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回 閭山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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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樓五曲前眾人終於甩脫老千的糾纏,而今迎面而來的竟是持棍獨行的路慈雲,董幽韻大喜喊道:「慈雲!」
路慈雲見到眾人也沒多大欣喜,只是牽著路妙香淡笑望著眾人說:「這…林阿空有事要我告訴各位…就是…他…」說到這慈雲猛望著陳師骸寄望他能幫忙,沒料到師骸卻是帶著微笑將頭撇了開去…
「解封!」羅列宿驚道:「通仙井…」
慈雲點頭苦笑,閻怪誕已追問:「他的神智還清楚嗎?」
慈雲笑道:「應該是說清楚的可怕才是,雖然他身上的聖火已經沒了…」
說到這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中竟見金絢兒和靈太妙已共乘一艘竹筏而來…
「真的是寒空開的封印?」董幽韻帶著不敢相信的口氣追問道:「他沒有被威脅嗎?」
下了竹筏便被眾人圍住的金絢兒笑瞄了慈雲一眼才笑道:「應該是沒有啦…總之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說著絢兒便將桂氏兄妹和宮連城拉到一邊將寒空交代的事情說了…
「靈掌門還有別的事嗎!」林塵寰望著始終站地遠遠的靈太妙笑道:「這件事果然和趙構有關對吧!」
靈太妙冷笑不語,塵寰又笑道:「對了、最近怎麼沒有拜星月的消息,夫人還知道他身在何處嗎?不會是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辦法好好控制他的行蹤吧!」
「不用說這些話來激我。」靈太妙霜著一張臉說道:「他和你一樣藏身景教這麼多年但他知道的可比你多的多、比如真靈嗣身後之人。所以他的下落我是絕不會告訴你的,倒是你潛伏在景教中這麼多年卻無所作為也還真的讓我訝異就是了。」
「無所作為?」林塵寰冷笑道:「這件事妳是如何推斷的!妳又知道多少!我要是真的無所作為你以為我又是如何知道拜星月在景教的事情。」
靈太妙冷道:「不必故弄玄虛,拜星月本就是西域景教、中原景教以及清真教之中的重要橋樑,這點小事我可是比你知道的還清楚。」
「西域。」林塵寰笑道:「西域的事他真有辦法比我熟嗎!中原和西域的景教發源地因為清真教的發展而被斷了聯繫,雖說拜星月和清真教許多支流都有著良好關係但這些年他被妳逼著駐留中原連真靈嗣也說不動他,妳猜!真靈嗣這些年對我的縱容和不聞不問又是為了什麼。」
「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靈太妙冷道:「現在林前輩您是想炫耀自己的人脈嗎!」
林塵寰笑道:「我會這麼說是要告訴你真靈嗣想的我早就知道了!從他默許宮離裂假冒權合鑰我就知道他的下一步了。」
「所以,」靈太妙忽然提高聲量說道:「這話的意思是前輩您早就知道景教想吞掉明教的事情了嗎!」
話裡挑撥的意味濃厚隨即引來了邁步而近的明剖星,但剖星卻非是向塵寰問話而是盯著靈太妙冷道:「繼續說下去。」
靈太妙笑望著林塵寰說:「這怎會問我呢?應該是…」
「我來說吧!」明剖星冷道:「我是摘星樓的前樓主、塵寰還是林寰星時就是我讓他到景教去的。摘星樓也是我自願交給南宮元的,為的就是要他手上能修復的東西也就是時間輪的下半部機關!能掀起血簑衣、能抵抗地磁力的反引力機。怎麼樣、我有沒有說錯!還覺得自己的挑撥技巧很高明嗎!」最後一句明剖星也學著靈太妙提高了音量。
「哼!」靈太妙冷道:「原來是蛇鼠一窩!絢兒!跟我走!」
明剖星聞言也冷道:「跟妳?帶她進宮嗎?要不要封她個公主好讓她去和蕃。」
靈太妙聽出他話中的譏笑冷道:「這有本事為什麼不到檀香潭去!你的老闆不就在那!」
明剖星聞言冷道:「我一定會去,而且至少我還敢反抗他、妳說是嗎!」
靈太妙又是一聲冷笑撐著竹筏便離開,回過頭明剖星才對著迷惑的眾人解釋道:「知道啟至鼏…」
