟酒又笑問:「我知道問先生所屬的九思流和明教關係甚深但卻不知道泰先生和景教關係如何?」
「八難客!」泰難和未說問思疑已先言道:「八難客和景教亦是有著相當深厚的關係!我說的是吧。」
泰難和點頭道:「其實我所屬的八難客起名是來自於道教典籍中的八難,至於為何是道教我只能告訴你們是久遠前流傳下來的傳統。」
問思疑也說:「這和九思流也有相仿之處,我們的起名也是因為古籍上的九思,至於原因我猜想八成是因為百多年前的會昌法難吧!」
「天龍八部的興起原因嗎?」易鯤蜦說道。
泰難和點頭道:「我也曾這麼想過,但那一次的運動卻是壯大了佛教而我景教和明教、祆教卻是就此沉寂許久。」
易鯤蜦為眾人都倒了杯茶後才問:「但我聽說數十年前曾有個人自西土東來想聯合三教不是嗎?」
泰難和和問思疑對望了一眼才問道:「那是誰?」
「錠光尊者!」林寒空語氣平和地接道,泰難和搖搖頭:「這…錠光尊者的事我卻是曾聽聞過,但他應當是…」
說著泰難和也不好意思先說便眼望著問思疑,只見問思疑搖頭道:「這件事我知曉的也不多,畢竟當時的我應該也還是個孩子。而且這件事在教中也沒什麼人提起,多數的人都不是很關心的樣子。」
林寒空和易鯤蜦聞言正不知該如何繼續刺探下去時南宮蘭曦居然毫無遮掩地便說:「游龍氏呢?」
這話一出泰難和兩人瞬間收住眼神,南宮蘭曦也知情況不妙便說:「這件事我也是聽思溫叔說的…」
問思疑一聽說道:「顏三哥!南宮…你是星辰宮主南宮宸的長子。」
南宮蘭曦點頭道:「沒錯!剛剛其實就想和問叔相認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問思疑一聲苦笑搖頭但泰難和臉色卻是有些凝重,易鯤蜦見狀心中知道良機已失但又不肯就此放棄乾脆就問:「泰先生!你可知道這游龍氏的本家和先生就是同姓…」
「知道。」泰難和毫不避諱地說:「其實當初我就曾聽過我太公說過,我家鄉那幾個村莊的先輩因為在一次的大旱中受到游龍氏的幫助而應他們的請求全部改姓泰。」
易鯤蜦聞言一震道:「那真正的游龍氏?」
泰難和搖頭道:「聽說已經移居海外了。你們找他們做什麼?」
「聖火!」南宮蘭曦見泰難和似乎沒有很生氣便直接說道,但寒空已是以肘頂了蘭曦,這下南宮蘭曦才察覺問思疑陰晴不定的表情。
泰難和心中知道這件事必是明教中的事也不願多問便捏了個藉口就要離開,易鯤蜦又想問景教的總壇時卻是讓泰難和給了個軟釘子碰了回去。
泰難和走後林寒空三人忽然同時以玩味的笑眼望著南宮蘭曦,蘭曦趕緊為問思疑倒了杯酒笑道:「問叔!喝酒呀。」
問思疑笑著搖搖頭喝了好幾杯酒才說:「算了!我見泰哥那樣子應該是不會到處說的,而且八難客和我九思流一樣雖然和景明兩教關係深厚但卻非是正規的人員。我想…」說到這問思疑又是一陣遲疑才搖搖頭又開始猛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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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深夜與南宮蘭曦同寢的林寒空一直聽聞著他的低聲碎唸道:「這聖火的事好像不能亂說…」
林寒空不說話只以小臂壓住眼讓黑暗更黑暗,南宮蘭曦忍不住以肘碰了碰寒空道:「喂!怎麼辦?」
林寒空笑道:「看著辦呀!不然呢?」
南宮蘭曦又想問,忽然隔壁房有人大喊:「失火!」寒空兩人一個閃身跳下床闖出門時發現客棧一樓已經燒了起來。
