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淒厲哀號中強光瞬然而逝,金絢兒在自己調動手腕機關鏡所造出的光芒中拉著朱顰兒就是一陣狂奔!
玄媼兒按著因強光而劇痛的雙眼放聲嘶吼:「追!快追!將那小姑娘的雙眼給我挖出來!」
冥窅兒在視覺稍稍回復後便加緊腳步追了上去,來到一處岔路上冥窅兒正仔細分析地上混亂的足跡時玄媼兒已是錯身走上通往懸崖的路上說道:「往這裡。」
冥窅兒望著玄媼兒不斷以鼻吸氣搜索,不知為何就是從心中升起一陣詭異之感。
「妳剛剛怎麼會捉她不住?」路上玄媼兒忽然問道。
冥窅兒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淡淡應了一聲說道:「就讓她逃了還能怎麼辦!」
玄媼兒見窅兒這種回話嘆氣道:「妳這孩子,奶奶不是告訴妳好多次了,這朱顰兒是妳上位的最大阻礙,絕對不能留嗎?妳怎麼又心軟了,況且這次行動是靈主要親自執行的,妳們真將這事當兒戲了不成。」
冥窅兒嘴硬道:「我才沒有心軟,是剛剛那道光讓我一時失了神的。」
「一定有鬼。」玄媼兒又搖頭道:「這小雜種明知道這靈族的小姑娘有這麼一手她卻沒將他的機關鏡拿下來,一定有問題!」
冥窅兒不悅道:「什麼雜不雜的別這麼說!」
玄媼兒笑道:「還當她是姐妹!傻孩子,妳不知道這小姑娘是怎麼來的嗎?」
冥窅兒問道:「怎麼來的?不是和鴸翳軍一樣讓靈主養大的嗎?」
玄媼兒笑道:「才不是,鴸翳軍哪些少年少女就是靈主買來魚目混珠的。為的就是掩蓋住朱顰兒在鴸靈的事情。」
「為什麼?」冥窅兒說道:「當初我和綰兒、顰兒她們不是被妳特別挑選出來修練玉晨派功夫的人嗎?我記得那時妳就是這麼說的。」
玄媼兒搖頭道:「才不是這樣,除了妳是我親孫女之外其他孩子其實都是由特定家族或門派偷出的小孩。這朱顰兒正是我當年親手帶回來的小孩,靈主那時也只有十多歲而已。真正下令的其實是小姐,但指點小姐去將朱顰兒帶回來的卻是那隻鬼蜘蛛。」
「鬼蜘蛛。」冥窅兒說道:「就是這人為靈主佈下如今的復仇計畫的吧!聽說他不是很容易接近的人,靈主究竟是用什麼為代價請他佈計的。」
玄媼兒聞言忽然笑得詭異道:「會這麼問,想必是妳也耳聞了一些風聲了對吧。」
窅兒始終不答玄媼兒這才低聲笑道:「身體呀,少年美麗的身體呀。老實說如果妳見過當年的靈主的話一定也會有想占有他的心情,至少我是。」
奶奶的詭異笑聲中冥窅兒忽然不太想再聽下去了,只有問道:「那顰兒呢?為什麼要將她偷走?」
「偷什麼偷。」玄媼兒笑道:「是帶走,這孩子本來就不是那對夫婦的小孩。」
冥窅兒驚道:「這話的意思是說她的身世另有秘密嘍。」
玄媼兒笑道:「她是林彌芥的孩子,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其實她是在出事之前就讓桂佟籬給掉包了,這件事還是後來鬼蜘蛛才推論出來的。我想應該是真的,不然依林寒空的腦袋怎麼可能不知道顰兒的用心。」
「他知道?」冥窅兒驚道:「所以顰兒在萬槃堡外刺殺他時他才決定隱忍,但他和顰兒同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為什麼什麼都不提?」
玄媼兒笑道:「他怎麼敢,當初擋竹口之內設有迷陣而帶著黃玄戰進迷陣的人正是…」
說到這冥窅兒突然快步向前在懸崖邊拾起一段黃色衣裳,玄媼兒說道:「是那小姑娘的?」
