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朱血紫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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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如何?」幽幽竹林中紅衣袈裟者向身著紅衣紫衣的兩人問道:「他們沒跟出來嗎?」
紫衣人笑道:「精似鬼!這些人就是真的以為我們有破綻所以才會對我們這麼大意。現在他們八成以為自己很聰明,先說說你的事吧。」
袈裟人說:「冓公問林寒空醒了沒,若是醒了就要想辦法將他引回閩地去,開閭山非他不可。」
紅衣人道:「醒了,但現在他身邊有一大群人包圍著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牽得動。有沒有什麼是可以打動他的?他那幾個師父的下落尋到了嗎?」
「沒有,」袈裟人道:「跟蹤的人最後都讓埋伏在外的崔判官的人給逮到了,最後這些人也是直接回到糾倫宮去沒跟上閻怪誕眾人,後來我們又跟蹤明教的教眾卻發現他們的行動緩慢,到現在都沒有宮連城這些人的下落。」
紫衣人問:「邵明燄呢?用這人的消息應該能釣到林寒空才是。」
袈裟人道:「被送往思峰了,單奪仙和他的屍蟲人玩具也在那裡,但現在消息傳來是說這磨神變當初對催眠邵明燄等人一事不是很贊成就是了,所幸他的意見讓磨鬼蛻給壓了下來最後還是這對兄弟親自壓著邵明燄眾人前往思峰。」
「思峰嗎?塵氤教的第三據點,」紅衣人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塵林之上是氤池接下來才是思峰、業道和識城。依這意識改造的目的應該是送到識城去才能徹底改造的才對,為什麼只送到思峰?」
袈裟人道:「這件事我也問過,但照色形遷的說法是思峰便已有足夠的能力催眠這些人為我方所用,只是依江湖上傳言恐怕非是這麼一回事。」
紫衣人說道:「是指識城和幻迷界翻臉的事嗎?」
袈裟人點頭道:「聽說幻迷界律禮戒也因受傷而暫時隱退,至於識城則是因為元氣大傷而自我封閉不再接待外人。」
「就算真的發生這事我想塵林的人也不會說的吧!」紅衣人說:「但我懷疑單憑思峰真的能成功嗎?」
紫衣人推斷道:「我想塵林和氤池也會加入動作對吧,其中塵林的絕藝是從外在整容改變但從氤池開始就有許多能由內而外的改造方式,諸如音樂或是咒語催眠之類的方法,我想絕不會只有思峰行動而已。」
袈裟人點頭道:「沒錯,對邵明燄等人的催眠洗腦我聽說氤池的人也會加入,另外就是景教也有人出面加強了思峰的音波陣局。」
「是冓公的天權陣嗎?」紅衣人問道。
袈裟人搖頭道:「佈音陣的是景教長老,和冓公沒有關係。」
紫衣人聞言先是和紅衣人相視一笑才說道:「我們知道是誰了,蔓宗呢?這一次的改造行動他們沒讓你們加入嗎?」
袈裟人搖頭笑道:「真靈嗣很防我們,要接近思峰對我們來說可不容易,倒是明教俘虜中有人自願加入我們就是了。」
紫衣人問:「神靈斬呢?他到哪裡去了?」
袈裟人說道:「說是回閩地了,我猜是清源山。」
紫衣人點頭道:「回去見他見面不相識的徒兒嗎?」
「應該不是,」袈裟人道:「清源山中有雪蹄堂、魁天、靈寶分觀、普陀寺的葉家還有武盛功舊居這麼多地方,我想他會到那可不一定是去見趙清源。」
紅衣人道:「沒錯,我猜應該是去魁天才是,說不定是想和皇甫幽合作。」
紫衣人啐道:「這姓神的和人合作一點誠意都沒有,老是縮在後頭,算了!我們先回去將邵明燄的事情告訴他們吧,要在思峰會合嗎?」
袈裟人點頭道:「上頭的人說會在那佈好羅網等著各位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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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煙盤旋而上令室中聞者不自覺飄然欲飛,就在意識逐漸無能自持間忽來一聲虎吼鎮住眾人心神,但虎吼喚得回少數功力較深厚的人卻止不住一個個因香煙入鼻幽琴入耳而起身顛舞的普通教眾。
