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環珠!迴風阻浪!」寒空見戰勢已危只有高舉金劍便指揮道,只見山腳下列宿聞言立刻領著八隊轉為七星陣親自領著已被衝散壓倒的殘隊成圓陣不停旋轉斬斷敵方攻勢以接下寒空等人。
兩邊人一會合列宿便趕上說道:「寒空!不能再用七星陣了!這傢伙七星陣用的比我們還熟!」
才說完圓陣已讓人以誘敵法引出缺口,就要潰散軍陣時寒空雙劍已再出雙蛇如纏暫阻攻勢,但王闤闍見到寒空卻是嘴角微揚雙鞭上手一招便纏住了寒空的雙劍將他摔到自己身後!
「真是好久不見啦!」混亂的戰局中王闤闍噙著冷笑步步逼近。
林寒空不甘示弱雙劍再旋宏大劍圍正要接近卻又讓王闤闍雙鞭倏纏倏分的強悍震力給震開!
王闤闍遠望著戰圈外奮戰的林塵寰喊道:「我的蠢兒子!你說就是這小子害得我的蠢孫子被殺的對吧!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對付他呀!」
林塵寰怒罵聲越來越響卻苦於眼前眾多兵士的糾纏而不得其入。
「蠢材!」讓王闤闍一腳踩住背心的寒空啐道:「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師父的死是因為趙捆仙和秦遁龍在背後主使的吧!」
王闤闍冷望著腳下的寒空一臉鄙視笑道:「你在說什麼呀,傻小子!指示他們倆和黃玄戰去殺人的是爺爺我呀!」
寒空睜大了眼但應當因憤怒而銳利的眼神如今卻是怎麼樣也看不穿面前這一張詭笑的臉孔…
「為什麼…」寒空終於清醒,想問個明白但疑惑下映照的臉孔卻是笑得更開懷道:「不為什麼!只因為我環蛇王不需要這種只想隱遁山林、胸無大志的孫子而已。」
陰笑聲下,林寒空這才明白原來這一生的顛沛流離為的竟然就只是這一張笑臉下的陰晴不定…
「原來…」寒空忽然開始默默淚流,而眼淚訴不出的強大哀傷轉成了一種深沉地哽在喉中的陰詭笑聲,笑聲漸響腦後的龍吟聲也混著五臟中的五毒再度爆發而出,終於笑聲成吼,吼出了他這一生再也藏不住的寂寞…
「原來就是你!」半成蟠人樣的寒空一聲嘶吼便狠狠將王闤闍摔出,就在王闤闍不敢相信之際寒空已一爪撕下他左臂上一大片血肉!
「原來這條路從來就沒有盡頭…」再度陷入迷惘的仇恨輪迴,寒空這一次不再積極地尋求出口而是任由憤怒在心中爆出一朵又一朵的花,記憶中的師父猶自在書桌前孳孳不倦地抄寫經書,而今的自己卻是再也脫不出這一切…
突然而來的瘋狂逼得王闤闍一時慌了手腳,寒空手中無劍但其威已是有劍時的數十倍,一個猶豫的瞬間王闤闍又讓寒空頭下腳上地摔了出去!
再起身、眼前那對龍睛再度急衝而來!
不及反應,王闤闍頸上又讓寒空咬下了一塊血肉,接連的敗退終於讓王闤闍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恐懼,雙鞭仍在手但他卻是讓寒空的一雙龍睛所震懾,佇立當場不敢施為!
「錚!」忽然一聲弦裂,戰場上林寒空王闤闍等身負異血之人同受影響,腦中充滿嗚咽回聲。受到壓制的蟠血終讓寒空漸復清明,但仇恨之火卻是越燒越旺!
瑟聲近、只見衝下山的景教眾人中正有一人以手緊壓瑟箱不使音洩另一手則撥弦大亂戰局,緊接著後頭跟上的天權門眾人也以吟唱聲開始鎮壓戰陣中的異血之人。
寒空狂喝一聲再衝向前未料王闤闍已看出其中關竅,雙鞭再運激起的風沙中已是數十道殺招襲來!
寒空雙劍再圍卻已然不及就在危急之刻忽然一道身影挾著龍吼狂嘯而來,龍影袖中飛出龍骨鐮刀、寒空亦是雙劍再祭雙翼天翔之威一助,只見鐮附劍勢猶如長蛇插翼奔騰黃沙之中瞬破王闤闍的雙蛇鞭!