冥窅兒望著萬丈深淵淡淡點了點頭心中不禁疑雲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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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染紅,赤紅了的天地之間,山腳下正有一群戰士紥著營準備休息。
其中一座赭紅色的營帳帳門讓風輕揚起了微微一角,角下傳出一首似哭似笑的勸世之歌。
但不知為何這首歌中的灑脫卻與這似血大帳的氣質全然不符。
帳門掀開,探進深沉老邁的臉但相襯而出卻是這人還有著一絲慈祥的眼神,老人對著帳中一身破藍衣唱著怪歌的的男子問道:「踏歌!城璧呢?」
郎踏歌起身嘴上歌聲卻不停在房中四處翻找,其實這帳中擺設極為簡單一眼便知只有郎踏歌一人,但他就是老愛這樣瘋瘋癲癲。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踏歌!我是問你他上哪裡去了。」
郎踏歌轉身傻笑口中曲調一變唱道:「夕陽西下喲、小哥出門嘍、」
老人聞歌問道:「是澄暮出來了嗎?」
郎踏歌又唱道:「夕陽黃昏喲、同是一日喲、」
老人再無懷疑出帳就往夕陽方向走去。
「澄暮。」老人四處尋找終於在山前的一塊大石上見到了正遙望著天邊夕陽的男子。
夕陽將他的臉染成了一片暈紅,他側過頭微笑的美艷神情裡若非是那雙劍眉英挺入鬢那只怕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以為這該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才是。
朱澄暮望著老人許久這才噙著笑眼暖笑道:「計老大!」
計無遺倚坐在朱澄暮身邊的大石同望著夕陽說:「好久沒見到你了,這些時候都好吧。」
「都好。」臉上明明就是朱城璧的臉孔但那雙散發著和暖笑容的卻清清楚楚地不是他才對。
只聽名為『朱澄暮』的朱城璧說道:「前些時候拿到了蔓陀羅花的種子正在試種呢!」
計無遺頗為驚奇地說道:「蔓陀羅花?從哪裡拿到的?」
朱澄暮說道:「千前輩給的,他說是從普陀寺要來的。但怎麼種也種不起來所以想借禾山的地一用,我和城璧說了他說這事他會處裡。計老大,我們何時能回南方?」
「你要回去呀?」計無遺問道:「我之前還聽說你…」說到這計無遺忽然想起上次和他說話的是朱城璧才是也就趕緊閉上了嘴。
但朱澄暮依舊是一臉好奇地問道:「之前聽說我什麼?」
計無遺趕緊搖搖頭沒說些什麼這時夕陽已成黃昏只見黃色光芒照耀著大地時朱澄暮的臉已漸漸起了變化,陰沉的眼神突然出現。
計無遺閉上了嘴默默遙送那只有夕陽時才得自由的少年離開…
「軍首。」眼前的俊美容顏雖然一樣但計無遺已然知曉這人不再是朱澄暮而是朱城璧了,只見計無遺點頭道:「你來啦,我聽說你要上崆峒山是嗎?」
朱城璧嘴角雖然依舊掛笑但神情已是冷漠地判若兩人道:「澄暮告訴你的嗎?」
計無遺搖頭道:「他從不跟我談這些事情。我問你,你是想報仇對吧!」
朱城璧笑了,笑得那雙眼佈滿了寒霜。
「不想說也沒關係。」計無遺繼續說道:「我只是要告訴你崆峒山上的人可不好惹,你應該知道林寒空和其中一人有關係對吧。指斗三耆可不是你想對付就能對付的人!」
