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墜崖的強烈衝擊之下金絢兒緩睜雙眼望見了水面上搖動的光芒,金絢兒強撐起意識想游出水面未料身子忽然一緊一道暗流竟將她衝往更深的水底。
絢兒逐漸因無法呼吸而難以維持視線,這時朦朧的眼底卻出現一艘船頭刻有獠牙野豬頭的巨船緩緩駛來。
眼中最後的印象還留在從潛水野豬船體排出的潛龍船時絢兒已感覺到身軀讓人輕輕地托起…
「你確定!」一道豪邁的聲音幽幽渺渺地穿過金絢兒微弱的意識傳進她的耳中,金絢兒逐漸醒來卻沒睜開眼只聽得另一道抑鬱的聲音說道:「我只能確定她們倆長得很像而已。」
豪邁聲笑道:「怎麼可能!這冢黷霾黑的跟什麼一樣,怎麼可能會生出像這位小姑娘一樣又白又嫩的小孩!」
抑鬱聲說:「豪大哥,你再想想金亥兒的模樣一定會認同我的話。」
金亥兒三字一鑽進耳中金絢兒整個人都清醒了,只聽到豪邁聲說道:「這還不簡單!看她的眼睛不就行了!」
「哇!」突來的一聲驚叫卻是絢兒和豪邁男子同聲驚道。
只是金絢兒接下來的可是得意笑聲,而豪邁男子接續的卻是連串的髒話。原來豪邁男子正要撐開絢兒的眼皮時金絢兒竟是出其不意地起身大叫。
豪邁男子瞪著絢兒的臉色也從微怒轉為驚奇道:「真的!金色眼瞳,她是靈族的人。小姑娘,妳叫什麼名字?」
金絢兒先是望了滿臉鬍渣的豪邁男子才又轉過頭望了只剩下一臂的抑鬱男子說道:「你們又是誰?」
說到這絢兒才發現自身正在船艙房間中,而床邊的船壁上居然還有著能看見外頭的透明窗戶。
「哇!」又是一聲驚嘆,只見絢兒緩步靠近緊張道:「這水不會灌進來嗎?這就是玻璃對吧?」
豪邁男笑道:「對,我們就是從這玻璃窗見到妳漂浮在水流之中。」
金絢兒一聽驚道:「對!潛龍船!是你們開的對吧!你們從哪裡拿到這船的?還有,問你們是誰你們怎麼都不答?真沒禮貌!」
豪邁男傻了眼回望抑鬱男,只見他愣了一下才笑開來:「只有臉像!我敢保證只有臉像!」
兩人笑完了豪邁男才回頭打趣道:「大姑娘,爺爺叫豪秦家,這位是神威宮第一戰將貫古今!」
「貫穹窿。」金絢兒正睜大眼回望時,換回本名的貫穹窿已經淡淡說道:「古今之名已隨天凌塔而去,現在我要活回貫穹窿的人生。」
豪秦家聞言也瀟灑道:「我很高興,我家穹窿兄弟又回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了然於心,金絢兒卻噁心道:「兩個男人說這種噁心話不覺得討厭嗎!」
貫穹窿失笑道:「那姑娘又該如何稱呼?」
金絢兒擠眉弄眼許久就是不說反問道:「你們剛剛說的金亥兒和冢黷霾是什麼人?」
貫穹窿聞言嘴角微揚,眼光忽然朦朧道:「都是我的朋友,亥兒是靈族的血脈也是金奈苑的前身金珠苑的主人,冢黷霾則是黑煞窟窟主。」
金絢兒見貫穹窿情緒略有起伏只有收起玩笑的心說:「金奈苑和黑煞窟我都聽我娘說過,其實離我長大的地方並不遠就是了。」
豪秦家問道:「妳究竟是在哪長大的?妳娘是妳的親生母親嗎?」
金絢兒聞言心中忽想起了那個辛勤的背影,直到想起她想誆騙自己下嫁雷家的表情時才扁嘴道:「當然不是!絕對不是!」
豪秦家見絢兒情緒起伏之大只有乾笑道:「那好,就先和我們到西域去吧。」
金絢兒搖頭道:「不行!我要回崆峒山去!」
豪秦家和貫穹窿對望一眼才說:「這只怕有麻煩,因為我們已經離崆峒山很遠了。現在掉頭的話我們會趕不上要赴的約,最重要的是自從閭山被人封印之後九藪流的地下水道不知為何就變得十分混亂,我們現在行走的水道其實只能算是九藪流的支流而已,但即便是如此這位於崆峒山下的支流水道也十分不穩定,就像我們從中原到西域的水路只要算好時間的話便能一路平順但若是要從西域回到中原的話我們多數都會行走蜀地的水道,雖然時間較久但也較安全。」
「所以危險的地方在哪?」金絢兒問道:「是之前將我拉進水中的那股暗流嗎?」
豪秦家說道:「溪流裡的暗流只是因為地下水道和地面溪流水面高低不同造成的落差,根本就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在於崆峒山之下有著一個巨大的能量旋流會時不時地攪動著地下水道,旋流造成的漩渦也間接讓從中原往西域的水路是順著旋流而行所以無礙,但回來的路卻是逆著旋流所以艱難了數百倍不止。」
絢兒聞言也知道回頭無望便問道:「那這旋流又是怎麼來的?」
