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這麼做?」梅三弄撥著琴弦望著藏在蓬萊閣中的機關飛船說道:「這可是娘死守多年的秘密不是嗎。」
梅一算在船身附近遊走笑道:「算了吧,這船修了近百年都沒成功過,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用處了乾脆就讓他做些有意義的事不是很好嗎?」
梅三弄又嘆了一息、梅二圜捏著他的肩膀說:「沒辦法呀,他們說閭山上的反引力機很有可能已經壞了很多地方,用這艘船上的零件來替補是最好的辦法。」
梅三弄點頭問道:「要怎麼送過去?」
梅一算踱步回來說道:「我已經將他們找回來了,到時候他們不會參戰但我想要先將乾達婆紗先交給他們,讓他們到時候上島能不受到阻礙。」
「他們老是這樣粗手粗腳的…」梅三弄又是一嘆,梅二圜趕緊捏著這寶貝弟弟的肩溫言道:「好啦!沒有人冷戰這麼久的啦,大家也算是一塊長大的嘛!」
梅三弄正點著頭時身後石門外已傳來大呼小叫的吵鬧聲。
「進來!進來!」梅一算大聲吼道:「門沒關!」
石門開啟屠氏三兄弟已在互相叫罵的狀態下闖了進來,但一見到閣中的巨大飛船後三人竟同時張大了嘴,屠人腳嘖嘖稱奇道:「媽呀!這船一次能撈多少魚呀!」
屠人手也哇了一聲道:「媽啦!這船是要飛上天的當然是撈鳥呀!」
「哇操!」梅一算終於忍不住罵道:「能飛上天的船就一定要捕鳥嗎!你們真的毫無長進耶!」
屠人頭瞪了梅一算一眼唸道:「你有長進!你說這船是要做什麼的!」
梅一算深吸一口氣說道:「當然是遨遊天際呀!不然…」
「不然個大頭!」「遨你個鬼!」「還天際哩、他馬…」三兄弟火力全開對著飛船前的梅一算就是一連串粗口,梅一算被罵傻了眼回過神後才唉叫道:「幹什麼!幹什麼!我在這才算是個老大吧!」
屠人頭回望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大你個頭!你家三個裡頭你最會飄、摸魚你才算是老大、其他都是屁!快說、叫我們回來是要幹什麼!不可能是來這裡觀光吧、守了這破閣這麼多年、終於捨得讓我們進來了嗎?」
「唉…」梅一算聽出屠人頭口中的酸意急忙緩頰道:「也不是捨不捨得的關係啦。就是因為看在我們梅家和屠家的關係所以我們才會決定在拆了這艘船之前讓三位兄弟先進來瞻仰祂最後的儀容呀!」
「只可惜…」梅一算又開始裝模作樣道:「如今這艘船最後最重要的核心就要轉送出去了,但送件的人選到現在都還沒定下來。這些人我想一定要有高超的武藝、出眾的智慧還有異於常人的默契,如果他們是同胞兄弟的話那就更好了…」
屠人頭白了梅一算一眼才啐道:「這才是將我們找來的目的吧!」
說著身後梅二圜已經拿出三件泛著光彩的紗披交到屠人頭手上,屠人頭無奈接下後才開始跟著梅一算上船進入核心爐室,而半開半掩的石門外卻是有人一身黑衣靜靜觀望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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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了嗎。」房間中磨靈珠對圓桌邊的淵不滌問道:「為什麼只有這些人到而已。」
淵不滌一一望向圍桌而坐的朱函君、玄媼兒、蒙四海、蕩中原等人才問道:「窅兒還有素華呢?」
朱函君說:「姊姊和中丹先往掛斗迷樓了,說會在閩江底和我們會合。」
玄媼兒回望磨靈珠不語疑問的眼神低下頭怯懦地說:「而窅兒…和陳昭應還有黃鎏暈走了…」