才說到這明剖星已見到羅列宿四人的低論聲越來越大,林塵寰笑道:「你們就先追上去吧!但我要告訴你們,寒空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你們的保護對他而言是一種阻礙。」
「啟至鼏守住的景教秘密,」四人走後,明剖星才繼續說道:「就是反引力機的機關圖,這機關聽說就是浮空島和飛行船能浮於空中的秘密。當初我傷重受南宮元煽動讓出摘星樓加入衊族,除了繼續活下去一尋靈珠的下落外就是想登上浮空島尋找所謂的天堂…」絮語間眾人這才知曉剖星這些年藏在堅毅面容下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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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來得急,疏雨中朱城璧持著被人送回的破傘怔怔出神。
傘上的江南風光讓一道道糾結著怨恨的指爪撕地粉碎,城璧冷著眼、冷著心望著這柄當初自己親自繪上風光成為這一重重殘垣斷壁,他想著這個差人將傘送回的女子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撕碎他。
「城璧。」身後的低沉呼喚讓他覺得特別的刺耳,直到另一人喚了他後他才漸漸別過半張臉側望著他們。
眼前的玄中丹以低沉聲溫言問道:「我和你娘就要往掛斗迷樓一趟,你要不要先去見她一面,這幾年她一直很想你…」
「哈。」城璧終於笑出了聲但臉上卻是毫無表情,玄中丹身邊的朱挾龍輕按他的肩膀說:「你先帶素華離開吧。」
玄中丹走後朱挾龍才領著城璧來到一處龍雕井前說:「來,我有東西要帶你看看。」兩人下了井隔著數尺的寂寥一前一後來到一處連環壁畫之前。
朱挾龍向後招了招手但朱城璧卻只願站在他右後方數丈不肯接近,朱挾龍嘆了口氣才指著第一張壁畫裡上龍下魚的圖騰說:「這圖樣你見過對吧。」
朱城璧淡淡說道:「是易家的家徽,我在鹹魚的盾牌和甲衣上都見過。」
朱挾龍點頭道:「這張圖其實是接在最後一張圖後形成一個循環的,我們先看第二張壁畫吧。」
朱城璧凝目望去只見畫上的魚龍慢慢分開,上部的圖接著三、四、五…張。圖上魚龍逐漸分離,其中龍向岸上移動變成為四腳有尾的龍接著又變成兩腳龍與無腳龍,最後無腳龍成為上身人下身蛇尾的半人龍,兩腳龍則成為長著鱗片的龍人。
城璧再觀下部的連環圖發現魚是成為鯨魚以及海豚兩種魚形接著才成為兩腳鰭耳的魚人以及上身人下身魚的半人魚。
兩部的圖最後又繪出了四條路,龍人最後一張圖暗示著他們居住在地底下、魚人的歸宿則是海底世界,而中間的半人龍以及半人魚則是交纏成雙尾圖。之後雙尾圖再演化成雙蛇圖,雙蛇再成環化作一張渾沌太極圖,最後城璧才驚訝地回望第一張圖。
「出自於同源是嗎。」城璧自語著。
朱挾龍說道:「應該說是同一類生命卻造成兩種截然不同的發展結果。我身上的鱗族血其實是能再逆回到蟠族的源頭成為蟠血,也就是說你身上的血也可以。城璧,你身上已經擁有了三種異血族類的潛力,你不想將他們融合嗎?」
城璧冷笑就要離開,朱挾龍急道:「你血中已有紅水了對吧!這王闤闍當初會加入絕截修練紅水術為的就是要融合衊血和蟠血。我以他早些年對祖血的執著便知道這融合蟠血、衊血的關鍵應該就是祖血了。你先前不是還留有一滴用來進化彤蜘蛛的祖血嗎?」
「在她身上。」城璧心中迴盪著卻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這人會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而做出傷害她的事,但其實更令他擔心、更令他驚訝的竟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在擔心著她,擔心著那著將手中紅傘撕地粉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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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夜中寒空覷著顰兒蒼白的臉龐任由眼中蓄滿了感傷再任由他靜靜地滑落,寒空閉上了眼顰兒這才張開了眼望著寒空依舊淌在臉上的淚河默默出神。
