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之天,寒空仰望著從崖縫照進的光穿過紅霧映成手上的一片腥紅。正感嘆間絢兒卻是忽將手掌相疊,無言交流的溫暖讓兩人相視一笑。
忽地掌上腥紅閃過一道黑影寒空抬頭卻不見人蹤,寒空知道時候到了反手正將絢兒向後拉時卻又聽聞她的一聲驚叫!
「又是仇恨呀。」心中的低迴未盡寒空已見到一張倒映在心中和過去的自己相仿的臉龐。
寒空沉住氣聽著他的喘息終於嘆道:「定染心,你還能有知覺嗎?」
問號的盡處是一陣爆喝和發狂發紅的雙眼,寒空持劍輕擋槍錘反手又將絢兒推後,未料染心卻是飛足而起向絢兒丟出數鏢!
寒空分心間定染心一聲狂吼站穩腳步槍錘依著地利之便就是一道爆刺而來,寒空緊覷著被仇恨折磨的染心心中再度不忍,而光耀神劍也因為這心上的細微變化而劍光大盛!
光芒劃破黑暗卻阻不住瘋狂只見負傷累累的定染心不斷狂攻竟讓寒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下手!
殺聲越來越淒厲但尾音的消逝以及槍錘上的失控終讓寒空心知定染心已無以為繼,仇恨的最終若非是弒仇的空虛的話那必定就是無力報仇的自殤心情。
寒空都知道、所以他棄劍、聚聖火之氣於指、輕巧欺身間嘴裡終於吐出一句:「抱歉!」
在這無是非對錯的江湖寒空明白壓著別人放棄仇恨是一種極端的惡行,但他無能改變眼前人的過去卻也不願再見到他因仇恨而痛苦…
點額的指灌注一道金黃色的氣息改變了腦海中的悲慘回憶,染心悲愴、重回心神的瞬間他跪地痛哭只因記憶中的父親、母親以及妹妹都是笑著迎接自己回家、那個再也無能擁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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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哪?」絢兒問著負起昏迷染心的寒空說道:「最近的是白水漈和丹崖。」
寒空說:「先往白水漈,冥風就算打不過要脫身也沒問題。我比較擔心慈雲。」
絢兒又問:「對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宮連城和明剖星明明就沒中犬神蠱為什麼也被擒?」
「就是這樣我才不擔心呀!」寒空笑道:「連城一定有辦法護住大家的,這件事就先不用擔心了,倒是怡悅悰姑娘之前說的事我比較擔心就是了。」
絢兒說道:「五種蠱性互制的問題嗎?衊、猛、翼、蟲、鱗,但為什麼沒有蟠族?」
寒空想了想才說道:「只怕這蟠族的強化蠱應該是在王闤闍身上或是被其他人安上了吧!」
「會是誰?」絢兒疑問間寒空又說:「我想這五種蠱性的互制循環中應該是缺不了蟠族,只是現在沒了蟠血卻多出衊血造出的強化蠱,這下恐怕麻煩了。到時候還要將他們的血作為藥引互相交換才能成功壓制蠱性…」
說話間兩人已聽聞前頭的呼喝聲,寒空將定染心安置在大石旁急急狂奔這才見到半身陷入溪中正持棍和一道白光纏鬥的慈雲!
寒空瞬身閃動已飛奔下崖,金劍未及抽出瘋狂的碎雨已挾利牙利爪攻來!