盤坐於道場中心收起虎吼的邵明燄不由得心中一陣遺憾,沒料到這一陣遺憾竟讓這些天始終環繞周身不去的愁苦琴音竄耳而入,心中遺憾的故事因琴音而再度覺醒,明燄也因為周身大穴被制在自制力不如以往的情形下不由得又想起了光明頂上的那一戰…
忽然記憶中熾熱的火陣轉化成體中高燃的體溫頓時就讓明燄從回憶中驚醒,也所幸有這一陣由聖火不斷高燃的體溫這才讓邵明燄得以在如今的迷境中數度清醒。
這時身邊又有數名教眾或顛笑或低泣,明燄再提氣雖無內力相應但憑著一股氣來又是出聲虎吼喚醒了道場中同被封住穴位的眾人,清醒的瞬間道場四周的琴聲又來。
邵明燄苦惱間身後梅佑奉已問:「怎麼樣?」
邵明燄知道梅佑奉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但仍是忍不住側耳傾聽,只聽梅佐相說道:「有危、但也有解。第一次敗、第二次勝。」
梅佑奉唸道:「什麼意思?」
梅佐相笑道:「等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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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外行人遠離煙霧與琴音的繚繞來到一偏廳,只見堂上盤坐運息之人臉上顏色青紅不定。
隨著思峰之人來到廳外的靈光熾踏進廳門時忽然百感交集地遠望著堂上的真靈嗣,真靈嗣感受到這一道眼光而逐漸收功緩睜雙眼回望著靈光熾。
兩人相視久久無語直到靈嗣的臉色再度突變並以手緊壓心口就要從座上傾倒之際光熾才一個箭步飛上想扶靈嗣再上座,但真靈嗣卻是推開他的手輕笑道:「不必了,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走去哪?」靈光熾淡淡說道:「何處值得我們再並肩,景尊。」
相同的稱呼卻是不同的味道,真靈嗣失笑道:「我們的神之前,我等的天父之前。」
真靈嗣一邊說一邊走出廳門靈光熾卻是深思著他的話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後山的一處山洞,真靈嗣才在劇烈的咳嗽中拿出一卷羊皮卷和數張破舊的黃紙,靈光熾接過展卷一看這才發現上頭全是複雜的域外文字。
靈光熾曾在總壇中學習過這些文字知道這些字是從景教發源的西方傳來的,可惜光熾學習的時日有限所以對其中的內容猶是一知半解。
「紙上的是翻譯。」真靈嗣撐在石椅上說道,靈光熾細觀其上翻譯這才赫然發現這紙上的竟是世上尚未傳的彼得福音,上頭的故事更是前所未聞尤以夷數消失的數年的故事最為駭人聽聞。
靈光熾看完翻譯久久不能自己直到真靈嗣的咳嗽將他從動搖的信念泥濘中拔出時他才驚問:「這是真的嗎?夷數去過吐蕃還學過佛教和明教的經典!」
「決不可能!」真靈嗣激動怒吼間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說道:「不可能!夷數怎可能學過佛教和明教的經典…」
靈光熾急將他扶好問道:「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決定對明教出手的吧?你沒想過嗎,若真的明教被你吞下那佛教呢?你如何對抗整個中原的佛教?」
真靈嗣喘著氣說:「你懂的,你剛剛見到彼得福音時你知道那是一個怎麼樣的震撼心情。你還不知道嗎?這東西要是傳開來我們這數百年的努力將會毀滅殆盡!中原景教的存續如今就掌握在我手裡!光熾,我知道你。你對祂的信心絕不會因此而動搖,但其他人呢!」
「所以呢?」靈光熾一個冷眼一個疑問換來真靈嗣的一個傻眼,只見真靈嗣的呆滯眼神忽然衝斥赤紅血絲緊接著又是一口鮮血嘔出。
靈光熾扶著他靜躺為他推宮運血卻發現真靈嗣體中的真氣異常強大,靈光熾冷道:「這就是你在時間輪得到的東西嗎?功力大進卻賠上了半條命值得嗎?」
真靈嗣苦笑道:「我只是拿回我爹遺落在那裡的東西而已。你知道我爹和前任景尊的關係嗎?」
靈光熾搖頭道:「你從不提過去,我聽說你當初接任景尊時很讓教眾驚訝,因為在這之前沒人知道你是誰。」
「坤派。」真靈嗣順下一口氣說道:「你知道天地雙卷嗎?」
靈光熾搖頭真靈嗣又說道:「天地雙卷聽說是風伏希能快速成為江湖中翹楚的最重要武卷,其餘的還有山澤、風雷以及水火雙卷。只是這六武卷已經在玉晨派覆滅時從大內中被盜走,最後這天地雙卷蹍轉流傳到數位高手身上進而演化出乾派和坤派…」