「走了?」磨靈珠瞪著玄媼兒問道:「窅兒他爹是妳和誰生的?不要現在才跟我說是林塵寰這傢伙!」
玄媼兒一張老臉紅透了半邊不敢答話,磨靈珠才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到時候眾妙和蠡玄兩門妳打算和誰配合?」
「就跟我吧!」只見房門忽地打開、發話少女一頭俏麗短髮扭著纖腰一進門就笑道:「蠡玄門本來就是我管的,這一戰我也要參加。」
磨靈珠唸道:「誘媚、是誰放你進來的!」
苗誘媚坐在玄媼兒身邊笑道:「我告訴他們是妳用密令招我回來的。」
「哼!」磨靈珠冷道:「假傳聖旨這一招妳倒是很厲害嗎!當初萬槃堡之戰妳也沒出面對吧!要不是妳,林寒空又怎會到現在還活著!」
苗誘媚自個斟了杯茶笑道:「沒這麼嚴重吧。他在崆峒山不是也死過一次了嗎?要怨,你們怎麼不怨你家的小少爺沒將他的人頭一塊砍下來呢?」
「妳!」磨靈珠又想再罵,苗誘媚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道:「別急啦!也不是我想要回來的,這是我老闆要我交給妳的,他說想和妳做樁生意。」
磨靈珠接過信看了一遍問:「風飛揚?我以為對閭山有興趣的是風孤虛。」
苗誘媚將食指停在唇前小聲道:「不能說,他說這件事別讓他三哥知道,好像是和風孤虛不同立場。」
磨靈珠收下信沒再多問但苗誘媚卻在心中暗笑起了靈珠剛剛說的『假傳聖旨』四字…
「血無首的狀態呢?」磨靈珠轉向淵不滌問道:「能上陣了嗎?」
淵不滌點頭道:「早就能用了,但最後一道手續城璧要親自下手。到時候真正的血無首成功的話那將會讓他的體能、速度再提升好幾倍,最重要的是林寒空一定下不了手。對了,靈主有屍不淨的下落嗎?」
「他和磨鬼蛻在一塊。」磨靈珠淡淡說道:「閭山開時他就會出現,現在他們倆正忙著改造他新得到的寶貝,聽說有人要加入他們就是了。」
苗誘媚聞言笑道:「真是、不會又是什麼爛屍首了吧。」
磨靈珠搖頭笑道:「別小看這些活屍,妳瞧瞧我們這幾處戰線老實說真正能相信的可沒多少,到時候我們能依靠的只怕還真的是這些活屍部隊了。」
「真的嗎?」蒙四海緊張道:「那靠不住的究竟有誰?要不要先想辦法堵住他們?」
淵不滌笑道:「這可多著了,舉凡辟塵夜、南宮宸乃至葛一條都有問題。」
蒙四海驚道:「一條!他會嗎?那為什麼要將他拉進來?」
磨靈珠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找個機會試試他也好…」
苗誘媚揚起嘴角望著眼前熱茶騰起的白煙,但心裡卻是想起了臨行前那人告訴自己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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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我們兩家嗎?」幽黑地窟中烏攬風向來赴約的黑衣人說道:「不是說羶望星也會來嗎?他所屬的七角會沒向神棄堂接觸嗎?」
黑衣人笑道:「當然有,別緊張。他只是突然有事不能來而已,但來這之前他已經將東西交給我好證明他結盟的決心了。」
「在這。」說著黑衣人便從袖中拿出一段腥紅血骨說道:「這就是羶骨,只要有著東西我的毒蠅陣和你的毒蛇陣、毒鴉陣威力就能倍增了。」
烏攬風接過血骨嗅了嗅說道:「沒什麼味、當初不是說這東西能以氣味增強對動物的吸引力嗎?」
「別急…」說著黑衣人割破掌心將溢出的鮮血抹在骨上,血方覆骨忽然一陣濃厚的腐朽腥味就這麼湧了出來!
烏攬風急掩口鼻間洞窟中四處暗藏的毒蟲忽然全數竄了出來向發出腥臭味的羶骨而來!