寒空雙掌盤旋點撥將碎雨引開未料碎雨一到陸地上攻勢竟更加猛烈,寒空掌撥墨勢、指劃書隸但對上瘋狂的碎雨寒空卻是節節敗退,回憶起初次的相見寒空想起了碎雨是如何地視自己為希望、如何將冷漠的心毫不在乎地展現在自己面前…
只是這一回自己終於得到了解脫束縛的機會但碎雨卻是再度陷入了瘋狂,思緒越來越緊湊但寒空拳掌卻是越來越慢因為心中總有著一種將碎雨拋下的罪惡感。
心念動,聖火之源也突然有了感應。寒空就像是心中有著另一位智者告訴他「不要害怕。你並沒有愧對任何人,你見到了他的痛苦就表示你知曉痛苦是怎麼會一回事。幫助他的方法絕不是隨著他一起沉淪…」
心中的思索逐漸消逝但腹中的聖火卻是在寒空掌中爆出一絲光芒,印下天靈的瞬間寒空見著碎雨猙獰的面孔逐漸回復,相視的眼從迷惘而漸現光芒這時寒空才抱著他和慈雲的臂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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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絢兒指著島心湖旁的一群人說道:「連那個怡姑娘也在。」
寒空等人因為擔心其他人安危而走遍了其他三個地點這才發現戰鬥已結束,最後再趕往島心湖時便見到了鯤蜦等人。
「你那邊怎麼樣?」寒空望了躺在地上的威首以及鵬鶆向凌冥風問道:「你遇上的蟲族之人呢?」
冥風搖著腰間的皮水壺說道:「是單奪仙,他被改造成活屍了,我只裝了他的一袋血回來。最後他的屍首又讓屍不淨和武通仙帶走了。」
「單奪仙。」寒空先是感嘆八熱地獄之戰又想問時凌冥風身邊的灰衣人和求靜聲已走來將染心接過,寒空以疑惑的眼神詢問冥風這才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族兄,神威宮的淩明暗…」
「凌皇寧。」凌明暗說道:「這才是我的本名。」
寒空望著凌皇寧樸實的衣物下暗藏一股熊熊之氣心中也暗自讚嘆。
凌皇寧說道:「我要帶染心回去,不知教主有沒有辦法解他身上的蠱毒?」
寒空望向一邊的怡悅悰這才見她提著一酒壺過來說道:「這裡頭是剛剛有人交給我的蟠血,我想說不定能加入解蠱的循環之中。」
凌皇寧問道:「怡姑娘,妳確定這裡頭的血是蟠血嗎?」
「怎麼?」悅悰難得賊笑道:「擔心我會害了定大哥嗎?放心吧!我對害他沒興趣,如果是你的話…」
凌皇寧搖頭苦笑道:「好、好!我不問了。」
怡悅悰笑道:「其實這蟠血也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交給我的,但沼主說他姓風還說他真要害我們的話絕不會需要用這種手段的。」
「是孤虛。」寒空接過酒壺說道:「這雖是蟠血但他沒有使用過強化蠱還能解開大家的蠱毒嗎?」
怡悅悰聳肩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但他願意將血交出來一定有他的用意吧。」
「試試看吧。」寒空說道:「但這順序我只知道蟲族的血應該能壓制蟠族。」
怡悅悰拿出懷中書卷搖頭道:「不完全是,其實我也聽說過公子身上的五雷令那應該是每一種異血族類都適用的。現在的循環狀態應該是從蟲族往鱗族、猛族、翼族、蟠族、衊族再回到蟲族才是。」
「姑娘手中之卷是…」寒空好奇問著,怡悅悰說道:「這是我師父留下來的書卷,她對異血族類也有很深的研究。」
寒空恍然大悟道:「原來磨前輩也對這些事情有研究!」
怡悅悰搖搖頭間凌皇寧已說道:「她師父不是磨公,是雲夢澤。」
寒空一愣後又將華胥國之事說出,怡悅悰一聽才想起說道:「對了、華胥國我其實已經去過了,但當時跟我一塊前往的就是景教的華迷沌和胥幻渾兩人。我還從他們口中得知這真靈嗣似乎對當日在思峰的那一敗耿耿於懷。」
「真靈嗣。」寒空說道:「那他的下落呢?」
怡悅悰聳肩道:「我只知道真靈嗣一直很積極接觸華胥兩人而已,但這兩個傢伙自從知道華胥國的進入方式後便對他不理不睬了。」
寒空嘆了一口氣後這才接過冥風手中的牛皮袋交給鯤蜦說:「鹹魚,先讓威首喝下這些血,等他清醒後再割他的血餵碎雨。」
鯤蜦接過問道:「喝下血後就能解開蠱毒了嗎?」
怡悅悰搖頭道:「只能暫時堵住變化,真要根除的話還是需要蔓宗的解藥。現在蔓宗在這裡的最高師首是血慈禍,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們為了救人而挖出彼此體中寄生的強化蠱。」
「挖出!」寒空恍然大悟道:「所以蠱性互制是真的但真正需要的是強化蠱的實體對吧!」
