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普陀寺合軍吧!」陳師骸勸道:「現在和他們爭也沒用了。」
列宿見寒空始終沒有動靜只有自舉旗號正要領動眾人往北卻見鴸靈和絕截殘軍已守住大道切斷前路,列宿和寇讎知道沒辦法向北闖只有轉而向南安頓眾軍。
才安頓好眾人東方煥三人也跟了過來,紅衣女子在東方煥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東方煥才上前說道:「林教主,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有什麼事嗎?」寒空走了上來東方煥才低聲道:「絕犀軍已經倒向單奪仙了,他本名叫絕獨仙是絕通天一脈的人。」
寒空嘆氣道:「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東方煥解釋道:「舞姑娘說你不會信,所以讓我等。」
寒空問道:「就是那位紅衣姑娘嗎!在我和絕犀軍攤牌後我希望能和她一談。」
「師父!」寒空先是密令連城將明教教眾隔開才和列宿一同找寇讎問起絕犀軍之事,未料明教一動辟塵夜立刻站上大石高舉著手正要喊時易鯤蜦卻是快了一步竄上大石擋在辟塵夜之前喊道:「絕犀軍退回八熱地獄!要撕破臉也得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對吧!」
話中的豪氣對著寒空而來但寒空卻是清楚地知曉鯤蜦已為他攔下了絕犀軍最重要的偷襲機會!
「我等你!」寒空笑望著鯤蜦喊道,辟塵夜見時機已過沒辦法只有轉身領著絕犀軍離開,最後就連靈鳴堡和寶羽枝等軍也相繼回歸八熱地獄。
留下的襲香堡中走出桂氏兄妹,寒空笑望桂相繚說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留下來的。」
桂相繚說道:「我們的任務是來幫鯤蜦的,如今他已經復原我們的任務便結束了。會留在這是我襲香堡的選擇,你不必在意。」
「謝了。」寒空拍拍他的肩遠望著北邊揚起的塵沙說道:「只是現在…」
無語間身後忽來一人說道:「可別放棄了。」
寒空回頭驚道:「墓公!怎會是你?」
列宿見狀時便趕緊將南宮墓韜身為騫林八愷一員的事說出,寒空正和眾人打招呼的同時忽然身後殺聲大起!
「是普陀寺!」寒空舉劍揚令吼道:「七星連珠、天地一線!」
明教聞令即起長蛇陣狂衝向前與欲突破重圍的普陀寺合做一軍時卻見衝來的人馬竟是高舉眾歸軍的旗號!寒空心頭一驚還以為又中計時又見到領著眾歸軍的竟是普陀寺和窮家幫的人!
「走!」一突破重圍窮家幫領頭的大漢便喝道:「回南整軍!」
寒空金劍再舉領著明教先為眾歸等三軍斷後才徐徐退回南方,回到陣營之中方才將王闤闍帶走的藍衣人已笑搭著普陀寺領軍的銀髮蒙面人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就在普陀寺之中。」
寒空走近正想和大漢以及銀髮人討論軍事時卻發現氣氛莫名地詭異,這兩人在方才的戰陣之上分明就是配合地極有默契,但現在的態勢卻是兩人之間好像藏了些什麼隔閡才是。
這時窮家幫中忽然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衝著寒空便直笑,寒空隨著他的身形遠離人群後少年才笑道:「想知道他們兩是怎麼一回事對吧!讓本丐仙對你指點迷津如何!」
「不必了!」寒空禮貌性地微笑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時少年才說道:「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是有其他的目的!我是易宗的人、窮鬼就是我兄弟!我叫定霙豪!聽過沒?」
寒空嘴角微揚笑道:「我好像聽晴朗說過。」
