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頭了,」羅星碁望著前頭的一片桂樹林說道:「我先去探探這兩兄弟。」才要走出沒想到林中忽然走出了一群伊斯蘭教的教徒,羅星碁便問:「你們是雪蹄堂的人對吧!靈山來的嗎?」
只見最後一人走出林塵寰忽然全身一震,那人見到塵寰也是一愣直到同伴的喚聲他才上前應道:「我等正是雪蹄堂教徒,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羅星碁問道:「你是來找凱氏兄弟的嗎?」
「算是吧。」包著回頭的中年男子說道:「但這是我堂上的事情,恐怕不能向夫人稟明。」
林塵寰忽然說道:「你是來見林崆崡的吧?」
那人聞言眼神忽然一變轉身就領著同伴離開,塵寰則是望著他的背影默默嘆了一口氣。
董幽韻一眼便知其中秘密只有說道:「我陪你去見他吧!」
塵寰搖頭不語,羅星碁已領著眾人進入騫林,進了林眾人先是見到一對面容相似的長者兄弟之後才看見臉色看來頗為尷尬的林崆崡。
「見到…昭雪了嗎?」林崆崡向塵寰探問道。
林塵寰聳肩笑道:「昭雪?哦!他改名了嗎?」
崆崡點頭道:「現在叫做陳昭雪,聽說是雪蹄堂二堂主凌雲月親自改的。」
林塵寰低笑不語這時崆崡身前的兩位長者才說道:「你就是彌芥的爹?」
塵寰鼻中哼出一聲冷氣轉身就出了林,現場的尷尬中突然又有數人走進而人群之中卻有一人令董幽韻等人大吃一驚!
「南宮墓!」幽韻望著走出四人中站在南邊的南宮墓驚道:「前輩也是八愷的人?」
南宮墓笑著點頭道:「當然,我在星辰宮長大但在少年時就因為結識了騫月和啟明父子而加入了八愷,這騫林就是騫月舊時的居所。我們每幾年就到此集會,之後我們便戲稱自己為騫林八愷了!」
說著南宮墓又向眾人介紹了另外三位分別是東郭疏滄、西門散饋、北辰臨日後才說道:「我在這叫做南宮墓韜,另外尚有一位是騫月的義子木樨降影以及一位潛龍氏皋家的皋鍛獄,前些時候鍛獄老家出了事所以降影便跟著他到西域一趟。」
「但我聽說,不是還有八元嗎?」羅列宿問道:「但如今這八元中人好像對寒空之事不太在意就是了。」
林崆崡搖頭道:「其實也不能這麼說,這八元畢竟自成一個系統,他們和啟明父子最大的關聯就是在於他們曾一同併肩對抗風家過。之後騫月啟明過世他們又起了內鬨,以元寒無為首的一派堅持和風家和談並想奪八元之首的位置,而以元亨利為首的一邊則是因為元岱輿的退出而全面敗退,最後在東土的元家本系因這一戰而覆滅。但直到最近我們才知曉元家本系的元幽覆原來沒死而且還加入了風家的麾下。」
「就是幽元覆吧!」列宿說道:「但他的立場不是應當是和風家對立的嗎?又怎會到風孤虛的身邊?」
北辰臨日說:「不只元家,風孤虛身邊還有一個是方家的人。」
列宿問道:「方家?這方家和元家有關係嗎?」
北辰臨日點頭道:「當然有,這方家也是鱗血鯨族的一員而且早在元家覆滅前方家便已式微。而這現今在風孤虛身邊的方荒載便是當初名列坤派的方道光之子。至於為何這兩人都會在風孤虛身邊我推斷和天地雙卷有很大的關係。」
「天地雙卷?」羅列宿問道:「怎麼又和這兩部功夫有關係?」
北辰臨日道:「如今這線索雖只是江湖傳言但我想應該相去不遠了,知道雲家兩兄弟反目的消息嗎?」
列宿一臉迷糊,閻怪誕接道:「這我知道,就是雲傲天和雲征夜。我先前曾聽崔判官提起過。聽說這兩人就是因為習得了天地雙卷所以武功才得以大進卻也因此造成了兄弟相殘的遺憾。」
北辰臨日點頭道:「就是這件事,而這後頭的傳言就是這雙卷之局便是由風孤虛所布下的。天地雙卷和當初三清派所得的風雷六卷同出一源,想想那三清派在當年玉晨覆滅一戰之後便一躍為北方武林的翹楚,除去政治因素不說就知道這八部武卷的威力是如何了。」
「所以前輩是認為風孤虛以雙卷為餌誘使兩人依附的嗎?」羅列宿問道:「但這兩人應是以軍陣見長,我實在瞧不出他們手下究竟學過些什麼厲害的功夫?」
北辰臨日其實也不確定便說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若真不是因為武卷的話那一定有更強烈的原因促使他們靠向風孤虛才是。」