怡悅悰點頭道:「就是這樣,他們真正想看的是你們互相殘殺。但他們卻不知道消息早就讓沼主套出而且還讓風孤虛給識破,其實血慈禍早該出來見你們了只是現在他讓沼主給拖住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這段餘裕的時間能做下些什麼佈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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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血池中的小土堆上林塵寰扮做昏迷的樣子對身邊一樣假裝蠱毒發作的宮連城問道:「要殺出去嗎?」
連城呻吟了幾聲才含糊不清地說:「不成,這裡的血水應該就是孫煬罩當初拿來煉去蓮真慈雙腿的毒水。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得想辦法弄到船才行。」
林塵寰嘆了口氣又望了閉目養神的師骸一眼說道:「怎麼辦,這其中好像只有陳師骸還有些感覺,其他的除了我們和剖星之外幾乎都沒了反應。」
連城才嘆完氣遠處就又有了聲響兩人急忙裝睡而眼前藏在地下洞窟中的血池那端也遠遠地駛來一艘小船。
小船上的人帶著一雙晶玉眉,眼中本該有的凌厲如今卻是換上了一陣迷茫。
駛近土堆後那人盯著師骸許久才淡淡說道:「起來吧,呼吸聲完全不同。」
連城三人對視一眼後才起身,林塵寰問道:「風孤虛是吧。」
風孤虛點頭道:「大金湖封印我已經說服他們讓我單守,讓林寒空進來其他的人在外頭忙就行了。記住,最麻煩的不是血慈禍而是源惑淵和神田霰瀧。」
說完孤虛將真正的犬神蠱解藥交出又載著塵寰與昏迷中的數人回到池邊這才離開,但塵寰卻是在他落寞的背影中見到了過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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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嗎?」寒空和慈雲望著紅霧中踏著輕步出現的紅袈裟人喊道:「蔓宗的人嗎?」
來人笑答:「血慈禍。各位不遠千里而來慈禍這廂有禮了。」
寒空啐道:「少囉唆!先將他們身上蠱物的解藥交出!」
血慈禍笑而不答手勢一下身後居然竄出了許多紅色人影。
寒空冷眼望著不說話,血慈禍才說道:「各位來這的目的我宗其實心知肚明,但只可惜這閭山非現世不可。所以大家若執意要進大金湖那可是很麻煩的,但這幾位的解蠱之法我倒是能告訴各位。」
寒空等著直到血慈禍真的將挖出體中的強化蠱再互相服下的方法說出後寒空這才眼光一閃一劍就刺向鯤蜦!
混戰來的快轉眼慈雲和見燭也打了起來,血慈禍笑揮著手讓身後教徒退下,就在血慈禍正注意戰局時忽然頸上一冷只見鵬鶆已將端刀架在他脖子上罵道:「安靜一點!我的手剛好有點抖。」
「妳!」血慈禍惡臉方現卻馬上收歛道:「羽小姐可要小心呀,陳師骸這些人可還在我們那裡。」
寒空冷哼一聲金劍向前點著他的額間說:「你還敢說!現在就用你的命換他們!領我們去救人!」
血慈禍眼珠子一轉還想狡脫時湖邊已出現了林塵寰的身影向寒空打著暗號,寒空暗示眾人不動聲色後便來到蘆葦叢中和塵寰相會。
塵寰將孤虛給了解藥的事以及他交代的事情說出後才問道:「怎麼樣,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嗎?」
寒空聳肩道:「上次見面他就怪怪的,你知道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林塵寰苦笑道:「我覺得這小子應該是失戀了!」
寒空失笑說不出話但又知道沒辦法只有說道:「先讓鯤蜦逼出血慈禍暗藏的秘密之後你們再一起在這裡拖延時間吧!我先下去見他。」
說完寒空便回到鯤蜦身邊將事情交代完後才依著塵寰指示乘著小舟往他們逃出的地下洞窟去。
水路上湖水越來越鮮紅終於在轉過一個迴流後寒空已來到了化血池中,寒空在血池中四處尋找終於在無數個土堆裡見到站在一口龍雕井旁寂寥地望著井中的孤虛,寒空帶著笑上土堆道:「想許願嗎?」
「我從不許願。」風孤虛白了寒空一眼說道:「從小到大我想要的只要我爭取,就一定拿的到!」
寒空笑道:「那麼愛人呢?」
孤虛聞言身形忽然一震接著就是反手抽出龍骨鞭劍,寒空知道失言正想挽回時孤虛已轉過頭問道:「誰告訴了你些什麼?」
「沒有。」寒空認真道:「我沒聽到什麼,只是剛剛塵寰告訴我你的樣子和他從前失戀時的樣子很像而已!」
孤虛冷笑、轉手鞭劍已如蛇飛出直逼眉心!
