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發了嗎?」華山附近一條滿是霧氣的山道上一身藍衣的陳師骸腳步輕移而眼前笑眼以待的正是一身白衣的千佛擁。
千佛擁笑道:「沒想到你這次會以真身下山。」
陳師骸說:「答應人家的總要做到,一起嗎?」
千佛擁點頭道:「思峰,我上次已經去向梅一算說過將會發生的事了,他傳回給我的訊息就是在這思峰之上。」
陳師骸嘆道:「塵氤教呀!沒想到識城關閉了這麼久他們居然還在武林中走動。」
千佛擁問道:「和識城城主『見過面』了嗎?」
「還沒。」陳師骸說道:「看來他真的傷的不輕,不過我已經請襄夢代為注意了,我想要聯絡上他應該不是難事。」
千佛擁說:「當初請託你照顧明教的是定燃燈沒錯吧!」
師骸點頭道:「他拜託我確保明教的聖火不滅,說是預見到了西來聖者將重燃聖火。」
千佛擁笑道:「易宗的孩子嗎?應該已經到中原了吧。」
陳師骸說道:「襄夢說已經出發了但聽說遇上了蔓宗的人,不過應該沒有危險。蔓宗還不知道這群孩子中有人能生聖火。」
「要告訴他嗎?」千佛擁說道:「他已在清源山藏身多年最好讓他知道他的孩子回來了。」
陳師骸笑道:「那麼這一回就有勞老千你了。」
千佛擁笑道:「這我倒是沒關係,只是本該是由我牽引之人就麻煩你了。」
陳師骸也笑著點頭答應這時千佛擁才合什道別並在這一路的迷霧中逐漸散失了身影,而陳師骸則是繼續體會著霧中的水氣輕移著腳步嘴中念念有詞…
-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pZtwIJZP1
「人呢?」少女剛進了客棧打開房門便照著一臉無辜的青衣少年問道:「說好在這裡集合的,都過了幾天還是沒半個人!怎麼、回到中原一定要好好逍遙逍遙是嗎!當我尚風渺說的話是屁嗎?」
少年聞言無辜的臉變得更無辜說道:「我怎麼會知道沒人來!我之前只收到消息說濟光被困在蔓宗,其他的人我也不知道哇!」
尚風渺又問:「雲湧和飯桶呢?」
少年說:「等不及了,他們聽說麥先知在這附近便趕緊找他請他帶他們兩人進金滔山。」
「這樣行嗎?」尚風渺問道:「這麥先知聽說和米粳秈很好不是嗎?會不會將我們臥底的事情說出。」
少年聳肩道:「放心吧!指示他們找上麥先知的就是神流主,出西域遇見時說的。」
兩人絮言討論間房門忽然又打開,走進門的少年手持雙斧一身血汙背後還揹著一名老人,而在其後跟著進房的竟是神威宮的求是非!
少年趕緊上前幫忙安置受傷的老人驚道:「濟光,這是怎麼一回事?求大哥為什麼又在這?」
「先別說話。」孫濟光回望客棧大廳中的騷動說道:「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裡,我剛剛來的太急全然忘了旁人的眼光。風瀟,你輕功好幫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蔓宗的人在追查我們好嗎?」
一身青衣的尚風瀟也不多說一個輕縱已從窗戶飛了出去,尚風渺追問道:「這位前輩怎麼會這樣?受了內傷了嗎?為什麼求大哥和你們在一起?」
孫濟光見求是非正透過門縫觀察外頭只有說道:「這位是孫流渠前輩,還記得我傳來的信中提到的義兄嗎?」
「記得。」尚風渺說:「大你二十多歲那個對吧!怎麼了?」
孫濟光說:「他就是流渠前輩的親生子,而且日前他還聯合他的親叔孫煬罩一同將流渠前輩打傷。當天我幫不上忙直到最近求大哥出現在蔓宗附近並和我接頭後我才到地牢中將前輩救出,其實也不算我們親手救出因為我們到了化血牢時前輩就已經在別人的幫助下脫出牢籠了。」