風沙盡處寒空在熟悉的身影中聽聞持龍鐮者輕笑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種!也不起陣就這樣丟著所有人的性命不管,回頭看看你的亂陣吧!」
「糟!」寒空一聲暗啐回過頭已見到七星陣紛亂無緒,正要回頭先解決王闤闍時又是不見他人影,寒空驚道:「黎…孤虛!他人呢?」
風孤虛轉動龍骨鐮斬殺了數名衝上來的囉嘍失笑道:「當然是回去找人來扁我們啦。這麼多人的戰陣只有你這傻小子才會衝出來和人家一對一!」
說到這血簑衣眾派已開始聚攏要再起陣局,風孤虛說:「趁現在重整陣式吧!」
寒空聞言金劍高舉讓眾人退後百步才又讓他們分成八隊結陣以待。
「是你呀!」領頭人聚集後風孤虛照著陳師骸便笑道:「大名鼎鼎的陳師骸陳骸師,晚輩有禮了!」
陳師骸搖頭笑嘆道:「這種可怕的笑容叫做有禮,我真是越來越不知年輕人的心了。」
風孤虛笑道:「我可是禮在心頭。對了!剛剛戰陣中見你手腳無力的,不會是陳淵雪這分身耗了你太多的力了吧?」
陳師骸搖搖頭散去聚在掌心的寒氣說道:「先不說了,敬降奇是你弄走的吧。可惜元寒無和白開陽也出現了,現在對面還有王闤闍和朱紫兩人。說說吧,大軍師有何妙計?」
「妙計?」風孤虛詭笑道:「那種東西沒意思,我們就真刀真槍對一場吧!」
路慈雲聞言嘆道:「又在鬼扯!他們的人是我們的兩倍有餘你知道嗎?你要是真不想動頭腦就將你的那個敬降奇叫回來幫忙吧!」
風孤虛瞪了他一眼啐道:「這裡就你的嘴最厲害,囉唆!知道這裡少了什麼人嗎?」
林寒空聞言沉思道:「魔靈氏!血簑衣中倪神峰一直沒有動作,試魔會應該還在八熱地獄,這樣看來魔靈氏已經和鴸靈翻臉了。」
「知道朱顰兒的事嗎?」風孤虛問道。
林寒空一臉迷茫風孤虛才說:「朱城璧在塵林被她咬了,現在她要是想報仇的話一定是等著我們兩敗俱傷才會出現。」
林塵寰撕去身上的被白開陽燒爛的衣衫點頭道:「也就是說有機會拉他們當盟友就是了,但知道他們在哪嗎?」
風孤虛回望單臥谷說道:「我是一路跟蹤你們到這的知道嗎?」
單臥谷聞言一驚說不出話,風孤虛才笑道:「只是半路我就知道跟著你們的不只我一個了。這人在聽完你們說起明珠壇的故事之後一度在林中四處暴走,後來我才知道他會這麼憤怒就是因為你們提起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明剖星!」喊出解答的瞬間人影已然瞬動眾人眼前,風孤虛盯著明剖星笑道:「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氣,其他人呢?」
明剖星冷道:「這裡是你作主嗎?」
風孤虛聞言也冷笑:「我倒是不介意先擊垮血簑衣再做掉魔靈氏啦!見到我們這裡的這把琴嗎!」
明剖星聞言不解林寒空倒是回望始終未相認的董幽韻父子一眼才問道:「你怎麼知道困龍琴的事?」
風孤虛笑道:「我上去過呀!」
林寒空乾笑兩聲道:「所以你就是要等到真正危急時才肯幫手就是了!」
「當然。」風孤虛笑道:「更何況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你們!」寒空正想問孤虛已是攔住他的話頭笑道:「先辦正事要緊,明剖星!你究竟要不要合作!還是魔靈氏只有你在這而已。」
明剖星依舊未答直到人群的喧鬧中走出了一臉疲累的邵明燄他才忽然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明燄,邵明燄輕挽著剖星的手走上陣前望著血簑軍說道:「剖星,還記得那年我到你家作客的事嗎?」
明剖星不語但已無脈動的心臟忽然隱隱作熱…
「我還記得你和你大哥搶著為我夾菜時的模樣…」邵明燄輕咳數聲道:「我聽你爹說你們兄弟倆從小就愛爭,但越吵感情越好所以他一直都放任著你們倆之間存在著這一種競爭的關係。只是沒想到最後我在選了拂光接任大般法王後事情會變成這麼樣子…」
明剖星聞言眼中一熱終於開口道:「這件事與法王您無關,也和誰當上大般法王無關…我知道您知道的。」
邵明燄牽起明剖星的手拍了拍又問道:「最近…一切都好嗎?」