定霙豪笑道:「假大夫!他人呢?」
寒空說道:「聽說之前還有到過清源山,但現在應該是往普陀寺去了吧。」
「可惜!」定霙豪說道:「那藍衣人就是泰駙凰,我聽萬乘首大哥說前些時候藥宗主還要他找到這人呢!」
寒空望著人群中的泰駙凰又問:「那那兩名領軍之人…」
定霙豪笑地詭異低聲道:「是兄弟!好像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呦!窮家幫那位是記將散大叔,是計無遺的親生子也是眾歸軍之前的頭子。而那位銀髮人很有可能就是記叔的同父異母弟計兵竭!」
「真的嗎?」寒空還在懷疑間已見到銀髮人投來的淡金色眼光,寒空點頭道:「靈族血統?」
霙豪笑道:「沒錯!計無遺地第二任老婆就是渡妙霄的女兒也就是詭夜島島主渡拾瑛!但這鬼夜母聽說金色眼瞳不是很明顯就是了。」
寒空心中一陣計較後又問道:「這對兄弟不親對吧!」
「那當然。」聽完定霙豪的回答寒空這才漫步回到軍陣之中。
列宿上前低聲道:「成了,本來眾歸軍不打算再淌這趟渾水但記將散已經說服了他們。這可是我們開戰以來最好的機會!我覺得應該先對付鴸靈和絕截,一來鴸靈是這一次血簑衣的主力擊退他們八熱地獄的事情就好解決、二來絕截一退我們也視同保住了金鰲島,到時候我們先讓島離開再回頭對付八熱地獄吧!」
「御師叔呢?」寒空問道:「和八熱地獄之間不該是這樣尖峰相對、尤其是辟塵夜。看來我們該找個機會和他一談了!」
列宿點頭道:「有鯤蜦在我想應該不是問題。」
說到這遠處鴸靈和絕截兩軍忽然又起騷動,寒空遠望陣首終於出現的白開陽說道:「為什麼沒見到元寒無?」
「上島去了吧。」泰駙凰走來說道:「放心吧。他們倆交給我夫人和玉暖就行了。現在他們領軍的雖然是我三弟但朱紫兩老一定還藏身其中,我想他們兩人應該就是鴸靈和絕截能這麼緊密合作的原因了。」
寒空點頭又問:「但巫閭呢?他們就打筭這樣作壁上觀嗎?」
「知道巫閭和招寶閣後頭的人是誰嗎?」泰駙凰笑問著。
寒空說道:「不是趙朗明嗎?」
泰駙凰搖頭道:「恐怕不止,知道如今絕截的初始成員中還有誰沒出現嗎?」
寒空倒抽一口涼氣說道:「不會是聞神機吧!他要是出現…」
泰駙凰搖頭道:「我賭他不會插手,但關鍵時刻巫閭這些人還是會擋下我們的。」
「要不要先對付他們…」寒空說道:「但我擔心聞神機說不定…」
泰駙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我想只要他們不動我們就先將他們擱下吧!現在還是專心在我們和絕截之上吧。寒空,我見你的陣法好樣是從闇虛心訣來的對吧!」
寒空點頭泰駙凰才說道:「知道這部功夫是王闤闍將自身的功夫加上偷自耶老爺的功夫揉合而來的嗎?」
「我只聽說過王闤闍曾假冒耶夢蚺潛入祆教的事而已。」寒空說道:「現在想來一定是因為功夫上的相似才會讓祆教一時混亂的吧。」
泰駙凰笑道:「其實也不止,要是這王闤闍沒食用胎元回復年輕面容的話我想我們應該也是分不清…」說到這駙凰便將話轉開繼續道:「戰後來找我吧,我將夢蚺大爺的真功夫教給你!不過是有條件交換的。」
寒空道完謝泰駙凰便拍著他的肩轉頭要走,才回頭卻是和幽韻的眼光對上了眼。
董幽韻率先轉過頭去泰駙凰則是嘆了一口氣才急步而去,寒空招集明教眾人說了一陣之後才趕往記將散和銀髮人身邊。
三人會面都知道戰事為重先前的緊張氣氛已稍稍減緩記將散先說道:「我要開四靈大陣,眾歸軍中二十八旗每七旗為一靈陣分佈東西南北,我剛剛見到你的陣術也是以七為隊我想我們可以將陣術作一個配合。」
三人討論了一陣之後才又各自回陣,寒空並將襲香堡併入明教軍中。只見天色漸昏暗夕陽將天地染上血的同時鴸靈軍和絕截軍已同聲起了數聲大喝,喝聲震動天地但寒空卻是冷望著這一切,因為夕陽又讓他想起了澄暮,他一直以為這段仇能有個完美的結局…
直到這時寒空才忽然驚覺為什麼在華胥國這個意識國度中一直清醒的人竟是朱澄暮而不是朱城璧…
寒空還想找泰駙凰問個清楚但眼前絕靈兩軍已挾著萬鈞之勢狠狠殺來!