「這妳可就問倒我了,」豪秦家說道:「我們現在只從傳言中提到線索裡知曉這崆峒山下的旋流其實是一種能量的吸收,這東西就像是一個黑洞會將身邊所有的一切全數吸入,也就因此造成了水中的旋流。」
金絢兒唸道:「旋流?」
貫穹窿問:「姑娘是想到了什麼嗎?」絢兒搖搖頭沒說話但心中卻是將這傳說中的黑洞和寒空的闇虛心訣默默連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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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嗎?」朱顰兒在搖曳的火光下聽著緊擁著她的朱城璧這麼說道:「我知道妳對她有很深的感情,但她終究是我們的阻礙。取得她的眼睛是現在最重要的事,這雙眼珠是讓『她』活下去的重要東西也是和魔靈氏交易的條件之一,決不能有失。妳能明白我的苦心嗎?」
朱顰兒依舊呆望著眼前火堆不言不語,這時暗處又走出了兩人,城璧不回頭也知道是誰遂淡淡說道:「情況如何?」
玄媼兒先說:「魔靈氏靈君已經到了,問了靈族眼瞳的事情之後就說有事要離開,先走了。至於八熱地獄的事降奇已經讓人捎信來說處裡妥當了,小姐說就等靈主你回去之後就能正式動手了。」
朱城璧冷笑道:「『她』自個兒不是已經在那了嗎?為什麼非要等到我回去不可。」
玄媼兒聞言不敢回答城璧也只有轉向問冥窅兒說道:「妳那邊呢?」
「沒找到人。」冥窅兒說道:「這裡暗流太多,雖然綰兒和甜兒這些人都已經加入搜索金絢兒的下落了但依舊是毫無線索。另外就是崆峒山下的『空同之窟』的確切位置已經知曉的差不多了,只是這股黑洞力量恐怕不好應付現在要將機關安置在他的中心位置還有困難,況且孫埤行到現在都沒出現赴約,我們要下到水底難度又增加了不少。」
「想辦法。」朱城璧冷冷說道:「逆轉空同之窟是未來掌握九藪流的重要關鍵,要是這幾個空間扭曲的問題沒先處裡好的話九藪流有通等於沒通。翻天印準備好了嗎?」
玄媼兒從懷中拿出一個有人臉大的圓形石盤交給朱城璧說道:「小姐說在中央放進靈珠就行了。」
朱城璧懷疑道:「就這麼一個小機關就能逆轉空同之窟?」
玄媼兒說道:「確實,小姐說這翻天印會放出極高的磁力音頻,能將周遭一切正運轉著的能量旋流全數逆轉弭平,所以才會取名翻天印。」
「那靈珠…」城璧沉默了許久才說:「當初不是說需要聖火配合才能發揮最大效用的嗎?如今聖火未得就要將這顆靈珠用上了嗎?我聽說不是還有另一顆已經成功灌入聖火的靈珠嗎?」
玄媼兒點頭道:「那顆珠在好幾年前小姐就已經用掉了,恐怕是找不著。如今時間上已經來不及,若是這一次不先將空同之窟的事情解決我們在計畫上預定的時間將會嚴重延遲開閭山的時機。」
朱城璧將翻天印收起點頭道:「好,我會將東西交給靈君請他安放好。」
「他真的會照做嗎?」冥窅兒問道:「我們沒將要交易的東西帶來…」
朱城璧截口道:「沒關係,他們之後還會有要和我們合作的地方,我會想辦法拖住他。況且他本來就同樣需要解決這空同之窟,現在我們出機關他出力很合理。好了,就各自下去依原先的計畫行事吧!」
眾人轉身離開後朱城璧才獨自帶著翻天印往塵寰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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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蔓延開來的恐懼慌成一道又一道重重而來的波浪壓制住眾人的心臟,只是這緊迫下的心如今卻是更加的瘋狂跳動。
塵寰堤下的洞窟裡忽來的三名不速之客正隔著斗篷細細品味著眾人這一陣靜謐下的無聲騷動。
林塵寰擋在不斷顫抖的豪奢貴身前說道:「你要做什麼就直說吧!但要帶人走,不可能!」
三名斗篷客中左邊一名負劍者聞言踏出一步,步下氣勢自生。
林塵寰冷笑道:「滿絕情是吧,我到現在還是對妳的劍念念不忘。」
滿絕情未答,但肩動一瞬已是一道劍光飛馳而來,林塵寰知道手中劍絕對擋不住腰身如蛇一轉一道青光已然如箭離弦盤旋而出,雙劍交擊林塵寰用青色軟劍以柔克剛暫時緩住了滿絕情的攻勢。