說到這靈嗣忽然捲起衣袖露出上臂一大片的鱗片,光熾驚訝間真靈嗣已說道:「我父親是鱗族的人,他和其他五位族友共同成為保管地之卷的人選,這從時間輪奪取強大力量的方法就是當初地卷上所載的逸聞。」
「那你父親當初遺落在時間輪的東西是什麼?」
靈嗣苦笑道:「就是這些力量,他當初就是聽了景神督的建議才建造了時間輪並且以血濤刃破壞時間輪想增強功力,沒料到他卻是像我如今一樣因為無法消化功力而爆體而亡。」
說到這真靈嗣的眼光忽然變得模糊:「你知道嗎?最後我連他的屍首都收集不全…總之景神督因為愧疚而收我為徒,我也在景教教義的教導下學會了去寬容這個陰錯陽差害死我父的人…哈!誰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他設計好的想奪取地卷的計謀!」
「地卷?」光熾問道:「景尊要這功夫做什麼?他本人的功夫不是已經…」
沒說完靈嗣已開始放聲狂笑,笑聲將歇時他才說道:「記得我數年前我傳你的靈嗣真源嗎?整個教中只有你習得的那部心法。」
光熾點頭道:「那部心法和地之卷有關聯嗎?」
靈嗣低聲苦笑道:「我教心法從淨風之習升為通真歸法已至極限,這全是因為我教西傳之時只傳入劍術和戟法並沒有傳入內功導致後來江湖人士尋釁時我教多數都只能忍氣吞聲,也因此景神督急於尋法以補救教中所缺,最後他看上我父與其他師叔伯所擁有的地之卷而出面哄騙我父,表面上是討論時間輪之法但實際上他卻是在每一次見面時一點一滴地盜法,直到最後騎虎難下終於令我父亡於時間輪的強悍力量之下。」
「小時候我還不懂。」真靈嗣喘了口氣才繼續說:「直到我成人之後他傳我的這部以我為名的靈嗣真源時我忽然什麼都明白了,更重要的是這部功夫還是他求助於源惑淵才得以成功的!」
真靈嗣說到這又見到光熾漠然的眼神便說:「你不必懷疑,這些事情是他在彌留之際親口向我和他的兒子說出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鴸靈的敬降奇,他就是失蹤多年的景神飛!」
光熾嘆道:「問什麼?問他的父親,我教的前景尊是個盜法之人…」
說到這光熾忽然一頓,靈嗣笑道:「你終於想通了!你既不願向景神飛問這問題又怎會忍心讓天下人來問我教…」瞬間的空白中光熾終於明白自己對於真理的信仰原來也只停留在表象而已。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真靈嗣笑了一聲說道:「董幽韻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思峰之下。這一戰你不為我打可以,但你要知道這一戰若輸你失去的將不是自己…而是整個景教。現在不將明教納入麾下,明天將是我景教成為別人的附庸。我們的父也將成為別人神話中的分身…」
光熾聽到這已經受不了一聲怒道:「夠了!你真要打就叫那個神靈斬幫你吧!」
真靈嗣苦笑道:「終於…你終於決定離我遠去了…虧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將你視為希望…」
說到這山峰下忽傳來陣陣殺伐,光熾握緊了拳眼光卻是越來越矇矓,就怕眼淚潰堤在這個野心家面前…更怕景教潰堤在天下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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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慧手?」白碎雨展開林塵寰給的書卷和衡遠烈同觀說道:「這爪法是你創的嗎?我見你不像會用爪。」
林塵寰說道:「這是王闤闍創的武功,但其實他只是將祆教天狼星的功夫偷學過來而已。」
遠烈聞言一驚轉頭望向身邊的晴朗,晴朗便說:「天狼星?是夜牙嗎?」
林塵寰點頭道:「就是他,這傢伙十多年前和恨狼王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開始相鬥,最後還是王闤闍出面擊退了他。之後邵明燄在光明頂挑戰王闤闍時他又突然出現幫著邵明燄打他。他就是在那一戰將他的爪法給學下的,但現在這爪法是需要闇虛心訣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力。」