記將散高舉長戟吼道:「四靈大陣!開!」
眾歸軍再奉舊主之命士氣頓然大振,寒空覷準時機領軍入陣和四靈大陣同往應敵。心中再不存疑問,就在記將散和銀髮人的號令下寒空領軍與四方陣合作形成五行輪轉之陣相較於絕靈兩軍的衝鋒陣形寒空一方雖是先吃了點虧但未到十回合情勢已陷膠著。
逐漸被困與分離的絕靈兩軍士氣已見動搖,而為首的數人也遭受到己方的高手挑戰,泰駙凰尋上白開陽、陳師骸與騫林眾人則是開始四處尋找朱紫兩人的下落!
「朱城璧!」挾著嘶吼聲寒空見到了戰陣中穩立眼前的人,但他的眼中不是怒火而是一種疑惑,寒空望著他奇道:「澄暮?」
未料一個冷眼下赤劍已斬出一條赤龍飛身而來,寒空再無猶豫光耀神劍照出一道又一道強悍無匹的劍意流洩而出頓時就逼退了城璧!
只見朱城璧的面容一變衊血再度造出極致的速度,寒空本想動用五雷令蟠變未料腦後龍吟方出心頭卻是飛出一陣劇痛!
驚吼聲中寒空支撐不住佇劍跪地但背上瞬間的劇痛卻讓寒空再度振作,回過身宵明劍劍光映照出一張因仇恨而扭曲的臉,寒空心頭一陣痛楚。
他意識到原來這就是自己過往的模樣,如今的自己幾近放下了仇恨但這個追逐在自己身後的人呢?
寒空耳中聽聞著他因扭曲的模樣而喊出的尖銳嘶吼忽然心頭一定,定下的心神帶出一道純粹的劍,劍下的光芒是以殺戮為名而現的救贖…
無匹的劍勢挾著久違的光芒在一瞬間牽動了城璧的心,終在退無可退的瞬間城璧退去的醜陋的面容迎接著屬於他的終結,未料沒入黑暗的天際忽然來了數道銀光,牽動著忽隱忽現的光芒是極細的銀色蛛絲。
蛛絲纏住了宵明劍並以細微的巧力撥動劍勢,金劍入土的瞬間渾身乏力的城璧已讓另一縷銀絲拖離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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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妳!」金絢兒伴著水嫣在圓廳中望著門口忽然出現的朱顰兒和藍晦光問道:「妳們要做什麼?」
藍晦光說道:「沒什麼,她想要妳的血!」
金絢兒驚叫道:「這還叫沒什麼!要我的血究竟是想做什麼!」
水嫣笑道:「除了九曲鎮之外還能有麼,給她吧。看看九曲鎮要是真破的話他們承不承受的起!」
「娘娘!」金絢兒撒嬌道:「哪有這樣的!」
水嫣揮手唸道:「囉唆!妳、會吸血的!要多少才夠。」
朱顰兒將腰間的酒壺交給藍晦光說道:「至少要半壺。」
藍晦光接過二話不說便掏出靴底的小刀走來,絢兒驚叫間正要逃開卻是讓身後的水嫣半開玩笑地抓住笑道:「別怕!痛一下就好!」
「哇!」慘叫聲中藍晦光忍著難得的笑容割開絢兒的手臂直裝了近半刻鐘之久酒壺才有八分滿。
哭聲中水嫣一邊笑一邊為絢兒以水筋敷上傷口,藍晦光則是從懷中拿出數顆藥丹笑道:「這是給妳補身體的,吃下去吧!」
哭聲中沒想到絢兒竟是只服下一顆而將其他幾顆又收進了她的寶貝袋中。
「服了妳了!」水嫣笑望著絢兒的貪心說:「妳娘就是這樣教妳的嗎!我怎麼不記得她有這種收集寶貝的習慣?」
絢兒因為又多了幾個寶貝藥丹而暫時收了聲唸道:「她!她只會將自己藏起來而已!」
水嫣聞言又笑道:「確實是這樣。晦光,她們都到了嗎?」
「都到了,」藍晦光說道:「我已經將他們兩邊的人都領到另一廳去了,要我去將她們帶過來嗎?」
水嫣點頭答應藍晦光這才急步退下,絢兒望著手上快速回復的傷口問道:「娘娘,這水筋好像很厲害嘛。」
水嫣瞄了她一眼笑著從懷中拿出個小藥罐說道:「別隨便用在治傷上,大材小用!」
絢兒笑著將藥罐收下時身後已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喊道:「妳這不孝的小娃兒!」