一邊正討論著要如何處決寒空的魔靈氏眾人正因為滿絕情和寶登發的反對而陷入爭論,奇怪的是就連肅照威也反對殺寒空。
「把他留著對我們有益,」肅照威分析道:「第一、他是能容納聖火的載體,還記得明剖星這個當初死都不肯將聖火交出的傢伙嗎!雖然最後這聖火仍是被磨靈珠給帶走了,但有了這人不就成了。第二、這人體中的血對閭山封印很有用,最好讓他活著這樣萬一趙朗明手上的血要是不夠或是無效的話我們還能握有一張王牌…」
「還有其他的理由對吧。」機秉兇淡淡說著。
肅照威只有說道:「他去過華胥國,要是他現在死了他的靈魂很有可能會直接回到華胥國去。」
唯憘嗔顛笑道:「所以呢!怎麼、多了這一條鬼魂你華胥國就會爆滿嗎!」
機秉兇擺手讓唯憘嗔靜下後才問:「是因為聖火對吧!」
「沒錯。」肅照威說道:「他身上雖已無聖火之息但一定還有著殘餘的零星聖火,而這一點星星之火要是是由靈魂帶進華胥國的話說不定會造成前所未有的震盪。」
唯憘嗔笑道:「你這華胥國遺族倒是很為家鄉著想嘛!」
「這是誰告訴你的?」機秉兇追問道:「是你的老戰友嗎?」
肅照威搖頭道:「我最近一次收到斂威的消息時他已經跟著法橫興西行了。這消息是雲舞愁藉著我姪兒的孩子傳來的消息。」
「你姪兒?」唯憘嗔奇道:「我怎麼沒聽過你有這麼一個姪兒?」
肅照威白了他一眼說:「我沒必樣連這些事情也告訴你,更何況所謂的家人你真的有認真看待過嗎?」
唯憘嗔冷笑不語,機秉兇才點頭道:「好,先留他的命。將他一起帶到龍井去,我要開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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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這樣搞!」人群中宮連城對眾人說明絢兒轉述的寒空定下的計畫,凌冥風驚訝道:「這些人不會聽我們的吧!還有,我們連金鰲島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要上哪去找!」
「找那對大嗓門兄弟!」宮連城說:「他們一定有辦法聯絡上他們的師父,要是再不行就找識城的人幫忙,當初王闤闍也是讓他們換出來的。如今絕截失去這些老大後必是以白焰堂勢力最大,決不能讓他們在閩江上再連成一氣,接下來的其他勢力教主也已經安排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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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疾行遠離九曲溪的眾人裡路慈雲對同行的白碎雨問著,碎雨說道:「宮法王說是讓我到福州港附近去尋出他的同宗兄弟,再看看能不能和東瀛的人聯絡上。你呢!」
路慈雲說道:「先讓我回家一趟再讓我爹傳書給命不憂前輩說有事要請他家裡的人幫忙…」說到這前方忽有人擋住眾人的去路。
「南宮太祭。」宮連城淡然道:「還想再打嗎?」
南公元難得神情落寞地搖頭道:「不。太君要我來這與各位結盟,她要朱城璧的人頭還有蘭曦的屍首。」
最後屍首兩字帶著一種沉痛的無奈,這時大家才明白這兩個身心俱疲的老人終於認清了事實…
「知道他才剛走嗎?」南宮元說:「他讓鴸翳軍的人通知我們往閩江去等著閭山現世。我現你們這樣行色匆匆想必是已經有計畫了對吧。」
宮連城高興地正想上前卻是讓凌冥風暗使眼色擋了下來,連城退了一步又笑道:「結盟當然可以,但還是請太祭依鴸翳軍的指示準時到達閩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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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龍井?」寒空走在魔靈氏眾人中望著藏身沖佑觀後樹林裡的龍雕井說:「這井看來應該也是媧族造的。」
肅照威笑望著寒空的閒情說:「你是被俘虜的人你知道嗎?」
寒空回笑道:「你們不是已經決定不殺我了嗎?」
「哼!」機秉兇回瞪寒空道:「我隨時可以改變主意,你最好安分一點!」