列宿又問起木樨騫月和啟明的舊事,眾老一聽紛紛七嘴八舌地說起許多江湖軼事,列宿等人聽出了一個大概但相同的都脫不了和風家對抗的軸心。
「風惡來。」董幽韻說道:「太叔之前也有告訴過我,聽說他和絕截也有些過結是嗎?」
說到這林崆崡才問起豢礱的下落,列宿代幽韻將事情說了。眾人默然間凱氏兄弟忽然問起神靈斬的事說道:「你們是說他的脊骨鑲滿了水晶?那他的脊骨呢?氣化之後的白氣又到哪了?」
羅列宿答道:「孤虛帶走了脊骨而白氣則是灌入了寒空體內。」
「寒空!」凱仲容驚道:「這下可麻煩了!這孩子呢?為什麼沒來?」
列宿說道:「朱顰兒帶走了絢兒,他追絢兒去了。」
崆崡聞言雙眉緊皺說道:「寒空這孩子怎麼老是對顰兒這麼縱容,上一回這小姑娘差點、不!是已經殺了他一次了!他究竟喜歡的是顰兒還是絢兒呀?」
列宿為難道:「這事不是這樣的,寒空會對顰兒寬容是因為顰兒是我們從農家盜出的女嬰,我們用她來掩飾彌芥之女已死的事實好讓她被仇人抱走,再讓我們藉由她的下落尋出黃玄戰與他身後之人的下落,沒料到我們早一步尋出了黃玄戰在黃山的事情。之後雖然成功殺了他卻未及尋回顰兒,一直到最近我們才和顰兒重新相遇,寒空就是愧對因為當年之事所以才會不斷放縱著顰兒。」
「確實該愧疚!」凱叔達罵道:「這種事情他居然也做得出來!我真不知該將啟明的臉擱在哪裡!」
列宿見眾老皆有不快之色只有解釋道:「各位前輩,其實這一計是我為寒空佈下的。他這些年也不好過,都怪我當時年輕氣盛多走極端。所以才會…」
說到這羅星碁斷口道:「不用說了,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木樨啟明死後彌芥一肩擔起寒空的養育責任,之後彌芥又死竟是讓你們這四個遊藝之交出面。且不論你們是不是能從彌芥的琴棋書畫之中感受到知己之感,真論上關係卻怎麼也不該輪到你們才是!現在數落我兒和寒空,你們這些老頭才該羞愧!」
「說吧!」星碁見沒人搭腔便問:「這水晶脊骨和他幻化的白氣有什麼問題?」
凱仲容說道:「這件事其實我也是聽賈寶多轉述他父親所說的,他說這神靈斬就是金仙斬,而這水晶脊骨便是他所依附之物。簡單的說應該就是所謂的神靈斬其實是一副鑲滿水晶的骸骨加上一股似氣非氣似人非人的混合體。」
列宿聽出了一個大概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還有半個神靈斬活在寒空體內嗎?」
凱氏兄弟一陣沉默間星碁說道:「我回去將賈師兄請來,這事他應該會知道的更清楚。」
「賈師兄?」凱仲容驚問道:「是賈寶塔嗎?他也在這裡?」
羅星碁不及回答已匆匆出林而列宿則是將星碁等人將往金鰲島之事說出,崆崡驚道:「連金鰲島也出現了!我想局勢必然越來越緊張了。你們也要跟嗎?要是遇上絕截的王闤闍和白開陽這些人怎麼辦?」
羅列宿笑道:「這樣最好!所有事情便一併了結吧。」
說到這林中又走出一少女正是巢織錦,小巢一聽見金鰲島便向崆崡道:「前輩,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了金鰲島!」
「妳想上島嗎?」林崆崡一眼就看穿對機關術癡迷的小巢在想些什麼便說道:「但要上島的是魁星閣的羅夫人而且此行只怕危險不少才是。」
巢編錦笑地開懷說道:「沒關係,我不怕!但這魁星閣不就是皇甫幽座下的魁天嗎?」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震驚,崆崡這一邊是因為巢編錦的口無遮攔而列宿這一邊則是驚訝羅星碁的雙重身份,眾人尚在猜疑之際林外已傳回急急的行步聲。
「快點!」只聽羅星碁不斷催促道:「師兄你又不是女人家!腳步能不能快一些!」
進了林只見白髮蒼蒼的賈寶塔終於鬆了臉上的緊繃說道:「好啦、好啦!到了、到了!別扯、別扯!」
羅星碁正要賈寶塔解釋神靈斬之事時列宿突然問道:「魁星閣就是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羅星碁聞言也是一驚但臉上卻是少有動搖淡淡說道:「是從前的合作關係,我欠皇甫靈人情。」