朱城璧笑道:「我知道軍首擔心的是什麼,等我扳倒指斗三耆之後就能拿到軍首想要的東西了,時候一到我會依照約定將東西獻上的。」
計無遺默然起身盯著朱城璧許久才點頭道:「那些機關圖並不一定是我所要的,現在我真正關心的是澄暮。如果可以,請你和他一起活著回來。」
說完計無遺轉身就走,只留下了城璧回首望著遠山外將黑的天邊默默出神。
他知道,天一但黑了夕陽和黃昏就再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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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嚎聲中魔靈氏的衊人終於加入了戰局,混亂中這再添一筆的變數讓羅列宿心中又是一聲暗罵。
未料這時殺聲再起戰場上又出現了一群裸身之人,列宿定睛一望馬上就認出這些人就是方才在獨峰下遇見的屍蟲人,只是沒料到他們的數量居然這麼多。
列宿依著戰場上的默契和寇讎同時忽略了襲來的魔靈氏眾人,兩人旗號再起七星四象陣再度推進逐漸逼開鴸靈一行人。
戰事雖慘烈可卻是越陷膠著,這時衝向天際的靛藍色光柱越來越寬列宿心中雖著急卻是無能為力,忽然一聲驚爆只見光柱隨著爆炸聲快速消退。
羅列宿耳中聽聞著戰陣中雙方的同聲驚吼緊接著更令他訝異的居然是神靈斬和真靈嗣雙雙飛身離開戰場衝向中央地域的背影。
列宿心中正納悶時連城已大喊道:「半緣、非雲!接替閻常兩位先生的位置!請閻常兩位先生追上隨後為景尊打紮!」
閻怪誕和常妙跡聞言便竄身而出衝過混亂戰場來到中央地域之前,兩人呆望著眼前破出一個大窟窿的地面交換了一個眼神正要進入時卻是見到地洞中再度照出靛藍色的光芒以及巨大的爆炸聲響。
兩人正愣眼時附近的通道又逃出了許多試魔會和蔓宗的人,混亂中閻怪誕見到了正扶著滿身是血的嘯天狂的嬴畫樓。
怪誕一拍妙跡肩膀兩人便雙雙奔上前去,只見多數的人都忙著逃命根本沒人阻攔,四人一會面怪誕就先是以短劍檔下了嘯天狂襲來的一棍說道:「打什麼!分不清誰是朋友了嗎!」
「天狂!」贏畫樓急急扶起不過一擊便已脫力的夫婿向怪誕兩人說道:「快撤吧!我們都中計了!」
才說完常妙跡便對著竄出地洞全身放著靛藍色光芒的神靈斬笑道:「在這!」
贏畫樓跟著回頭也驚道:「快走!」贏畫樓正要拉著兩人離開時眼前神靈斬手中劍已化作一道強光飛斬而來!
未及反應間常妙跡胸口已破出一個大洞,鮮血不斷湧出時妙跡喘著氣息撐住身子失笑道:「他馬的,我才剛開始喜歡你…」
「妙跡!」怪誕一手扶住妙跡短劍欲護兄弟,可眼前那記憶中如何也抹不去的劍光又再度飛刺而來!
相同的劍、相同的光,不同的是如今這眼前人雖未帶著面具但他卻是如何也無法再看穿他了。
劍拔出的霎那閻怪誕依舊是抱著常妙跡咬牙狠道:「真靈嗣!果然是你!」
真靈嗣無波的臉龐不再多言第二劍又要刺下時他的身軀卻是如同雷擊般開始抖動就此昏倒在地。
神靈斬一瞬分神回望真靈嗣的同時已是數道身影再入!兩人救走妙跡等人餘下一人斷後,劍下揮出的恢弘劍勢立時逼得神靈斬不得不正色以對。
兩人劍交剎那來人全身一震如遭雷擊,那人見常妙跡等人已遠當下也不戀戰劍下再揮月之光華千般劍影敝身而去。
神靈斬先是為真靈嗣疏導去他體中突然暴增的能量後才回頭對著拿著蒲扇的苴陶然說道:「通知降奇放出信號留下明教。」
苴陶然朝高峰上的敬降奇打出暗號,只見敬降奇從懷中拿出煙火筒向天空一放,峰下的戰局已是忽然混亂!