寒空笑笑地不接話倒是滿絕情起了興趣向寶登發問道:「寶叔,你見過的寶貝這麼多,那你知道這古井造了有幾年了嗎?」
「這…」寶登發遊走在龍井周圍細觀其上雕刻唸道:「應該…也有個數百上千年了…」
寶登發遊走間機秉兇忍不住說道:「這古井的外觀是媧族所造的沒錯,可卻是後來才加蓋上去以為標示的。媧族針對各地的大型能量聚集地的封印是在數千年前就已經開始的,據說是為了將大地的能量留住。」
「為什麼要留住?」寒空再度開口帶來機秉兇的冷笑轉身,眾人帶著相同卻不敢再開口的疑問縱身跳下龍井,及膝水中眾人一路尋著掩放封印石的高地,才轉過一處眾人眼前已出現正擋在前往高地去路的朱挾龍。
眾人的冷眼相望間寒空卻是直將眼神逗留在一邊的連環壁畫上…
「終於來了。」朱挾龍笑望著機秉兇說:「真是好久不見了,靈君。」
機秉兇笑道:「我倒是想知道說這句好久不見的是赤解鯉、朱挾龍、林變龍、龍變星、秦遁龍還是朱滿路!」
「說來我們的緣分也深呀!」朱挾龍笑道:「幾乎我每一個變化的過程都和你有關係。赤解鯉時我和清菏子與你魔靈氏的前靈君交換過血的秘密、朱挾龍在崆峒山設下的機關又讓你給破去、林變龍時我和宇仙也曾與你有過交易可惜後來卻破了局,但沒關係,最後鑑心還是讓我們驅出了林家、龍變星時我們也曾為飛船的秘密而起過衝突、秦遁龍時我們又因王闤闍的引薦而會過好幾次面。」
「會面?」機秉兇冷笑道:「躲在幃幕後頭不算是見面、飛船的秘密則是你們摘星樓硬搶的,不過你們的前樓主還是加入了我們、而林家的內鬥根本就算不上交易,當初我要的是張鑄生手上的紅砂你卻挑撥他們兩人互鬥害我功敗垂成!空同之窟的事就更妙了、你一個掃霞機的研發者居然會沒辦法將機關關上,我看是想聯合你的乖孫想在放出王闤闍的同時一併除掉我對吧!至於你和清菏子對刑克酷做的事我倒是可以原諒你,要不是因為你們倆的計謀他又怎會在鍛鍊自身的衊血和你們給的鱗血時忽然暴斃身亡,我也不會捉準時機擊敗戰般權繼承靈君之位。」
「陷害?」朱挾龍笑道:「不、你搞錯了。其實該說我們都搞錯了,我想真正能和衊族血融合的應是蟠血,雖然鱗血與蟠血出自同源但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才會造成他的灰化。不過能讓你得到靈君之位也是讓我頗為驚奇,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偌大一個魔靈氏竟會在你的操弄之下元氣大傷成如今這個樣子,看來這個靈君之位對你真的有很重要的意義對吧!」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機秉兇冷道:「反正只要血簑衣計畫成功了,我魔靈氏的力量就馬上能回到從前的榮景了!但若是有人忌憚我們再度強大的話…」
朱挾龍笑了兩聲道:「放心吧!這血簑衣的成果是眾人共享的,但若是有人想要獨享的話…」
「哼。」機秉兇輕哼道:「這件事不必再討論了,我們先辦正事吧。」
這時朱挾龍才將眼光轉向正凝神於壁畫上的寒空,而寒空感受到眼光後也轉過頭暴射出萬丈精光冷冷問道:「朱挾龍!你們倆以城璧為條件和鬼蜘蛛交換的就只有一個十年大計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朱挾龍聞言怒眉道:「你以為你是誰!素華會和鬼蜘蛛作出那種交易還不都是因為你殺了玉清!」
寒空冷道:「那我師父的仇呢!」
朱挾龍也冷道:「這件事你就該問清楚你爹和你師父在破了暗坑後又做了什麼事!他們摧毀了別人的信仰!他們殺了別人的神!王闤闍沒告訴你嗎!」
寒空冷望著朱挾龍不知該說些什麼,挾龍又笑道:「不知道對吧!他們毀了暗坑之後還摧毀了五毒死樹又放走了他們的聖女,這些流離失所的教眾就因為失去了心靈的寄託而多數投火身亡,你說!你爹和你師父又算得上是怎麼樣的好人!」
寒空沉默,朱挾龍又冷笑:「就憑你蟠變時所殺的人、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指責別人!」
「說完了嗎!」機秉兇冷道:「現在可以讓開讓我們開封印了嗎!」
朱挾龍又冷望了寒空一眼才讓開一條路,眾人來到封印石前挾龍又問道:「這靈血真有用嗎?」
秉兇說道:「要是沒用就用你的蟠血如何!」
再無異議,寒空割掌。正要將掌中鮮血倒下時身後忽傳驚天呼喝,寒空回首這才驚見衝上前的羅列宿四人!