「好了,」賈寶塔捻著鬍鬚笑道:「這兩件事都讓我來解釋吧!小宿也不必氣,當初我們可是真的以為皇甫靈是個好人呢!知道我們的西域之行嗎?我們就是在第二次尋找絕國師留下的秘密時遇見皇甫靈的,當初我們正陷入一個地下迷宮不得出路時蒙他搭救。後來數十年過去皇甫幽又出現找上星碁幫忙,她念在舊恩所以才和他合作了一段時間,但星碁最後發現了他的作為便與他漸行漸遠了,沒錯吧!」
見羅星碁點頭寶塔才繼續說道:「至於神靈斬大家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嗎?」
眾人互望一陣迷糊,賈寶塔才笑望著崆崡說道:「就是金仙斬!只是應該說是神靈斬是金仙斬死後再度出現的另一個他。」
林崆崡驚道:「金老!他死了?」
賈寶塔點頭道:「確實死了,他死在八寒地獄雲十方的手下,但…」
見賈寶塔欲言又止崆崡趕緊問道:「雲十方?,但我和他同行過一段路期間也曾討論過泰闡之事,但他對這件事情卻是隻字未提。」
賈寶塔點頭道:「其實真正殺了金仙斬的人也不能算是雲十方,而是那人借了他的軀體以及我所建起的水晶寶塔陣暫時回復了他的氣力,才在八寒地獄一舉擊殺了金仙斬。而金仙斬死後便出現了氣骨分離的狀態,最後十方得骨,白氣則是回到了當初創造出金仙斬的陰謀家手中。」
林崆崡問道:「這附在雲十方身上的人不會是他師父吧?」
「正是蓮宗宗主蓮千葉。」賈寶塔說道:「其實也因為這樣所以十方這幾年才在煉形術上下了極大的苦功,寄望的就是為他師父造出一副能像金仙斬一樣能用的軀體。」
林崆崡又問:「那為何金仙斬會是神靈斬?是因為那團白氣又依附到下一副枯骨身上嗎?那他身後的陰謀者又是誰?」
賈寶塔說道:「我想也是那團白氣的原因,因為千葉在再度失去蹤影之前也告訴我這水晶骨只是金仙斬凝聚白氣的憑體,而白氣才是最重要的精氣神混合體。數年後神靈斬現身江湖就曾到我寶閣來,明的是要討教水晶寶塔陣的奧秘,但暗的是我已感受到他強烈的威脅之意。期間他又語帶暗示地說出我們倆本就相識,之後他留在我家廳上的一式掌印才讓我認出他究竟是誰,從那之後我就將閣中事務交給兒孫半退隱去了。」
林崆涵問道:「你要上金鰲島沒帶上寶多和寶眾嗎?」
賈寶塔搖頭笑道:「他們倆要繼續當少觀,我也不勉強。剛剛他們倆已經帶著易宗的小兄弟和蓮真慈往普陀寺去見蓮真悲了。」
說完賈寶塔又笑望著南宮墓韜道:「現在我到是想知道南宮家族在絕截和泰闡之間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南宮墓韜搖頭笑道:「這事可不好說的,先說您是如何察覺這三者之間的關聯吧!」
「長生宮、水晶骨!」賈寶塔說道:「我想知道南宮宸是不是真的從白水晶處盜走了水晶骨的技術亦或是長生宮裡頭本就有這種類似將人骨水晶化的本領。」
南宮墓韜搖頭道:「這件事只有太君和太祭知道,老實說就算我真的知道也不能告訴你。賈老,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賈寶塔還想追問卻是讓羅星碁檔了下來說道:「好了!再在這裡摸魚的話我們可就趕不上上島的時機了。」
眾人提議要走,董幽韻卻是想起了塵寰,一回首只見塵寰已快步進林幽韻未開口塵寰已說:「我們上金鰲島!就在八熱地獄外,雪蹄堂已經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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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聲鞭揮趕著車向前疾行,車廂中寒空展開連城臨行前交給他的牛皮卷,未料一開卷寒空卻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路慈雲跟著望去,格格笑了出聲說道:「恭喜!恭喜!明晦神訣也讓你到手了,我看宮連城是吃定你了!乖乖練!練成了這鎮教神功你這教主之位才坐得穩!」說著慈雲又有意無意將眼神飄向了明剖星但馬上被他回瞪了一眼!