緋紅的煙火在天空開出一朵燦爛的花,艷花下的戰局忽然有人數聲高喝,喝聲中陽焚孽、葉煉障領著兩軍倒戈襲向巫非雲以及顧半緣的隊伍。
宮連城錯愕間只見羅列宿急轉旗號將所餘部隊調往外圍合軍四象陣,手上旗號再回玄璣門本門陣術列宿和寇讎的默契更加融洽。
只是敵軍這一回卻是有備而來但見敬降奇手下羽扇揮動雖不喊號令但神化之陣已隱隱而現,龍騰之間八陣再現瞬間就將兩儀四象陣給壓制!
戰勢逐漸合圍明教眾人漸漸被推往八方中央之地,列宿雖知這些人的把戲但手上卻是無能為力只能見著這百多人的隊伍不斷被逼入中央地域的地洞之中。
墬落的高度並不深但列宿和寇讎卻是在心中咬緊了牙狠狠記住這一次的失敗。
人聲鼎沸間宮連城先安下教眾的聲音才視察了半緣夫妻的傷勢,之後又對羅列宿和御寇讎說道:「怎麼辦?現下就算加上絕犀軍只剩下這百來人,要怎麼衝出去?」
羅列宿沉默間知威首已奔來對御寇讎說道:「探過了,通道果然被賭上。現在我們是甕中的鱉了!」
寇讎和列宿對望了一眼才對連城解釋道:「這中央地窟之中本有通道通往更深的地底和八方之地,但我看如今這些人應該是將它給炸毀了。」
列宿走向地窟的中央搖頭道:「不對,這裡還有一個機關門!」
御寇讎上前望著地面門上的奇形符刻以及鑰匙孔說道:「沒辦法的,這門是需要羲角來開的,時間輪八成就在下頭。」
列宿無奈地望向頭頂的大洞只見洞上四周都已經有許多紅衣人在看守著,列宿啐道:「是想將我們餓死在這裡嗎?」
「不像是,」列宿才說完上頭已丟下一簍又一簍的海鮮。知威首笑道:「這些傢伙應該是想將我們養在這裡。」
說完上頭忽然又讓人架上了一道竹筒,列宿正苦笑間這竹筒居然開始送水,御寇讎跟著笑道:「挖個坑將水留住吧。」
宮連城心中雖氣但也知眼前只能如此便指揮著教眾在水落處挖了一個坑好留下水源。
眾人怒罵聲中忽傳琴音繚繞,御寇讎望著混亂中猶自閒坐彈琴的董幽韻向列宿笑道:「你這兄弟倒是閒情逸致嘛。」
眾人雖是笑語但唯有列宿知道如今撥弦的幽韻只怕也是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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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由誰守著?」真靈嗣對方走下山石的敬降奇問道。
敬降奇輕搖羽扇說道:「是一條和陶然。怎麼了,景尊大人?先是功力大進接著又是吞掉了明教為何仍是愁眉不展?」
真靈嗣按下丹田的騷動望向神靈斬問道:「你已經成功化消時間輪的巨力了嗎?」
神靈斬點頭道:「我們體質不同,你先打坐休息吧!其他的事我來處理。」說著神靈斬便和敬降奇一塊走向魔靈氏尋到唯憘嗔等人說道:「事成了,下一次時間輪再開時會再通知你們。」
「還有一件事!」唯憘嗔忽然盯著神靈斬說道:「你是如何得知這時間輪若是以罪血之類所造的兵器刺穿便能造成能量的倒流以增強功力的?」
神靈斬笑道:「數十年前西域的八寒地獄就有一個龔觸峰做過這種事了,我想你們也是因為他所以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吧!但我老實告訴你們這種奪天地之能以增強功力的方法可不是只適用於時間輪而已,而且早在龔觸峰之前就已經有人成功過了。」
「所以你已經成功增強功力了…」唯憘嗔嘴上帶著哭相但神情卻是極為狡獪地說道:「那你們手上那兩把血濤刃…」
話中的暗示再清楚不過,神靈斬笑笑地將腰後暗藏的血濤刃抽出說道:「我只能交出這一把,另一把是靈嗣的朋友送他的,我無權過問。」