就在絕情劍欲再上前一戰時斗篷客中的領頭忽然沉聲道:「回來。」
滿絕情一聞號令立即收劍飛退,所有動作不帶一絲滯礙但在林塵寰的眼中他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出,她是不帶著一絲的情感才對。
「林塵寰。」披風客的領頭人忽然說道:「你今天將王闤闍留下來的東西交出來,我就放過豪奢貴。」
林塵寰冽出尖牙嘶聲低吼:「機秉兇!你他媽還真以為你很厲害嗎!我看你是沒見過我真正發飆的樣子吧!你真以為你魔靈氏很行嗎?」
靈君機秉兇隔著斗篷笑道:「總比你的蛇閩一夕讓人覆滅來的有用些!怎麼?找到你的仇家沒!還是…你不知道該不該報這個仇?網羅的部下們是殺了你兒子的兇手,而你兒子所收留的對頭兒子卻又為了替你兒子報仇而滅了你辛苦建立起的蛇閩,這種關係一定讓你對他又愛又恨的對吧…」
「你說對嗎?」說到這機秉兇忽然將眼光轉向寒空所暗藏的山石處說道:「木樨寒空!」
寒空聞言竄身而出卻是見到眾人少有驚訝之色,唯有林崆崡臉上滿是欣喜對他喊道:「孩子!過來我身邊!」
林寒空依言行去,林崆崡注視了他好一陣子才老目含淚地說道:「好!好!都長得這麼大了,那年你娘生下你時我就在你母子倆身邊你知道嗎?」
寒空聞言眼下一酸雖是極力忍住但林崆崡卻是先落下了淚笑道:「你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呢!」
「說完了沒。」機秉兇冷冷說道:「這小子我還不想碰,反正真正要對付他的人也不是我。但要是林塵寰你再不將東西的下落說出,我可能就會改變主意了。」
林塵寰笑道:「現在的局勢是四對三,你還有心情說這些鬼話。而且我看你帶來的應該就是滿絕情和寶登發兩人對吧!你真覺得老寶這肥滋滋的身軀跑得動嗎?我看這小子只對法術和財寶有辦法而已,所以應該是四對二!」
「二?」機秉兇將笑意藏在喉中低聲咯咯而出說道:「就我一個吧!三招!你們四人避得過,我就走。」
話裡的笑意藏著無邊的驕傲,而驕傲勾引出的卻是四人同時的一陣心慌意亂。
混亂間機秉兇才踏前一步林塵寰臉上馬上又現兇相,凶惡的面容裡機秉兇一聲輕笑,笑聲未歇身影已是竄動如電來到了豪奢貴身邊,豪奢貴一聲驚吼血爪馬上向前橫抓而身後寒空、塵寰也是雙劍飛馳來援!
劍鋒尚在空中劃出一道氣流縫隙嗚喑出聲時寒空已覺耳邊一響接著就是豪奢貴碩大的身形從身邊被拋飛而過!
林寒空正待清醒應招沒料到眼前卻是出現一張蒼白卻極為俊美的容顏,容顏不笑自媚雖是男子卻是流露出一股與世不俗的貴氣。
林寒空劍轉橫劈星辰劍下已是同運闇虛心訣,另一邊林塵寰見狀掌劍亦是雙運闇虛與寒空呼應,就在機秉兇正對著左右夾攻而來的闇虛心訣發出一聲輕笑的同時兩人糾纏出的空隙裡林崆崡已是一劍飛刺而來!
林崆崡劍勢寬弘光大居然正和闇虛心訣相輔相成,機秉兇眼一瞇看清即將到來的劍勢一分為二卻又二合為一隨即笑道:「雙暘玆聯劍。你果然將泰光同的劍式學成了,可惜。還不到家…」
譏笑的言語尚未到底卻見林崆崡已是一聲輕笑劍轉雙分,這兩邊相似卻不同的劍勢居然雙向巧妙地配上了寒空以及塵寰的雙劍形成了兩個雙圓,雙圓之中隱含明暗無盡的巧妙,瞬間就將機秉兇的第二波攻勢化消於無形。
「只剩一招嘍!」林塵寰持劍稍退半步緩下胸中因機秉兇而造成的衝擊笑道:「我想你這第三招可要好好把握了!」
四人對峙間機秉兇將喉頭的笑聲越笑越響,寒空體會著他笑意下的凶狠陰寒忽然從心底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果然笑聲聲線來到一個詭異的揚起時機秉兇的身影已出現眼前!
覆面而來的手掌五指箕張蒼白卻黑暗,林寒空察覺到時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寒空!」不同的喊聲卻是相同的關心,只見林崆崡和林塵寰雙雙持劍奔向已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的機秉兇。
雙劍已成聯勢、混沌劍圓就要觸到機秉兇之時忽來一聲輕喚:「他是我的…」
機秉兇停下了牙迴身就將林寒空拋向混沌劍圓,林崆崡和林塵寰一驚雙雙退開,就在劍圓出現裂痕之際機秉兇再度竄入,雙手單足齊出狠狠一擊就將三人擊飛!