黑衣人笑著將骨上的鮮血拭去又領著烏攬風向洞窟深處走了進去,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將身後依著殘餘腥味追來的毒蟲甩掉。
黑衣人笑道:「怎麼樣?有信心了吧!」
烏攬風點點頭又問:「現在我們真的要坐視這一戰然後再…」
「當然。」黑衣人說道:「這一戰牽扯太多,能別進去就別進去。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常榮寶樹。」
烏攬風嘆道:「但這人只是其中一條血脈,我擔心另一個和烜殿有關係的人說不定會反過來幫他…」
黑衣人笑道:「放心,我已經掌握了蛻匣大半的屍蟲人,到時候只怕我們才是這戰局中最有力的勁旅。」
討論聲越來越低,但就在兩人不遠處接近洞口的毒蟲匯聚地正有一人柱著柺杖靜靜聆聽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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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大廳中凌雲月為風塵僕僕而來的凌冥風倒了杯茶苦笑道:「老是給別人添麻煩不覺得丟人嗎?」
凌冥風接過茶笑望著從內堂走出的中年男子說道:「比得上魂叔嗎?」
身上還包紮著紗布的凌魂契敲了凌冥風的腦袋才說:「囉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不知道呀!」凌冥風笑道:「我是受我教主林寒空之命到這裡的,誰知道卻遇上了我的對頭神棄堂的凌魂契先生!」
凌魂契白了他一眼說道:「是因為閭山之事對吧!要把雪蹄堂拖下水?」
正說話間廰外忽然又走進了數人,凌冥風一回頭便認出領頭的正是改名陳昭雪的陳昭應。
「是妳們!」凌冥風定睛這才望見陳昭雪身後的正是黃鎏暈和蛇閩眾女,凌冥風笑道:「林塵寰沒找上你們嗎?」
眾人一聽都是一陣尷尬,這時凌冥風才說:「閭山就要開了,你們的祖師爺和我教教主都會出現。我知道這其中也許有很多我不該過問的糾葛,但我想若是你們願意的話我們會很感謝你們的幫助的。」
「我去。」陳昭雪正要開口身後黃鎏暈卻先說出了口,心中還在擔心著已過往的父親會不會怨懟自己時身邊的清塵絮已將溫暖的手相印於手心之上,相視的無語凝淚中鎏暈這才初次感受到拋棄仇恨緊擁著愛是多麼溫暖的一件事…
就在陳昭雪正和蛇閩眾女商量時冥風已轉向凌魂契問道:「魂叔,到底為什麼你那時候會離開景教轉投神棄堂呀?是因為你知道真靈嗣的真面目了嗎?」
凌魂契搖搖頭笑嘆道:「他的真面目?你覺得他的真面目是什麼?」
「渾蛋呀!」凌冥風不假辭色地說道:「要是再讓我遇見他我一定再揍他一頓。那魂叔你覺得他的真面目是什麼?」
凌魂契失笑道:「他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他不能報父仇,因為間接害死他爹的是他師父。他不能說出為什麼要吞併明教,因為他說了他所信仰的神將會就此消失而成為他教的附庸。他所作的一切在別人眼中是一種可惡的癡愚,但在他的心中我相信他只是想守住黑暗中的最後一道光…」
「神呀…」凌冥風默然許久才問:「魂叔,你覺得神將我們放逐到這世間為的是什麼?」
凌魂契一聲輕笑後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我倒是聽過有個人也曾用這個問題問過ㄧ個垂死之人…」
凌冥風奇道:「垂死?這人怎麼回答?」
凌魂契望著身上滿覆紗布下的黯沉血跡淡然道:「他說…神是為了讓他學會怎麼去愛才將他放逐到這世間的,他確實做到了。就在他在回到祂的懷抱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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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開戰了是吧。」青山前欖墨鑰對欖金華說道:「真的,從前所認定的一切真的會隨著時光而易轉。」