淚終於落下,就在明剖星點頭如搗蒜之際眼淚已是成數道弧線飇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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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條件?」風孤虛笑望著和邵明燄一談而回的明剖星說道:「從一開始就有要和我們合作的意思對吧。」
明剖星瞄了風孤虛一眼說:「是和明教合作,不是和你!說到這我倒是好奇你出現在這的目的了。」
風孤虛笑道:「你猜不著的,先說你的條件吧!」
明剖星說道:「一是朱城璧的命、二是金絢兒。」
林寒空聞言搖頭道:「不成!這兩個條件我都不能接受。」
風孤虛瞪了他一眼罵道:「瘋了嗎!金絢兒這婆娘就算了,朱城璧早晚是要對上的,趁現在殺了他不是正好?」
「我答應人了。」寒空說道:「至少我不能親手殺他。」
風孤虛搖頭啐道:「你們呢!」
眾人嘴上皆帶笑意,尤以慈雲笑意最盛。但孤虛卻是潑他冷水說道:「你別想了你!你連葛一條都沒辦法解決、更何況是現在衊化的朱城璧!」
慈雲聳聳肩不回嘴,風孤虛便望向眾人細數道:「我和林阿空對付王闤闍、骸師對元寒無、林塵寰對白開陽,剩下的不是傷沒好就是派不上用場…」
說著孤虛便將眼光留在困龍琴和蒙面男身上問道:「你到底是誰,能報上名了嗎?」
「氤池撥無因。」蒙面男淡淡說道:「你要我用困龍琴。」
風孤虛聽他是塵氤教的人眼光便先轉回寒空臉上見他點頭才說道:「對,我要你以困龍琴破去平清瑟的攻勢,就是那個唯一還能用瑟的男子。可以嗎!」
撥無因點頭答應風孤虛才轉頭對明剖星說道:「合作條件要改,一是金絢兒不能交給你們,但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助了我這一陣我回頭就幫你們想辦法。至於朱城璧,我想他八成不在這,就算在也一定是和趙捆仙和秦遁龍在一塊,我們為你們拖住戰陣你讓機秉兇自己去找吧!對了!趙秦這兩個老頭也算你們的知道嗎!」
明剖星尚在沉思風孤虛已說:「你直接回去報吧!不過我保證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明剖星身影瞬退間林寒空卻是開始按著腹上的劇痛滿頭大汗,孤虛望著他問道:「你幹什麼?受傷了嗎?」
孤虛正要檢查傷勢時寒空卻是怕他受闇虛黑洞所害緩緩將他手壓下才將傷勢說出,孤虛說道:「闇虛心訣?是反噬嗎?這我倒是知道,但這傷要聖火才治得好你知道嗎?」
寒空聞言一驚但回望人群中頹喪的邵明燄卻是說怎麼也說不出口。
「沒關係,」寒空說道:「我還撐得住。」
風孤虛搖頭笑道:「最好是撐得住!你不知道王闤闍也有學過闇虛心訣嗎?要是他看出你的暗傷我們可就完了!」
風孤虛說著轉身就走向陣中和明燄低聲說了幾句,邵明燄聞言一驚趕緊招手換來寒空,兩人走遠後明燄才說:「寒空,我教受你大恩才得以保全至今,今日你這傷就讓我醫了好嗎?」
寒空沉默點頭邵明燄這才將手按在他的小腹上,只見藍焰初燃火勢漸旺卻是不斷讓寒空腹中的黑洞逐漸吞噬,而聖火入體竟與神靈斬留在寒空腹上的能量逐間融合。
兩股力量的衝突並不大但寒空卻是在心中隱隱感到不安,直到黑洞消失的同時寒空才在驚訝的眼神中望著邵明燄一頭黑髮緩緩蒼白…
「法王!」寒空趕緊扶住邵明燄這才見到他的臉也正在逐漸老化,寒空驚道:「是因為聖火離體的關係嗎?」
邵明燄點頭笑道:「我沒事,幫我喚連城過來好嗎。」
寒空聞言急急回身找來宮連城,連城一見明燄的樣子也嚇了一跳直到明燄示意寒空離開之後他才說:「我的時候就要到了,連城。」
宮連城心中一苦不復往日嘻笑模樣,雙眼一酸嘴上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邵明燄遙望天際的昏暗輕笑道:「連城呀,知道黑暗的盡處是什麼嗎?」
「是光明…」宮連城忽然哽咽說道:「對於我和大家而言您就是我等的光明化身,法王。我父死後我就一直視你為父,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機會向您道謝…」
邵明燄輕搖手止住他的話說道:「我也是這麼想,你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一直以為我會有機會見到聖壇再燃聖火…」