「問叔!」想起睡在一樓的問思疑南宮蘭曦忽然驚道,接著一樣的奮不顧身又讓林寒空倒吸一口涼氣,寒空和驚醒的易鯤蜦隨著飛身下樓的南宮蘭曦一塊跳下樓將多數的人救出後才發現人群中居然出現了一個悠閒的尚黎風。
易鯤蜦上前笑道:「終於出現了你。」
尚黎風笑道:「這火看來像是人為的,說真的你究竟惹毛了什麼人?」
「你呀!」易鯤蜦笑道:「我最近惹毛的人也只有你而已!」
尚黎風搖頭笑望著易鯤蜦身後的林寒空三人說:「都出現了!但這位是…」
南宮蘭曦見到尚黎風趕緊為他和問思疑介紹,尚黎風見到他馬上笑道:「聖火沒著落,失火怎麼樣!」才說完眾人又是一陣尷尬只見問思疑臉色又是一沉。
「要不要到我家去。」易鯤蜦笑道想化解氣氛沒料到尚黎風馬上捏起鼻子說:「你休想!說吧!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我就不信你只有那個鹹魚翻身的臭地方!」
易鯤蜦想了想說道:「行!跟我走!」說完鯤蜦便帶著三人出了嘉禾鎮直往鬼沼方向又去,經過鬼沼眾人再往北去只見到前方出現一座滿是及腰刺藤蔓的峽谷。
易鯤蜦領人一路蜿蜒曲折走著還說道:「小心!這些藤蔓別弄傷了,不然就麻煩了!」
「是誰!」忽然谷中有人沉聲喊道:「是誰夜闖我罔谷…」才說完那人語調忽然一變又喊道:「臭鹹魚!是不是你!好臭!快出去!」
易鯤蜦笑罵:「老芋頭!你最好是聞得出來!把威頭的海鮮交出來!」
聽到這林寒空心中忽然一震想走避時已是不及,只聞谷中走出的人在月光忽明忽暗之下喊道:「寒空!」
避無可避間林寒空只能點頭喚道:「師叔!」
「師叔?」南宮蘭曦一聽跟著說:「這位前輩是你師叔?」
林寒空點頭不發一語跟著易鯤蜦前進這才發現這裡的藤蔓果然是由奇門陣法所佈,而且藤蔓的根是由先天八卦所種而蔓生的方向卻是後天八卦所衍生出的陣局。
御寇讎笑道:「寒空,試試看這局你要怎麼破吧,別跟著臭鹹魚了。」
林寒空點頭答應綜觀全局,先以河圖九宮轉五行相生之法連進三尺接著再由八卦相生相薄之理瞬間便以不同於易鯤蜦的迂迴方式走近御寇讎身邊。
御寇讎笑道:「好!老羅要是知道你如今這一套揉合眾術的本事一定會很高興。」
寒空輕聲道:「不敢,這都是三師父教的好。三師父他…」
「很好!」御寇讎笑道:「整個玄璣門就是他最消遙,你放心吧!倒是他很擔心你,有空你就上窮家幫去探探他,他這些時候都待在郭百結那裡。」
林寒空點頭答應間狀似的羞澀裡卻是暗藏許多不敢面對的情緒,御寇讎也知曉他的難處便沒多和他聊反而又和易鯤蜦笑罵了起來:「你這小子,這谷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有這麼困難嗎!」
「囉唆!」易鯤蜦一聲笑罵終於將眾人帶到御寇讎的小屋前說:「客棧失火!借住一宿!」
說完就直接帶著大批人馬走進小屋。才走進,易鯤蜦便發現兩張對坐的椅子以及桌上的棋盤,易鯤蜦摸了摸椅子發現一張已涼另一張卻是溫的,而溫的椅子上正是黑子而且居於劣勢便說:「塵叔也在!」
御寇讎笑道:「一定是撐到最後一刻才走!這老小子不想見到生人又不肯認輸才會一直待在這直到你們進門前才走的。」
「知道火是誰放的嗎?」御寇讎又回頭問林寒空道,寒空搖頭道:「還沒來得及細查就到這裡了。這附近常有這種事嗎?」
御寇讎點頭道:「倒是不少!都是試魔會在搞鬼,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近一直在盯著這附近要求這裡的江湖人士交出關於游龍氏過往住所的線索。」
「不就是鬼沼嗎?」南宮蘭曦問道。
御寇讎笑道:「是呀!當初大家都以為就是那裡所以騙了他們一大堆人下去,結果這些人都沒回來過。」
林寒空突然笑道:「因為有人將他們的救命繩割斷了對吧!」