欖金華背著山望著星夜下緩流的閩江感嘆道:「是呀,我還記得和靈斬以及靈嗣的茶會,如今這一切…」
「我也記得明燄說過的許多話呀…」欖墨鑰一同感嘆道:「誰會知道這江湖竟然一夕之間就變得這麼快。」
感嘆間身後忽來腳步聲挾著笑顏道:「這麼快就在感嘆了嗎?兩位先生的年紀應該還未到呀!」
「美導!」欖墨鑰和欖金華同聲笑著招呼,智美導上前卻是望著江水收起笑容道:「時候到了嗎?有通知明教的人嗎?」
欖墨鑰說:「就是連城通知我來的,這一回的計畫是寒空佈下的,現在他正和魔靈氏趕往閭山。」
「閭山。」智美導說道:「從前總覺得這不過就是巫閭一派編出來的愚民傳說而已,沒想到如今這座山居然真的要現世了。說吧,我教要如何配合。」
欖墨鑰望著河中優遊的魚影說:「知道他還在的事嗎?」
「知道。」智美導終於嘆道:「果然是要對上他嗎?除去他對明教的傷害,其實他已算得上是幾任景尊中最為本教出力的人了。若不是因為那個無聊的傳說…」
欖金華也嘆道:「確實是可惜了,而且在他背後指點他的人終究是沒出面幫他不是嗎?」
「是嗎?」欖墨鑰笑著將連城交付的行軍圖拿出說道:「我倒是聽說他受人指點讓陽葉兩人從烜殿借了一隊熊豹部隊來了。」
智美導接過行軍圖奇道:「烜殿?看他們最近真的動作頻頻,聽說就連九瀾浪也和他們合作了不是嗎?」
智美導不等欖墨鑰回應已細觀行軍圖說道:「這一次我們不是在閩侯迎敵而是在閩江底嗎?」
「閩侯是別人負責的。」欖墨鑰說道:「我們要在閩江底到閩侯的這段水路上將飄流的閭山之中的反引力機關給修復,閩侯到福州這最後一段路則是要試轉反引力機關,最後從福州出海後閭山可能就不會再繼續留在水面上了。只是從閩侯之後我們就在與此戰無關了,到了閩侯所有的人員都要撤出閭山。」
「能上閭山的人應該也不多吧?」智美導問著。
欖墨鑰點頭道:「沒錯,到時後上山的除了和機關有關的人外應該也只有主要人員,餘下的人就要擋住鴸靈和巫閭等組織上山。」
智美導聽聞不禁又嘆了一息只因為他不知道這一次的重逢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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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齊了嗎?」桐見燭望著領軍而來的桂相繚以及桂連捲問道:「一樣人數不多嗎?」
桂相繚無奈道:「寒空交代的事你準備了嗎?要我們砍樹實在是有違我十三盤根的宗旨。」
桐見燭點頭道:「當然,所以我爹也只準我帶一百人來…」
忽斷的語引起一陣騷動,桂氏兄妹順著桐見燭驚愕的眼神回望卻見到單騎而來的吞朱野。
三人靜默地讓她接近後又和她對望了許久,吞朱野這才不耐煩唸道:「吞朱野!我們打過一場記得嗎!」
「當然記得,」桐見燭失笑道:「但妳來這裡做什麼?」
吞朱野又吐出一口氣唸道:「我也不知道我來這做什麼…算了!我爹說要幫林寒空上閭山。你們會戰地點在哪!」
桐見燭和桂氏兄妹相視許久才吞吞吐吐道:「就在閩江底。」
「等等!」桐見燭急忙攔住拉著疆繩就想離開的吞朱野問道:「妳爹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忽然想幫寒空?」
吞朱野盯著桐見燭許久才轉開疆繩離開啐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從闖進你十三盤根的天根地窟後他就瘋了!」
「天根?」桐見燭沉吟道:「看來吞天寨應該能成為我們的強援才是。」