說著林塵寰的眼光忽然飄向了泰晴朗,晴朗知意馬上笑著告退才出石室便見到林崆崡正在為林寒空解說劍意和刀術。
晴朗急急而避繞到洞中深處時又見到雲十方正在對慈雲傳法,才想再轉身時十方已笑道:「不要躲了!藥蓮一家,你過來一塊學吧,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訴你。」
泰晴朗走近雲十方便問道:「晴朗,可知道遊龍氏全都姓泰。」
「真巧!」晴朗笑道:「我也姓泰,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雲十方笑道:「你說呢?」
泰晴朗一愣,十方又說:「你真以為風家成立易宗時是隨便找找的嗎?這件事我就先留著,等時候到了藥師伯自然會告訴你。坐下吧,我要先傳心法…」
絮絮佛語間寒空和崆崡的討論也逐漸深入,崆崡手握宵明和燭光練了幾個分合進擊的動作說道:「寒空,這一劍緊似一劍的作為多數都是普通雙劍雙刀的用法,而我如今要先傳你的牡牝劍術則是虛實變化為先…」
「不好了!」說到這朱紫兩人又急急入地窟說道:「我們得到消息邵法王被帶上思峰,很有可能會被塵氤教洗腦。若真的讓他們成功那可就麻煩了!」
林寒空驚道:「這消息你們是從哪得來的?」
朱滿路說:「其實我想大家應該早就知道我們和外界有聯絡了,這消息就是我們散在外頭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
白碎雨啐道:「普通殺手居然會有錢能養探子,看來你們也不簡單。」
紫成林道:「現在只怕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想辦法營救明教眾人才是。」
「那景教的人呢?」雲十方問道:「他們和塵氤教不會聯手了吧?」
朱滿路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碎雨聞言又冷笑道:「有意義的消息才清楚對不對!都是這樣的嘛!」
紫成林嘆道:「你若真要這麼想我們也沒辦法,總之我們現在先助你們救出邵明燄,到時候你們可得幫我們殺宮之冓!」
白碎雨又想罵,路慈雲已攔住他笑道:「救英雄、殺狗熊,好事成雙!成交!」
正準備出發時寒空又問:「絢兒呢?又跑去哪了?」
路慈雲見他這樣子不禁笑道:「她和豪奢貴去挖寶了啦!拜託!奶媽,哪有人看孩子看到不見的。」
眾人笑聲中金絢兒和豪奢貴已從洞中深處歸來,而林寒空一見到絢兒臉上那笑容就知道她這一趟必然不虛。
只見絢兒見到寒空的苦笑便又叫又跳地揚著一錦囊奔來笑道:「你看!豪老爺的寶貝要給我!」
豪奢貴聞言無奈地跟在後頭唸道:「明明就是妳硬挖走我的紅砂…」
兩人走近後林塵寰才笑道:「傻小姐,這東西可是機秉兇當初闖進這地窟的目的,妳確定要這玩意。」
寒空聞言驚問:「這是什麼?」
林塵寰說道:「這是攙入祖血後的紅砂,是張鑄生當初留下的東西。」
「張鑄生,」林崆崡問:「這老不死的還活著嗎?」
豪奢貴說:「不清楚,這東西是塵寰帶回來的。」
林塵寰接道:「那時候他來見我是想探王闤闍的下落,但我老實告訴他我和這傢伙沒聯絡了。接著他就將紅砂留了一甕下來,還向我交代了這東西的來源與製法便離開了。」
林崆崡驚道:「連製法也告訴你了?」
林塵寰點頭道:「他的狀況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見他氣色就知道傷得不輕,絕截之中他和王闤闍交情最深,我想他會將紅砂術交給我也是想透過我將這技術交給王闤闍吧。」
「可以告訴我這紅砂的產地在哪嗎?」林崆崡問道:「這祖血的傳說我聽過很多,我想知道究竟是哪裡的土質能和祂起作用。你可別告訴我是一般的沙土。」
林塵寰道:「這件事我想你還是去問問寶藏宮的人吧。我賭他們一定知道,因為紅水和紅砂的出處都是在紅崖之上,聽說那裡是他們的老巢。最後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第二代的八人紛紛出走也造就現在宮連城、冥星這些第三代的人各奔東西。」
「絢兒。」林寒空有些擔心地說:「你真要留下這些紅砂嗎?」
金絢兒猛點頭道:「當然!放心吧,沒人會知道我身上有這些東西的。」
寒空忽然想起道:「對了,我身上說不定也有紅水…」