絮語道出了不分善惡的預想,為的是再見到曾經嚮往的光明出現,連城越聽越驚、明燄的聲也越說越低,最後留下的一片靜默中連城只能無語淚流送著他這一生的良師、難得的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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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寒空挾著一絲不安向安頓好邵明燄的宮連城問道:「法王他…」
宮連城搖頭笑道:「沒事,老人家睡著了。他要我告訴你…」停頓許久連城才一吸鼻中的酸說道:「他說你真的是他等待已久的光明呀…」
寒空聞言心中一絲驚喜一絲難過,沒再多問因為已經有一個底了,這時明剖星已領著一大隊上半身赤裸的人非人而來。
白碎雨一眼就認出跟在明剖星身邊帶隊的正是肅照威以及唯憘嗔,嘴中正暗粗話時寒空也依體型認出了領隊五人中其餘兩名正是滿絕情以及寶登發。
「機秉兇呢!」風孤虛照面就直接問道:「這些東西不是孽人嗎?這…馬的!風夜嚎和風塵嘆呢!」
肅照威笑道:「別緊張,你兩位兄弟沒來。這些孽人確實是在西域經由你二哥重設音聲指令而甦醒的新孽人,只是驅趕他們前來的另有其人。」
說到這只見熟悉的身影再度映入眼簾林寒空這才驚道:「昊姑娘!妳怎麼會在這?巢姑娘不是和妳同行嗎?」
昊覺瑟說道:「我將小巢託給林前輩了,他們正一路往清源山去。我現在是要幫你們驅使這些孽人對陣,說吧,要怎麼做。」
寒空大致地安排了一下佈置位置時才發現宮連城的眼光始終不離明剖星身上,就在連城注意到眾人的眼光時這才說道:「明先生,法王說戰後有要事要和你一談,不知道方便嗎?」
明剖星愣了一下但感受到身邊同伴的眼光時還是冷冷說道:「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吧!他在哪?」
說著剖星就想走到陣後去見明燄卻是讓連城擋住道:「法王正在休息,他只要我給你一句話。」
明剖星沉默等著,宮連城這才說道:「他說…你的黑暗將會消退,因為只要你願意你的星光將會重新照耀你的心…」
「嘻…哈…」身後的訕笑不斷傳來只有明剖星忽然沉默雙眼有如死灰,死灰逐漸濕潤凝成一座曖昧不明的沼澤時明剖星才收起心情平淡說道:「我明白了,其實這道星光一直都在我心中不曾消退過,我早該明白的…」
訕笑未止寒空卻是感受到了些什麼靜靜說完佈計後便轉身回到陣前,孤虛望著他失神的樣子笑問道:「幹嘛!家裡死人了嗎?」
寒空不答孤虛卻是忽然眼神一凜心領神會,短暫的空白後風孤虛才說:「使兩儀陣吧!七星陣已經讓人摸透了。」
「但我已佈好計了…」寒空心神未定說著。
孤虛見狀從懷中抄出一張陣法圖狠狠拍在他胸前說道:「別恍神了!你還不懂嗎!你就是太念舊情該斷不斷才會將你自己弄到如今這副模樣!將這陣法記下!能補七星陣之缺!」
寒空拿起陣法圖一望卻是見到了ㄧ個再簡單不過的外先天內後天的八卦圖,寒空奇道:「這和七星陣有什麼…」才說到這寒空已見到八個方位六個爻以及圓心的兩儀圖所形成的七個圓區。
「我想我大概懂了…」寒空細觀陣圖說道:「但要再依這陣圖將七隊再橫分成八部恐怕是來不及了。」
風孤虛嘆道:「別想一下就將這陣法的精華使出,謹記從兩儀到八卦的轉變就行了。」
寒空緊記後便將陣法圖交還說道:「先讓我分派一下隊形…」
寒空向眾人交代完新的分隊後才回頭喚道:「孤虛!和我一塊守兩儀陣首嘍。」
孤虛給了一個客隨主便的笑臉,笑容未歇間敵陣已起了極大的騷動!寒空上前站在孤虛身邊冷眼極望,手中金劍緩緩高舉時身後已如萬蟻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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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轉!陰陽分!」高喝聲中陣局挾勢如雙翼初展的鳳凰攻向血簑衣聯軍,王闤闍見寒空等人放棄七星陣而用上最基礎的兩儀陣不由得嘴角輕笑號令一下轉成雙圓陣就要左右夾攻而去!