絢兒一回頭卻是見到滿臉淚痕的金繡天衝上來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巴掌後金繡天又抱著絢兒開始大哭道:「我的孩兒呀!妳怎麼這麼狠心、也不想想為娘的懷妳懷的這麼辛苦…」
淚眼中的絢兒本已臨近哭號階段但一聽見母親又提起懷胎兩字馬上又是一陣心頭火起將她扳開唸道:「懷懷懷!妳懷個屁!我又不是妳生的!」
說完金繡天先是一驚隨即又惱羞罵道:「妳說什麼!這樣跟娘說話的嗎!」
巴掌又要下時絢兒已躲到水嫣身後說:「我娘是金亥兒!妳騙了我這麼多年還跟我鬼扯這些做什麼!我現在只要想到妳從小就用懷胎十月這藉口來壓我我就一肚子火!以後妳要罵就罵不要再扯什麼懷我有多辛苦!氣死我!」
金繡天一時語塞起身又要追打絢兒時流仙容已趕上來攔住她道:「好了!好了!先辦正事吧。」
水嫣笑望走進廳後依舊壁壘分明的兩群人說道:「黃裳那一邊的人呢?」
羅星碁行禮說道:「水娘娘,晚輩羅星碁。這幾位是我的同修朱霈孃、黎無生、賈寶塔、坤派的知含章以及黃裳的孫女黃離緣,最後這位是巢家的後人巢編錦。」
水嫣盯著跟在最後頭的男子問道:「你又是誰!」
「還不就是風三軍師!」絢兒笑望著跟在最後頭的風孤虛說道:「林阿空跟我說過你來尋我的事了!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良心的份上我就將你以前的無禮一筆勾銷吧!」
風孤虛將停滯在黃離緣背影上的眼光移回,又輕輕哼了一聲才將懷中一支鑲滿水晶的脊骨留下轉身便走!
「又一個寶貝!」絢兒急衝向前正要拾起脊骨時卻讓跟在金繡天兩人後頭的師博相三兄妹擋下:「金姑娘!這東西可動不得。」
金絢兒回望三人先是一愣才問道:「你們?豔姊姊呢?」
師博相以布革重重包裹住脊骨將之交給水嫣後才說道:「豔姑娘已經往九曲鎮去了,等這裡的事情一了我們也要往那裡去。」
「又是九曲鎮!」絢兒望著臂上才剛好的傷痕說道:「剛剛顰兒已經割了我一壺血過去了。」
師博相聞言一驚正要問時水嫣已說道:「不用急,大金湖的封印者還在華胥國中,只破一個九曲鎮是沒用的。老實說我倒是寧願這兩個封印早些被破好讓閭山現世,省得大家在那裡爭來爭去!」
「大金湖?」絢兒轉向流仙容問:「國主,鮫島的不是早讓人炸爛了嗎?」
流仙容無奈說道:「也不到讓人炸爛的程度,大金湖和鮫島的封印是雙面封印只破一邊是沒有用的。」
絢兒問道:「所以他們破完九曲鎮之後就是大金湖了對吧。」
流仙容點頭道:「沒錯,所以我們才到這裡來找人幫忙。」
「找誰?」絢兒好奇問著身後水嫣已用拐杖敲了她的頭說道:「找妳!走吧,跟我進華胥國去。」
金絢兒捂著頭念道:「又進去做什麼!」
水嫣招來三師等人又將絢兒架起說道:「囉唆!」說完拐杖再度一頓眾人已陷入金色海洋之中逐漸失去知覺…
「哇!」這一次絢兒再度清醒時身邊已是多了好幾雙眼望著她,金繡天將她扶起後她才驚問道:「稀奇!這一次大家怎麼沒走失?」
金繡天說:「水娘娘親自帶路怎麼會走散。」
眾人來到金色雲夢湖前佇立許久,其中金繡天和流仙容更是盈淚於眶久久不語,絢兒看出了端倪不敢相問只有繞到水嫣身邊以眼神相詢。
「這座湖…」水嫣以杖指著泛起陣陣波濤的金色海面說道:「是雲夢澤以最後的一點靈識所造出來的意識海洋。可以說這座湖就是她的化身…」
絢兒聞言心中忽然盪起一陣悲愴,從小就聽過這雲姨娘的悲慘故事。如今卻發現她竟然是以這麼的一個模樣永遠躺在這不明的國度之中,絢兒忽然有一種感覺。她覺得這國度之所以會這麼幸福一定是因為雲姨娘始終在默默地守護著…
「短刀呢?」水嫣伸出手問道:「那姑娘交給妳的金色短刀呢?」絢兒聞言縮了一下水嫣才嘆氣道:「會還妳!快拿出來!」
絢兒笑的尷尬將少女給她的金色短刀交出,水嫣這才持著短刀走向臥躺在沙灘上的老者走去。
絢兒還在張望時只見水嫣已突然很狠地將刀插在老者的腰間!