飛出的三人尚在疼痛的感覺中沉溺卻是以眼角餘光瞄到讓機秉兇單手鎖喉捉起的豪奢貴正不斷以懸空的雙腳亂踢著。
寒空三人勉力再起齊向前衝,林崆崡、林寒空雙劍一併纏住機秉兇,林塵寰則是衝上前將豪奢貴奪回。
機秉兇眼一冷欲再回攻時豪奢貴已衝到石窟一塊圓石旁用力轉動。只聽聞巨大的隆聲中機秉兇正要踏上的石窟中央地帶已現出一個近五尺寬的大洞!
無處借力的機秉兇在寒空等人的笑眼裡忽然一聲長喝手臂暴長、開展如翼竟就捉住了離他最近的寒空腳跟!
墬落的瞬間石窟眾人皆是驚訝但這一陣驚愕中居然又再突入一道紅色身影!
紅影一個輕踏先是將想救人的滿絕情推後接著又借力使力將半空中的機秉兇丟往身後再用自身壓制住寒空和他一同墬入大洞之中,臨落之前紅衣人又將懷著的事物和字條丟向機秉兇。
「馬的!」林塵寰見林寒空和紅衣人落入大洞之後洞口隨即封閉,便對身邊的豪奢貴罵道:「大豪豬!快開石洞的門!」
豪奢貴拉了塵寰和崆崡轉身就走說:「寒空比我們還安全!還是先擔心我們吧!」
說完身後陰寒笑聲再起,林崆崡和林塵寰已是默契十足地倂劍成圓攻向襲來的機秉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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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心的痛再度襲來,不知為何明剖星心中居然有些暗暗欣喜,只因他又感受到了身為一個人的感覺。
望這眼前這笑靨如花的女子他也不再掙扎,就這麼任由她將自己的胸膛剖開,再開的胸膛裡明剖星居然是同時笑望著說道:「靈珠,來拿回妳留在這的東西了嗎?」
磨靈珠依舊掛著笑眼望了他一眼才點著頭從他已停息的心臟旁拿出一顆綻放著靛藍色光芒有半個手掌大小的圓珠。
靛色光芒照耀下的笑靨忽然變得異常詭異,只見磨靈珠這麼說道:「藏得也夠久了。」
身後磨鬼蛻聞言也是笑道:「沒錯!一藏就藏了這麼多年也確實是夠久了。」
磨靈珠笑而不答轉身就要走,明剖星見狀快了一步擋在她身前說道:「靈珠,妳去哪?我跟妳去,不管去哪我都跟著妳。」
磨靈珠又彎著笑眼道:「好哇,殺了磨鬼蛻我就讓你跟。」
「好!」說完明剖星一劍飛馳而出全然不管胸上還淌著鮮血,只是這一路的灑血也瞬間引動了週遭包圍的屍蟲人。
屍蟲人包圍之際明剖星身後的肅照威以及唯憘嗔也同時雙雙跟上,三人面容倏變以衊族的能力開始與屍蟲人混戰。
躲在暗處的蕭逐塵向南宮宸問道:「怎麼辦?要幫誰?」
南宮宸深吸一口氣後忽然望著靈珠遠去的身影說道:「關鍵在她身上,你守在這誰危險就幫誰,但切記只能傷屍蟲人千萬別傷到磨鬼蛻前輩。」
說完南宮宸一個閃身就將紛爭拋在腦後開始跟蹤磨靈珠,一路的跟隨讓南宮宸心中疑雲再起,想到靈珠美艷的面容他馬上就知道她必然也使用過脫胎換骨的醫法只是聽明剖星和磨鬼蛻的對談她應該是和磨鬼蛻是一對才是…
思緒越繞越快就在最混亂之際眼前的磨靈珠卻已消失蹤影,南宮宸正在心中暗罵著自己的大意時身後忽然一聲輕響。
南宮宸站定腳步不發一語,這時身後果然傳出了磨靈珠的笑聲道:「真像,南宮元年輕時也是你這麼一個學究先生的模樣。你娘呢?」
南宮宸回頭望著眼前的年輕少婦怎麼也不相信她就會是和磨神變、磨鬼蛻齊名的磨靈珠,南宮宸回話道:「母親這些年都留在星辰宮裡,前輩認識她嗎?」
磨靈珠笑道:「認識?當然!你不知道她和南宮元逃出長生宮和後來建立星辰宮都是因為我和磨鬼蛻以及磨劫宮一群人的幫忙嗎?只不過將星辰宮藏在山中的主意卻是神變的想法,但他早早就到了神威宮去所以沒有參與星辰宮的建造就是了。」
「星辰宮!」南宮宸問道:「兩位前輩也精通機關術嗎?」
磨靈珠搖頭道:「我會一點但磨鬼蛻卻比我還差,我們只是將神變留下來的機關譜交給南宮元交換長生宮的資料而已。」
南宮宸自語道:「原來如此…」
磨靈珠又問道:「你留在這是想救被困住的那些人對吧!」
南宮宸點頭道:「這件事我正想問前輩,不知前輩是否就是如今鴸靈的真正主事者。」
「是、也不是。」磨靈珠說道:「先說說你如何猜到我和鴸靈有關係的。」
南宮宸說:「其實是在好幾年前太祭就要我注意城璧的行動了,當時我還覺得沒什麼直到最近鴸靈一連串的行動才開始讓我懷疑這裡頭一定還有其他決策者。而這件事後來我和太祭討論起來後太祭便向我提起了前輩的事情,他說當年靈珠前輩妳和鬼蛻前輩突然一南一北地到處遊走,過沒多久江湖上就出現了鴸靈和冢睘兩個組織。」
「這麼小的事他也有辦法注意到?」磨靈珠笑道:「他根本就是刻意在探我們的底吧。」
南宮宸笑而不答,磨靈珠便繼續說道:「鴸靈確實是我在受人幫助下成立的,但冢睘的主事者卻非是磨鬼蛻而是林塵寰以及他的父親王闤闍。」