御寇讎又笑道:「是呀!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說完寒空和蘭曦就一同回望著鯤蜦微笑。
「幹嘛!」易鯤蜦也笑著說:「我不是下去救你們了嗎?」
南宮蘭曦點頭笑道:「這倒是實話!若是沒有你我們倆就完了。但那吊死人的傳說是真的嗎?」
御寇讎眼神一閃道:「當然。而且這人還是個江湖名人,只是這人被發現時屍骨已經不存,幾乎沒幾個人知道居然是他…」
話沒說完易鯤蜦忽然緊拉御寇讎的袖子笑道:「你看我急的都忘了向你介紹眾人…」說著易鯤蜦便鄭重為御寇讎介紹了所有人的名姓,直到最後一個蘭曦時御寇讎這才聞名一驚!
「原來是南宮公子!」御寇讎望著南宮蘭曦嘆了口氣說道:「我見到你爹時你還只是個孩子對吧!應當是四歲,你的腳好了嗎?」
南宮蘭曦聞言一震搖頭笑道:「我的腳沒事,前輩遇見的是蘭缺,是我弟弟。」
御寇讎笑道:「抱歉!人老了,很多事都出了差錯!」
南宮蘭曦搖頭道:「不會,前輩識得我爹嗎?」
「是呀!少年時有過一段交遊。」御寇讎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你爹的星火術和觀星知識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南宮蘭曦笑道:「真的嗎!只可惜我爹走的早,這星火術太君又不願意傳我。至於觀星的技術蘭缺倒是不錯,我們可以長談觀星的故事和技法數夜不眠呢!」
南宮蘭曦說著突然想起那個不被家族接受的異母弟弟至少還有個父親的遺技可以陪伴時就覺得有些為他欣慰。但他卻不知道蘭缺對於星象的透徹其實是曾有一絲希望能以此證實他也是南宮家的一員…
「對了!」南宮蘭曦又問:「前輩說的那江湖人究竟是誰?」
御寇讎又乾笑了幾聲說:「我也記不太得了,別說了!夜都深了,睡吧。」
說完御寇讎便讓易鯤蜦從屋中拿出棉被陪著眾人打地鋪,才躺下御寇讎又說:「寒空!過來陪我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寒空應了一聲便拍了拍蘭曦的肩睡到寇讎身邊,月光下寒空和御寇讎便以棉被上的縐褶開始以指書寫筆談…
「南宮宸、鬼沼」兩個名字印上棉被只見御寇讎嘆了口氣點頭又寫道「辛玖喻、檀傳燈」
林寒空想了一下又寫「窩裡反」
御寇讎搖頭寫道「自縊、這兩人反應失常、僅止懷疑」
林寒空又寫「如何反應失常」
御寇讎寫道「曾有長談、之後不聞不問」
林寒空靈光一閃寫道「屍首真是他」
御寇讎點頭寫道「屍腐已久、但南宮夫人認屍時已確認」
林寒空聞言不自覺在微光中以眼角越過寇讎的耳際望見蘭曦,沒料到南宮蘭曦半開半合的眼正同樣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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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曙光漸透間林寒空才從幽深的灰暗記憶裡回過眼神望向真實的世界,甫張眼又是一陣酸,他都記不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個像這樣睡不著而整夜遊蕩過去的夜。
清晨早飯後南宮蘭曦又提議要下鬼沼一探,御寇讎望了林寒空一眼,林寒空才說道:「太危險了!真要下去也得要準備周全才行,先探清楚這裡的大潮時間吧。」
易鯤蜦大口將碗裡的粥喝光說道:「不必探了!這幾天都不行,而且這鬼沼的潮汐和外界不完全相同,應該是和這附近的水系有關。」
