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姑娘是說只有在一開始時藍姑娘才和妳有接觸,」寒空望著屋中牆角的乾糧說道:「之後他們就再也沒出現了,這樣要是屍蟲人闖進來的話要怎麼辦?」
妙香說道:「先前藍姑娘說屍蟲人和軍蟻都沒辦法進來時也沒多做解釋,現在我大概知道一二了。」
寒空說道:「因為他們不能使用內息聚氣嗎?」
路妙香聳肩道:「我猜應該也是這樣。只是沒機會再向藍族長或是藍姑娘請教。」
「那現在要怎麼辦?」慈雲問道:「寒空,你現在可以說明為什麼我們要先到這裡了吧?」
寒空望向忽蒼顏說道:「一來救絢兒,二來我想向忽大夫借回生鐘。」
忽蒼顏心中似乎早知寒空所欲便將鐘拿出說道:「此鐘雖名之為回生但究竟能不能、要不要喚魂你自己可得好好思量。」
寒空接過鐘上傳來的沉重漠然無語。慈雲又問:「你要喚誰的魂?這裡有鬼能給你喚嗎?」
「水鑒術。」師骸淡然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能以夢術助你進華胥國,你無須冒險。」
寒空苦笑道:「入夢後還能拿著回生鐘嗎?」
師骸嘆道:「也許能、也許不能。但若是回生鐘響處於意識形態的你只怕也會受到影響…」
寒空點頭笑道:「那我們還是先找到水娘娘吧。」
師骸知道說不動他只有搖搖頭歎息道:「要分頭去尋嗎?」
「我和慈雲、碎雨、冥風一路,」寒空分派道:「骸師就有勞你和忽大夫以及明法王一路吧。」
才說完妙香已輕扯慈雲衣袖低聲道:「慈哥,我和你去。」
慈雲正想勸她留下時胡心漪也說道:「我也想瞧瞧這座島。」
寒空見兩女不願留下只有說道:「那就請二位姑娘跟著我們吧。」
眾人議定後便分頭進入通道之中,慈雲望著寒空嘆氣道:「所以已經找到他的屍體了嗎?」
寒空默然點頭,碎雨也猜到了便說道:「要是有機會讓我師父復生,我也絕不會做。」
「為什麼?」慈雲問了後又反駁道:「拿你師父跟人家比實在是有點差距沒錯啦!」
碎雨啐道:「鬼扯!今天要是你死了,可以不再為人間的恩怨情仇糾纏你肯回來嗎!」
慈雲回望妙香笑的甜蜜道:「當然願意!」
妙香也回以一笑間胡心漪已問道:「白公子在這世間難道沒有任何值得眷戀之人嗎?」
碎雨愣了許久想起身邊皆是一同拼搏的同伴要不就是早已疏離的血緣,再望一眼慈雲和妙香之間的氣氛碎雨仍舊是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沒有。」
胡心漪不再多問但眼光流轉間卻是多了些餘韻…
「三岔路!」慈雲回望寒空說道:「要分頭嗎?」
寒空見時間不多也不願多等便說:「半個時辰後在這裡見面,我自己一路吧。胡姑娘就跟著碎雨好嗎?」
胡心漪點頭眾人這才分路而行,寒空自行一路來到半路忽然聞到濃重血味但見路的轉角處忽然飄過一片紅色衣角,寒空急追而下卻是見到一群紅衣人正簇擁著一名金衣少女急急而行。
「絢兒!」寒空急喚卻無回應,金劍再展光耀神劍赫然飛出只見紅衣人行態依舊不變只知道急急而行卻是瞬間讓寒空斬殺殆盡,寒空一愣確定這些人皆是魔靈氏的嘍囉後才趕上前攔下依舊不停向前的絢兒。
甫照面寒空只見絢兒一臉失神樣貌不管如何呼喚或是搖動皆無反應,寒空心知有異只有鬆開絢兒雙臂任其行動,跟隨許久寒空這才發現絢兒竟然只是在通道中來來回回。