「哇!」「哇!」絢兒一聲尖銳驚叫連起另一聲低沉的驚叫,只見第二聲叫中老者忽然坐起身吼道:「姓水的!妳做什麼!」
絢兒見老者神色如常還以為沒刺中要害沒想到當老者站直後絢兒竟是再度一聲驚叫:「哇!」
老者聞聲又是一驚也跟著吼:「哇!」
「哇什麼哇!」老者望著絢兒驚奇的表情再低頭望向自己被風吹開衣領的下半身笑道:「傻姑娘!沒見過大蛇嗎?」
絢兒又是一聲驚吼躲到金繡天身後鬼吼道:「他的下面!他的下面!」
老者越聽越興奮盤著軀體詭笑道:「我的下面怎麼樣!是不是沒見過像我這樣連在一起的呀!」
「老不羞!」老者才說完水嫣已是狠狠地敲了他一杖唸道:「說那什麼瘋話!短刀給你找回來了!快將你的蛇尾收好!」
絢兒聽水嫣所說這才驚覺自己根本就沒看錯!這老者的下半身竟是一條暗金色的機關蛇尾!
絢兒猛搖著母親的肩說不出話金繡天只有解釋道:「對!對!對!耶老爺的下半身已經沒了,她的機關蛇尾還是夢澤當初幫他做的。」
老者一邊笑著一邊將短刀再刺入機關蛇腹中說道:「媕婕終於願意將刀交出來了嗎?」
水嫣搖頭道:「拐著彎將刀還回來而已。」
耶夢蚺搖頭嘆道:「這孩子…算了。」
耶夢蚺扭動著蛇軀向前笑招:「來、來、來!金色的眼珠是嗎!來給老爺瞧瞧…呃!姓水的妳做什麼!」
「放尊重點!」水嫣以拐杖勾著夢蚺的脖子碎唸道:「這娃兒是啟明兒子的!還有,駙凰將王闤闍送來了。他現在沒了手,要不要將他的腿切下來給你接上呀!」
耶夢蚺臉色一暗啐道:「這廢渣!廢了他之後就將他丟出去了吧!」
水嫣笑道:「你捨得嗎?好、你要廢等會陪我上去親自動手。現在先送我們到大金湖去。」
「還送!」耶夢蚺睜大眼嘆氣道:「不知道我上次執行傳送儀時耗費了多大的心神嗎!」
水嫣瞪著他一字字道:「你送不送!」
耶夢蚺又抬頭望向眾人這才搖頭道:「太多人了吧!」
水嫣招來師博相和師符離後才對絢兒說:「娃兒!妳也來。」
絢兒還有些緊張但身後的金繡天已經將她一把推出念道:「快去!辦正事時就沒膽!」
水嫣牽起了三人的手夢蚺才又將短刀刀柄退出蛇腹轉動了半圈,絢兒這時才明白短刀刀柄的圓形護手竟是一個如同刻盤的設計,刻盤對正之後只見夢蚺蛇腹忽然漲滿了金黃色的光芒。。
夢蚺再將放光的機關蛇尾浸入雲夢湖後就開始喃喃自語低聲唸咒,蛇腹上的光也不斷依著半身蛇軀不停傳送到雲夢湖中,光芒入湖激起了漣漪、漣漪聚成波瀾最後終成一個兩呎大的漩渦,水嫣見時機已成喊了一聲「跳!」領著三人一同跳入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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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圓陣不停連環旋轉終於形成了一重又一重的大漩渦將鴸靈和絕截兩軍徹底攪亂,寒空雖知城璧的下落但如今局勢正緊要抽身亦是不易。
陣中泰駙凰對上白開陽漸佔上風但另一邊朱紫二老也早已趁亂遁走,葛一條覷準時機一棒逼開慈雲和碎雨,高喝一聲便率先領著莫亟門殘兵退去!