「林寒空、你上。」朱挾龍淡淡道:「要不就我上但我可不確定他們能在我手下走幾招…」
寒空嘆息回身間雙掌已拍出撲朔迷離的掌勢,列宿四人驚訝卻是望見寒空一雙清澈的眼神知悉他必有所背負,彼此的諒解在震撼著整座地窟的大水中終於緩了下來,而寒空也在出井後跟著魔靈氏逐漸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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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上越來越洶湧的濤浪中藏著江晨風與皇甫幽的兩對笑眼,晨風笑道:「我的好主子呀!你這一回可算是大賺了,得了聖火又間接破去了九曲鎮。我看這天下的陰謀家應該都沒有你厲害了對吧!」
「是嗎?」皇甫幽笑道:「這是因為你沒見過其他人的手段吧!先別說這個了,顯道門這些矮人沒意見嗎?」
江晨風回望著沖佑觀道:「都好幾天了,全沒見到他們有出手的意思。現在太極鎮也破了閭山的事你不想管了嗎?」
「那件事就算了吧,」皇甫幽歎道:「到時候這座山會從水中浮上江面接著就會被人給拿走。這些傻子還以為血簑衣成功後還能佔有這座山,到時候他們要對付的絕對不只林寒空。」
「不只林教主,還有一位大俠對吧。」江晨風笑道:「我看這一場有得忙了對吧。」
皇甫幽敲著竹杖笑道:「笑的這麼清閒是以為你逃的了嗎?閭山會出現在閩江底,到時候你就領著你的小蘿蔔頭們去玩玩吧!」
江晨風嘴上雖是哀嚎著但眼底卻是望著洶湧的江水绽出了燦爛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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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主。」聖壇之上白色火焰雄雄而燃,火前的男子淡淡回首望著上前通報的教眾聽他說道:「明教派人來,我是有事要和二堂主商量。」
二堂主眼神稍歛點了點頭教眾便趕緊退了下去,上了殿的明剖星望著壇上的白色火焰淡淡說道:「聽說這種白色火焰是高溫的,很傷人是嗎?」
「能傷人的…」二堂主淡淡說道:「…從來就只有人而已,您說是吧。」
明剖星回望著他的眼光淡笑道:「也許吧,但能救人的不也是人嗎?」
二堂主搖頭笑道:「不,真正能拯救人的…只有神!」
明剖星愣了一會這才失笑點頭道:「對,是神。我也曾這麼景仰過這麼一位神、一位女神…」
「來這裡不是為了你的神吧。」二堂主說:「直說吧。」
明剖星說道:「我們想以貴堂主白開陽為交換條件希望白焰堂能在閭山開時牽制絕截。」
二堂主笑了笑忽然望著白焰搖頭道:「不、這個條件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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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莫亟門前葛一條親送著鴸翳軍派來的信使笑道:「就請小兄弟你告知靈主說之前的事都是誤會,如今莫禦朱已背出莫亟門。蒙靈主青眼我等必豁命為鴸靈一戰。」
送走了信使葛一條笑容忽斂,轉身進了密室他望著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的莫禦朱又開始默默落淚…
「怎麼樣。」密室外的朱有道倒了杯茶對走出密室的葛一條問道:「禦朱的病有好轉嗎?」
葛一條含淚咬牙搖著頭,朱有道將茶推前了一點嘆道:「誰都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麼狠,我和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假父子…罷了、這一次你會下定決心吧。調鼎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我做個了斷,他自從失去眾歸軍的支持後便對朱碧湖的資金開始隨意調動,現在事情越來越麻煩要不是因為皇上也要取閭山,不然調鼎盟一定會逼我提早動手…」
朱有道見葛一條久久不語只有嘆道:「早些下定決心吧,不然怎麼對得起禦朱的爹…」
話沒說完葛一條已哭吼出聲,聲中濺出了緊咬下唇的血,血裡飄飛的不是腥味而是過往情誼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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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靈寶子?」逍遙居裡命不憂漫步在院中正將路幽徑傳來的消息對自己的兒子命無憂解釋著,只聽命無憂有些驚奇地說道:「你怎麼確定靈寶子會出現在閭山之戰?他又不在宋國活動?」