「那…」南宮蘭曦沒說完又不小心望見問思疑沉思的臉才說:「要不我們去探試魔會的事如何?」
尚黎風擦擦嘴點頭道:「可以!反正他們也是在找游龍氏,不過我要先說我懷疑他們根本就是為了聖火而來。」
問思疑正思索間御寇讎已說道:「我也是這麼想,試魔會來自於皇甫光門下。這傢伙就是個瘋狂機關師,他會想要聖火想必是為了想替燃晶開晶。」
「燃晶!」南宮蘭曦說:「這東西我曾聽我太君說過,聽說是能作為能量來源的九種晶石其中之一對吧,我太君還說我家的星象儀裡頭就有涅晶。」
尚黎風笑道:「來自不死晶樹的涅晶!看來南宮家的還真是深藏不露,這涅晶需要以舍利子相融後才能開晶,不知南宮家當初是尋得那家大寺相助?」
「這…」南宮蘭曦說:「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星象儀已經在我南宮家運轉了數十年。」尚黎風點頭間南宮蘭曦又問:「這燃晶一定要聖火才能開晶嗎?其他的火行不通嗎?」
尚黎風搖頭笑道:「這九種晶石其實各有限制,限制越高的就越能釋放出大量的能源,諸如燃晶、耀晶、涅晶等。其他限制低的如鋌晶、滋晶等雖然容易開晶但其實能使用的用途卻不廣,這樣說來就是指這燃晶若是能以其他火焰來開晶的話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我想依皇甫光這些年的作為他是不可能走回頭路去找鋌晶、滋晶這些東西的。」
「他想做什麼?」南宮蘭曦問道。
尚黎風說:「聽說是想建立一支機關人軍隊。」
南宮蘭曦睜大眼:「真的嗎!機關人軍隊!這東西真有可能實現嗎?」
尚黎風笑道:「你沒有仔細見過你家星象儀的內部構造嗎?」
南宮蘭曦一愣又說:「確實有可能!但他建立這一支軍隊想做什麼?」
尚黎風起身聳肩道:「等我們捉到試魔會的人就會知道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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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殘境之前林寒空默然無語,易鯤蜦領著眾人進入火場四處搜索直到南宮蘭曦一聲驚喜呼喊時眾人才見到他揚在手中的紅色魔臉像,尚黎風接過點頭道:「對,就是這個。他們作完案之後都會留下這東西警告眾人。先找掌櫃吧!」
才說完眾人回身已見到火場外小二正鬼鬼祟祟地偷偷望著眾人。尚黎風上前笑道:「還記得我嗎?」
小二一抖說:「你是試魔會的…」
「不是!」尚黎風作了個鬼臉笑道:「但我可以比他們還可怕!過來,掌櫃呢?」
小二縮了一下才說:「我不知道。」
尚黎風又瞪了他一眼,小二才說:「我、我…我聽說他逃回老家去了。」
南宮蘭曦問道:「他有遇見試魔會的人嗎?」
小二急點頭道:「他說那些人有進過他房間…」停頓間南宮蘭曦又想追問小二已怯懦道:「他說那些人有問起你們的行蹤。」
「我們?」尚黎風懷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剛剛你還以為我是試魔會的人…」
說完小二已經指著林寒空說:「掌櫃說他們在找一個帶著金劍的人…」
眾人愕然回首只見廢墟裡穿透而來的陽光正照得林寒空腰間的金劍,劍柄綻放著閃閃光華。寒空下意識地以袖掩去光芒道:「確定他們是試魔會的?」
小二聳肩說不出個所以然,眾人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只有放了他去。