莫亟門一退鴸翳軍登時大亂緊接著蒙溝也跟著離開,鴸靈士氣正式崩潰連帶牽動以白焰堂為主體的絕截軍,終於在白開陽一聲慘叫飛出戰局的瞬間寒空高舉金劍喝道:「殺!」
殺聲的連鎖震動了大地,混亂中只見絕靈兩軍潰敗,眾人四處奔逃。
就在眾人歡欣鼓舞之際寒空忽然高喝:「轉陣!不許停!」眾軍聞令再度圍陣而轉這才擋下了吞天寨想突襲的用心。
回到南方整軍時北邊的招寶閣巫閭兩軍忽然也擺開了陣勢和八熱地獄相互呼應。
寒空嘆道:「又有一場硬戰了,看來巫閭的目的本來就是八熱地獄才是。」
擒下白開陽的泰駙凰也說:「和絕犀軍交涉的動作要加快了,不然這車輪戰打下來我們可受不了。」
白碎雨問道:「你的遊龍氏呢?打了這麼久為什麼都沒見到他們!」
「你的算盤打差了。」泰駙凰對白碎雨的不客氣一晒說道:「這一回上金鰲島我只帶著家人與隨從數名,其他的族民我一直都沒擾動他們。」
寒空聞言心下又黯淡了些說道:「算了,我先往絕犀軍去吧。」說到這遠處已來一道人影,寒空瞇起雙眼道:「是巫閭的淨妙濟。」
「林公子!」淨妙濟在軍陣五十步外便停步喊道:「我家閭主有請!」
寒空沉默了許久才將往見辟塵夜的事情交給羅列宿後便獨身出陣,其他人想跟都讓寒空擋下道:「我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要見我的根本就不是巫散陽。」
寒空上前跟著淨妙濟,路上妙濟雖想攀談但見寒空的臉色始終陰沉只有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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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城璧也在裡頭對吧。」來到軍陣之前寒空忽然問道。
淨妙濟笑地詭異道:「如果是的話公子又將如何。」
只見寒空也展出相同的笑容低聲道:「當然是先殺了你們這些幫著鬼蜘蛛的廢物呀!」淨妙濟聞言忽然一身冷汗,而寒空則是想起鬼蜘蛛對城璧所做的事情在心中燒起了一陣無名火!