寒空閃身而過正警戒時孤虛已收鞭劍入腰道:「知道大金湖封印就在這井下頭嗎?」
「走吧。」寒空才搖頭還未答話時孤虛已縱身跳進井中,寒空嘆了口氣跟著下去這才來到一處充滿鐘乳石柱閃著七彩光華的洞窟,孤虛轉著手中嵐鎌切掉數個鐘乳石尖說道:「你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要經年累月才能形成的對吧!」
寒空點頭風孤虛又說:「我以前真的覺得所謂的時間對我來說意義不大,我想要的一切總是唾手可得從不需浪費多少力氣或時間。直到我見識到了所謂等待的滋味後我才知道這世上真有令人感到心酸的難熬…」
語音斷處風孤虛讓嵐鎌緩了下來道:「寒空,霞依死後你縱容著你自己落拓多年是因為這種相同的難熬嗎?」
寒空眼酸點頭道:「是呀、時間就像是靜止在我十六歲的那年一樣,我回不了過去又望不向未來只能在每一天閉眼時溫習著小清的笑臉、張眼後卻又開始四處尋著的她蹤影。那時候我總覺得醒著時才像是一場不斷迴旋的夢境、而閉上眼的夢才是真的…」
「我信你。」孤虛忽然暴衝的淚流中哽咽道:「我終於尋到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掌握的人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去哪些我唾手可得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寒空靜默讓孤虛無聲的淚不停滴落,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在這一陣悲泣後就是兩人真正的決裂了…
「我一直將她視為我的信仰、我的神…」孤虛抽出龍骨鞭劍將他和嵐鐮合成大鐮刀忍淚道:「現在…我要鏟掉我心中的神了…」
沒有信仰的世界將會是如何,寒空無暇思索只因龍鐮已揮出一聲悲嘯、嘯聲中寒空見到一張凶惡的臉再也不存一絲過往的身影,寒空知道孤虛正在剷除著他這一生所有的信仰,關於友情、關於愛情,只為了逃開胸中那一股無始無來的巨大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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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血慈禍在被五花大綁之下依舊是不放棄地遊說身邊的慈雲道:「你的名中也有一個慈而且我宗的經典便是大雲經,你想想看這便是機緣呀!你已經見識過白碎雨這些人使用過強化蠱後的樣子了,不心動嗎?」
慈雲搖搖頭慈禍又補道:「你還沒發現你被留在這看住我的原因嗎?」
慈雲回望著身邊眾女才將手中的蘆葦花吹到慈禍面前漫住眼前唸道:「我拜託你閉嘴好不好!哪有俘虜一直囉嗦的!」
說著慈雲就將手中蘆葦塞到血慈禍口中,未料慈禍依舊是帶著笑含糊不清說道:「那是因為你是最弱的…」
路慈雲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懂什麼!我身上可是有著聖火所留下的內息、早就功力大進了,我會留在這是因為我最厲害…」
「你身上有聖火之息?」語未畢身後蘆葦叢忽然走出一人。
慈雲一見便知這人也是蔓宗之人,銅棍急揮間未料這人卻是輕輕巧巧地接下笑道:「這就是聖火之力?」
慈雲氣結地學著寒空將腹中之氣運上掌心擊出,運氣程序雖對但慈雲根本未能駕馭腹中些微的聖火之氣反而是在接掌間讓那人的黑暗內息快速傳送到腹中!
暗息一觸即退就在慈雲暗驚這人的內息竟有熟悉之感時當初在光耀神柱外相助寒空練功所感受到的黑暗氣息卻在這時忽然爆發!