「我也不清楚。」命不憂說:「聽說是因為他們和巫閭之前有過合作的關係,我也只知道這些而已。你二叔呢!帶我去見他吧。」
命無憂領著父親走下茅屋中的地道來到一處密室說道:「要和靈寶子交易的話我倒是能將煉髮術交出,髮是血氣之餘只要以這方向去遊說我想擁有煉血術的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至於二叔…」無憂領著父親再進到更深的密室說:「其實這些天也有幾位二叔的老朋友剛到…」
才進門命不憂便望著同在密室褟前的兩人驚道:「豪奢貴、象召齒。原來是你們,來見小九的嗎?」
「也不小了吧。」豪奢貴笑望著床上昏迷不醒滿臉白髮白鬚的老者說道:「九憂也昏迷了好幾十年了,我們這些傢伙可以說已經老得不像話了。」
象召齒嘆道:「要不是當年那一戰…我想就算我們再老也會有機會再見面的吧!」
「你是說契俞是吧。」豪奢貴說道:「你知道里見家的孩子有來找我嗎?」
象召齒驚道:「是里見赫尾嗎?」
豪奢貴搖頭道:「是赫尾的孩子、就是契俞的孫子。好像是叫做覆葉和暴華,聽說現在是在平閥那裡。還說契俞已經讓他們改造成了活屍說要在最適當的時候讓他成為里見家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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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我們的目標不是閭山?」石窟中里見赫尾望著眼前平躺石床上的通紅屍首說:「這就是先生要我們將父親的屍首藏住的原因。」
神田霰瀧點頭道:「已經和七公子連絡上了,到時候天權門也會出現在戰場上,只是他們的任務是護衛巫閭和趙朗明。」
「也就是時候一到…」里見赫尾又向下探問著。
神田霰瀧點頭道:「我們已經決定先回東瀛了,在回去之前也不該留給對手壯大的機會。到時候你們看我的手勢行動,決不能讓這老頭再有機會將我們平閥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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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腳下的是什麼?」八熱地獄中央地界中一名身披泛著七彩流光披風的男子正和易鯤蜦搭話問道:「聽說真正的時間輪要開的話是要在更深的地底下才行。」
易鯤蜦帶著略為尷尬的表情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兩人再度的沉默中鯤蜦忽然問道:「聽說你這一次在西域讓人家打的很慘,年紀都這麼大了…別跟人鬥了、要回來、就回來吧。」
男子聞言忽然低頭盯著足尖讓眼中湧起的熱淚慢慢化去才點頭道:「好呀!我最近也有些中原的事待辦。」
易鯤蜦失笑道:「又想做什麼壞事了你!」
男子聳肩笑道:「昨天送我回來的鹿皮黑衣男你有見到嗎?」
易鯤蜦點點頭男子才說:「他叫麑異膏,是神棄堂的人。我們相識了十多年了,這一回就是他要我回來幫忙的,閭山之戰你知道嗎?」
「知道呀。」易鯤蜦點頭道:「但因為你昨天才回來所以有件事你不知道,就是…前天、我已經和師父決定幫助明教了。所以我們應該要在戰場上打一場了…」
男子聞言愣了一下才猛搖頭道:「不會、不會!我和塵夜商量一下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在同一陣線,你知道搶下閭山能做些什麼嗎!」
「不知道。」鯤蜦的眼眶忽然泛了紅,狠狠吞下一口酸後他又失笑道:「其實也知道一些啦!但我就是不想要那座山!沒關係、那我就一次對上師父和你吧!就這樣…」
轉身要走時男子終於慌了手腳又猛搖頭道:「不必、不必、我們一定是在同一陣線的…」
「何必。」鯤蜦背著身愴悢出聲:「你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也不希望是讓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一樣、反正你和娘生出我的時候也沒預料到我會出現對吧!在娘食了大哥的胎元脫胎換骨之後、你們一定很後悔留下我來折磨你們對吧…」
「沒有、沒有…」男子屈著背急繞到易鯤蜦身前與他淚眼汪然道:「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是因為有你我才能和你娘撐過那段歲月、因為你娘當時若不食胎換骨她會和你一樣急速老化而死、我們知道還有個你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你知道嗎。鯤蜦、你知道嗎!爹和你娘從來就沒有想要放棄過你、是真的…」