寒空心念一動拿出回生鐘在絢兒耳邊輕敲,幽迴鐘聲裡只見絢兒無神的雙眼忽然回神一見到寒空便蓄滿了淚抱著他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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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岔路。」師骸望著眼前的抉擇笑道:「這根本就是為了我們而準備的對吧!半個時辰後再相會如何。」
明剖星說道:「沒意見。但冥風,你知道凌曉星在西域做的事情吧。」
凌冥風尷尬道:「法王知道這件事呀。」
明剖星說道:「你自己小心了,難保藍玉暖不會將對那叛族之人的氣出在你身上。」
凌冥風苦笑間也只有硬著頭皮走進最左邊的通道,未到半刻鐘冥風已來到盡頭。望著眼前赭紅色的盡頭興歎間再回頭的冥風卻是忽然睜大了眼苦笑道:「果然是準備好的嗎?」
只見原本應該只有一條路的通道如今卻是硬生生地變成了雙岔路,冥風嘆氣道:「這通道應該讓宮老爺來闖才是。」
說著凌冥風便在岔路的牆壁四處敲打想尋出一絲蛛絲馬跡,未料身後死路已無聲無息的開啟,冥風靜觀其變卻是在門中見到一名風姿颯颯的藍衣男子正對著他微笑。
凌冥風苦笑道:「藍族長嗎?」
男子正是藍玉暖只見他上下打量凌冥風笑道:「不像,你和凌曉星不是親兄弟對吧!」
冥風說道:「族親而已。」
藍玉暖又點頭道:「那凌雲月總是他的親兄弟了吧。」
「這…」凌冥風笑道:「這件事族長怎麼不清自去問他呢?」
藍玉暖笑道:「我也是這麼想,只是我怕他和他那兄弟一樣說一套做一套的,所以該留些籌碼在身邊才好。」
凌冥風嘴上雖笑著但心頭已知道他打了什麼主意,腳步方退想轉身時卻是忽然踏到了一堵實牆,苦笑間冥風回望果見身後的兩條岔路已連成一片堅實的紅赭石牆。
「太扯!」一聲暗啐冥風飛身旋出腰間寶劍,只見劍光挾著利風卻是讓藍玉暖噙著冷笑一步步退後化解,冥風還以為自己能殺出一條路時竟是再見週遭石牆居然開始移動!
藍光突閃、凌冥風這下才獨自站在瞬間落下的鐵門前望著快一步竄出的玉暖說道:「這就是族長的待客之道嗎?」
藍玉暖嘆道:「凌曉星欺我太甚險些就讓藍月族覆滅於外族之手,這件事一定要有個結果,等我請到凌雲月前來時一定放了聖風法王。」
凌冥風雖處危境但依舊是笑顏不改嘆氣道:「好,隨便你了!」
直到藍玉暖走後冥風這才扭動著身軀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穿過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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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踏上一步,明剖星就會不由自主地回過頭望向看似相同實則不然的回頭路,嘴角的微笑越來越盛終於爆出一聲長笑,迴盪的笑聲中剖星已知入局索性狂奔不止看看有什麼能將自己擋下!
終於路的盡處已到,明剖星冷笑一聲長劍貫出卻是在一瞬間刺了個空!開得巧妙的石牆門,門後的黑暗讓劍光一照忽然傳出一聲聲的低吼,低吼的熟悉感讓剖星緩下了劍、緩下了手、緩下了心…
最後緩下的眼在適應了黑暗之後突然又湧起了浪,浪花中那瑟縮牆角的人手持玲瓏球一臉痛苦。
明剖星苦著臉苦著聲輕喚道:「師父。」
年少的記憶與悔痛終於升起,照著眼前唯一的親人剖星終於痛哭失聲,哭聲的呼應從斷續的嘶啞轉成一聲聲的長笑!