南宮宸問道:「王闤闍?林塵寰?」
磨靈珠笑道:「不會連這些東西南宮元也沒告訴你吧?林塵寰就是林寰星,南宮元在冢睘消失之後就一直將他收在身邊,而且…他還是蛇閩的創始人。」
「蛇閩。」南宮宸倒吸一口涼氣道:「所以他和林彌芥的關係是…」
磨靈珠笑道:「就和你和南宮蘭曦的關係一樣,是父子。」
南宮宸懷疑道:「我見過他幾次,他是不是也會脫胎換骨的異術?」
磨靈珠點頭道:「他的長子未出世就讓他父親食用了,次子就是彌芥。之後他依著他們家族的傳統使用了他兒子的長胎,然後他們父子就鬧僵了。」
南宮宸嘆道:「怎麼會有這種傳統,他們也是和磨鬼蛻學來的嗎…」說到這南宮宸忽然想起眼前這個所謂的前輩同樣是個只有三十多歲外貌的女子這才趕緊閉上了嘴…
磨靈珠好像也聽出他將話急急停下的原因便笑道:「其實是我們向他們學的,王闤闍就是西方幽刻教的大敵環蛇王,而且這種食用胎元以恢復年輕面貌的方法也不一定需要是自身的血脈才行,我們當初多數都是向民間直接去買新鮮的胎元來施術。」
南宮宸奇道:「買?哪裡會有人要賣這些東西?」
磨靈珠笑道:「知道招寶閣還有其他三個盟友嗎?」
南宮宸細數道:「這我知曉,除了招寶閣還有納珍塔、招財宮以及百利市。」
「百利市就買得到。」磨靈珠說道:「其實他們擺出來的東西多是普通的商品,真正的好東西他們都會藏起來,除非是知道門路的老顧客,否則他們是不會賣的。」
南宮宸奇道:「那他們又是從哪裡弄到這些胎元的?」
磨靈珠聞言笑道:「你真想知道?」
南宮宸說道:「我有位親人長年受腿骨萎縮變形所擾,所以我想…」
磨靈珠截口道:「南宮蘭缺?我可不確定水晶骨能不能用這種方法。」
南宮宸聞言心下又如死灰,磨靈珠才說:「但我可以讓你知道王闤闍在哪裡,你若真要尋他可以自己去找。」
「真的嗎?」南宮宸驚喜道:「是在冢睘嗎?」
磨靈珠點頭道:「算是,但你知道這冢睘其實也是一間機關屋的名字嗎?」
南宮宸說道:「機關屋,我聽說機關屋很少有人在使用,現在還有嗎?」
磨靈珠說道:「『冢睘號』就是了,這機關屋外型就像是一個正圓形的龜殼,而且王闤闍的冢睘號還能上山下海,只是他現在應該也正因這能下水的功能而苦惱著。」
「什麼意思?」南宮宸問道:「能下水不是很好嗎?這樣一來冢睘號不就能像潛龍舟一樣進入較寬敞的地下水道了嗎?」
磨靈珠笑道:「他當初就是仗著冢睘號能上山下海就讓人騙到地下水道中,最後還被困在那裡,到今天已經有十多年了,但我覺得這傢伙沒這麼容易死就是了。」
南宮宸驚道:「十多年?那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磨靈珠笑道:「當然可以,睡一覺就好了。」
「龜息功嗎?」南宮宸好像有點了解說道:「能睡十多年那他的功夫豈不是比陳希夷還厲害!」
磨靈珠笑道:「應該說是蛇的冬眠功才是,依我的了解他們是將自身內功逆轉以降低體溫達到如同冬眠的效果。」
南宮宸越聽越覺得有希望,趕緊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磨靈珠賣了個關子說道:「要我說可以,但一個月內你不可以再插手八熱地獄的事!」
南宮宸知道磨靈珠的想法但想到和御寇讎多年的交情一下子也不知該怎麼辦。
磨靈珠也察覺到南宮宸的想法便說:「只限你。其他人要幫我沒意見,就連你要在他們後頭下指導棋我也沒意見。但你必須消失一個月…」
南宮宸思索許久後才點頭答應,磨靈珠這才說道:「崆峒山。他的冢睘號被困在崆峒山地下水道的空同之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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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的盡頭是一座深沉的水潭,落下水的林寒空依著本能在一片漆黑中向上游去也接連地帶起了將他推進地洞的紅衣人。
黑暗中,上岸的寒空搜尋身上的火摺子想照亮光線卻是遍尋不著。這時一點微光亮起,眼前那張俊美的容顏笑靨靨地將火摺子移進說道:「找光嗎?」
寒空一時停滯的眼光裡只覺這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蘭曦又像是顰兒,最可怕的是寒空在察覺他是個男子時居然猶自為他的美麗而讚嘆。
「謝謝。」寒空接過雕琢精緻的火摺子問道:「你是誰?又為什麼要將我推下這洞?」
那人犯了一臉迷糊在微弱的燈光下四處張望說道:「洞?我們在洞裡嗎?我?我將你推下來?怎麼可能?」