寒空本想將神訣交給陳師骸一同研討但見車廂中這種氣氛只有移動到明剖星和凌冥風身邊說道:「兩位法王,這部神訣…」
才開口明剖星已截口道:「教主,無論你想不想接任這教主之位切記本教的鎮教神功實在不該這樣到處張揚。」
寒空讓剖星搶了一頓白也只有訕訕地將神訣收起,凌冥風見狀為緩和氣氛趕緊將話頭轉開說道:「教主可知我等此行的目的地?」
寒空一愣說道:「昨日不是凌法王你說你父親有魔靈氏的下落嗎?」
「叫我冥風就好!」凌冥風展顏笑道:「教主實在不需要因為我們喚你教主便拘謹至此,我們之前再天凌塔時不是處的很來嗎!放輕鬆嘛!」
寒空臉上緊繃稍稍鬆緩後才問道:「對了,冥風。這天凌塔之名聽說是為紀念皇殛雷師父能天主以及師兄凌景耀才起的,這凌景耀和你…」
沒等問完凌冥風已笑道:「確實,我們是同氏之人,他算得上是我的族叔。而凌明暗則是我的族兄,教主聽過凌神殿嗎?」
寒空搖頭猜道:「是你族氏的名號嗎?」
「沒錯,」凌冥風解釋道:「由我族人組成的凌神殿其實就是一個為專研各教精華而成立的組織,其中我父入太一道多年,景耀叔入佛加入神威宮。我則是選上了明教,而我父會知曉魔靈氏的消息便是我在靈山上的族兄凌雲月所告知,我這位族兄長我十多歲但已是聖行之路下雪蹄堂堂主。」
寒空奇道:「聖行之路,這我知道!是清真教之人對吧,沒想到你家族竟有這樣的來歷,那儒、景、祆三教呢?」
「祆教遠在西域我所知不多,倒是景教和儒家的…」凌冥風停了一會才說道:「儒家的族兄便是現今龍濤院的凌煙烽,但這些年他做出的事讓家族的人多不能諒解遂少有聯絡,而曾加入景教的凌魂契族叔則是已轉投神棄堂了。現在回想起來說不定當初他就是發現了景教的秘密所以才會選擇離開。」
想起景教寒空心頭不由得一陣糾結,而這陣糾結不知為和竟和丹田中的四股異氣開始相通連引來一陣不適。
「為何這兩道聖火之氣竟會相鬥加上神靈斬的白氣以及闇虛心訣之前的暴走之氣…」寒空一邊思考一便再開卷軸細觀神訣最後所載的一部劍法『光耀神劍』
寒空正覺這劍法精要非常時卻也同時發現其中有許多心法所指是根本無法做到的同時,這才發現這劍法是需要以明晦神訣來發動的。再回觀明晦神訣的要旨第一層便是做到明晦調合。
寒空這下又驚又喜便試運心法想將丹田中的四道真氣混同一番,沒料到兩道藍與綠的聖火之氣還好處理但神靈斬的白氣和闇虛黑氣卻是怎麼樣也不肯乖乖就範。
寒空試了好幾次就是無效當下便放了藍綠兩聖火轉而專攻黑白雙氣,未料雙氣一經驅動反而變得更強大,黑氣襲向藍聖火、白氣則是和綠聖火加速融合。
寒空一驚下意識覺得不妥正要再驅動兩聖火與黑白雙氣脫離時已然不及,寒空只感受到黑白雙氣融合兩聖火後竟是呈現完全不同的狀態,黑氣逐漸凝滯而白氣則是開始不停躁動圍著黑氣旋轉,寒空凝神內視見到丹田中的黑白分明已逐漸因白氣的帶動不停旋轉成一個太極圖。
寒空心中知道藍綠雙氣已難救便將白黑雙氣視之為明與晦再以明晦神訣的心法開始鍛鍊,未料寒空只覺進步神速心裡的時間還未到一刻鐘已突破明晦神訣的第一層,但寒空甫張眼卻是見到眾人大吃一驚,慈雲更是高聲喚道:「醒了!醒了!骸師快來!」
陳師骸急急竄入車廂見寒空一臉清明之樣便笑道:「成了是吧!」
寒空點頭笑道:「第一層,我沒想到居然這麼快。才一刻鐘不到…」
慈雲聞言苦笑道:「一刻鐘!傻了你!林大爺、你入定將近三天了!」
「三天!」寒空驚道:「那我們現在在哪?」
明剖星說道:「教主放心,再過不到兩日的路程便能到八熱地獄了。」
寒空才鬆了一口氣未料丹田忽然一陣緊縮,寒空痛的抱肚狂呼心中趕緊再運明晦神訣這才壓下痛楚,師骸見他這個樣子趕緊為他搭脈相詢。
寒空一一說了師骸卻是緊皺著眉說道:「看來這黑氣應當是和藍色聖火形成中和的狀態,但白氣卻是和綠火成了加乘的型態,如今你這痛楚應當是被黑氣安下的白氣再度躁動的狀況才是。」
「不能將白氣導出嗎?」寒空問道:「老實說我實在討厭這股白氣,之前我還因為他見到了一個白髮銀瞳之人…」