終於球影動,無測的反彈球勢間明剖星翻轉身形一劍七分,七分劍護身卻料不到眼前人已非從前那個步步讓招、招招維護的師父了…
「嗚哇!」一聲慘嚎明剖星只覺右肩劇痛,這一個痛勾起心中久藏的記憶,只因過往遇上這球招時他的右邊總是還站著另一個人,一個永遠守著他的另一邊的兄長。
痛楚過後明剖星心一橫知道往事難追劍下再凌厲間眼前之人的凶狠已化作一臉的迷惑,劍下相同的迷惑瞬間玲瓏球已翻飛而回重重擊落在他的後腦之上!暈眩間回憶裡的人忽然一一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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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味道?」慈雲嗅著鼻子說道:「我好像有聞過…」
才說完妙香已捏住他的鼻子說道:「是迷離花!但為什麼在這裡…」妙香不待說完已從懷中拿出一藥丹塞在慈雲的嘴中自己也跟著服下一顆。
兩人待神志稍清楚後才繼續往下走,只是越走兩人就越覺得奇怪慈雲終於忍不住問道:「妙香,妳覺不覺得我們好像一直在繞圈圈?」
路妙香回望著越來越曲的路說道:「再走一陣試試看吧。」
「有門!」話才說完慈雲已在前頭的圓壁前發現了一扇門,路慈雲開心地將門推開卻是在滿室的煙霧中愣了一眼才趕緊將門關上。
路妙香問道:「怎麼了?慈哥。」
慈雲回望的雙眼中的迷茫忽然變得詭譎難測,慈雲在心中痛罵了自己的自私之後才鎮定說道:「房裡有人…是明幢。」
答案落下的瞬間路妙香忽然溢滿了淚,正要推開門時他卻忽然想起了慈雲方才的迷惘神情緩下了手說道:「我們…一起進去。」
「好。」慈雲知道妙香最後煞住車的是因為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情。
這樣就夠了、就算路明幢真的還活著、就算妙香會因為兩難而痛哭、會因為思念他而離去他也不在乎。
只是在兩人同時推開門後房中卻已是空無一物,就連方才滿室繚繞的白霧也已經無影無蹤。
慈雲在遺憾中雖是鬆了一口氣但猶是讓長年的思念逼著他輕聲喊道:「明幢、小弟!你在嗎?」
空盪的室中路妙香忽然發了瘋似開始敲打四壁喊道:「路明幢!你出來!」
人影悄然未現蹤但路慈雲卻為眼前妙香的癲狂而落下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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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機關鏡還真方便。」白碎雨望著胡心漪架在壁上的機關鏡說道:「那瘋婆娘好像也有一對。」
胡心漪一愣問:「瘋婆娘?是絢兒嗎?」
白碎雨平靜地點著頭說道:「不然還有誰,有人像她這樣每天瘋的嗎?」
胡心漪失笑道:「我倒是覺得絢兒是個性情中人。」
碎雨聞言也不反對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胡心漪又問:「白公子,聽說你以前是殺手是嗎?所你才會覺得絢兒的脾氣很怪對吧。」
「殺手。」白碎雨重複唸了這兩字才說道:「我只是沒感覺而已,不是每個殺手都會像我這樣。當初和我一起活下來的另外兩人就很重視他們彼此,應該說他們算是一對吧。」
胡心漪雙頰稍紅:「你身邊沒有這種能讓你珍惜的人嗎?」
白碎雨搖頭輕笑:「怎麼可能,我才不想帶個拖油瓶在身邊。」
胡心漪一聽到拖油瓶三字眼光也不自覺地黯淡了下來,直到前方傳還來了腳步聲兩人才同時振作了精神,然而迎著光來的卻是兩道默然的黑暗。
「原來是你呀!」並肩的一對臉上的面容似是熟悉又似陌生,熟悉的是死寂的臉上遺留著過往的嚴厲;陌生的是本該毀去的如今竟如玉般完璧歸來。