唯憘嗔接過這把能傷害衊族己身的血濤刃不知為何下垂的嘴角就是上揚不了,唯憘嗔望著刀上刻著的『拾壹』二字說道:「血濤刃以罪血所鑄共有九十九把,這把血濤刃的編號這麼前面想必其中罪血的純度也高,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一樣,」神靈斬說道:「是靈嗣的朋友轉贈的。」
唯憘嗔又問道:「那他這位朋友是…」
神靈斬笑道:「我不知道,而且也絕對不會幫你問的。唯先生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對了,我有事想尋明剖星,不知道他在這裡嗎?」
唯憘嗔聞言也不說話只是用頭向一邊始終沉默的白臉男子一撇,白臉男正是明剖星,只見他同樣將臉轉了過來卻沒先開口。
神靈斬先打了聲招呼才說道:「聽說明先生和明教前任大般法王明拂光關係很深。」
「是呀…」明剖星漫不經心地說:「就血緣上來說我們是雙胞兄弟…」
神靈斬聞言略帶試探道:「那就其他方面…」
明剖星聞言冷笑道:「仇家、情敵,隨便了,我也有好幾年沒想起過這人了。你要做什麼?」
神靈斬說道:「當然是為了聖火。」
明剖星搖頭道:「我不清楚,其實在明拂光接任法王時就聽說聖火早就消逝了,江湖上雖然傳言那東西在遊龍氏手上,但其實只有邵明燄多少知曉其中的秘密。」
神靈斬笑道:「不,我想問的不是那種失了蹤跡的聖火。而是那能讓聖火發揮最大效用的摩尼靈珠,聽說這東西是在一位女士身上…」
說到這明剖星眼神忽然一變說道:「你找她做什麼?」
神靈斬無視明剖星的嚴肅神情說道:「我聽說她就是你們兄弟反目的原因是嗎?」
明剖星狠瞪了神靈斬一眼不說話,靈斬又笑道:「不知道明先生知不知道這一次讓屍蟲人反攻你們的究竟是誰?」
明剖星帶著懷疑的眼神說道:「是她…不對!是磨鬼蛻!」自問自答中久藏記憶的恨火再度被翻出,只聽明剖星緊咬著牙恨道:「和他在一塊的那些人是誰!」
神靈斬笑道:「要是我沒猜錯應該就是蕭逐塵和南宮宸,另外就是宙摘星只怕也在這一群人之中,這些事情明先生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明剖星望著靈斬的試探眼神說道:「開戰之前我就和南宮元見過面了,只是他沒有告訴我磨鬼蛻也在這。」
神靈斬笑道:「他怎麼敢說,磨鬼蛻就是他從煉十界那裡帶回來的。」
明剖星聞言臉上陰晴不定瞪著神靈斬說:「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神靈斬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先生這些屍蟲人現在要大量移動還有些問題,所以我想他們應該是先回到獨峰去才是。」
明剖星瞪了他一眼笑道:「說了這麼多就是想牽我們這些傻子出手就是了,好了、我會帶這裡的人去處理,你可以滾了!」
神靈斬笑吟吟地轉身離開,唯憘嗔才說道:「明剖星,這裡是你作主嗎?靈君可沒讓我們去對付那些東西!」
明剖星望著唯憘嗔冷笑道:「怕了嗎?還是你只敢對付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人!」
唯憘嗔聞言揚眉怒然手中血濤刃就是一揚,明剖星淡淡冷笑就在憘嗔下垂的嘴角微微上揚之時明剖星袖袍一揮就掩去他的得意神色,而憘嗔也是手中一空再睜眼時血濤刃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兩人僵持之際肅照威忽然走來笑望著神靈斬遠去的背影笑道:「好厲害的神靈斬、好糊塗的魔靈氏,一把刀就能換得魔靈氏兩員大將的內鬨。」