寒空和孤虛一個眼神交換兩儀陣已隨著金劍嵐鎌的指示突然轉向成為兩條巨蛇衝陣而去!圓陣速慢且眾人皆不齊心甫接觸已讓雙蛇衝破未料這時王闤闍嘴角揚、雙鞭分指已讓雙圓陣化作兩口血張的大嘴欲吞下雙蛇!
只是雙蛇在圓陣初變之時便急急退守再合成兩儀陣,而兩圓陣的大口也順勢成為將兩儀陣包圍住的圓環陣。
寒空見時機已成和孤虛一個眼神交換揚劍便高喝:「兩儀生四象!長蛇化飛龍!」只見兩儀陣四處突出四道精銳戰士向圓環陣攻去瞬間又將圓環陣剪成四段。
寒空見時機成熟再度高喝:「四象照八卦!風火降雷雨、天地傾山澤!」四象陣再變先後天八卦四處穿梭相互合作,挾著被困被逼的怒氣交手不過未到半個時已將血簑衣徹底擊潰!
只見逃兵漸多王闤闍一咬牙便令眾人先退避但這時後路已被截只見明剖星也領著魔靈氏和新孽人衝出!
戰局混亂,但混亂中猶有一絲整序。這一絲就是因著這一生的仇牽引而來,再度相會的眾人各自開戰。
如今王闤闍面前所立者正是寒空與孤虛,雙鞭響、劍鎌揚,戰事底定的戰局中最後再開的生死一盅!
寒空賭上的是這半生的寂寥、孤虛推出的是機心所算的籌碼,而王闤闍,這所謂的莊家拼的則是這半生不願再墬落的威名!
「就憑你們倆!」雙鞭揮舞揚起的漫漫塵沙中王闤闍笑地淒厲,寒空一派從容挾著怒火以劍為翼成為翔於天際的光耀鳳凰,孤虛則是機心暗藏步步為營手中龍骨化作潛藏於淵的暗隱神龍。
王闤闍雙鞭交纏如蛇處處掀起風暴的瞬間笑聲也越來越瘋狂,就在瘋狂的一瞬歇處龍與鳳皆見到這唯一的機會!
一者歛翼急刺一者翻攪出鋒!交會的瞬間一注得手!就在王闤闍的震天嘶吼中只見臉上凶惡的面容再度出現!
「他要蟠變了!」風孤虛一邊高喝一邊祭出龍骨鎌,只見龍鎌如旋一道狂悍的破天焚輪暴昇上天!
就在蟠變後的回擊之刻忽然一聲琴響撥無因按照計畫撥響了困龍琴,王闤闍聞聲雙耳登時巨痛難當,掩耳彎身之際寒空和孤虛已是一劍一鎌狠狠斬下了他的左右雙臂!
嘶嚎聲中鮮血四濺,寒空正要上前再補上一劍、卻是酣鬥的白開陽和林塵寰雙雙飛來阻攔!
「過來幫我!」寒空還不及向塵寰問清時孤虛已領著他衝向正和梅佐相等人纏鬥的陰陽道等人說道:「我要殺神靈斬!掩護我!」
風孤虛目的終於出現,但寒空卻是全無厭惡之感雙劍一展就衝向戰局還在有意無意之間逐漸隔開神靈斬和真靈嗣、苴陶然等人的距離,而孤虛則是神凝眉間口中喃喃而出一段低沉的咒語。
雖然咒語同時間也會令孤虛感到噁心但他猶自忍住直到神靈斬忽覺全身震盪難安時風孤虛才大喝一聲!