「現在該往哪?」南宮蘭曦見線索又斷無奈問道:「要再去找掌櫃嗎?」
尚黎風笑道:「還找什麼,走!逛大街去!」說著尚黎風袖袍一揮一陣清風送出就將林寒空掩在劍上的衣袖揚去笑道:「我們不找,因為他們會找上門來。」說完寒空也只有無奈點頭領著四人走出。
鎮北到鎮南、鎮東到鎮西,五人一路嘻嘻哈哈的四處張揚最後終在一座茶樓前停下,易鯤蜦走進笑道:「老闆,五個人。」
老闆正回應時身後尚黎風又丟出一包茶葉說:「等等,喝這個。」
眾人坐定後易鯤蜦才笑道:「又是你家的招牌茶?」
尚黎風笑間老闆已將沏好的茶端上桌,茶香冷冽地竄入眾人鼻中清醒了一切,尚黎風笑道:「來,試試我的冷泉蘇!」
「冷泉蘇!」問思疑驚道:「這不正是…」
易鯤蜦笑道:「說這些做什麼,能喝就好。」說完易鯤蜦忽然以指沾茶在桌上寫道「後堂有人在注意我們」
尚黎風笑道:「聞聞這味道,也該是時候了。」說著就將眼前一杯冷泉蘇一飲而盡。
寒空苦笑道:「你這樣子真不像喝茶。」
尚黎風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杯茶就會有千百萬種喝法。何必拘泥於這世間的想法,你說是吧!鹹魚兄。」
「當然。」易鯤蜦又倒了一杯茶緩緩喝道:「尤其是你這種陰晴不定的人。」
聽到這南宮蘭曦終於忍不住問道:「不知尚大哥和易兄弟認識了多久?」
易鯤蜦想了想對尚黎風笑道:「我們正式見面是…」
尚黎風接道:「禾山上呀!當初就是這兩人堵住你讓你逃不了,我才趕緊接著上山。」
「這麼老實!」易鯤輪笑道:「我還以為你又會鬼扯出一套什麼東西來。」
尚黎風笑道:「誰叫我有意而君無情呢。」
林寒空細聽著兩人的對談心中忽然知曉這兩人只怕根本就不是朋友,倒是身邊的蘭曦又是一愣一愣地想問馬上就讓寒空和問思疑擋了下來,因為這時後堂已經走出一群身披紅披風之人將寒空一桌人四周圍的桌子都坐滿了。
「硬仗喲。」易鯤輪低聲笑道,問思疑這時才驚醒道:「茶店老闆!這茶…」
尚黎風低聲道:「是我的茶沒錯。」
問思疑又道:「不是!我是怕有人將藥放在這裡頭。」
尚黎風又低笑道:「放心!這茶葉中我早混了辟毒的藥粉,以這些人的手腳是不可能知曉的。」
南宮蘭曦一聽心中訝異非常低聲道:「你們早就知道了嗎?」
易鯤鯩不說話笑望著林寒空,寒空這才說:「鎮南時他們就已經盯上我們了。」
「鎮南!」鄰桌紅披人的首領忽然笑道:「十多年前我們就已經盯上你了!林寒空,將你師父偷走的東西交出來!」
林寒空執杯的手忽然一冷眼前的空氣就像是凝結一般,回望的眼挾著莫名而來的銳利殺氣襲向發話者淡淡說道:「家師、只取不偷。」
那人望著這眼神不知為何心中一個顫抖沒法再說下去,連與寒空同桌的眾人也不敢多言。
「沒事吧。」突如其來的疑問帶著關心,林寒空這才收斂了眼神向發問的南宮蘭曦搖搖頭,紅披人首領見狀又大著膽子起身怒喝:「拿下來!」
嘶吼聲中眾紅披人像是驚醒一般衝向眾人,南宮蘭曦正要站起又讓尚黎風壓住道:「我來!」
話說完尚黎風衣袖一抖一彎鍊鎌忽然飛旋而出、旋風般的回轉攻勢在尚黎風轉掌撥指間不分絲毫地連續割斷眾紅披喉前的繫披線,飛鎌回袖間無聲無息而尚黎風更是身形絲毫不動地對紅披首領笑道:「你…什麼名字?」
「我!」那人想虛張聲勢卻是忽然斷住了息才又接道:「我就是試魔會貪利子!你又是誰!」
尚黎風不理他續道:「你找游龍氏做什麼。」
貪利子見他態度又想大喝,但銀光忽然一閃接著領上第一顆線扣居然又讓飛鎌帶走,這下貪利子才緊張道:「這是上頭交代的事,我也不知道。」
尚黎風又喝下一杯茶笑道:「也就是說留下你根本沒用處嘍!」
「等等!」貪利子見他們都喝了茶急忙說:「這茶中有我們下的藥,你要是讓我們離開我就…」