白碎雨咬著牙啐道:「蒼零虛!他已經死了!放過他!」
蒼零虛望著身邊木然的面容嗤嗤笑道:「小白狼!你知道這島上有著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嗎?你知道你師父要是真還在這裡遊蕩的話他聽到你剛剛說的話會有多難過、多生氣嗎?」
「不就是招魂嘛!」白碎雨盯著蒼零虛身邊始終一動不動的恨狼王活屍說道:「就算招回來妳以為他還會愛妳嗎,把臉治好了不代表他就會對妳有心!妳不會忘了當初就是他將妳的臉給毀了的吧!」
恥笑後頭緊靠著的是一陣陰冷的沉默,沉默中碎雨等著。等著她沉不住氣的那一刻,未料蒼零虛始終不言不動直到胡心漪因這緊張的氣氛而稍退了一步讓鏡光閃動的瞬間才是藍黑兩道狼影的瞬動,而迎戰的則是白碎雨決心撕裂這一切的決意之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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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嗎?』進入岔路沒多就便停下步伐閉上雙眼口鼻封閉五識的師骸在靜默中以意識不停補捉著身邊感受到的熟悉氣息,終於在一片泛著紫黑的默境中師骸感覺到漂浮在空中的雙馬尾少女身影。
師骸以念傳意道『好就沒見到妳了,自從七女神餘下的人逐漸凋零後我就很難感應到妳了。』
意識景中的少女回應道『是困難了些,外頭被分開的地磁氣環境越來越不適合我存在。所以我讓水嫣領我到這裡來,在這裡要經歷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嗎?』
『要來的就會來。』師骸意念道『這一關若過,多數的人都能得到成長。我覺得這是很好的歷練,倒是黃裳對我們進來這裡沒意見嗎?』
少女意念道『他忙著處裡識城的事情沒空管這裡,老千前些時候到這裡了你知道嗎?』
師骸意念道『妳有見到他嗎?』
少女意念道『他是來見水嫣的,但半路遇上高氏兄弟被擋了回去。』
師骸意念道『水嫣的傷還沒好嗎?』
少女意念道『好了很久了,只是高氏兄弟不希望她再涉江湖。』
『現在控制這座島的是遊龍氏的人對吧。』師骸意念道『一定達成了某種協議才會讓黃裳對他們的作為毫不理會對吧。』
少女意念道『黃裳要將家人接出海去,還有就是金甲峰部分不能被破壞。』
師骸意念道『這樣也對,要不是有這金甲峰的膠狀牆檔著魂體很快就會消失的。但我今天還是要見水嫣,有辦法嗎?』
少女意念道『這有什麼難的,跟我來吧。』
閉著眼的師骸起步跟隨,臉上的長鬚隨著身行擺動著但心中的情景卻是回到了好多年前那一段並肩同行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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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圓廳石室佈滿了石刻壁畫,忽蒼顏一邊走一邊遙想起衊族先輩所提起的那個久遠前的故事。
第一幅畫畫著天上一個圓地下亦是一個圓,雙圓各自象徵著天門和地門的開啟前兆。上下各自連貫成圓的八個點,天上的中心和地下的中心點各自成縱連雙點,二十個點分成上下兩個圓合而成兩個漏斗。蒼顏也就此想起了十天門與閻羅十殿的傳說…
傳說中的兩大魔頭在第二幅石刻中穿過天堂門與地獄門各自現出了猙獰的面孔,而週遭的天與地皆已烽火連天。
蒼顏望著兩魔頭上揚的嘴角忽然之間有這一種說不出的厭惡,踏足第三石刻時蒼顏這才發現上頭的圖已多遭毀壞但仍然看得出來其中暗藏著一縷如箭飛馳的希望之光。