寒空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也就懶得跟他囉唆起身就開始找出路,那人跟在他身後問道:「這位兄台,在下朱澄暮。不知道怎麼稱呼?」
林寒空聞言稍稍停步說:「你姓朱?你認識朱玉清嗎?」
「朱玉清?」朱澄暮皺緊了眉想了想又想說道:「不認識,但我總覺得我有聽過這名字?不知這人和兄臺是什麼關係?」
寒空讓這問題問得說不出話只有搖頭道:「沒什麼?認識的人而已。」
寒空在地洞中繞了一圈發現這地洞是一個呈壺形的地洞,寒空抬頭望向不見盡處的壺口說道:「要爬上去只怕是不可能了。」
「欸、」朱澄暮不知該如何稱呼只有笑笑說道:「這位兄台,我們不如再探探水下有沒有出路如何?」
寒空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林寒空。你說再下水,但你識水性嗎?況且這裡全是黑的,我們根本就不能確定水下哪裡有出路。」
朱澄暮聞言頓了一下才會意過來說道:「哦,你是說你叫林寒空呀!我好像又在哪聽過這名字?對了!你說沒有照明…」只見朱澄暮在身上四處掏找奇道:「怎麼不見了?」
「你找什麼?」林寒空將火摺子移近朱澄暮說道:「你不會是在找這個吧!火摺子可不能打開後下水的。」
朱澄暮聞言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逗、我是在找我的珠子,這珠子能放出淡紅色的光芒…」
朱澄暮邊笑邊找終於在連外衣都脫下來也找不著的狀態下癱坐在地認輸道:「不成,不見了。」
說著朱澄暮忽然將頭探進水中又伸出說道:「說不定在裡面?但我沒看見紅光!」
「這樣找得到才有鬼!」寒空讓澄暮一連串的天真行為逗得笑了出來說道:「我看這珠子八成不在這裡,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朱澄暮望水興歎道:「那要怎麼辦…」
話才說到這水面忽然起了微微清波,寒空見狀疑心大起趕緊將朱澄暮拉離水邊,果然下一刻水波已激盪成水花接著就是整座水面的無熱沸騰!
朱澄暮驚道:「我的天!水煮開了嗎?」
林寒空睜大眼望著朱澄暮不敢置信地說:「你這人腦袋裝的到底是什麼!這怎麼可能是因為水的沸騰而造成的!」
「我只是想說個笑話嘛!」朱澄暮依舊自顧自地傻傻笑著,寒空也讓他逗得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像這看似沸騰的表象下一定是有什麼在推動著水流,有可能是強大的暗流或是排放氣體的東西。」
朱澄暮驚訝道:「不會是有人在水中放屁吧!」
寒空倒吸一口涼氣道:「你若真想出去最好認真一點!」
朱澄暮感測到了寒空的極限只好將自以為好笑的態度暫時收起說道:「我們就下去一探吧!在這裡等著也不會有答案。」
「好,」寒空首度贊成澄暮的話待沸騰之效暫歇後便和澄暮兩人直接下了水,誰知道再下水寒空馬上就感受到腰帶忽然一緊,一回頭這才見到澄暮正以雙手死拉著自己的腰帶!
寒空游回水面上將朱澄暮扯起說道:「你不識水性!」
朱澄暮尷尬笑道:「識呀!但水性好像和我不太熟!」
寒空聞言冷道:「你現在是要說實話還是要我將你丟在這水中。」
朱澄暮認輸道:「我本來好像會的,但現在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是了。」
「這也能忘!」林寒空嘆氣道:「算了,你就將我的腰帶抓緊了吧!」
朱澄暮還想答謝時林寒空已經懶得理他一個翻身又游進水中,兩人協力向下游去不知過了多久寒空忽然見到水底深處有一點綠光,但這時腰帶又是一鬆一緊不停動著。
寒空回望正見到朱澄暮在黑暗中不斷揮舞著手腳,寒空知意見綠光甚遠只有先領著澄暮回到水面上去。
「哇!」朱澄暮一回到水面上馬上就大吐一口氣喊道:「你都不用換氣的嗎?我都快憋死了!」
寒空見狀嘴角雖然笑著但心中卻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蟠族體質,寒空正思索間忽然想起了陳淵雪交給他的蟄眠功說道:「我這有一套呼吸法你試試看,我剛剛見到水中似乎還有其他東西我想我們可以下去一探。」
朱澄暮接過武卷馬上就開始細讀其中深長呼吸的訣竅,可澄暮卻是在不經意間把夢術的口訣也記上了心,寒空待澄暮學成後便再領著他下水。
這一回兩人加快速度直往方才發現綠光的方向而去,寒空壓緊身軀在綠光附近摸索這才發現所觸及的竟是一塊大鐵板,寒空正到處搜尋時忽然腰帶又是一緊。
寒空回頭順著澄暮的指引找到一個像是轉盤的東西,兩人同力轉動這才發現這鐵板居然是一道圓門,兩人撐住圓門閃身其中就在寒空發現這圓門下的居然是一個小房間時身後圓門緊緊關上的重聲卻是讓他驚訝地回頭望著同樣一臉迷惑的澄暮!