寒空將似夢非夢的事情說出陳師骸才嘆道:「果然是他,這人應該就是神無了。寒空,這段時間這股白氣能壓就壓千萬不要隨便引用,不然我擔心神無很有可能會透過他來控制你。」
寒空點頭答應並讓眾人再出發時明剖星也建議道:「要不教主就先練功吧,我們到了再通知你。」
寒空搖頭道:「還是算了,要是在入定個三天我可不確定能不能出定。」
說著寒空又將梅佐相要光熾轉交的東西拿出細觀,只見上頭是一張像是圓盤狀的機關圖以及數行籤詩,寒空讓師骸一同參看他才說道:「這應當就是新型的時間輪了,雖然和舊型的形狀上有很大的差異但我想應該錯不了。但這首籤詩…」
寒空同觀細念道:「生死難逆、前後無回、唯留今朝。」
寒空說道:「他暗指的是時間輪無法回到過去對吧?」
「嗯。」師骸輕輕應了一聲卻說道:「他的詩指的應該就是這意思,但時間輪的目的卻非是回到過去或未來,時空穿梭只是他最終目的之前的一項附加條件而已。」
寒空正想問師骸又說:「先不說這事,第一句的生死難逆也許才是他想告訴我們的重點。」
寒空說道:「是指生死輪對吧!但他們要生死輪究竟是要救誰?還是想返老還童?我看他們其中也只剩下磨神變需要而已吧!」
「不會是他。」凌冥風說道:「我們被押送思峰時就是由他和磨鬼蛻一起行動的,當時他還有個易宗女徒弟跟著,就是他讓這女徒弟在暗中傳授我們關於夢術的精華所以我們才能抵抗思峰上的迷陣這麼長的時間。之後他的徒弟的動作被磨鬼蛻發現他便要他的徒弟先到別的地方去了,我猜想他要是真需要生死輪來回復年輕的話應該會是個貪念極強的人,但就我觀來他應該是只對研發出生死輪這件事感到興趣而已。」
「生死輪…」師骸說道:「會是朱玉清嗎?」
提到朱玉清時寒空心中突現一陣陰影,這陣陰影再度牽動腹中的雙氣寒空趕緊凝神壓住雙氣竄動才聽師骸繼續說道:「但他已死多年,若是屍首已腐爛我想也救不回了吧…大家從頭開始思考鴸靈的動機吧。」
寒空聞言忽然想起了蘭曦接著又想起了與他一起走過的路說道:「巫閭,會和他們有關嗎?我記得他們有許多活屍其中還有恨狼王的屍首。」
「喚回魂魄的事呢?」明剖星望著始終無語的忽蒼顏問道:「以前生死輪不能成功都是因為救回來的人沒有意識對吧!」
忽蒼顏拿出懷中的回生鐘說道:「你們所指的是這東西對吧,老實說我也不能確定這東西究竟有沒有用。若輪迴是真哪麼已經轉世的靈魂又該如何喚回?」
師骸接過回生鐘嘆道:「只怕這鐘喚回的只是記憶而非靈魂…」
遺憾的語氣中始終分不清敵手的用意但寒空卻是望著回生鐘怔怔出神,只因記憶中的那人回過頭來雙眼依舊是蓄滿了希望,那他曾視之為希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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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就在前頭,但眼前的八熱地獄卻是烏雲密佈狂風暴雨環伺其中。
身處在萬里無雲的外圍,寒空不由得吐出一口氣說道:「果然,他們就是要硬幹就是了!」
慈雲嘆道:「要衝進去嗎?但我們現在連十個人也不到耶!教主!去附近募些兵來吧!」
寒空瞄了他一眼啐道:「不要亂扯!哪有宗教是鼓勵人戰爭的!」
慈雲笑道:「別傻了!現在江湖上哪一個門派不是拉幫結黨的以神佛為引行擴張勢力之實!」
寒空聞言一陣沉默,沉默之後便是一聲沉重說道:「我絕不會讓明教也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就別想再丟下教主這擔子嘍!」慈雲挖苦道:「我看你江湖散人的生活就要消失了你!」
寒空苦笑間師骸也笑道:「這是個好機會,你放蕩了這麼多年也該清楚一下將別人的生命擔在肩上的感覺了。」
寒空越聽越沉重忽然八熱地獄之上一道藍黑色的光芒飛衝上天!