舉步入營寒空不卑不亢,眼下雖是只有三百多人的陣容但寒空一眼就看出這些人只怕是真正的軍士而非是一般的江湖豪客而已。
入了主帳寒空一眼就見到了正在帳中的巫散陽和王晞闖,寒空見兩人皆立從位便盯著主位的華貴男子冷笑道:「鬼蜘蛛還是聞神機!」
「你!」王晞闖見他態度無禮正要罵已讓華貴男子擋住笑道:「不礙事,木樨公子,本王趙朗明。你要見的人在後帳等著,但你要見他可等先和我做一樁生意才行。」
寒空冷道:「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趙朗明笑道:「怎會,公子不想知道令尊最後的心願嗎?」
「閭山。」寒空冷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幫你的!」
趙朗明道:「何必如此,我先為公子說分明吧。知道這閭山是數個擾亂天門以及地下水道所設置的封印點之一嗎?」
寒空依舊無語,趙朗明只有笑笑搖頭道:「先前的膠西海戰之後其中一個封印點莫名被炸,如今這幾個存續相依的封印點的力量已然失衡,閭山不開這地下水系將會更加的混亂,知道雲舞愁嗎?」
寒空聞名終於有了點反應,趙朗明笑望著他強忍的神情又說:「為平衡地下水系他已經開始四處設法了,這件事我想你不久之後應該就能知曉了。如何,這生意你做不做。老實說我賭你一定會被他們給說服,現在答應這交易你還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寒空冷道:「說,你究竟想要什麼!」
趙朗明笑著提出一酒壺說道:「至少半壺血,公子交血我就撤軍!」
寒空冷笑道:「生死輪呢!我可不信你會這麼乖就撤走!」
趙朗明笑道:「我說的是撤軍,不是將生死輪交出呀!公子可能搞錯了一點,是八熱地獄的人需要我們而不是我們硬要佔住生死輪。」
「鬼扯。」寒空冷啐道:「你要生死輪做什麼!」
趙朗明笑道:「這件事可不在我們的生意裡嘍!公子、好生思量。今天你不交出血他日我們一樣會在閭山上對你出手的。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到閭山去,等會兒你若能平安走出軍營然後再對上我們和八熱軍的聯合逼戰的話我們再討論閭山之上的事情吧!」
「酒壺拿來。」寒空冷著眼說道,趙朗明則是笑出令人可憎的笑容未料寒空一接過酒壺竟是狠狠將壺砸碎在地冷道:「聞神機!想見我就自己來!」
說完寒空轉身就走,趙朗明則是望著地上的碎壺冷笑不語。
王晞闖見寒空目中無人心中一怒跟著出帳大手一揮!只見營前一隊盾牌兵提著長槍合圍而來!
寒空冷笑腳步一點瞬間就倒竄到王晞闖身邊扣下了他的脈門,王晞闖正驚覺寒空奇逸的身形時全身已是一軟,未料這時寒空也感受到身後的細微變化,宵明劍反手刺出只聽聞七聲金鐵交鳴已有七根銀絲墜地!
而餘下攻向王睎闖的一條銀絲卻是以絲傳力讓貫注在晞闖身上的一股陰綿異力衝破寒空扣脈的指!
就在王晞闖想反攻之際銀絲又突然用力將他扯回,寒空回首瞪著帳後只聽聞一道幽聲說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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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打了嗎?」慈雲望著寒空滿臉的氣憤說道:「吃了炸藥嗎?」
寒空將事情說出列宿才說:「我這邊也一樣,看來是有一戰的必要了。」
寒空遠望八熱地獄嘆氣道:「鯤蜦怎麼說?」
列宿失笑道:「他說想和你痛痛快快打一場!我想以我們現在的戰力要輸是不太可能的,但我剛剛探過了,眾歸軍和窮家幫好像希望見好就收,尤其是知道皇室的趙朗明也在這老郭就提不起興致打這一仗了。」
「他不敢惹趙構?」寒空低聲問著,列宿卻是輕笑道:「不是不敢惹、是交情太好了。」
寒空嘆氣間已見到記將散和郭百結並肩而來,兩人一開口果然就是試探寒空口氣。
寒空嘆道:「兩位若真要走,我也沒辦法。」
郭百結望了記將散一眼後將散以眼神示意讓他離開後才說:「我可以留下來,但眾歸軍不行。他們都是做生意的人,要他們反朱城璧沒問題但要他們和趙朗明、王晞闖這些人對壘他們做不到。」
「他也留下來嗎?」寒空望著將記散身後急步而來的人影笑問著,將散回頭見到定霙豪一臉開心的模樣也笑道:「是呀!他跟我一夥的!」
寒空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得開始佈陣了!」說完眾人將陣勢排開再遠望從巫閭陣營中踏出的正規軍都不由得興嘆。
「硬上嗎?」慈雲嘆道:「我想這一仗會很有趣才是。」
寒空無言以對間巫閭的第一波攻勢已衝向前來,寒空高舉金劍下令前衝應敵未料一接戰己方竟是讓敵軍直破中軍一刀兩斷!
寒空震驚之下只有勉力維持陣勢再讓陣首的高手不停衝陣寄望士氣能不潰散!
「那是什麼!」忽然一聲驚吼只見到一條有三個人粗長數十呎的黑色半機關蚺蛇突然現身戰場!
眾人驚訝之餘寒空這才見到蛇頭上還站著一名黑衣男子正以長矛指揮著巨型蚺蛇四處衝擊敵軍,巨蛇忽然現身再加上又緊盯著敵軍作戰瞬間就潰散了敵軍的士氣!