尚風渺又回頭對著已長出些許頭髮的求是非問道:「求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染心呀!」求是非見兩人迷糊的樣子又說:「就是善惡,對了,我現在已經改回本名求靜聲了。你們知道我們在天凌塔之後就被明教帶走的事情嗎?」
尚風渺搖頭,求靜聲才說:「總之明教雖然是俘虜了我們但其實我感覺得到他們是想保護我們,就在之前明景兩教聯軍在塵林被擒後我們也隨之被擄。結果半路上蔓宗的人知道我們不是明景兩教的人之後便開始遊說我們加入蔓宗,我本想假意加入再脫逃但沒想到染心卻是聽了他們的建議之後便動了心,最後就我所知的範圍中染心已答應加入他們還決定接受他們的改造,而我們會被放走就是染心在加入他們時開出的條件之一。」
「所以你才在蔓宗的據點外四處遊走。」尚風渺又問:「那改造又是什麼意思?」
求靜聲說:「我聽說是改良後的血蠋,這種血蠋能夠進入人體進而強化人體,但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情所以我才會一直想帶染心離開,可是蔓宗之外的血澤到處都有瘴氣和迷陣最後還是濟光出來領著我進去我才能見到染心,但我見他那樣子應該是鐵了心要待在那裡的了。」
尚風渺問道:「他為什麼堅持要待在那裡?」
求靜聲道:「還不是為了仇…」說著靜聲便將定染心過去拜入迷心子座下一直到最近被林寒空所敗的事情說出。
「寒空?」說到這躺在床上歇息的孫流渠也有了反應說道:「我識得這孩子,他在崆峒山。」
尚風渺說道:「假大夫和大松鼠也在那裡,他們好像就是要去尋這人的是嗎?」
這時尚風瀟跳進窗說:「不是,大松鼠要找的是一個叫白碎雨的人。至於外頭我探過了,蔓宗的人正在查但我已經打點好掌櫃這些人了。」
尚風渺奇道:「打點?你揍了他們!」
尚風瀟聞言苦笑搖頭風渺才又說:「好個妙手空空呀!你就不要被發現就是你偷了他們的錢去打點他們的。」
尚風瀟得意笑鬧間大廳已傳出喧囂之聲,觀察大廳的求靜聲嘆道:「小二和廚頭認出銀兩上的油污,他們知道了,準備跑吧!」
尚風渺狠瞪風瀟時大廳已是騰鬧不已,眾人趕緊從窗戶遁出沒料到窗外的小巷中早有人候著,尚氏兄妹手中錐標連發再由求靜聲持杖開路,五人一路逃到鎮外的樹林依舊逃不過,就在被蔓宗眾殺手包圍時忽然風聲連響一柄繫著銀絲的鐮刀竟闖進戰局割掉數人的首級!
血花飛濺間只見一名頭戴白帶的男子笑眼瞇成一條線下巴一揚向眾人指引出一條明路,奔逃間尚風瀟笑道:「大俠功夫不差,如何稱呼!」
男子迴動鐮刀又斬殺數名追擊者笑道:「在下尚黎風…」
-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Jmqgt5EQI
「沒找到人嗎?」王闤闍行在山路上回望著眼前一身白甲的白開陽問道:「你不是說他數月前已經向你聯繫說他已經找到姚姱這小姑娘了嗎?」
白開陽說:「他確實是找到了,還說姚姱跟著楓飄颻來往地下水道以及九幽地獄之間正在調查九晶梏這些地方。」
王闤闍罵道:「這老冷龜!不說了!其他人呢?」
白開陽說道:「兩個老的有任務、姓董的現在應該和羅列宿這些人在一塊,小朱在清源山和她的同修在一塊,我有告訴她你回來了但這婆娘怎麼說都說不聽就是不肯來。孫煬罩則是在蔓宗等著我們,最後就是鑄生的事了。」
「這老頭!」王闤闍想到老朋友便笑道:「快將他找來省得我最近喝酒都沒趣!」
白開陽聞言吞吞吐吐道:「這只怕有些難度,我想鑄生應該已經死了…」
王闤闍回首怒問:「什麼!你鬼扯什麼!他怎麼可能會死!」
白開陽說:「是真的,我到他舊居去尋這才在密室中發現一座新成的墓,墓中只有一具已成白骨的屍首。他所藏的紅砂和武卷已全數失落,我想是發現他屍骨的人埋了他之後再將他的武卷帶走的。」