明剖星望著光芒說道:「藍黑色?不像是靈珠,若是以聖火灌注的靈珠作為能量來源的話應該是靛藍色的才是。」
陳師骸遠望嘆道:「雷公墨。平閥也來了…」
語未竟,八熱地獄中已衝出數百名戰士在八熱地獄外圍做出防衛的姿態!
慈雲苦笑道:「現在是真的很怕我們嗎?一下丟這麼多人出來做什麼?」
寒空望向排在前頭的人說道:「連捲、相繚還有見燭都在其中,是襲香堡和靈鳴堡的人馬。」
慈雲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樣就好說話了,先用其他藉口套交情混進去吧!」
這時寒空心中忽然一緊竞是感覺到體中被白氣吞噬的綠火忽然爆出一絲閃燄,下意識回過頭卻是見到地平線的那一端已衝來一大隊如虎狂駒,駒上人如龍雖是舊時臉孔但氣勢上卻是完全不同!
「吞九野!」慈雲驚道:「怎麼是這傢伙!他也想進八熱地獄嗎?」
寒空搖指著遠處緩慢移動陣勢的盤根軍說道:「不!他想進的是金鰲島。」
眾人順著手指方向望去只見逐漸被軍隊擋住的正是一座返照著金光山巔的小丘。
師骸說道:「那就是金鰲島了!趁亂我們就先進八熱地獄,之後再往金鰲島探探。」
眾人議定隨即低伏身軀往獨峰而去,未料才進獨峰茶香已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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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元!」寒空一進獨峰地窟馬上就認出眼前已掀下面罩的正是南宮元,南宮元為眾人皆斟了一杯茶待大家團團坐在圓桌旁時才說道:「知道現在在生死輪中的人是誰嗎?」
寒空淡淡說道:「這和我們有關嗎?」
南宮元淡笑道:「是鯤蜦。」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寒空更是險些將杯中的茶灑了出來,靜謐中寒空放下茶杯深深嘆了一息,南宮元知道他已經放棄再進便說道:「寒空,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寒空默然跟上卻是在再度走出時挾著一臉慘白…
「先上金鰲島?」慈雲知道寒空不願斷鯤蜦生機但仍是緊張道:「他們用完生死輪後又將它改成血簑衣計畫能用的機關要怎麼辦?」
寒空嘆氣道:「路上再說,大家先跟我走吧!」
眾人雖不知用意但仍是跟著寒空經由地下通道往塵江、鬼沼而去,眾人到了螢根之後便因地道崩塌而過不去,再往上回到地面往潮岸去時半路上已遇見正半躺半坐在大石上的知威首,寒空順著他的眼光望去便見到正和吞天寨激烈苦戰的盤根軍和莫亟門。
「鴸靈還沒到嗎?」只見到莫亟門現身的寒空問道:「血簑衣的其他人都沒來嗎?」
知威首搖頭道:「只到了一個魔靈氏,現在在金鰲島上。」
寒空正想問絢兒下落時知威首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現在這座島上有香霧、軍蟻還有屍蟲人。我們派去探路的人沒半個回來,而且這還只是我們從外所能得知的狀況,內部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你真覺得在那座島上找得到你要的?」
「總得試試看。」寒空嘆道:「我一直覺得該先離開這世間的應該是我才是…」