桂連捲同望著吞朱野的背影搖頭道:「我不覺得,如果真是天根中的魔頭控制著吞九野的話,我猜他是別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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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你!」帶著誇張的神情宮連城望向眼前一身東瀛服飾的男子笑道:「怎麼樣?有找到人嗎?」
宮本遠流講了一大串東瀛話後宮連城才瞪著他說道:「鬼扯什麼啦!不要假裝不會說宋語!」
「哈哈哈!」宮本遠流笑道:「冥星說的對,逗你真的很有趣!」
連城白了他一眼啐道:「鬼扯什麼!快說!有沒有和金鰲島聯絡上!」
宮本遠流笑道:「有呀!但他們說他們要在外海戰圈佈置,所以幫不上忙。」
「那贊谷呢!」宮本遠流說:「有見到他,但他說要先到淇水去見冥星一趟。要是趕得回來的話他就會照你的計畫去做。」
連城猛搖宮本遠流的肩哀號道:「趕得回來?趕不回來怎麼辦!」
「哈哈哈!」宮本遠流又笑道:「這應該是你的事吧!關我屁事呀!」
宮連城嘶吼著將宮本遠流的頭夾在腋下道:「你這臭小子!當初是你說包在我身上的!現在又和我鬼扯這些做什麼!」
「哇!好臭!」宮本遠流將連城推開笑道:「你好歹也算是個法王,怎麼這個年紀還玩這一招!放心啦!贊谷說他已經通知他師父了,到時候他要是回不來他師父也會幫你的!」
「這樣才對嗎!」連城拍拍宮本遠流的肩奸笑道:「這一回真是有勞兄弟你了,整個寶藏宮果然還是你最講義氣!」
宮本遠流拍開連城的手啐道:「義氣哩!渾球!對了、有沒有其他人的下落?」
「除了馨繫的下落外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宮本遠流想了想才點頭道:「對!我老是忘了算宮朝天這傢伙,他老我們好多呦!崇育叔一定很早就生了他對吧!」
連城冷哼一聲啐道:「我才懶的管!聽到這傢伙我就有氣!」
「什麼氣?」宮本遠流奇道:「他也惹到你了嗎?」
連城啐道:「當然!誰叫他是太監!宮家跑去當太監都討人厭!」
宮本遠流一愣這才想通笑道:「你是想罵宮之冓吧!我這一回和他見面他倒是很有禮貌,你不會是在拒絕他的時候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吧!」
「當然沒有!」宮連城肯定道:「他現在是因為手下殺手團全滅了,所以才會對你這麼有禮!等到你哪天看穿他的野心嚴正拒絕時他就不會是如今的這張嘴臉了!」
「是嗎?」宮本遠流笑道:「我倒是有別的想法,他會派人殺你說不定是針對明教。他上次說要和你合作除了寶藏宮的事還提到了些什麼?」
宮連城說:「還不就是聖火!但大家對聖火都有興趣,我覺得他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怎麼可能隨口問問而已。」宮本遠流笑道:「我猜是暗坑和明教的關係才會讓他動了想殺你的念頭。」
連城奇道:「怎麼可能!殺了我他也拿不到聖火呀!」
宮本遠流無力道:「我的意思是說他背後還有暗坑的人要求他殺掉明教的大般法王。」
「真的假的!」宮連城驚道:「你怎麼會知道!黑洞和暗坑有關係嗎?」
宮本遠流笑道:「沒有那還好,要是真有只怕趙宋皇廷正是這人藏身的最好去處。」
宮連城越聽說奇想推翻他的話,但腦袋卻是空空說不出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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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盪的聖火壇前明剖星正扶著林鑑心與林崆崡一同上前跪拜,崆崡望著日漸回復正常的兄弟笑道:「鑑心,沒想到我們這一別數十年居然還能再見面。」
林鑑心依著不清楚的口吻應和著,林崆崡又嘆道:「閭山之戰的終點是閩侯對吧,可惜我們應該得在閩江底下不能上山了。」