慈雲一聲慘叫腹部絞痛跪坐在地,那人卻是無視眾女的反擊揭開血慈禍身上的繩索說道:「這小子身上不只有聖火之氣還有闇虛之氣,將他帶回去。」
「慈行師兄!蔓主也來了嗎?」血慈禍一解開束縛便急著問道。
血慈行搖頭道:「沒來,雲十方讓蓮宗的人救走了。蔓主要我招所有人馬回去…」說話間血慈行輕掌一揮便將攻來的胡心漪牽引撞向金絢兒說道:「說是閭山開時提供血蠋就好了,不要再隨便涉入江湖了。」
「這麼嚴重?」血慈禍問道:「蓮宗來的人很厲害嗎?」
血慈行點頭道:「除了蓮真行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身帶衊族之力的小子很難對付,我想我們恐怕要暫時休養一陣子了。」
血慈禍轉身將路慈雲帶上,血慈行又擋下路妙香狠命攻來的一掌才問:「封印呢?」
「風孤虛親守,他要我們送靈血下去但不能殺人。」血慈禍避開絢兒的短劍說道:「他想和林寒空一對一。」
血慈行皺緊了眉說:「這傢伙也不能信,知道之前他為了黃離緣和趙構翻臉的事嗎?為了一個女人就瘋成這樣實在難看,直接讓血池水漫進封印井中就好,知道了嗎!靈血也不必了,蔓主對這裡的事很感冒,就連閭山我們也有可能不加入了。」
血慈禍聞言一驚也不敢反駁只有負起昏迷的慈雲快步離去,身後血慈行望著焦急追上的三女忽然大喝一聲雙掌猛推,遠高於慈禍的功力造成一股猛烈的氣牆當場就將三女同時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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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走!」林塵寰在混亂戰局中擊倒兩名蔓宗教徒罵道:「慈雲在做什麼!不就顧一個人…」
說到這路妙香忽然掩面痛哭了起來,塵寰沒力地閉上了嘴忽然戰場上一道紅色煙火衝上了天,蔓宗教徒一見煙火便如潮水般撤走,林塵寰和陳師骸等人對望一眼後才說:「封印未破,他們想做什麼?」
陳師骸正遲疑間忽然整座島竟開始劇烈動搖,師骸嘆道:「他們手上早就有靈族血了,封印破了。」
眾人驚愕,只見島心湖的水位忽然下降了許多,塵寰罵道:「湖水已經順著地下水道往閩江去了對吧!」
陳師骸點頭道:「九曲鎮要是已經破了表示閭山過不久就會現世了。」
「化血池!」絢兒驚道:「他們要將血池漫進封印井中困死林阿空和風老三!」
塵寰啐了一聲便和幽韻等人跳到唯一的小舟上急往洞窟而去,餘下的人又在師骸的分派下分成兩邊一從陸路繞往洞窟去二則是讓北辰四老暗中追蹤慈雲的下落,再會合時師骸眾人已見到站在離洞窟最近的岸邊的御寇讎正等著眾人。
「裡頭狀況怎麼樣?」師骸急問,御寇讎說:「血池已經有一半泛進了封印龍井中,洞窟裡已經能步行了但還不能下井。」
眾人陸續進了洞窟之後果然發現這裡的水位已下降了許多,原先突出水面少取的土堆已經成了土丘大家半走半跳才來到龍雕井邊。
「這龍頭怎麼沒有角?」白碎雨望著龍首疑問著。
凱仲容說道:「我們曾和啟明到這裡過所以知道這上頭的雕像代表的其實不是龍而是媧族的象徵。」
絢兒試著搬動雕像說道:「媧族?不是聽說西域的媧閶就是了嗎?他們也是血異族類嗎?」
陳師骸點頭道:「是,而且和蟠族關係很深,名義上雖是蟠族的分支但不知為何媧族人少有像蟠族一樣的爆發力,只知道他們對內功或是夢術之類的異術很有天份就是了。」
絢兒嘴中『哇』了一聲但手上還是使勁想扳下龍頭,就在眾人的傻眼中龍首忽地一動接著就是周遭土堆的強烈震動!
白碎雨大吐一口氣瞪著尷尬的絢兒,突地井口外五十步八方竟升起了八根石柱破土而出!
震動逐漸平息但石柱卻開始搖晃,白碎雨瞪著絢兒又望向地窟中已淹至小腿的血水忽然又開始震盪遂罵道:「看看妳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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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盡處只能是一片黑暗嗎?寒空手中的光耀神劍原以為能為孤虛開出一條出路但孤虛因寂寞而爆升的殺意卻是屢屢逼得寒空不得不回劍自救,終於完全展現的實力間寒空這才明白孤虛過去不知暗藏了多少的本領。
寒空定下心神凜目間注意起鐮刀迂迴的走向、與一般刀劍全然不同的方位配上巧妙的步法寒空在身上多出新傷口之前終於摸清了孤虛的攻擊方式,未料才移步東行劍劃西北正要搶攻時孤虛竟一解龍鐮,鞭劍回掃、嵐鐮飛斬雙雙攻來!