「現在就只剩下你了,」明剖星稍稍收回刀刃問道:「照威,你怎麼看。」
肅照威想了想才說:「就去看看吧。但靈君沒讓我們碰這些東西我們最好還是先別輕舉妄動才好…」
語意未停肅照威卻是電光石火地一把搶過血濤刃藏在身後,明剖星和唯憘嗔同時投以厭惡的眼神但肅照威卻是笑笑地說道:「放心,回到老巢後我一定將這把刀交給靈君,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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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得如何了?」南宮宸一走出石室嬴畫樓和蕭逐塵便雙雙上前詢問閻怪誕三人的傷勢,南宮宸先對贏畫樓說道:「放心,嘯天狂的傷不重只是被炸傷了而已。另外兩人…」
蕭逐塵說道:「這兩人受的傷只怕不是普通的嚴重。」
南宮宸點頭道:「我已經暫時止住他們的血了,現在要不就是等太祭回來要不就是去請教磨前輩。」
蕭逐塵說:「磨鬼蛻會幫嗎?」
南宮宸聳聳肩道:「這我也不清楚,但總得試試才行。」
「我去吧,」蕭逐塵說:「你和嬴夫人在此,我也讓玄猿他們留在這裡以免發生變故。」
蕭逐塵說完便對四名麾下交代了幾句後便轉身離開,來到獨峰的地下洞窟時卻是見到十多隻的屍蟲人正在啃食著七、八具方才從戰場上捉回的衊人屍體。
逐塵瞥了一眼便不願意再看趕緊走向正看的津津有味的磨鬼蛻說道:「前輩,我們剛剛從戰場上救回來的人傷的很重,能不能請你幫忙救治他們。」
「死了嗎?」磨鬼蛻發著光的眼神依舊盯在那些不斷血腥進食的屍蟲人身上淡淡說道:「等成了屍體以後再來找我!我不醫活人。」
蕭逐塵見他始終沒什麼反應便問道:「前輩,可知太祭何往了?」
磨鬼蛻搖頭道:「不清楚,好像是回煉十界那裡了。」
蕭逐塵聞言知道無望也只有轉身離開,回到星墳後逐塵將事情說出南宮宸想了許久才說:「如今明教之人已經讓人困住而這兩人也不宜移動,我想我們還是請人延醫來此吧。我知道杭州便有一位雷海鋒神醫,玄猿借我跑一趟吧。」
石窟中南宮宸正在交代玄猿子雷海鋒的住處時石室通道外忽傳輪轉聲響,蕭逐塵手按劍柄黑暗中卻是有道老邁聲音說道:「塵叔,急什麼。」
黑暗中推出的輪椅身影臉上雖已佈滿皺紋且白髮蒼蒼但兩人卻是一眼就認出來同聲喊道:「鯤蜦!」
易鯤蜦對身後的羽鵬鶆介紹道:「這兩位一位是星辰宮之主南宮宸另一位則是…」鯤蜦望見逐塵急急搖手卻還是說道:「是秋水莊莊主蕭逐塵。」
「哈!」羽鵬鶆笑道:「最好是天下已死的名人都在這才是!炎辰昊大俠說不定也在這對吧!」
室中眾人見羽鵬鶆以為鯤蜦在說笑也就暫時放下了心,又聽鯤蜦繼續帶笑道:「炎大俠在不在這我不確定但聽說華曇女俠死後便是魂歸此處!」
羽鵬鶆大力吐著氣唸道:「隨便你鬼扯!我懶得應!快說、要我帶你來這做什麼!」
易鯤蜦對蕭逐塵兩人問道:「通往中央之地的地道被炸毀了,出事了對吧!」
「聽說是陰陽道和景教聯手做的,」南宮宸說道:「這事其實也是贏姑娘告訴我的,她說她靠近時間輪時他才啟動沒多久,但先是時間輪忽然故障接著就是四處通道被毀,之後她就見到神靈斬和真靈嗣衝入地洞中以血濤刃破壞時間輪以汲取時間輪強大的能量。」
羽鵬鶆聞言奇道:「汲取能量?」