威首搖頭道:「這世間的事情不是這樣算的,誰先走誰後走不是依人一生犯過的錯來算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對吧!我姨婆有傳來消息說這金鰲島上好像有點問題,她不管如何聯絡都聯絡不上現在的島主黃裳,所以你們最好小心點。」
寒空道過謝正要再向前時知威首又從懷中拿出一煙火筒說道:「真有危險闖不出來時就用這個通知我們吧!」
寒空再度謝過收下向前,來到島前寒空望著眼前島上不斷散出的香霧說道:「這香霧和思峰上的香霧好像也有些相似…」
寒空正要以手觸碰時慈雲卻是拉下他的手自己先以手試上說道:「這…這是妙香的獨門香霧?為什麼在這裡?」
寒空驚問道:「路妙香?她在島上嗎?」
慈雲搖頭道:「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就是我摘了迷離花去見她的時候,她說這花能加強她的香塵陣的威力,但…」說到這慈雲忽然將手縮回搖頭晃腦說道:「對!應該就是她的香塵陣了,因為我開始頭暈了…」
「還是要上島對吧。」陳師骸一邊幫慈雲舒脈醒神一邊說道:「現下外島就有三個難關要過,其中這香霧還能幫忙掩蔽軍蟻和屍蟲人我看應當是第一優先要處理的問題。」
寒空問道:「慈雲,有辦法嗎?」
慈雲甩甩頭從懷中拿出一顆紅藍相融的珠子向香霧一試,果然香霧一觸到珠子的周圍便自動擴散出一個圓區來。慈雲將手收回苦笑道:「換你,記得運功在掌心加溫這散塵珠。」
寒空依言運功掌心未料香霧竞是驅開了三個人能通過的大洞,碎雨見狀不禁笑了出聲慈雲一氣搶回珠子交給碎雨未料他開出的霧洞竟和慈雲差不到哪去。
眾人一時競心起紛紛接過散塵珠一試,結果排名不出意料果然是師骸、寒空、蒼顏、剖星、冥風、慈雲、碎雨最後心漪驅開的霧洞也只有半個手掌大而已。
慈雲啐了一聲低罵道:「你們都是怪物不成!」他才罵到這不禁想起寒空和剖星的異血身分而急急閉上了嘴,但想到異血身分又回望了身邊和自己半斤八兩的碎雨笑道:「看來你被你師父咬的不值得!」
碎雨回瞪他罵道:「咬什麼!你何時見到我師父咬過我了!」
「你成為猛族時你師父沒有咬過你嗎?」路慈雲聞言驚問道:「我以為所有的血異族類都是要經過血的傳承不是嗎?」
陳師骸搖頭道:「不是這樣的,血異族類有兩種傳承方式,其一是經撕咬後再灌以自身的血,這一種以衊族蟠族為主其他猛翼蟲鱗四族為輔,而這其中當然包含由血脈所生傳下的血。另一種則是由血中所鍊出的丹藥並配合心法改變體質,這裡就是以猛翼蟲鱗四族為主了。還有,其實衊族和蟠族雖然也能將血煉成丹藥但其實除了短暫增強功力外不具有太多的效力而且還會有造成神志昏亂的危險,就像之前的皇殛雷聽說就是先後服用了蟠血和衊血的丹藥而造成他的快速衰敗。」
「所以你也是服用丹藥?」慈雲問道,但碎雨卻是茫然許久說道:「這我…也不知道。」
寒空說道:「碎雨應該是犬族和狐族的血統。」
說到這慈雲才恍然大悟說道:「對!我又給忘了。」
眾人由師骸領路再度前行而碎雨這才忽然想起了父母,未料這一個心動卻是激起了身邊香霧的反應。碎雨緊壓住心情這才讓香霧的波動停下,但他本想提醒眾人的念頭卻因為怕被取笑而閉上了嘴…
「如今這香霧雖能通過,卻沒辦法驅散。」寒空環顧四周說道:「慈雲,這香霧有起始的源頭嗎?」
慈雲四處張望,但見四周已全讓香霧濛住也只有聳肩道:「這樣我找不出來,我們往高地去吧。」
師骸聞言馬上掉頭往山巔走去未料才走到一半腳邊已踢到一具沾有殘肉的白骨。師骸才低下頭四周已鑽出稀疏的蟻聲,師骸一驚轉身就領著眾人離開未料又在霧中見到了以極不尋常的行走方式四處遊蕩的屍蟲人!