「不可能!」王闤闍搖頭道:「他的鑄生功和丹藥沒幫上忙嗎?」
白開陽搖頭道:「我檢視過白骨上的痕跡了,現在只確定他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擊傷以及…」
王闤闍追問:「說呀!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白開陽說:「他的傷處透骨赤紅粉碎…」
王闤闍驚疑道:「丹砂掌?他是讓自己的功夫傷的?」
白開陽點頭道:「很有可能就是如此,但我發現他另一處奇特骨痕卻像是一種被球類物品擊裂的樣子,不然就是杵一類的原型兵器所致。」
「球!」王闤闍驚道:「玲瓏球!殺他的不會是林鑑心吧?」
白開陽也驚道:「對呀!應當就是他了,這人失蹤的時間也和鑄生失去聯絡的時候相差不遠。但他們兩人怎麼會打起來?不會是林崆崡要林鑑心去殺鑄生的吧!」
王闤闍聽到這忽然站定開始大罵,罵聲後闤闍又怒道:「那兩個老的知道鑄生死了的事嗎?」
白開陽奇道:「這我不清楚,當初能和他們見面的只有你而已。你失蹤之後我每次去見他們也都只能見到他們藏在簾幕後的人影,這件事我也沒問過他們。怎麼了嗎?」
「算了!」王闤闍啐道:「這件事我以後再問,林鑑心不是有兩個徒弟嗎?都喜歡靈珠的那兩個!」
白開陽說:「明拂光已死多年,明剖星現在則是在魔靈氏之中。要找他嗎?到了八熱地獄後說不定還遇得上。」
王闤闍情緒尚未平復一路上盡是怒罵不休,來到了山洞前闤闍領路走進兩人經過一大段路後卻是來到了一面石壁前,不等白開陽提問王闤闍已將機關石壁給打開了,再入的兩人經過一大段的樓梯走了將近一天才來到峰頂,這時封頂的火陣之前已站著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環蛇王。」男子一見到王闤闍便單膝跪地行禮道,王闤闍望著他許久才說道:「你就是烏蛇侯的小兒子對吧,叫什麼名字?烏茜就是你姊姊?」
男子說道:「小的名喚烏攬風,烏教主因為蠱仙盟與登仙道的戰事頻繁不克前來,所以要我前來並向環蛇王報告我這些年潛伏景教的情報。」
王闤闍說:「景教!哈,現在景教的那小子就是真囊譽的兒子對吧。」
烏攬風聞言一驚道:「環蛇王也認識真靈嗣的父親?」
「當然,」王闤闍笑道:「我能認識你爹怎會不認識他,姓真的小子不知道你爹和他爹是死對頭嗎?」
烏攬風說:「他知道,但我見他也沒什麼感覺只是要我到處收集景神飛的消息,最後他知道景神飛化名敬降奇而且還相助於他的計畫時倒是很震驚。」
王闤闍笑道:「這小子若是知道他爹的皮是你爹扒下來的話我就不信他還忍得住。景神飛現在是在鴸靈之中對吧。」
烏攬風說:「沒錯,而且到時候負責將時間輪中心機關送來給我們改造的就是他。」
「改造!」王闤闍笑望著火陣說道:「要不是這蛇首的核心機關被人一劍刺穿的話,我想我也不需要這什麼替代的核心機關了。倒是你們為什麼會知道這機關被破壞的事?」
烏攬風說:「是宮之冓告訴我們的,當初開天門之舉他也有參與卻因為火陣的強力磁力吸引導致天門無法正常開啟。所以他們便設計讓林寒空一行人前來破火陣,沒料到天門雖然短暫開啟卻是遭到太陽教和麥先知的阻擾最後不了了之,但宮之冓在離開之前曾來一探火陣,這才發現火陣雖然還能放火運轉但因為圓心被破所以威力已不同以往了。」
「宮之冓…」王闤闍問道:「是寶藏宮的人對吧!那藏在景教中假扮長老的又是誰?」
烏攬風一楞說道:「長老…哦!蛇王說的是宮離裂吧,這人也是宮之冓的同修這一次聽說宮之冓被一名翼族之人所傷所以只有讓他前來,但老實說他在我教中潛伏已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了。」