鯤蜦解釋道:「其實這時間輪真正能開啟時間之門的強大能量並不是來自於機關上的雷公墨之類的能源石而是這天地之間被凝聚扭轉的重磁力。」
「重磁力?」羽鵬鶆依舊有聽沒有懂,南宮宸只有接著解釋道:「就是將我們吸附在地上不能漂浮在空中的一種力,若是成功扭轉這種力的話時間與空間將會出現撕裂的狀態,這一個缺口就是我們說的時間之門。而時間輪只是負責將這股扭曲力量導向我們要前往的時間空間位置的工具,在時間輪貫通天地能量時只要使用以罪血或是佛骨之類打造而成的兵器破壞,那麼這股凝聚天地的能量將會沿著這些兵器進入使用者的體中,最後若是能成功消化那將令這人的功力大大躍進。」
羽鵬鶆依舊愣著眼望著室中眾人說不出話,鯤蜦笑道:「妳家的機關鵬能飛上天妳懷疑過嗎?」
羽鵬鶆猛搖著頭說道:「從小我爹就說這機關鵬能飛上天,我就這麼信怎麼也沒懷疑過。」
易鯤蜦又笑道:「現在想想這機關鵬是怎麼逆著磁力飛上天的。」
羽鵬鶆說道:「有機關呀,但是你說機關能將人送到過去或未來…」
南宮宸聞言笑道:「這就是世人的盲點,在未聽聞前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但在被教導後卻將它視為平常,等到有一天再接觸新的事物時又得將腦中的一切再重新適應過,這一段時間撐過之後世界又變得完全不一樣了。所以姑娘妳現在還覺得這世上會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
羽鵬鶆不知該說些什麼時逐塵已說道:「先想辦法救人吧!」
易鯤蜦聞言打趣道:「這麼快就想結束這話題!塵叔,是因為你聽不懂吧!」
蕭逐塵嘆氣笑道:「虧你還有興趣玩我,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危機了,找到大夫後我們還等找人來將這裡的地道打通好救出寇讎和明教一行人。」
易鯤蜦驚道:「明教!這些人和景教沒有一起倒戈嗎?」
「沒有。」南宮宸搖頭道:「這些人看來也是被蒙在鼓裡,帶隊的就是明教的大般法王宮連城。」
鯤蜦聞言說道:「宮連城…對!他是寶藏宮的人對吧!我聽我哥說還有一個叫宮贊谷的就是在鮫島最後撤出鱗族眾人的那人,這人聽說是駕著鑽土機關車紓通了鮫島地下水道的人。找來他說不定我們就有辦法救人了!」
南宮宸聞言沉默許久這才忽然走出了石室將宙摘星喚進室中問道:「摘星,知道冥星的本家是哪裡嗎?」
「寶藏宮呀!」宙摘星完全沒有注意到眾人驚喜的眼神繼續說道:「樓裡很多人都有其他出身或是去處,宮冥星是寶藏宮、俞綰星這些年都在掛斗迷樓、刑破星是刑家軍的人,最後就是這個林寰星,離樓這麼多年太祭就是不願意再找人補上他的位置…」
說到這南宮宸打斷說道:「好了,有辦法和冥星聯絡上嗎?越快越好!」
鹿朝漢聞言忽然急急走進說道:「宮主,星墳上有人到處徘徊好像是想進中央地域。」
「是友是敵?」蕭逐塵問道。
鹿朝漢說道:「其實我已經認出這人了,我想裡頭的病患說不定需要他。」
南宮宸說道:「這人是…」
沒問完眾人頭頂已有機關轉動的聲音,鯤蜦搖頭笑道:「宸老爺!也太容易被發現了吧!」
說著走下的人一身藍袍面覆藍紗,正是藍映蟾。
南宮宸說道:「朝漢,請藍先生進屋為兩位傷患診治吧。」朝漢以禮相請,藍映蟾也不及敘說來意便走進了房中。
「又是你。」藍映蟾望著躺在床上半昏迷的閻怪誕和常妙跡搖搖頭失笑道:「等你醒了知道救你的是我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說著藍映蟾就從懷中先拿出一藥瓶倒出兩粒藥丸餵兩人吃下,藍映蟾望著一邊已經清醒的嘯天狂問道:「閣下是…」