說著寒空便將在冢睘號中讓澄暮以紅水醫傷的事情說出,林塵寰驚道:「你讓紅水碰到你的傷口?他還將紅水喝下肚?你們倆之後都沒有其他感覺嗎?」
林寒空搖頭道:「沒有,一開始有覺得傷口和丹田灼熱但之後便停下了。」
「我想應該是五雷令的關係吧。」泰晴朗說道:「看來蟲族之中應該會有能助長或至遏止血異族類的秘密才是。這件事就交我去查吧,我們現在要往思峰去嗎?」
雲十方搖頭道:「晴朗,這一趟你別去。你先回福州開元寺去,我們會再找時間去見你。」
晴朗一愣馬上就知道十方的意思所以並無異議,而遠烈則是從懷中拿出忌狼王武卷的抄本交給碎雨,碎雨也不遲疑馬上就將恨狼王的武卷抄本也給了他。
眾人一陣話別後晴朗、遠烈和奢貴才目送著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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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大廳中御寇讎手持紅藥罐向坐在對面的東方燼暘問道:「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來帶我回朝的嗎?」
東方燼暘為御寇讎倒了一杯茶才笑道:「放心吧,有錠銧王爺在皇上是不會趕盡殺絕的。倒是這一回讓蕭靜波給撿到便宜了,當初皇上正和王爺提到你的事想來是想借你的離開殺殺王爺的氣勢沒想到蕭靜波這小子竟假意說要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結果皇上就讓我來這和你一起完成這事了。」
御寇讎搖搖手中的藥瓶說道:「連紅水紅砂都怎備好了,果然是要再啟赤子計畫了嗎?」
「不太一樣。」東方燼暘說道:「這回他們是要我們修補兩具活屍,還說這兩具其中一具比較特別要我們將紅黏土將他全身裹住並回覆成胎元之狀。」
御寇讎奇道:「為什麼?這屍生前是誰為什麼需要這麼做?他們不知道這紅黏土需要紅水加上紅砂揉拌數日的時間嗎?要將屍身完全裹住他們知道需要多大量的紅砂紅水嗎?更何況揉出紅黏土需要用上你的燼日掌,你的元功撐得住嗎?」
東方燼暘苦笑道:「不行也得行呀。現在我們的命可是和錠銧王爺牽在一塊了,要是失敗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們!」一名冷峻面容的藍衣女子忽然走進大廳說:「到後堂來!」
女子說完轉頭就走御寇讎正覺得她有些眼熟時東方燼暘已說道:「她的臉治好了…」
御寇讎聞言這才驚聲道:「蒼零虛!所以裡頭的活屍不會是…」
東方燼暘點頭道:「差不多就是了,走吧!進去一瞧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進到後堂,蒼零虛已久候多時,見到兩人慢吞吞的樣子又瞪了他倆一眼才領著兩人再前進,三人出了後堂進到花園中又走進假山水中的秘密通道來到一間地下密室才見到兩具早已停好躺平以白布覆面的屍首。
其中一具乾枯鬆扁但雙掌筋骨突出一見就知是練指爪功夫的硬手,而另一具卻是全身呈現半透紅的顏色且手腳皆極具彈性。
「這是恨狼王對吧。」東方燼暘掀下第一具屍首的白布說:「果然是你。」
蒼零虛冷笑道:「怎麼樣!要不要趁現在報報你太陽教的仇!」
東方燼暘冷道:「妳早知我不屬於那裏所以說這話來激我嗎?算了吧!我早不是那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御寇讎測試著第二具屍首的肌肉彈性說道:「這是誰?為什麼像才死去不久一樣…不!這屍根本就像是活人一樣…」
掀下白布御寇讎才驚道:「你們…怎會是他。原來他的屍首是讓陰陽道…我看你們是真的不怕星辰宮就是了!」
蒼零虛冷道:「當然不怕!看看你後頭的是誰!」
御寇讎和東方燼暘愕然回首這才見到密室門前站的竟然就是南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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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飛動、山嶽同搖,劍鋒半指、氣沖斗牛!