話沒說完忽地一聲冷笑,接著就是飛旋銀光再現,正當奪命之刻緊逼而來時南宮蘭曦忽扯著尚黎風退後道:「等一下!」
又是一聲冷笑只見尚黎風身形雖動但袖袍再抖飛鎌就這樣再度飛繞在貪利子脖子上。
貪利子正緊張,尚黎風卻是回頭冷瞪了南宮蘭曦一眼說道:「你在幹什麼!」
「我…」南宮蘭曦雖然讓尚黎風的冷漠嚇了一跳還是說道:「饒他一命吧。」
第三聲冷笑挾著瞬動的指頭,袍間的陰狠帶出貪利子頸間的一蓬鮮血。
鮮血飛濺出一雙驚惶的眼時金光同時一閃,一個劍鋒的輕觸打斷鍊鎌上的力道傳送,震盪的兩道氣勁瞬間就將頸上的鎌鋒移開數寸。
這數寸並不是用一個數字就可以衡量的距離,因為這一個縫隙可是硬生生將貪利子從奈何橋的那一端給拉了回來。
貪利子大喘著氣息任由頸間的鮮血不斷沛然流出,回神間林寒空已緩緩將金劍再入鞘中。
尚黎風冷笑將飛鎌一收起身便走,南宮蘭曦還想說些什麼來挽回,易鯤蜦已起身拍著他的肩笑道:「我去!」兩人離開茶店後寒空三人與急忙包紮傷口的貪利子眾人相望無言許久。
「如何!」寒空打破沉默道:「真的沒有游龍氏的下落嗎?」
貪利子驚魂未定地搖頭道:「我只知道鬼沼下的地洞可能有線索,還有這附近的地層似乎有相通之處…」
林寒空望著他說:「這些我們都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了嗎?」
貪利子搖搖頭急著說:「說不定南宮家會知道!因為當初南宮宸就是死在那…」話說完林寒空臉色忽然一變但已阻止不了霍然站起的南宮蘭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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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就快來了!」寒空拉著莽頭向前不肯停的南宮蘭曦說道:「上次我們差點死在那你不知道嗎!」
南宮蘭曦難得地使起性子甩開林寒空直向前去,問思疑也不知該不該擋下他只能幫忙勸道:「蘭曦,這件事還有商榷的餘地…」
正說話間鬼沼外忽然又來一人對三人笑道:「三位,又見面了。」
鬼沼外南宮蘭曦面對泰難和的一臉笑不由得收起情緒乖乖停下步伐說:「泰先生,怎會在這?」
「和你們一樣,」泰難和望著問思疑說道:「問兄有收到你明教教中的訊息嗎?」
問思疑搖搖頭,泰難和才說:「我教昨夜有人稍來信息說是最近有人在打聖火的主意,所以要我八難客加緊尋出明教聖火下落。」
問思疑心中想起昨夜那一場火以及試魔會的動作再思及泰難和的人品也點頭道:「那就有勞泰兄了。泰兄既然出現在這想必是有些眉目了吧。」
泰難和望著三人許久才回頭望向漸高漲的水位說:「各位可知道這鬼沼下的地洞其實是和其他地方相通的。」
林寒空問道:「但這通道不是已經被炸毀了嗎?」
泰難和笑提著腰間的背包說:「再炸開不就行了嗎!」
三人對視一笑後問思疑才問:「那我們該往哪?」
泰難和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塵江、一個是螢根。我建議到螢根去因為塵江就是鬼沼的出水道,要是炸那裡我想我們都會有危險。」五人議定後便依難和指示往螢根去,路上泰難和才自問思疑口中明白南宮蘭曦執意要進鬼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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