光穿越天際定住從天堂門而來的魔頭也同時壓制住他身後成千上萬的魔子魔孫,而地下的魔頭則是正與地上群起而攻的人們戰鬥著,只是石刻毀損嚴重看不清究竟是何方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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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這裡到處都是鬼!」金絢兒緊勾著寒空的脖子哭喊道:「我們快走!快走!」
說著絢兒就扯著寒空要離開,而寒空雖知這時應該好好安慰絢兒但仍是帶著一絲詭笑道:「這…其實我正是上來找鬼的…」
金絢兒聞言先是一愣才又忽然狠狠地巴了寒空的腦袋一掌念道:「你鐵定是瘋了、要不就是被鬼附了身!」
寒空搖搖頭苦笑道:「其實我是想用回生鐘…」
沒說完金絢兒已將鐘搶過說道:「這明明就是我的!來找鬼!瘋了!」說著絢兒便推著寒空轉向回頭路說道:「走!走!走!帶老娘出去!不然我現在就讓你變成鬼!」
回路上兩人卻是發現倒下的衊人屍體已消失無蹤,寒空問起被魔靈氏抓住後的情形絢兒才說道:「都走散了,這裡的牆都有鬼。每走幾步路就會有人忽然消失,後來只剩下我和顰兒以及幾隻小衊成一路之後她又不知道見到了什麼急急追去,我們跟上但才過一個轉角就沒見到人影了。」
寒空又問起絢兒方才的失神模樣,這下絢兒才打了個哆嗦碎念道:「就是鬼呀!我見到一個紮雙馬尾的女鬼,就在她穿過我們的身軀時我就什麼都記不得了!之後醒來時就遇見你了。」
「女鬼。」寒空自語碎念間絢兒又狠狠敲了他的肚子咬牙道:「幹麻!聽到女鬼就有興趣了嗎!色鬼。」
寒空見她生氣的樣子實在有趣便挨近她牽起她的手說道:「放心,我對妳比較有興趣!」
本以為絢兒又會開始大吼大叫但沒料到她卻是愣在當場,直到眼光中泛起淚時寒空也跟著停下了步伐。
踮起腳尖拉近了距離絢兒再無猶豫地將雙唇交疊在寒空的唇上,瞬間凝滯的時空裡寒空兩人只覺全身似有一陣電流竄過,未料這陣電流越來越強終讓兩人如墜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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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電流竄遍全身再張開眼時寒空尚不及向絢兒說些什麼時已發現如今竟是已身處一座六角廳中。
身前依舊緊靠的絢兒恍若未聞只是將雙手逐漸緊擁著寒空直到寒空不識情趣地將她的手扳開走向邊牆絢兒才深吸一口氣瞪著寒空,發現寒空始終沒回應絢兒這才注意到週遭被封住的六道牆。
絢兒轉了一圈確認真的沒出口才念道:「林阿空,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沒有出口?」
「我也不清楚。」寒空苦笑望著帶有金黃色光芒的天花板說道:「還記得進到金甲峰之前的膠狀牆嗎?」
絢兒仰望著只離自己不到半呎的天花板說道:「離的倒是不遠啦,但我們是如何經過這一道天花板的又是如何平安到地的。你有任何下墬的感覺嗎?」
寒空一愣臉上卻是和絢兒同時一紅,寒空失笑道:「我倒是有感覺到一股電流竄遍全身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原因…」
絢兒也是一陣臉紅終於開始忍不住嗤嗤笑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寒空帶著些許尷尬走近讓絢兒的雙手再度環過他的後頸,吻上的瞬間兩人心中的濃情也牽動了腳下的赤石地板,只見赤石地板傳來的電流貫遍全身後逐漸變色成金黃的膠狀牆,而兩人也就這樣一路下沉將地板踏出了一個大凹陷直到再度踏上了下一層的赤石地板金色膠牆才再度穿身而過成為天花板。
寒空望著再度覆平的天花板嘆氣道:「看來我們只能這樣一路向下了,我還以為能回到通道中。」