「閩侯?」明剖星驚奇道:「不就是擋竹口嗎?」
林崆崡點頭道:「沒錯,但我可不希望戰圈被帶到那裡,那離閩江也有一段距離才是。」
明剖星說道:「我也不希望,不然依教主的個性一定會出意外。」
「唉、」林崆崡嘆道:「寒空這孩子表面上雖然總是冷冰冰但其實心中對身邊的人都是很在意的。」
明剖星嘆息間望著聖火壇久久無語,崆崡問道:「要招集教眾嗎?」
「不了,」明剖星拿出懷中的錦盒說道:「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說著明剖星打開錦盒一煦靛藍色的火焰耀然其中,剖星珍而重之地將燃著聖火的建木木材放入聖火壇中,漸亮的廳中聖火壇的四角依特殊鏡面的反照竟逐漸將聖火由靛藍轉成紫接著又照成了金黃色。
忽然湧起的熱淚中明剖星再無猶豫地下拜這他久懸了多年卻又不敢接近的聖火,低頭的瞬間過往的輕狂全都化作純然的臣服。
終於,懸吊在心中對於父親與兄長的愧疚也隨著熱淚點點滴滴化於無形遁入金黃色的光明之中…
「聖火!」「是聖火!」紛亂聲中秋思明率先下拜,緊接著湧入大廳的教眾一個又一個跟著下拜,明剖星讓開位讓眾人在熱淚中望著這失落已久的信仰。
而在眾人視線所不能所及的泉州城上也因為聖火的歸來而爆出一絲像是流星一般垂直上衝的金色光芒直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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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天嘍!」觀星台上趙朗明笑望著直達天際的金光向巫散陽笑道:「金鳞點額了,我想靈族的傢伙有得忙了!」
巫散陽奇道:「這些人真的會出現嗎?我想神霄派這一次應該也會有動作才是,王爺知道他們所在的外海是由誰負責嗎?」
「我想想、」趙朗明以手支額說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勾龍沉淵帶著嘲風和霸下領著他座下四門督戰的吧。」
巫散陽嘆氣道:「連勾龍大人都親自出手了,看來我們非將閭山奪下了對吧!」
「是嗎?」趙朗明笑得出奇燦爛說道:「其實這件事我倒是沒什麼差。」
說到這王晞闖以及元岱輿已併肩走上觀星台笑道:「王爺也說的太瀟灑了吧,到時候萬一皇上怪罪下來的話…」
「你緊張也沒用,」趙朗明笑望著王晞闖說道:「你要是出事我一樣得揹黑鍋,這麼長的一條閩江三處戰場我們雖是負責最前頭的戰局,但可不表示我們就得為全局的勝敗負下責任。反正皇上也不會親臨,到時候記得把樣子做出來就行了。你說是吧!元哥。」
「嗯。」元岱輿淡淡說道:「我還以為王爺對這一戰勢在必得,畢竟那位也已經回到中原了。」
趙朗明愣了一下才展顏笑道:「我家的小黑貓嗎?他倒是來見過我了,說是要和我合作但骨子裡的試探我看還是為了姓姚的那小姑娘!真沒用!為了一個娘們兒就將自己搞成這副德性、不說了!越說我就越氣!」
「你呢?」趙朗明又問:「聽說元幽覆前些時候又來見你了對吧!還想說動你殺元寒無?」
元岱輿心知是提到玄虎的事讓趙朗明不高興,所以他才忽然問起幽覆的事便小心應對道:「沒什麼,聊起一些往事而已。從頭到尾他都沒提起過寒無的事,倒是聊起了許多亨利剛從西域來中原時的趣事。」
「比如…」趙朗明又想釣話,元岱輿也順著他說:「比如金鰲島上的機關有一度被亨利給弄壞,最後還是我們到處尋了其他的機關零件讓他拿去換才成的。但搞到最後金鰲島依舊是停擺了許久,而原本有機會成為浮空島的金鰲島只能在汪洋中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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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妳了,夫人。」眼前男子帶著妖氣笑望著珊姍來遲的靈太妙說道:「夫人沒忘記我們該先去戰場佈置的事吧!」