王闤闍笑道:「我那蠢兒子都不知道他的身分嗎?」
烏攬風搖頭道:「離裂藏的很精,若非是最後行動在即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就是他。」
王闤闍又問:「太陽教曾阻天門,這次八熱地獄的事他們沒出現嗎?」
烏攬風搖頭道:「沒聽說過,而且其實當年出現的太陽教之人並非是他們教中的主力,而是東方煥和丹墀爍天而已。」
「兩個人就將宮之冓和那兩個老頭打退!」王闤闍冷笑道:「這兩個老傢伙真的是消遙過頭了!我留下的機關師你見過面了嗎?」
烏攬風點頭道:「南宮先生下山去採買物件了,說是十天之內會回來讓我在這裡等著環蛇王您。」
王闤闍望著外觀已逐漸朽毀的火陣向白開陽笑道:「老白!這東西當初可是集我等的心血所造,如何!想不想挑戰自己一番!」
白開陽朗笑間腳步已是與王闤闍並肩欣然而往…
-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7HAw1M0SF
「你是誰?」幽黑神殿中靜坐的兩名女子中左邊的青衣女子淡淡說道:「深夜來訪非請自入恐非為客之道,有什麼事就說、說完就滾!」
來人一身白衣映出淺淺月光在兩女臉上,只聞他笑道:「許久不見了,兩位夫人依舊是清麗如昔。」
青衣女子啐道:「臭小子!我都能當你娘了!還夫人哩!」
白衣人笑道:「前些時候確實遇上過貴公子,說要這就不得不誇讚夫人調教有功,我看整個玄璣門中除了策道窮應當是沒人能勝過貴公子了。」
青衣人見他稱讚心情也好了些正要點燭時身邊紅衣女子卻是攔住了她向白衣人說:「我知道你是誰,陰陽道和鴸靈、絕截的合作我已經盡了我的分內之事。你又來這裡做什麼!神靈斬!」
「朱夫人,」神靈斬笑道:「我想這件事你要脫身也不是不行,但朱玉清的死妳想就這麼算了嗎?」
紅衣人冷笑道:「這些事讓磨靈珠去煩心就夠了,我無須插手也不想插手。你要說麼就快說吧!」
神靈斬說道:「那我直說了,我來這其實是想要借星雨露的。」
青衣人問:「你借星雨露做什麼?」
神靈斬道:「救人!」
青衣人冷笑道:「這星雨露是我們倆的獨門毒藥怎麼可能救人!你不知道服了星雨露之後服食者將會皮膚寸裂而亡嗎?」
「以毒攻毒。」神靈斬說:「他現在若是不將皮膚脹開的話可是會血肉分離爆碎而亡所以我需要星雨露。」
青衣人想了想又問:「你剛剛說見到我兒子是在哪裡見到的?又是為什麼見到他的?」
神靈斬說:「八熱地獄遇上的,後來戰局混亂我們便失散了。」
紅衣人奇道:「八熱地獄?就是白開陽向我借金光鏡的事情對吧。」
「正是。」神靈斬說:「當時他正和我並肩攻陷其中後來才在戰中失散。」
紅衣人聞言和青衣人對望了一眼後才急道:「但、當初金光鏡被借走不就是因為要圍攻八熱地獄之人嗎?所以你們倆和絕截是一起行動的?」
神靈斬笑道:「沒錯,但只是短暫的合作行動,他後來就因為要尋他的那名徒弟而急急離開了。」
青衣人嘆道:「是寒空嗎?這孩子終於回來了!」
聽到這紅衣人忽然一驚問道:「是林…」
沒問完神靈斬又打斷道:「兩位夫人,我急著救人。這星雨露能否先借?」
青衣人一愣才從懷中拿出一藥瓶說道:「雖然你已經知道這毒藥有多厲害了但我還是要再重申一次這藥一入喉後服食者將會從五臟開始翻動,直到皮肉同時震盪分離、屍骨無存!」
「從五臟開始嗎?」神靈斬嘴角微揚道:「我倒是不知道這星離雨散有這麼厲害…」
走出靈光閣,神靈斬遠望清源山山腰處的一處莊園嘴角再度輕揚,而這時莊園的大門前也正有著一對傷勢初癒的夫妻正等著應門…