蛇鱗緊束光滑期間還併有許多如補布的機關身段,行在黑暗之中遠遠望去就如一道流動的沼澤。不過一個眨眼士氣已潰敵人還挾著哭嚎離開,本該歡欣但寒空卻是望進了眼前那條蛇暗藏生氣的半機關蛇眼沉默良久。
蛇頭回盤遊向金鰲島寒空這才回過神來望著正和常妙跡攀談的黑衣男子,論聲中他知道這人就是妙跡的義父常率蚺,但更令他掛心的卻是那條巨蚺。
「寒空。」常率蚺走來笑望著他身上的金甲道:「看來檀傳燈終究是沒那福氣穿上我二哥打造的鎧甲了對吧!」
笑語未答身後凱仲容和凱叔達已湊向前唸道:「可不止辛迷蚺一人出力而已…」
說起往事身邊又是一陣吵雜寒空卻忽然自語:「為什麼爹要封住閭山…」問句的後頭是一種沉重的悲痛,沒有人答上話寒空卻是輕聲續道:「這閭山該不該開…」
「開了會如何?」路慈雲問道:「這世界會毀滅嗎?」
白碎雨冷笑道:「瘋了嗎!一個閭山就能毀去世界那他當初存在時這世界為什麼沒被毀掉!」
慈雲反駁道:「一定會有某些影響的吧!不然為什麼要用命將山給封住?」
凱仲容說道:「閭山的封印是因為有巫術、機關以及道術的參入所以才會需要以一名神識強烈的人作為祭物調和封印中的混亂,會拼上性命有泰半是因為啟明那時已無多少求生意志了…」
「因為母親的死、因為身上的傷?」寒空一一問道:「還是因為閭山非封不可?」
眾人無解的四顧眼光中東郭疏滄忽然說道:「因為他內咎…那時他將一場因他而集結的大戰死傷背在肩上,他認為那麼慘痛的代價其實是能避免的。他將所有的人的生死負在肩上也從此脫不了自己的心魔,最後他才會選擇以命為引封印閭山。」
聽聞此事的寒空回望陣中受傷的眾人終於嘆了一息再度往巫閭陣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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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慈雲望著寒空身後的巫閭軍忽然走得一乾二淨只有趁著寒空回到身邊之前說道:「這算是認輸嗎?」
陳師骸搖頭笑道:「不,他只是開始學著將大家的命背在肩上而已。」
宮連城也笑地開懷道:「很好,越來越有教主的樣子了!」
寒空回陣見到眾人以詭異的笑臉和欣慰的神情望著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幹什麼?你們!」
「沒事、沒事!」大家忙著否認列宿則是笑指著八熱地獄說道:「準備出手了嗎?」
寒空輕嘆道:「打下來之後呢,血簑衣其他人一直沒有現身,要是生死輪真能做些什麼…我們又何必阻擋。」
眾人正無語間只見絕犀等軍已出八熱地獄排開了陣勢。
「看來還是得要有個了結了對吧。」慈雲苦笑道:「我想臭鹹魚說不定是真的很期待和我們打一場才是。」
碎雨搖指著敵軍陣營走來的靛衣人說道:「那是不是風孤虛?」
人影走近寒空這才笑迎上去:「你終於捨得出現了你!」
孤虛笑道:「你還有心情笑!趙構下令要我將你們驅出八熱地獄知道嗎?」
「你…」寒空嘆道:「最後是對上你嗎?」
孤虛搖頭:「不是!因為我不想聽他的、所以你對上的是鹹魚!」
寒空奇道:「那你?」
孤虛苦笑道:「來向你說一聲而已…」孤虛見寒空錯愕的臉才續道:「我其實是追著另一個人的腳步來到這裡的…我一直以為我這一生就會這樣孤獨到死…直到遇上你們這些討厭鬼和她之後我才覺得我也許真的不完全是我所想想的樣子…所以下一次…」
寒空含笑聽著孤虛的低語但沒想到卻是見他眼神一變說道:「下一次,我就要真的成為風孤虛!下一次、就是生死了!」
孤虛轉身時沒有絲毫的猶豫,寒空這才驚覺身邊又少去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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