真切的言語中鯤蜦終於在默聲咬牙中決堤,放肆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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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八熱地獄地窟中知威首和辟塵夜等人躲在地窟中遠望著鯤蜦笑道:「怎麼哭得唏哩嘩啦的!我真是看錯你了、易鯤蜦!我看到我爹也不曾哭成這樣!」
辟塵夜敲了知威首的腦袋笑道:「真的嗎!前幾天你爹才讓你妹妹來這裡找你,你知道嗎?」
「真的假的!」知威首緊張道:「完了、完了!不知道我哭我爹會不會放過我?」
辟塵夜笑道:「你說呢?」
威首追問道:「他來找我是要做什麼的知道嗎?」
辟塵夜聳肩道:「聽說也和閭山有關只是你家好像是要在外海備戰,看來到時候戰線應該會拉的很長。最有可能的戰場應該就是閩江底、閩侯、福州這三個地方了,我想雲舞愁這些人應該也會很忙才是。」
「那我們只要守住閩江底就行了嗎?」知威首問著。
辟塵夜想了想才點頭道:「依寒空讓見燭他們送回來的計畫應該是這樣沒錯,到時候重點就是要保住閭山不被鴸靈佔走,然後讓閭山順流而下。」
知威首失笑道:「真的還假的、這座山和金鰲島一樣能遊水嗎?」
「應該差不多。」辟塵夜拾起一塊石子說道:「這座島要是我沒猜錯應該就和水塞一樣,你知道嗎?就像酒壺上的蓋一樣,只是壺蓋是讓酒壺中的酒不能流出而這閭山則是要擋住地下水道的水漫上來。」
知威首『哦』了一聲似懂非懂,辟塵夜正搖頭嘆氣間身後又走來了數人。
「哇!飛哥!」鯤蜦正頭昏腦脹間已見到辟塵夜身後走來的羽飛搏和羽鵬鶆笑道:「終於又見到你了!」
羽飛搏笑地尷尬道:「上一回失了鵬鶆的事寶息要我將功折罪所以我想我應該還要在這待一陣子。」
知威首笑道:「歡迎、歡迎!對了、嫂子,見過公公了沒。」說著威首便笑指著前方鯤蜦身邊的男子,羽鵬鶆正脹紅臉時飛搏已瞇起一雙眼盯著男子默默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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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圖?」摘星樓前宙摘星望著鹿朝漢奇道:「什麼機關圖?我怎麼會知道!我只負責打架。去問宮冥星!」
鹿朝漢回望宙摘星身後的三符雙客問道:「怎麼沒見到他?」
宙摘星望了望念道:「他和俞綰星根本就們把我當成老大,進樓裡去找吧!順便叫他出來!」
鹿朝漢嘆了口氣進了摘星樓四處搜尋終於在藏經閣中見到正在翻閱古籍的宮冥星,鹿朝漢湊了上去發現他正在研究淇水的太極鎮遂笑道:「這時候還研究這個做什麼?都快要出征了。」
宮冥星淡淡翻過一頁的泛黃說道:「就要離開這了,我得先想辦法加強這裡的封印。這一回可沒人來幫忙守著!」
「也對。」鹿朝漢想了想說道:「還有,太祭要你將機關圖也帶上說是閭山上用得上。」
宮冥星愣了一下將懷中的機關圖拿出說道:「反引力機是吧。在這,但現在還要帶著這東西不會是閭山上的壞了吧?」
「這我不知道。」朝漢接過機關圖又奇道:「這不就是舊型的時間輪嗎?」
宮冥星搖搖頭說道:「只是長的像、不、應該說是時間輪當初就是依著這東西建造出來的。你們先去吧、我要將這裡的陣局再加強後才會跟上你們。」
送走了鹿朝漢和宙摘星,宮冥星才漫步來到淇水灣迴的河道旁對等待已久的兩名男子說道:「確定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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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太妙呢?」色形遷望著對他愛理不理的藍驚天說道:「怎麼!還生氣呀!你要是真想要,我也可以假扮成女人給你摸摸看呀!」
藍驚天噁道:「你少鬼扯!臭人妖!」
色形遷笑道:「聽說你的老幫主回來之後你硬生生就矮了一階是嗎!之前幾次聯合作戰我都沒見到他,他到底長什麼樣?」
藍驚天正擠眉弄眼要他安靜時一身黑衣的幽潛蛟已進了房瞪著色形遷罵道:「喂!人妖!氤塵教只有你來嗎?業道還是識城沒派人來嗎?」
色形遷先是瞪了幽潛蛟一眼後又為他的氣勢所攝才媚笑道:「當然沒有…」說到這色形遷忽然望見幽潛蛟身後出現一陣浮空金沙,沙中由模糊到清晰的神祕人影唸道:「這不是來了嗎?」
「麗擁滅!」幽潛蛟盯著從沙中單腳跳出的男子驚道:「識城居然會派人來?我還以為你們根本就不怕生死輪這些人!」