敲門聲遠送偌大的莊園中竟無多少奴僕,開門的男子一與門外的人照面隨急驚訝出聲:「大哥!大嫂!兩位…」
門前的嘯天狂和嬴畫樓相視一笑後才默默點頭,男子笑聲中殷勤相請將兩人領進大廳後嘯天狂才問:「日獨,你們之前到哪裡去了?我剛回中原就有到這裡來找過你們。但除了這宅院沒人外就連老二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大哥,你離開中原太久了。」嘯日獨說道:「我們好些年前就搬回西蜀了,直到半年前天凌塔倒後我們才搬回來。至於二哥也是在十多年前就忽然留信出走,之後我也少有他的消息。只知道他曾和西域的象鎏鋣見過面,而且這消息還是前些時候觧先生告訴我的。」
天狂問道:「觧鑒憲前輩?我若是沒記錯他和象鎏鋣、師罄鬃、羯磐磨、龍橐龠以及銀皇后這五人是同修而且都定居西域沒錯吧。為什麼你會聽到這消息?你也到西域去了嗎?」
「去是去了,但那是在好些年前的事了。」嘯日獨為兩人斟了一杯茶後才說:「觧前輩這一次是來中原尋皋緞獄前輩的,說是皋家的後人有事情希望他幫忙。」
嘯天狂說道:「皋家後人?如今也只剩下皋歸心和皋尋藏了對吧!不對,就連冉家也是皋家的分支…」
嘯日獨點頭道:「大哥是指冉既極嗎?聽說他已經武功盡廢而且我想觧前輩應該不會想替他出頭才是,可惜這一次觧前輩遠來卻沒見到皋前輩。聽他的童僕是說他是因為木樨家後人再出所以急急出門去聯絡八愷了。」
「木樨寒空。」嘯天狂說:「我們已經見過這孩子了,他在崆峒山附近。」
嘯日獨驚道:「木樨啟明前輩的孩子真的沒死!我當初聽公子說的時候還以為木樨前輩的女兒已經死了呢?」
嘯天狂奇道:「清源公子也知道這件事?你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的嗎?」
嘯日獨低聲道:「是從大內聽來的,聽說當初木樨啟明捨身封了閭山之後皇宮就一直在尋他的後人下落。如今看來這孩子不僅沒死而且還是男兒身,想來當初根本就是有人欺君瞞上想保住木樨家的血脈。」
「但這人是誰?」贏畫樓推斷道:「他留下血脈想來是想要開閭山可又拖慢了二十多年,為什麼?」
嘯日獨說:「可能是他認為在那時開閭山的話他會沒辦法控制吧!大哥大嫂都知道九藪流和閭山的關係對吧,這閭山要是一開整個九藪流也將形同重新活絡,但兩位可知道我家公子也曾說過這閭山若是能成功控制的話說不定九藪流就能被間接調節控制。」
嘯天狂說:「這是誰說的?」
嘯日獨說:「我家公子說這件事是雲舞愁大俠聽一位江湖耆老所說的。就因為這樣雲大俠才會托我家公子前往西蜀一探地下水道的究竟,只是公子說雲大俠後來好像又改變了主意…」
「你們搬到西蜀為的就是這個?」嘯天狂截口道。
嘯日獨搖頭笑道:「當然不是,我們搬到那是因為皇上覺得西蜀一直有人在和神威宮暗通消息,所以才要公子到那裡去。」
嘯天狂問:「那你們找到人了嗎?」
嘯日獨眼神忽然黯淡低聲道:「這件事就先別說了。」
嘯天狂也不多管說道:「對了,我們這一次會到這來其實是想問問當初金仙斬和神靈斬是同一人的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
嘯獨日說:「這件事是公子親自確定的,他說這神靈斬和金仙斬的外貌雖然不同但他能確定就是同一人!」
「如何確定?」嘯天狂追問道:「我們現在要和陰陽道對上,所以他的底細我一定要知道,能說嗎?」
嘯日獨想了想才說:「其實也不是不能說,但我就怕你們不信。」
嘯天狂笑道:「你說的我還會不信嗎!說吧!」
嘯日獨說:「公子說這兩人雖是同一人可卻都不是人。」