絢兒恍若未聞地傻笑著,直到寒空以手指戳著她的頭又說了一次絢兒才聳聳肩說道:「沒關係,反正這裡也沒有出路,就一路往下吧!」說完絢兒也不等寒空答應馬上又為寒空帶來了一陣竄身的甜蜜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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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吧。」不知下墬了幾樓後寒空兩人終於來到一間滿室機關設備的六角廳,廳中無奈望著他們倆的男子這麼說道:「可以了!可以了!這裡的地板不是金骨水筋做成的!不會再下沉了!」
寒空兩人聽聞人聲忽然彈了開來,而寒空回望男子卻是不由得吃驚道:「藍師父,你的臉?」
男子正是藍映蟾,只見他反手彈了彈自己光滑的臉皮說道:「這也是水筋治好的。就是培蠱藻,你聽過嗎?」
「有聽過,」寒空說:「當初就是為了找彤蜘蛛的解藥我才知曉這東西的…」說著寒空抬頭望著天花板失笑道:「只是如今見到了,卻…」
藍映蟾嘆道:「世事便是如此,你們到這又是為了什麼?」
寒空說道:「先是為了找絢兒,現在我想請水娘娘送我進華胥國讓我用回生鐘尋回故友。」
藍映蟾問道:「寒空,尋回了又能如何?」
寒空沉思許久才說道:「他的屍身時至今日都保存的很好,要是再將他的魂招回的話…」
「回生鐘只對剛死去不久的人有用你知道嗎?」藍映蟾嘆道:「你現在就算能進華胥國也只是無功而返而已。」
絢兒見到寒空沒落的神情不由得說道:「落魂術,我身上有落魂術的秘訣!」說著絢兒便將懷中從元寒無身上所得的落魂術皮卷拿出。
藍映蟾望著寒空嘆氣道:「你確定?」
寒空雖有些遲疑但仍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映蟾見狀也只有說道:「我問問看,但娘娘不一定會幫你。」
寒空追問道:「師父,我能不能跟著你去見水娘娘。」
「不行,」藍映蟾斷然地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出了角廳。
過沒多久忽然一位有著一雙水藍瞳色的少女走進了角廳,少女也不理兩人只是逕自坐在藍映蟾剛才的位置上開始調整桌上的機關。
絢兒和寒空對望了一眼才問:「這個…姑娘,妳是哪位。」
少女擺明了就是不想理但她還時忍不住回望了兩人一眼才將眼光停在絢兒身上說道:「妳就是那個靈族血脈對吧!」
金絢兒笑道:「對呀!對呀!那妳就是那個…對吧!」
「哪個?」絢兒本是想套話沒料到少女卻是依舊冷冷地說道:「妳根本就不認識我吧。」
絢兒想了想才說:「我當然認識,妳…妳…妳就是水娘娘對吧!」
寒空聞言大吐一口氣,少女卻轉過頭繼續專心於機關之上再度對兩人視而不見,寒空見絢兒滿臉脹紅又要發作時趕緊拉住了她說道:「算了,等師父回來再說吧。」
金絢兒不服氣道:「還等什麼!我們直接闖出去不就行了!」
寒空搖頭道:「要是又遇上迷宮怎麼辦。」
「說的也是,」絢兒念道:「這裡的牆壁和地板還真奇怪,我就說一定有鬼!說不定…」說著絢兒又將話頭轉到少女身上低聲道:「你猜她是人還是鬼?」
寒空以眼神示意要絢兒趕緊閉嘴時少女忽然說道:「不是牆和地板有鬼,這樣說雖然沒錯,但其實就人的認知來說本質上雖然相同但意義上卻是完全相反的。」
寒空驚問道:「姑娘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知道金甲膠牆是由誰所造的嗎?」少女依舊專注於機關但嘴上卻是循循善誘問著。
寒空說道:「黃裳?不對,是絕通天造的嗎?」
少女搖頭道:「是靈族好幾代之前的族長。這膠牆以水筋為主,其中還有著開過晶的涅晶和高僧的骸骨以及紅崖上未經祖血浸泡過的紅土。你們見到的金色膠牆是受到活化的狀態,而紅岩土牆則是隱蔽的模式。而也因為其中的涅晶和骸骨加上紅土的混成所以能留下骨上以及晶中的少許記憶,也就是說…」