「殺屍蟲人!」料定軍蟻難纏寒空一聲低喝下師骸遂急強運內力擴大霧洞,逐漸進入霧洞的屍蟲人才感覺到生人氣息時已紛紛讓眾人擊破腦袋。
寒空望著滿地的屍首忽然心念一動說道:「造個人肉橋上山吧!」
眾人七手八腳將屍蟲人的屍首搬起回頭就往軍蟻堆丟去,只見軍蟻本迅速啃食直到屍首漸多終於將速度緩了下來,師骸見事已成便趕緊加緊腳步往高地而去,等到好不容易穿過香霧範圍時慈雲才領著眾人往香霧最稀薄的地方去。
「就是這個!」慈雲找到ㄧ個高及膝蓋的香爐將上頭的開關旋緊這才終於停下了香塵陣。
寒空問道:「為什麼這香爐竟是在香霧最稀薄的地方?」
慈雲說道:「因為這香塵陣最先散發出來時是無色無味的直到經過半刻鐘後和周圍的空氣相結合後才會變成剛剛那種粉色的塵霧。」說著慈雲又將香爐舉起觀察這才在爐中發現了好幾片曬乾的白色迷離花瓣。
「是誰?」身後忽來的疑問讓慈雲全身一震,紅透的臉回頭這才望著自金色山壁中走出的少女喚道:「妙香!」
少女見到慈雲也是一驚喚道:「慈哥!你怎麼在這裡?」
慈雲還是紅著臉聳肩笑道:「因為我想著妳所以就來啦!」
白碎雨聞言又在路慈雲身後詭笑了幾聲路妙香才笑接道:「最好是這樣,你怎會知道我在這?」
慈雲又是一臉正經發瘋道:「這一定是愛神的指引!」
「夠了!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路慈雲!我真是看錯你了!」「愛神哩!叫他出來呀!」身後罵聲不斷飛逸而出但慈雲依舊是無謂眾人笑罵做了個超誇張的迎接動作逗得路妙香笑魘花绽。
妙香輕挽著慈雲的手認真道:「說真的,你究竟是為什麼會到這座島上?」
慈雲脫下鞋正色道:「妳等等,我擲杯問問愛神大人!」
眾人又是一陣笑鬧這才逼得慈雲收斂道:「我們是上島來救人的,妳呢?為什麼在這還佈下了香塵陣,是為了擋住軍蟻和屍蟲人嗎?」
「不,」路妙香回望了身後山壁一眼才說道:「我是讓藍月族族長藍玉暖請來的。我先前曾讓一位道長借去了幾株迷離花,後來約半個月後藍族長忽然現身告訴我這位道長名叫辟塵夜,說他借走迷離花其實是另有私心之用希望我能幫忙破解。」
慈雲聽到這口角微抑道:「他說這話時的口氣是想威脅妳吧!」
路妙香笑了笑搖頭道:「也不算,總之他很誠心的相邀我這才跟著他來到這裡。我佈了香塵陣之後這島才忽然撞上了岸,在那之後軍蟻和屍蟲人才衝上島來的。我在這金色山脈中住了好些天但這些紅蟻和屍蟲人卻像是眷戀香塵陣的香味遲遲不肯遠離,我想應該是因為迷離花吧!」
「藍族長在嗎?」寒空問道:「或是他的兄弟?」
妙香想了想才說道:「藍姑娘在,但我聽說她還有另一位兄長正和藍族長在島的地底中心室裡。」
寒空問道:「我能不能去見他們?」
妙香遲疑許久才說道:「不是我不帶路,而是這裡頭的通道錯綜複雜要是沒有藍姑娘帶路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說著妙香便領著眾人要走進光禿的黃金山壁,慈雲急急拉住她笑道:「妙香,妳做什麼!這是山壁,撞上去會頭痛呦!」
妙香笑了一聲回身牽起慈雲的手便走了上去,未料看似光禿堅硬的山壁卻是像果凍般的膠質物,兩人稍一用力便鑽了進去。
寒空等人見狀也跟了上去,進到山壁之中眾人這才知曉這山壁之中的連綿通道竟是以人工所打造,最後進來的胡心漪尚在不斷以指戳弄金色膠牆時臂上的機關圓鏡竟是隨著她的動作忽然一閃一閃。
寒空看出她臂上的機關鏡和絢兒一樣都是以晶石作為能量來源,心念一閃寒空便將掌心接近金膠牆運上內力,未料尚未觸到金膠的掌心所散出的內力卻是在膠牆上激起如漣漪般的波動。
「這金膠牆會對電或是氣流起反應。」寒空丹田一運掌心氣再放卻是令金膠牆開出了一個容半身通過的洞口。
慈雲見狀酸道:「行行行!大家都知道林公子功力雄厚了行吧!還想比嗎!老白!我們就一塊認輸吧!」
碎雨瞪了他一眼啐道:「這麼快就認輸!幹嘛不叫愛神傳你一甲子的功力呀!」眾人這又一陣笑鬧妙香才帶大家到她休息的起居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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