天狂和畫樓相望一眼,嘯日獨才說:「公子說他們兩人都是另一人的分身,若是有靈視的本事就能見到他們都是由同一副水晶脊骨所造出的分身。」
嘯天狂不敢置信道:「水晶脊骨?和水晶骨有關係嗎?」
「公子也這麼懷疑。」嘯日獨說:「而且公子還認為很有可能不是神天心。」
嘯天狂奇道:「怎麼可能,若你所說的化身之事屬實那麼如今能和化身以及水晶骨連上關係的不就也只有神天心了嗎?」
嘯日獨搖頭低聲道:「公子懷疑的人是神無。」
嘯天狂驚道:「不可能!這人死的時候我就在西域攪天荒中,你知道這對兄弟在那一戰中所引的雷比整座沙漠一整年打的雷還要多嗎!而且當年那一戰將整座崑崙山轟出了好幾個大洞你知道嗎!」
嘯日獨說:「我也是這麼想,但公子說的話少有不中的。所以公子前些時候便託孫悟空往當初神天心葬下神無的水晶湖一探,現在就等著他的消息了。」
「照你這麼說。」嘯天狂聽到孫悟空就不太想理,話鋒一轉又問:「若神靈斬真是神無的化身那麼改變外貌應該就不是難事了吧。對!這樣一來神靈斬能夠引雷破禾山的事也能解釋了…」
天狂見日獨一臉迷糊便趕緊為他說明八熱地獄之事,嘯日獨聞言說道:「沒想到就在這附近的八熱地獄居然也出事了…」
說到這門外忽然又響敲門聲,天狂伴著日獨前去應門一開門卻是見到了數名陌生臉孔而其中敲門的兩人臉上卻是有著熟悉的笑容…
-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f2HxoFhE5
「前面就是思峰了!」遠山在前寒空一行人腳步更快,這時道旁樹林忽然人影竄動,眾人才警覺之刻鴸翳軍已從前後包抄而來!
金絢兒盯著領軍之人喊道:「就是妳!顰兒在那!」
領軍者正是冥窅兒,窅兒一見絢兒也是大吃一驚:「妳沒死!」
寒空聽這談話再無猶豫雙劍飛馳立時殺出一條血路衝向冥窅兒,窅兒望見寒空未死亦是一驚,但更令她驚訝的是多次暗中窺視的寒空雙眉間的憂鬱竟在如今這虛實不定的劍招下一掃而空,衝向前的人眼神雖是同樣凜人但不同於以往的孤寂而是展現出一股對生命的熾熱。
相同不願殺人的劍意如今已再無過往的凝滯而是帶來一陣如琴曲般的悠揚飛洩。記憶裡星辰劍術無端再起,寒空謹記著從前依賴的影子如今終於讓自己的身影追上。
重生之後的他不再帶著愧疚,不是因為已經將命相還而是因為他寧可選擇更珍惜如今還謹存在身邊的人,他要帶回一個個因為這世間所謂的愛恨而遠離的人們,幫助他們看透這一切就如同他在祝福過霞依之後所得到的那藏身在黑暗之後的光明。
劍光照耀裡鴸翳軍士兵紛紛服下狂藥但在眼神逐漸赤紅間忽然一曲悠揚琴聲響起。
冥窅兒聞聲號令眾人退軍,可寒空已扣住她脈門將她從撤軍中拉回,鴸翳軍回頭想再攻又讓林崆崡等人再度殺上。
寒空將冥窅兒交給絢兒,又高呼:「師父!二師父!」
林塵寰聞言問道:「是董幽韻嗎?但為什麼鴸翳軍會聽他的號令?」
林寒空聞言也是一愣自問道:「對,但這人究竟是誰?」正回望冥窅兒時卻是見她正和金絢兒乾瞪眼。
「怎麼!」金絢兒冷笑道:「那個老太君呢?」
冥窅兒默然不語,林塵寰卻是盯著她問道:「妳和玄媼兒是什麼關係?」
冥窅兒心中訝異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不說話,寒空問道:「剛剛彈琴的人是誰妳知道嗎?」
冥窅兒還是不說,寒空又問:「妳叫什麼名字?顰兒呢?她有沒有回來找你們?」
冥窅兒依舊無語但眼神卻是忽然睜大地望著人群中竊笑的莫禦朱,莫禦朱笑道:「窅兒小姐,好久不見啦!」
冥窅兒見他毫不躲藏當下便恨聲道:「你這叛徒!」
「叛妳個鬼!」莫禦朱罵道:「冥窅兒!妳知不知道朱城璧這渾蛋派翠語姐來引動我體中的彤蜘蛛差一點就將我給害死!你們居然還有臉稱呼我為叛徒!誰叛誰還不知道哩!」