「牆是活的?」寒空驚嘆道:「這也是為什麼地板會將電流傳到我們身上…」
說到這寒空和絢兒同時臉上一紅少女卻是終於現出一絲興致說道:「先不論紅土和水筋,骸骨和涅晶皆是高僧遺物而他們身前最掛念的除了解脫之途外便是所謂的世間,這一份對世間的大愛造就內部的金甲膠牆只對懷有共同感情的人才能放行。也就是說沒有愛的人雖然能進入金甲峰內部但卻不可能穿越過上頭的迷宮。」
寒空兩人聞言又是一陣臉紅,少女這才說道:「我還以為是三哥帶你們進來的呢。」
「當然不是。」藍映蟾含笑走回說道:「這座島就是這樣,越向下沉溺就越接近答案。因為愛才是這世界對你的唯一回應…」
寒空望著眼前面若冠玉的師父忽然想起他對師娘的感情遂問道:「這是師父你這些年來的感想嗎?」
映蟾苦笑道:「不算是,雖然說中了我的心聲但說這話的卻是另一位前輩,也是我正要帶你們去見的人,走吧!娘娘答應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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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們?」眼前老態龍鍾滿臉皺紋的女子盯著寒空和絢兒問道:「你們要到華胥國做什麼?」
寒空說明了來意水嫣才突然回過身一杖就狠狠敲在正在一邊坐著的陳師骸頭上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跟這孩子說清楚!世上沒有隔這麼久還能死而復生這麼一回事!」
陳師骸摸著頭苦笑道:「這事我早就說了,其實我讓他們倆進去還有別的事情想請他們幫忙,至於寒空心中期待的答案我想等他進了華胥國應該就能知曉了。」
「胡鬧!」水嫣念了一聲罵道:「我還以為你比較沉得住氣,沒想到你和神天心、知心衷兩個都一樣!瘋子集團!」
水嫣邊罵邊持杖正要向地下擊去時門外忽然傳來男子聲說道:「娘娘,音覺求見。」
水嫣停下杖走回座位喚道:「進來吧!戰況如何?」
高音覺走進後先是向陳師骸行了一禮才說道:「明教來了,普陀寺不知為何也知曉這裡的事派人來支援。另外就是我家的兩兄弟來報說明教已有新教主名叫林寒空是木樨啟明的孩子。」
「這我知道了,」水嫣點頭道:「鴸靈的人有來嗎?」
高音覺說:「來了,而且朱城璧現在應該就在島上。我們懷疑他是想對娘娘不利!」
水嫣冷笑一聲道:「這小夥子還傷不了我,絕截呢?」
高音覺說:「還沒出現,但白焰堂的人馬已經出現了。」
水嫣點頭道:「好,等時候到了的時候就通知我吧!順便將明教的人算到我們這一邊來。」
高音覺說:「但是我們還沒取得他們的同意…」
沒說完水嫣已望著寒空笑道:「教主!幫個忙成不成!」
「當然!」寒空雖有一種被趕上架的感覺但仍是說道:「這絕截我也正打算和他們算帳。」
說到這水嫣像是欲言又止但還是將話轉開說道:「那就這樣吧,讓觀明也跟你先下去吧。」
高音覺聞言又躬身說道:「其實觀明還有一件事要我轉告娘娘。」
水嫣問道:「他沒跟你來是已經出門了對吧!他會走的這麼急是姚家的小姑娘出事還是他那兩個渾蛋徒弟出現了?」
高音覺說道:「是奇箏和可登出現了,我們之前才得知原來在烏梵持死後他們和武通先就一直躲在毒龍教中。現在應該是應王闤闍之邀再度來助,這件事我也轉告給常先生知道了,他說王闤闍若來他也會親自與他有個了結。」
「好,」水嫣說:「你處理妥當就好。」
高音覺退下後水嫣才對陳師骸道:「你要寒空幫什麼忙就快說吧,我要送他進華胥國了。」
陳師骸道:「寒空,你的事情完成後我希望你到華胥國中的雲夢湖去幫我找一位耶夢蚺,告訴他請他轉告識城城主我必須見他一面。」
寒空聽聞耶夢蚺心頭亦是一驚但懸念之事就在眼前也不願多問只有點頭答應,水嫣見他準備好了便先向兩人說道:「牽著手吧,等會在水鑒中失去意識後很有可能會被沖散。」