持琴的董幽韻怎麼也想不到如今這往思峰頂的唯一道路上手持寶劍擋住去路的人竟是昔日並肩的靈光熾!
劍光盡處是一雙迷惑的眼,他知道他是為何而戰卻也清楚這是不對的。幽韻身後列宿等三人見情況緊急也只有同時踏上一步要再組四象陣,這時光熾身後又出現數道人影。
其中一人射戟而來正是戚神法而他身邊之人全是和他一樣眼神呆滯的戚恩典以及景教徒,人群中陽焚孽和葉煉障則是護著手持短笛的胥幻渾。
眾人一見便知關竅所在,宮連城說:「忽大夫請你摀耳,董前輩…」
沒說完董豢礱已笑道:「沒問題。」
只見董豢礱琴弦一揚風刃中已是暗藏驚世之聲想喚醒戚恩典等人,沒料到胥幻渾短笛一奏卻是以一種無形的糜糜音罩將身邊的景教教徒再度控制住,然而就在此時遙遠道場外的幽幽琴聲卻是因為董豢礱的破空琴聲而不自覺地緩了下來…
十字戟上手,靈光熾緩緩收劍再踏上一步,依舊不願言語的他望著戟上逆著光照下的十字影突然頓下了步伐,這應該是個犧牲的象徵但如今在自己的眼中卻是異常的諷刺。
這就是江湖嗎?光熾沒有回望卻是深知他們將恩典、神法姐弟以及被催眠的教眾送上戰場的意思…
『若是我敗、你就要讓他們出戰對吧!靈嗣,我們終於成為你所牧的羊了,你滿意嗎?』
再啟的戰局,如羽的劍招換成了嚴謹不亂的強戟,但如今持戟的手卻是心亂如麻,忽然一聲帶著奇特回音的吼聲狂嘯而來!
忽蒼顏緊掩著耳忍受痛苦,董豢礱卻是聽出壓在吼聲下的回音大喝道:「谷無梵!臭蝙蝠!出來!」
喊聲後只見谷無梵和一老者已領著一群身著軟甲但行為卻極其詭異的無臉戰士截去後路,忽蒼顏見到無臉戰士便急喊道:「小心!是孽族!」
才說完董豢礱也同時說道:「那老的就是陰陽道的萬籟清,這兩人所用的音波攻擊若是混合起來便能一陰一陽破去我的琴音!大家小心!」
情勢的逆轉讓眾人士氣動搖,羅列宿當下決定不再戀戰轉身又佈兩儀陣要領眾人衝出,未料孽族戰士的攻擊竟似不怕死般強橫而來!兼之軟甲雖非刀劍不侵但還是為戰勢增添了數成風險。
就在情況逐漸危急之刻一戟一琴忽然破空殺來,只見光熾與忽然來助的琴音一攻外一破內馬上就為眾人殺出一條缺口!戟收琴息,而留下的卻是在下山路上眾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遺憾…
「真的是他!」列宿驚疑聲中董幽韻亦是自語道:「真的是他。」
羅列宿以為他是在回應自己便問道:「我看他不像是被催眠,你覺得會不會是他們利用被催眠的人來逼他出戰?」
董幽韻聞言驚道:「真的嗎?我以為他是心灰意冷所以才會躲到氤池的。」
羅列宿奇道:「你在說什麼?光熾何時進了氤池了…慢著,你不會認識最後暗助的琴客吧!」
「這…」幽韻一時語塞望向豢礱,董豢礱沒辦法只有點頭默許,讓他將事情說出。
幽韻將事情簡單地交代了一遍常妙跡才嘆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是吧!」說著又將眼光飄向列宿。
怪誕偷笑間列宿馬上回瞪妙跡道:「你也沒好到哪裡去!管好你弟弟先!」
三人笑鬧中羅列宿又問道:「你不想上山見他嗎?」
董幽韻嘆道:「他只怕也不認得我。」
列宿搖頭道:「不會,我想他會相助必是聽出你太叔的琴聲。你就上去以琴音相引就行了,這之後再看看他能不能幫。」