贏畫樓快了一步為自己和丈夫自我介紹,映蟾『哦』了一聲問道:「藍懷真也在這裡嗎?」
嘯天狂想了想才搖搖頭說道:「我沒聽說過這個人,是鴸靈的人嗎?說老實話這段時間我並沒有和他們有太多的接觸。」
「他們的傷勢如何?」南宮宸跟著進房低聲問道。
只見藍映蟾搖搖頭說道:「還得看服下這藥丹後復元的程度如何才能下斷語,現在能知道的就是傷的很重就是了。」
南宮宸說道:「這沒關係,其實我已經讓人去延請杭州的雷海鋒大夫…」
說到這藍映蟾頭也不抬淡淡說道:「他不在杭州,說是藥宗宗主請他到西域去了。」
南宮宸問道:「先生如何得知!」
藍映蟾說:「雷藍磐三家是盟友,雷海鋒是我叔公,也是雷震霄的大伯。」
「磐家!」南宮宸問道:「是顯道門嗎?」
藍映蟾點頭道:「就是他們,這一次他們會和鴸靈合作其實除了對時間輪的癡迷之外另一層關係就是因為欠了藍懷真的人情。」
南宮宸緊眉道:「海鋒大夫不在,這樣…」
藍映蟾嘆氣道:「試魔會不是就在這左近而已嗎?拿東西和皇甫光交換醫治他們的機會吧!」
南宮宸問道:「拿什麼和他換?」
「我不知道。」藍映蟾聳肩道:「這傢伙想要聖火,你們有嗎?」南宮宸搖頭,藍映蟾又說:「那我就沒辦法了。」
這時南宮宸忽然想起說道:「涅晶。他要聖火就是為了想替燃晶開晶對吧,我說不定能和他用涅晶交換才是。」
藍映蟾說道:「試試看吧,就怕他要是不在這的話就麻煩了。」
南宮宸聞言就交代鹿朝漢回到地上去尋試魔會但朝漢才出去沒多久遠處卻忽傳廝殺與嚎叫聲。
「是獨峰的地下洞窟傳來的。」蕭逐塵望著黝黑的通道說道:「鯤蜦,進石室去!」
鵬鶆依言趕緊將輪椅推進,這時南宮宸也走了出來問道:「是屍蟲人嗎?」
蕭逐塵傾耳細聽說道:「是,但好像是在追趕著什麼才是。」
南宮宸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趕緊滅了洞中的火把,黑暗中只聽聞陣陣的廝殺打鬥聲。
蕭逐塵說道:「是魔靈氏的人,這聲音我剛剛在戰場上有聽見。」
「慢著!」蕭逐塵正想抽劍南宮宸忽然止住他輕聲道:「魔靈氏領頭的人有一位是我的舊識,讓他們走吧。」
蕭逐塵正鬆手時黑暗中已經有人吼道:「磨鬼蛻!有本事就出來一決勝負!靠這些妖怪算什麼!」
只聽見磨鬼蛻陰陰笑道:「你輸了我幾次你自己算算,搶女人你沒贏過、暗殺我你沒成功過最後還讓自己變成衊族好保命,說真的你哥哥當初一心求死真是求對了。要是他像你一樣知道靈珠是我派去假意靠近你們兄弟的話一定會當場氣死!」
「閉嘴!」喝聲中藏了多年的記憶終於翻湧而出,記憶裡的那女子神情的糾結他還刻在心上,只是如今這刻下的印卻是在心中不停滲出了如血一般的心痛淚,哭在心中是無聲的但冷卻已久的血卻是不停嘶吼著…
嘶吼著如今眼前的話不是真的,說著那女子不是真的有心要令自己與兄長反目、不是有心真的要令自己剖開自己的胸膛、不是有心陷害自己成為衊族、不是有心失約不來、不是有心愛上她自己的親哥哥…
記憶還翻著痛但突然照亮的火光中那張清麗臉龐卻忽然出現在眼前,眼中流轉的媚裡明剖星鬆了手中劍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喚道:「靈珠…」
磨靈珠笑著、笑著拾起他的劍,笑著刺進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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