寒空和絢兒依言握緊了手最後相視微笑的視線中水嫣雙眼忽然綻出螢光手下亦是一杖狠擊地磚,只見紅磚放出金光瞬間就展出一池放著金色光芒的水池。
寒空和絢兒在水嫣的示意下縱身一躍,忽然而來完全沒有浮力的下沉感讓兩人一時心慌但寒空回望著絢兒那一雙如太陽般溫暖的眼瞳卻是再度憶起了初見絢兒時的情境…
那一次的墜落他心心念念就是在一個不經意的當下離開這世間,但這一次他的嘴角卻是不自覺地揚起,兩人漸失的意識中寒空忽然緊緊抱住了手足無措的絢兒,他知道這一次若真的就此死去他也不會再有任何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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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喚聲中寒空再度見到了那一雙笑眼,眼前的清霞依笑地如月般輕雲無駐,寒空眼眶雖熱但嘴上卻是突然說道:「小清,我愛上了絢兒,妳知道嗎?」
霞依的笑容停頓了那麼一秒後突然綻靨如花:「我知道,我也好為你高興。寒空,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見見絢兒好嗎?」
寒空終於止不住淚點頭道:「好,妳一定會喜歡她的,只是我可不確定她會不會喜歡妳。」
兩人同時破涕為笑,寒空才起身問道:「妳有見到她嗎?」
「沒有,」清霞依笑指著身邊起伏浪濤的海岸道:「我離開黃山後就到了這裡了,沒想到剛剛就在海邊見到了躺在地上的你!」
寒空回望著海岸上金黃色的波濤說道:「這是海嗎?霞依,那你知道蘭曦和雲夢湖在哪嗎?」
清霞依搖頭道:「一個都沒聽過、但這裡只有這有水而已。不會你說的湖就是這片海吧?」
寒空也半信半疑向前行去沒多久馬上就見到了一名半躺在海潮中的老者。
「前輩。」寒空彎下身問道:「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見到一位有著金色雙瞳的女子?」
老者恍若未聞雖然半開著眼卻是毫無回應,寒空抬頭四望忽然又見到一名在沙灘上以單腳跳著遊戲的男子,寒空趨上前問道:「前輩,方便打擾一下嗎?」
那人瞄了寒空一眼說道:「前什麼輩,這裡的時間是空,哪來的先來後到的事!說吧!」
寒空一愣又問起了絢兒和蘭曦、夢蚺之事,那人聞言這才停下步自語嘆道:「麻煩!陳師骸你真是個討厭鬼!」
「要找人是吧!」那人碎念道:「見不到死人是因為你不夠想念他…」
說著便指向寒空身邊的清霞依說道:「一張眼就見到她了對吧!活人失蹤則是因為她來到這有她的因緣要完成。等她的事情成了你就能見到她了,至於耶夢蚺你已經見過他了,不過他正在療傷。」說著那人便向潮邊的老人一指說道:「就是他啦!」
寒空又追問道:「但我有事急著要請耶前輩傳話給識城城主…」
那人聞言忽然又大吐一口氣念道:「這種事情你知道不就得了,幹什麼要說出來!你一說我又得要幫忙了對吧!」
「可惡!」那人嘴上雖是碎念不止但仍是從沙灘上捻起一手掌的沙絮唸道:「華山討厭鬼陳師骸要見你!快回他的話!不然他會一直派人來煩我!」
寒空稍嫌臉羞時那人已是一口大氣就將手中金沙遠遠地吹向天際!
寒空望著天邊的沙如同一條小蛇般越飛越遠心頭又再度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閉上了眼,寒空想起了這一路和蘭曦的相處、想起了蘭曦永不放棄所謂光明的認真臉孔。
再睜開眼,眼前人一身藍袍依舊如昔,眼角邊的光芒仍是耀目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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