四人議定後便向眾人約好相見之處才又尋路上思峰,到得半路四人已遠遠瞧見在林中密議的萬籟清等人。
四人皆知萬與谷兩人耳力極強正苦於不知該如何接近忽然山腰處傳來一陣幽琴聲,大家知道琴聲何來但又不願放棄眼前的機會,眼神交會間四人已藉著風聲琴聲之助靠近萬籟清和谷無梵等人。
「剛剛那琴聲是怎麼一回事!」只見一名身著景教白衣的老者問道:「就連靈光熾也幫著他們對吧!」
萬籟清笑道:「啟至鼏長老,這件事怎會是問我們呢。我們可是幫著你們攔下他們,而將我們擊潰的卻是你該掌握的人不是嗎?」
啟至鼏嘆道:「我早說靈光熾不能留,就是靈嗣捨不得殺他。」
谷無梵問道:「這人未經迷魂陣控制為何要放他出來?還有,長老你知道那琴聲的來歷嗎?」
啟至鼏搖頭道:「我知道氤池有好幾人來幫忙,但我只負責指派他們到定點上以音聲惑人,卻沒有多深入了解他們之中誰是誰。」
「不打算回去查嗎?」谷無梵身旁的黑衣人說道:「這人越早揪出來越好,還有,梅氏兄妹是不是也在上頭?我要帶他們離開。」
啟至鼏說:「不成,這兩人要是一走說不定思峰的事就會讓人知道了…」
黑衣人打斷道:「早就讓人知道了!梅三弄來向我要人,你們知道嗎?現在他說要是不將人交出來他就親自領人上思峰來還要將素華給殺了!」
啟至鼏說:「朱素華被他帶走了嗎?」
黑衣人苦笑道:「你會不知道我們這些年都在蓬萊閣裡研究貫日舟嗎?當初貫日舟還是我們會議裡的條件,說好了時間輪和血簑衣的計畫完成後時間輪的本體就要由你來改裝成貫日舟的動力爐不是嗎?你現在不會是想賴帳吧!」
「我當然記得!」啟至鼏說:「我只是沒想到梅三弄行事居然會這麼狠,說抓就抓。」
黑衣人說道:「這當然!你不知道最近計無遺也在對他施壓力嗎?這人聽說王闤闍重出江湖便急著要他將光明頂上的燹闍車送下來,但沒有類似的核心爐重新啟動那東西就只是一隻盤卷起來的機關死蛇而已。」
啟至鼏說:「就是那個火陣對吧!聽說當初王闤闍就是想再啟燹闍車才會將約戰地點選在那的。」
黑衣人問道:「他有辦法再啟動燹闍車嗎?」
「應該是有,」啟至鼏說道:「我猜他是想在光明頂上殺了邵明燄再以他體中的聖火直接啟動燹闍車的舊爐心。」
黑衣人奇道:「真虧他想的出來,可惜最後卻是讓夜牙給擋了路對吧!」
啟至鼏說:「沒錯,這夜牙到處找不著恨狼王最後就轉而將目標對準了王闤闍,所以才會發生光明頂之戰。」
說到這琴聲忽斷,黑衣人問道:「迷魂陣停了嗎?」才問完樂聲又起但這一次卻是一陣陣強烈節奏的鐘鼓之聲出現!
「天權陣!」啟至鼏驚道:「這是我準備用來對付血異族類之人的音陣。快走!只怕明教有強力來援出現了。」
林中五人急急而走隱身暗處的列宿四人這才討論道:「知道一直不說話負瑟那人是誰嗎?」
眾人無言唯有董幽韻說道:「他的衣飾倒是讓我想起了天權門的鐘定音。」
羅列宿點頭道:「有可能!既有天權陣那有天權門之人也不足為奇,倒是那名黑衣人我卻是猜想很有可能就是陰陽道的玄中丹。」
這時常妙跡恍若未聞遙望山上說:「我倒是比較想知道這天權陣是為誰而啟的…不會是寒空吧!」
語畢四人同時驚覺轉身就往山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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