冥窅兒冷笑道:「若是你依靈主計畫殺了張難兒又怎會有今天,你不知道這張難兒將整個西蜀的佈局都給攪亂了嗎?要是他按照計劃而死的話如今這天下可不會是這個模樣了!」
莫禦朱笑道:「別傻了!張阿牛就算死也不可能將蜀地讓給神威宮!妳現在都已經是籠中鳥了,還是乖乖說出剛剛彈琴之人還有顰兒的下落吧。」
「哼!」冥窅兒一聲冷哼堅不吐實,林塵寰又問:「妳爹叫什麼名字?」
林崆崡失笑道:「林塵寰?你做什麼,沒人在這時候半路認親家的吧?」
林塵寰聞言笑著不再發話,寒空才問:「冥姑娘,我真的想將顰兒找回來。不知道妳方不方便幫我這個忙?」
冥窅兒冷笑,絢兒見狀就想動手寒空已阻住她對窅兒說:「好吧,姑娘既然不想幫這個忙那我們就此別過吧。」說著輕輕一推就將冥窅兒推離人群。
就在冥窅兒略顯驚訝的神情中眾人再度上路,慈雲問道:「現在這路上一定會有很多埋伏,我們該往哪?要不要來一個奇襲什麼的?」
「山峰下的各處通道都已經被包圍住了。」冥窅兒留下這話之後便匆匆越過眾人離開。
路慈雲回望緊盯著冥窅兒背影的林塵寰笑道:「不會吧!大前輩,他都能當你孫女了你!」
林塵寰苦笑道:「確實,他都能當我孫女了…如果她身上也有蟠血的話…」說到這眾人才同時驚愕回頭,林塵寰笑道:「怎麼,我有這麼一張年輕的臉再加上這些年磨出的智慧能不風流嗎?」
林崆崡啐道:「還好彌芥就不像你這個樣子,他對佟籬可專情得很!」
林塵寰搖頭笑道:「這小子除了長相外其他沒一處像我。」
路慈雲問道:「你究竟有幾個情人?」
林塵寰細數道:「我想想,比較重要的有彌芥的娘、玄媼兒最後最重要的就是元貞了。」
「元貞!」林崆崡驚訝道:「怎麼可能!你這老不羞!」
眼前林崆崡的語氣由驚訝轉成怒罵的時間短得令眾人一陣發噱,塵寰笑道:「羨慕還是忌妒呀你!對,元貞是你們江湖上的西域小公主對吧。」
林寒空奇道:「元貞是西域人?」
林塵寰點頭道:「是呀,但他娘是漢人,他爹元亨利才是真正的金髮碧眼,聽說是從八寒地獄遷居入中原的。」
崆崡冷道:「當初你接近元貞不會是為了八寒地獄的秘密吧?」
林塵寰啐道:「鬼扯什麼!是她來接近我,會看穿她的手腳是因為她老是和她那幾個一起在西域學到奇功的同修混在一塊,最後才讓我起了疑心。」
「奇功?」林崆崡問:「你說的同修就是羅星碁和黎無生兩人對吧!」
林塵寰說道:「還有賈寶塔,這人的年紀可不比王闤闍小只是這些年他都讓他兒子賈寶多出面不太愛管事情。而且這四人聽說還有著絕通天當初暗藏在西域的秘密武器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元貞遭到元寒無的追殺之後其他三人卻突然紛紛隱遁。」
林崆崡奇道:「我以為元貞會被追殺是因為她父親留下的秘密?」
林塵寰失笑道:「元亨利的秘密?你是指坤派藏住的秘密嗎?我想應該不是那東西,因為元貞接近我的目的就是因為她懷疑我當初佔住八熱地獄時有所發現。最後我向她開誠佈公,這才發現我們倆都是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傻子!」
「秘密就在地之卷之中對吧。」林崆崡說:「當初乾派的人手中就有一卷天之卷,我想元寒無會覬覦的八成就是這部武功了。可惜當初最後和乾派接觸的是骸師,要是他在這的話…」
說到這寒空下意識地回頭卻是在晴朗的天空下望見了一名藍衣老者踏塵而來。
寒空望見老者臉上的微笑也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GPxejEH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