寒空見狀宵明、燭光雙劍齊出,聯成劍圓的瞬間風孤虛龍鎌再組由下而上掃出一陣暴風瞬破劍圓!
鐮下帶出的一蓬鮮血象徵著過往情誼不再,寒空在這一剎那心中憶起了光熾、鯤蜦、澄暮到眼前的孤虛…
他終於明白心中的那一陣酸是什麼,雙劍依著這想挽回的心情自由揮灑竟攻破了孤虛的鐮鋒搶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孤虛的凶惡臉龐呈現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時井口竟衝進了鮮紅的化血池水,兩人有默契地脫開戰圈等到紅水積至小腿高後兩人已各自站在一根鐘乳石筍之上,交會的眼神雖是喘著息但體力的散失卻比不上精神的耗弱速度。
爆喝聲中兩人在空中劍鐮雙會、劍下劃出過往的情誼但鐮上卻是割下一場武道的巔峰,寒空望著自己身上快速流失的鮮血知道不能再容情下一個起步的瞬間雙劍再度成翼金色的鳳凰舞翼乘風直上雲霄但靛青色的惡龍卻是在龍鐮的加成下暴烈地撕碎寒空舞起的雙翼!
落地瞬間寒空只覺周身起了一陣刺痛化血池水快速地感染寒空身上的血,就在寒空感到頭痛欲裂時眼前龍鎌已狠狠刺來。
寒空忍痛翻身,孤虛則是以鐮尖一點再度飛身而起旋斬而來!
寒空倒轉劍鋒輕點龍鐮借力飛遠後兩人又再度各居石峰喘息。
也不知經過了多久兩人的眼神再度凌厲這一回寒空劃出的劍無知無息終在鐮刀的瘋狂中覷見一點縫隙點破孤虛的心病,未料寒空卻在這一瞬見他突然嘴角輕揚!
依舊是相同的瘋狂但寒空已在他的眼中見到了智謀者的眼神,一種深藏的寒冰。
冰未解,孤虛已化作一道風開始狂斬洞中的鐘乳石柱,一根根傾倒在血水中的鐘乳石柱裡寒空終於看出了這是一個八卦大陣。
不能成勢那便造勢!寒空正佩服孤虛的腦袋時雙足一動也開始在坤位上等著他來,本能出陣避勢的寒空如今卻因面對著孤虛的巨大寂寞的一點敬意而穩立坤位!
孤虛立身東震位沉默不語,兩人相差的三步之遙如今已成為非生必死的天涯之隔,孤虛緊握鐮刀回憶起這八陣圖中自己的敗績…
沒有!他沒在這陣中敗過任何一次!
思索之後他才知道只要八陣起他便從來沒有敗過!不敗的心沒有一絲的驕傲只因如今滿心淒涼的他已不允許自己再訴說、再思量,鐮起瞬間暴吼震天!橫斬而來的狂風卻是引起了一陣強烈的震動!
震動中兩人同時失神,孤虛這才望著滿身是血的寒空說:「你身上有靈族血!」
寒空驚道:「家母桂墀嬋媛。」
孤虛啐道:「馬的!還打個屁!」
寒空正鬆一口氣的同時周遭震動忽然加劇四周的化血池水也開始激盪出四濺的血浪!