寒空打著手勢問他為何沒有守住門時朱澄暮才大吃一驚回過身去推門,就在兩人正擔憂會淹死在這被圓門鎖死的小房間時四周忽然開始出現『嘶』的長長洩水聲。
兩人陷入驚慌之刻寒空卻是突然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喜道:「我們能呼吸了!」
朱澄暮也笑望著逐漸下降的水位喊道:「真的!水退了!」
寒空四處張望想在黑暗中看出些什麼時忽然頭頂又照下了一縷淡淡的綠光,寒空抬頭一望這才見到這縷綠光居然就是在圓門之上的放出綠色光芒的圓珠,而這道圓門的中央也因為是由透明的玻璃所造成才讓這綠光得以照進小房間來。
「這裡有門!」朱澄暮望著身後的門把說道:「這門後頭不知道會是什麼?」
林寒空上前握住門把和朱澄暮對望了一眼才將門緩緩拉開,門方開啟忽然又有一股力將門吸上,寒空雖然驚訝但心中卻是疑心大起說道:「抱歉,在下林寒空,不知能否拜訪先生。」
寒空問候完卻是久久不得回音,朱澄暮在一邊輕聲道:「裡面有人嗎?」
寒空搖搖頭說道:「我不覺得裡面有人。」
朱澄暮問道:「那剛剛是誰將門關上的?不會是鬼吧!」
「也不像。」寒空又將手搭上門把說道:「剛剛讓門關上的像是一道吸力,而不像有人將門拉上。」
說完寒空又將門板拉開,這一回再無任何阻擾寒空也才清楚見到這道門和小房間全是由純銅所打造。
林寒空將門打開只見門後的長廊兩邊皆鑲嵌著兩排自行發光的夜明珠。
朱澄暮『哇』了一聲說道:「這可真是挖到寶了!這些夜明珠光是一顆可就價值連城了!」
『絢兒。』寒空耳聞著澄暮的讚嘆忽然在心中笑道『這人怎麼這麼像絢兒。』
寒空回望著那張讓他想起蘭曦和顰兒的臉現在又牽上了絢兒的感覺,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有趣。
朱澄暮回望著寒空也笑道:「是不是想大撈一筆了!我們對半拆如何!老實告訴你我有個朋友可是個做生意的高手,只是有時候我都會擔心他做生意殺價殺得太狠了些。」
林寒空笑道:「做生意的人都是這樣的,即便是交情再好的朋友,真在商場上也是沒辦法留下半點情分。」
「所以我才不能成商。」朱澄暮率先走上通道不斷細查著一顆顆的夜明珠說道:「他老是笑我太心軟,可我就是不知道萬一真的什麼都沒了卻只剩下錢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寒空跟著走上但眼光卻是望著通道盡頭的小廳說道:「他的想法大概就是想等到有錢時再將一切給買回,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是這一生若不好好珍惜把握的話…」
朱澄暮耳聞著這話的斷點還以為是觸動了寒空的心事,沒料到寒空卻是眼望著只有微微光線的廳中出了神。
「那是什麼?」朱澄暮順著寒空的眼光看去卻見到微光廰中的圓桌上居然擺放了一具幾近透明的水晶棺,而棺中還躺著一名男子。
寒空說:「看來是這裡的主人,應該是他將居所建在湖底的,上前一探吧。」
兩人走近後才大吃ㄧ驚,原來躺在裡頭的男子栩栩如生年約三十多歲完全不像是個死人。
寒空向澄暮拿了火摺子繞著水晶棺走了一圈,心中的驚訝卻是有增無減,只因這人的面容居然和師父以及林塵寰極為相似…
「你認識他嗎?」澄暮望著寒空停滯許久的眼光問道。
寒空搖搖頭沒說什麼但眼光依舊停留在水晶棺之上,澄暮跟著下望道:「要不要把水晶棺打開來看看?」
寒空久久無語,朱澄暮卻是輕輕移了水晶棺的棺蓋,只是才稍移半寸尚未開棺時寒空已緊緊壓住棺蓋說:「慢著!他是不是動了!」
朱澄暮嚇了一跳將身子移後說道:「動了!真的假的!哪有!沒動呀!你別嚇唬我!」
寒空緊望著棺中人的眉尾說道:「有!他的眉尾剛剛忽然一跳!」
「跳!」朱澄暮一邊說著一邊真的跳到了寒空身後說道:「你開!要不我們就將他關上!」
寒空心中也是一陣緊張但棺中那張臉就是逼得他顧不了這麼多,寒空輕輕將棺蓋推開就怕裡頭的人真的突然醒來,所幸這一次這人臉上全無變化。