靈太妙忍住氣道:「當然没忘,但本宮有些私事所以來遲了,冓公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
「當然不會,」冓公詭笑道:「但先前夫人在雲夢仙鄉放走那名刺客的事已將讓皇上很不滿了,我想夫人最近還是多注意一些省得發生不必要的意外才好。說來也不能怪皇上,畢竟這刺客的身法分明就是陽焰幻身雖然我手下也有不少人學過這一招但就是沒有人能像這刺客一樣使的如此精妙。」
「你還敢說、」靈太妙終於忍不住唸道:「要不是為了闇虛心訣我也不會讓陽焰幻身出現在江湖上,當初你的保證根本就沒用!」
冓公咯咯笑道:「別裝了!夫人,這人的身分我們都知道只是現在不方便說出口而已。」
「說回闇虛心訣吧。」靈太妙和冓公一邊走向河邊準備搭船往閩江趕去一邊問道:「你和暗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連殺手團都取名叫黑洞、別跟我說沒關係呦!」
冓公笑了笑說道:「這名不是我起的,我接手時他就叫做黑洞了。」
「鬼扯,」靈太妙啐道:「不說就算了。」
冓公以手勢告知水手起程這才笑道:「我可沒胡說,但妳若想知道暗坑的事我倒是略知ㄧ二。」
靈太妙問:「和你師父也就是天權門前掌門有關係嗎?」
「我能告訴妳的不是這些…」冓公望著天邊升起的月笑道:「妳知道明教與暗坑的對立對吧!那妳又知道明晦神訣取名為何要以月的陰陽明晦為名嗎?」
太妙搖頭總管才笑道:「那是因為明教所掌握的武訣只有四分之三而已,而暗坑才是擁有關鍵的四分之ㄧ…」
「這跟黑洞還有暗坑有什麼關係…」靈太妙奇道:「這、你現在是在暗示明教和暗坑是同源的嗎?」
冓公笑而不答,靈太妙又問:「那你的黑洞上一任洞主…」
冓公笑道:「身分上確實和明教無關可他卻擁有明教和暗坑同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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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林寒空遊走在一座山谷廢墟之中仰望著天上不可思議的繁星心中想道「魔靈氏為什麼不見了?這裡…是夢!」確定的瞬間只因為眼前閃過的背影正是陳師骸!
「骸師!」寒空急步而往卻是來到一處山洞,寒空追尋著陳師骸在每一個轉角刻意留下的一閃衣角逐漸深入,終於在一處燃有紫色火焰的大廳停下了步伐。
寒空四處張望發現這裡除了火盆外別無他物,正要再進間身後又閃過一道黑影!
「誰!」寒空急回首只嗅到一股花香但身影早已杳然難尋,寒空循著花香方起步未料眼前卻是閃過一個畫面,畫面中的自己正與一個身披緋紅色長衣的女子相鬥。
不知為何寒空就是知道這花香來自女子,但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再踏步向前畫面又現,這時寒空才終於想通這畫面中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是父親嗎?」寒空才在心中這麼自問時畫面忽然又出現,只見父親木樨啟明與女子的鬥爭越來越激烈但寒空卻是感受到某種稀薄的哀傷正逐漸擴散,再想起的瞬間寒空已然知曉這熟悉的哀傷便是來自於心底對顰兒的一股愧疚…
「她是誰?」寒空心中猜想著「父親應該愛著她對吧…是嗎…是愛嗎…所以我也愛著顰兒嗎...」
疑問間身後紫火乎然大盛寒空若有感應地向火盆走去,火光中林寒空在瞬閃的跳躍光芒中不斷見到不同的畫面。
一開始先是父親與一對姐妹學琴的模樣,之後父親與其中一人情意漸濃直到女子懷有身孕的畫面出現寒空這才知曉這人便是自己的母親桂墀嬋媛。