兩人正想尋路回井口時只見上頭忽然降下了八道石柱,兩人細觀石柱間遠處忽地開始漫起了大水。
寒空嘆道:「被封印在地下水道中的水嗎?」
風孤虛啐道:「還不止!這只是開頭而已!」
說著孤虛便率先踏出八陣往井口走去,寒空跳下石柱走在已被沖淡的水中笑道:「你猜,在這八陣中打起來誰輸誰贏!」
「當然是我!」風孤虛也不看向寒空說道:「我從來沒輸過!」
寒空搖頭笑道:「這也不一定,有法必有破。這世間可沒有解不開的局。」
孤虛聽出他話中之意回瞪了他一眼才走到井下望著井上探頭的白碎雨和金絢兒喊道:「走遠一點!」
眾人退開後孤虛才將嵐鐮盪上勾在井壁上,爬上時眼神又和笑吟吟的寒空對上,他冷冷罵道:「自己爬呀!難不成還要我背你上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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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將封印解開的?」林塵寰望著以眼神遠送孤虛的寒空說道:「那現在?」
寒空說道:「先將慈雲帶回來吧!我想血慈行感受到的應該就是我在練功時竄到慈雲身上的闇虛內息。」
眾人上路許久寒空這才回過頭望見大金湖上的紅霧逐漸散開。
「看來是地下水源將造霧的紅沼驅散了。」易鯤蜦說道:「寒空,看來這閭山是非開不可了。」
寒空點頭道:「到時後暗中主導這事情的應該就是趙構了。這傢伙不會是真的想反攻金國吧?」
鯤蜦聳肩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也不用想這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有件事,」鯤蜦在寒空陷入深思前又說:「我要先帶威頭和鵬鶆回八熱地獄一趟。不然我師父和羽家的寶兄弟鐵定不會放過我的!單奪仙的事我也得讓我師父知道。」
寒空送走了他們後才對董幽韻說道:「二師父,有見到四老留下來的記號嗎?」
董幽韻說:「要往西北去,看來這些人應該不是回蔓宗總壇去。」
「會是去哪?」寒空自語道:「八成是武夷山吧!為什麼經過這麼久九曲鎮他們還沒開?」
送完御寇讎的羅列宿來到兩人身邊笑道:「大金湖破,如今只餘九曲鎮所以主動權便又回到魔靈氏身上啦!」
寒空點頭道:「沒錯,看來機秉兇對被鴸靈背叛的事依舊耿耿於懷。」
「朱挾龍不知道會不會利用他由鳞族轉變成蟠族的秘密為惡。」寒空等人來到驛站牽馬時這麼說著。
陳師骸也嘆道:「我也是這麼覺得。」
塵寰見到兩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得了吧!這兩個老渾球等了一輩子就是為了成為人上人甚至是成為神,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將秘密洩露出去!別扯了,倒是我對王闤闍身上的機關臂比較有興趣就是了。」
「聽怡姑娘說那機關臂本來是皇甫光造來給天啟會的。」羅列宿說道:「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蔓宗手上最後才又交給了王闤闍。」
寒空也說:「蔓宗背後有暗坑的勢力,這機關臂應該就是王闤闍用蟠血向他們交換來的。」
塵寰唸道:「皇甫光呀!對了!那個討厭試魔會的小子呢?」
「染心嗎?」寒空以眼神詢問凌冥風才說:「都走了,聽說閣典重給族兄好幾個任務一是尋回神威宮的舊人、二是收服幾個曾在神威宮之下的門派、三是像當初的皇殛雷一樣遍尋天下各教融會萬教的真義。這第三個任務剛好符合凌神殿的宗旨所以他才會一路尋到這裡來。」
「我就是擔心他身上的強化蠱物。」寒空又對碎雨道:「你身體覺得如何?」
白碎雨聳肩道:「沒什麼感覺,只是發狂和被改造的那段時間我都記的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忽蒼顏搭上碎雨的脈問道:「知道是誰參與改造你的嗎?」
碎雨想了想才說:「是一個叫焦火炙的囂張小子,我還記得有個叫做瀨名川子的女人來見過我說我爹和我娘已經讓東瀛的人帶走了,要我不要擔心。之後我就老是昏昏沉沉的,醒來時就已經在白水漈了。」
「東瀛?」寒空回望宮連城問道:「是你那兄弟嗎?」
宮連城聳肩道:「應該是,因為遠流和嘯天狂好像交情不錯。而那個瀨名川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就是蒙四海的夫人,真要找不到嘯天狂夫婦的消息的話我們再一塊往蒙溝去問吧。」
寒空點頭道:「原來是他們,但這幾次的會戰為什麼總是見不到他們和陰陽道的身影?」
「陰陽道受命於趙構我想最後一定會出現的。」閻怪誕說:「我只是擔心他們選擇對鴸靈、絕截這些人冷眼旁觀說不定也是趙構的意思。」
寒空說:「想借我們削弱他們的力量。」
列宿點頭道:「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更有可能的是這件事說不定還是君尚望在背後推動的。」
說到這寒空又想起了當初在天凌塔之戰中見到和君尚望在一塊的那人,回憶逐漸推近而寒空也在眼前前往武夷山的路上見到從大路的那一端駛來的熟悉馬車,更令他在意的便是趕車的人竟就是先前失之交臂的雨殤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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