麗擁滅袖袍一拂收去半空中漂浮的金沙說:「我的確不怕、還不是有個討厭鬼答應了人家什麼爛條件,害我也得到這裡來!」
幽潛蛟追問:「什麼條件?」
麗擁滅笑望著他輕聲道:「關、你、屁、事!」
幽潛蛟難得地忍下氣說道:「我聽王闤闍說他在華胥國時有遇見你,聽說你和耶夢蚺在一塊研發新的機關是嗎?」
麗擁滅又白了幽潛蛟一眼才問:「其他人呢!不是說有很多人嗎!」
「不就來了!」聲盡處元寒無領著元無礙現身笑道:「我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沙仙居然也會管我們這些人間的小事。」
麗擁滅冷笑道:「你現在是代表八元還是幻迷界?先說清楚!」
元寒無笑道:「這有差別嗎?」
麗擁滅冷道:「當然有,如果你是八元的代表我將會因為亨利的死而厭惡你、如果你是幻迷界的代表我將因為你們的愚蠢而討厭你!」
「有差別嗎?」元寒無再度失笑道:「反正你都會討厭我乾脆我們就先別說了,生死輪的人呢!」
才說著江泡滅已走進房間笑道:「來了、來了!大家別急。」
幽潛蛟碎唸道:「你怎麼這時候才來、靈太妙呢!還有陰陽道、這些傢伙不會是想跑吧!」
「幫主息怒、息怒。」江泡滅趕緊為幽潛蛟、元寒無以及麗擁滅倒了杯茶說:「陰陽道和紫耀派已經讓皇上點為趙朗明王爺的護衛軍,現下我們負責的戰區就是我生死輪和各位生死與共了。至於這一次的戰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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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閩江底?」苴陶然對父親苴焦狷驚奇道:「為什麼不在閩侯這些河道險的地方將閭山攔住,而且皇上不是只希望九藪流恢復正常而已嗎?為什麼現在又對閭山…」
「人心不足呀!」幽深中又有一道影從石窟外走進說道:「一座能成為浮空島的閭山他怎麼會放過呢!你們說是吧,我兒、我孫。」
苴焦狷和苴陶然見是苴蒂苦急忙行禮道:「父親。」「爺爺。」
苴蒂苦稍稍將室中燈火調暗卻讓他醜惡的樹皮臉更顯陰森。
「琵兒呢?」苴蒂苦正問間苴琵已匆匆進了石室望著三人甜笑道:「太爺、爺爺、爹。」
苴陶然皺著眉問道:「怎麼這時侯才來,讓太爺等了妳不知道嗎?」
苴琵扁了扁嘴扯著苴蒂苦的衣袖撒嬌,蒂苦見狀趕緊笑著揮手說道:「算了、算了。先說說大家任務的進度吧。」
「各地的會議回報都差不多了。」苴焦狷率先說道:「朗明王爺身邊有陰陽道、紫耀派、巫閭、招寶閣、天權門以及神道碑。北岸防線是生死輪、惡鮫幫、塵氤教以及幻迷界之後南岸才是鴸靈主領的鴸翳軍、莫亟門、蕩原門、眾妙門、蠡玄門、蒙溝以及羽淵。此外還有神棄堂、試魔會、絕犀軍、摘星樓、燔鹿臺、白焰堂、靈寶派以及平閥、源宮願意相助,但他們的目的其實都一樣為的就是血簑衣。」
「但皇上不同意血簑衣之事。」苴陶然急說著。
苴焦狷為難道:「這我也沒辦法。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會抽身而退,這件事我也已經向王爺提起過了,他說計畫照舊要是真出了事就將事情推到朱城璧和魔靈氏身上,反正這兩邊都擁有對血蠋免疫的祖血,這樣說來也合情合理。」
苴蒂苦沉思後才點著頭將眼光轉向苴陶然,陶然這才說道:「這一戰王爺的指示是說必會有人在閩江上佈下伏擊點,但我們只要守住閩江底就行了而且還要在這段時間將山中的反引力機關修復,這件事我已經讓南宮元去進行了。本來我還想讓玄中丹去幫忙但王爺卻不願意,他說調鼎盟好像對朱城璧近來的動作很不能諒解,所以要我們到時後盡可能將鴸靈的人馬排除在外。」
「琵兒,」苴蒂苦忽然變得慈祥溫言道:「有找到那個人嗎?」
苴琵點頭笑道:「當然有,而且胥幻渾和華迷沌都回到他身邊了,加上葉煉障和楊焚孽向烜殿結下了契約借來一隊熊豹戰士,我看他就算不再是一教之主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苴陶然奇道:「烏攬風呢?金鰲島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了。」
「不知道。」苴琵說道:「他說他也有將舊部招回的密令出去但烏攬風就是毫無回應,我想應該和最近南疆蠱仙盟和登仙道打起來的事情有關吧。」
苴蒂苦點頭道:「很好,現在大勢底定,接下來就是掛斗迷樓。」
苴陶然接著說道:「當初需要他們是因為飛船之事,現在已經有了南宮元和閭山那還需要他們嗎?」
苴蒂苦笑道:「當然,其實所謂的蓬萊島、乾達婆城這些浮空城市傳說的秘密就是他們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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