終於緋衣女子出現、寒空見著她與父親在竹林中以琴聲交契、見著她與父親並肩抗敵、見著她與父親一同在月下狂飲,寒空知曉父親沒有做出對不起母親的事,但他同時也知曉父親其實已對緋衣女子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最終寒空見到八愷的出現,寒空看著他們與師父同闖山谷一戰近百名身披暗紫披甲的戰士,但畫面的最終卻是父親驚愕地望著紫火盆前淚流滿面的緋衣女子。
戰事的發展雖說不上是出乎意料,但寒空已明確地再度感受到那陣稀薄的哀傷…
「暗坑。」寒空回顧夢中的場景道「這裡就是暗坑對吧。」
倏忽紫火再度大盛寒空感受著火中的哀傷緩緩張雙手,只見一襲花香伴著紫火燃成一道紫煙竄進寒空心口,心口的緊縮他知道這是一種再也無能言語的思念。
他知道這紫火是暗坑的象徵但寒空不知為何卻是全然不設防地感受祂送來的各種情緒,關於哀傷、關於愁緒、關於自卑、關於狂暴,無數種負面的痛楚不停折磨著寒空的心靈,但寒空卻是靜悄悄地讓他來、又讓他走…
「很痛對吧。」寒空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心中響起,不知該怎麼回應間忽然聲音開始啜泣。
寒空靜等傷痛來襲靜靜地擁抱著祂這才發現這些感受與情緒就像是浮在水上的萍聚散無依、雖然存在卻不能沉入水、不能飛上天只能任由水的擺盪四處漂流,寒空不再執著讓心如止水,讓祂們靜靜離開…
張開眼,眼前的陳師骸正笑盈盈地望著他。
寒空問道:「骸師,擁抱過黑暗後才能發現他不是真實的對吧。」
陳師骸笑而不語,寒空又說:「明與暗本是一體,從來就無所謂分別,這闇火便是聖火。」
「合格了。」師骸笑著起身道:「現在我們可以打一場了。」
寒空一愣間陳師骸袖中黑劍已現,劍上浮現地獄相就在寒空抽出宵明劍的瞬間師骸已是一劍旋飛,一條黑龍狂襲而至!
金劍轉、寒空運化心口闇火爆出一條金蛇以應。
龍蛇飛纏,兩人在這不屬於現世的空間中各逞其威,龍爪蛇牙雖是凶險但寒空卻是心如止水沒有一絲波動,純然的心境帶出最純粹的舞動,舞出的光華燦爛了整個暗坑。
照亮了黑暗、照亮了夢、照亮了多年的落拓、照亮了心中最遙遠的思念,這一刻再無敵我只有一股純然的安詳與寧靜,寧靜中師骸寒空兩人罷手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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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朱城璧以半開寂寥的眼望著面前因為江水暴漲的閩江輕聲唸道:「就是這裡了、蘭曦。我要在這殺掉你和寒空然後再結束我的一切,你說好嗎…」
沒有回應的屍首靜立一邊但風聲卻吹響他的袖袍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不、不、不…』
「說不也不行…」城璧忽湧起熱淚哽咽道:「來不及了,我已經拖太久了。我怎麼還會任由自己就這樣活在這世上、我真是個膽小鬼…你說是嗎…」
風聲袖答依舊,朱城璧卻已搖頭痛哭道:「是的、是的、我沒用,我是註定要下地獄的…但你會上天堂、就和澄暮一樣。幫我個忙、等你回到華胥國時告訴澄暮、就說我放棄報仇、放棄閭山,說我過的很好、別讓他擔心我好嗎?」
『不、不…』聲聲依然,城璧苦笑道:「對、我也沒這資格請你幫忙,對、對不起。」
城璧往前一步以腳尖試探江水,而神情木然的蘭曦則是跟著他一同將腳伸出,城璧笑了、笑地像個孩子一樣。
他伸腳、他收腳,蘭曦跟著伸腳、跟著收腳,兩人就像跳舞一樣一個領一個跟隨,在月夜下舞出他早該遺失的那段真摯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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