朱澄暮見棺中久無動靜也大著膽子上前細觀,兩人觀察許久朱澄暮終於忍不住伸出第一隻手,他四處掏找終於從這人的懷中拿出一卷羊皮卷以及一個錦盒。
「這是!」微弱火光下兩人同觀羊皮卷竟同時說道:「闇虛無逸功!」「天關絲盤術!」
兩人聽聞彼此喊聲又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兩人又是一愣寒空這才示意朱澄暮先說,澄暮知意比劃著寒空手中圖卷說道:「你看這圖上的七個圓圈以及縱橫截斷圓心的兩條直線所組成的圖案像不像是個蜘蛛網,所以這功夫就叫做天關絲盤術,依這部武訣學了這功夫後就能在行招之間將對方的真力一絲一絲地卸去並裹入丹田中消化。」
「你呢?」朱澄暮說完又問道:「你剛剛又將這武訣看成什麼功夫了?」
寒空不答反問:「你又是向誰學到這部功夫的?天關絲盤?絲盤還說得過去,但天關又是什麼意思?」
朱澄暮想了想說道:「向誰學的我已經想不起了,我只知道我身上也有這麼一張武訣。」說著澄暮就將懷中的武卷拿出,寒空細觀後發現澄暮手上的那一份嚴格說來只能算是這部武訣的一半而已。
「好像有點不同?」朱澄暮也發現到從棺中人身上搜出的武卷似乎更是博大精深。
林寒空又追問道:「天關的意思你知道嗎?」
朱澄暮搖搖頭說道:「這我倒是真的不知了,很重要嗎?你的武卷呢?和這一樣嗎?」
林寒空從懷中拿出闇虛無逸功這才驚覺這部武訣和天關絲盤術簡直就像是孿生兄弟一般幾乎一模一樣,而兩人也同時看出兩部武訣所短缺的不只能在彼此的武卷上找到答案,而令人不驚訝卻驚喜的便是棺中人的武卷幾乎就是兩部武訣的集大成。
「這應當就是原本了!」林寒空細觀棺中人的武卷說道:「只怕這人和我們這兩部武卷都有些關係。」
朱澄暮指著武卷左上角已經讓人燒了大半的圖樣說道:「這是什麼?」
寒空望著圖樣上殘存的半邊鷹翼以及環形的蛇身說道:「鷹與蛇?我聽說神魔流的象徵物就是一條長著雙翼的羽蛇神,不知道有沒關係?」
朱澄暮說道:「不只,我在我那很會做生意的朋友那也見過類似的羽蛇圖樣,只是那條蛇是纏在一柄黃金杖上。」
「黃金杖?」寒空思索間下意識地移動身軀卻是以眼角餘光瞄到了已然空蕩蕩的水晶棺驚道:「人呢!」
朱澄暮跟著回望也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眼前幽黑寧靜的空間散出一股沉重的腐朽味伴隨著一起一落的規律呼吸聲不斷濃郁又不斷揮散。
寒空深吐一口氣輕聲道:「他還活著。」空氣中的呼吸聲漸緩漸輕終於在一段長續不斷的呼聲後一道身影已挾狂風飛出!
狂影飛出寒空和澄暮雙劍亦是同時上手,劍與劍的交夾在這個時空之中卻是呈現出完美無缺的融合,天關絲術與闇虛心訣也在同一個架構下展演出最燦爛的火光。
襲來的人見寒空與澄暮的攻勢手上招式一轉心念動間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瞬間就將寒空兩人的聯招引至崩潰之勢!
寒空一驚手上劍式也從星辰劍術轉為金菊劍法向以快搶快,沒料到那人一個轉身身軀居然就像是蛇盤一般翻覆扭曲避開了寒空的劍式還在危急之時雙指併出如吐蛇信般直取寒空雙眼!
「小心!」朱澄暮一聲大喝劍勢爆出千道光閃焰,光明劍勢之下寒空不退反進星辰劍術奔流而出的數十道流星之痕暗伏於閃焰之下!明暗並用的雙劍再次創造出完美無暇的聯攻之勢。
那人見雙劍之勢嘴角再度一個輕揚雙掌翻動兩柄青玉軟劍登時上手,雙劍若雙蛇纏而復盤、盤而再伸,進退之間配合巧妙不過十招未到已盡封兩人聯合劍式!
只見那人望著兩人驚訝的神情忽然一聲長笑,笑聲中森森白牙已然露出,一張變形扭曲長滿鱗片以及一對短角的兇惡臉龐赫然現形!
寒空心中有數體中五毒運轉臉上龍形亦漸漸浮現,豈料那人一看雙眼凶光竟突然暴漲,利牙挾著長久以來積存的怨恨就這麼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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