聲震戰場就連神靈斬也是一陣震盪,接著就見到風孤虛身影瞬動龍鎌雙分急襲百會和會陰而來!
雙穴一破,神靈斬一聲慘叫只見他的身軀忽然快速顫動接著就是兩道白氣從兩穴噴出,眾人的驚愕中神靈斬的身軀不斷乾扁終於成為一具依著脊骨鑲滿水晶的枯骨而不剩一點皮血肉!
寒空看傻了眼但盤旋在戰場上的白氣卻忽然飛昇緊接著就是衝向愣住的寒空鼻中!
寒空不及反應只覺一陣冰寒清香灌入體中接著丹田一陣翻攪險些暈去!
「退!」真靈嗣見陣中強將一一退場無奈之下也只有急急喊退。
寒空駐劍挺立望著血簑衣聯軍退走但陣後的魔靈氏卻是騷動依舊,寒空向前想探查未料陣後卻是遠遠傳來胡心漪的喊聲!
寒空回望這才聽見她喊的是:「絢兒被朱顰兒抓走了!」
寒空一聽氣血攻心眼前一黑就要倒下時四處又是喊聲大起:「魔靈氏!你們想不顧盟約嗎!」
寒空想再望但身子已是毫不著力地怦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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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寒空遊走在迷霧境域中望著眼前一頭白髮一雙銀眼的人問道:「這裡又是哪裡?」
那人不答手上玩賞著晶瑩的小花瓶說道:「你又是如何到這裡的?你不該出現在這。靈斬呢?」
寒空聞言精神一歛腹中忽然伸起一陣熱意,那人感受到寒空的變化終於抬起了頭笑道:「聖火?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寒空。」說了名本該道姓但寒空卻是順其自然地說出了:「木樨寒空。」
男人聞言興趣更盛說道:「原來是你,靈斬找到你說服你開閭山了嗎?」
寒空一愣道:「閭山是不會開的,還有,神靈斬已經死了!」
那人聞言也不訝異只是淡淡說道:「原來如此,那你的意思呢?」
寒空奇道:「我的什麼?」
那人又問:「你也不想開閭山嗎?」
「當然!」寒空奇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和閭山的封印有關?」
那人笑道:「當年你爹會封印閭山就是因為我,孩子。你只知道這閭山會阻斷九藪流卻不知道其中的秘密!」
寒空問道:「什麼秘密?」
那人說道:「知道天堂門和地獄門的事情嗎?」
寒空說道:「這我知道,我也知道天門是用來替代閭山被封之後的通道對吧。」
那人搖頭笑道:「不完全是,這天門的用意其實是用來阻絕一名大魔頭的降世,而地獄門的用處則是在於將另一名魔頭鎖在天根地窟之中。」
「魔頭?」寒空說道:「但這兩個魔頭又和閭山有什麼關係?」
那人說:「沒什麼關係,只是這兩個傢伙出現的話這世界可就不存在嘍!」
寒空聞言一愣那人又說:「封閭山削減了九藪流的力量但相對的卻牽動了天門的混亂以及地獄門的力量,這樣一來天上的雖然下不來但卻會讓地下的控制變弱。老實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強天門和地門的力量讓他們達到平衡好困住這兩個老傢伙,所以你現在知道這閭山開封的重要了嗎?」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寒空奇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笑道:「這件事你還是回去問陳師骸吧!」
寒空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認識骸師?」
那人揮手笑道:「因為他正在找你…」
語未竟寒空只覺再墜五里迷霧之中,霧裡的寒逼得寒空再閉上了眼,再睜眼寒空卻是見到了陳師骸一行人正緊著眉頭看著自己,寒空趕緊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猶在煙塵方散的戰場之上。
「絢兒呢?」寒空一起身邊急著問道,但一見到人群中的明剖星他馬上又踏上一步準備要罵卻是讓師骸攔住說道:「孤虛去追顰兒和絢兒了,剛剛魔靈氏想反攻我們已經讓剖星使計逼開,現在他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寒空稍減了氣問道:「顰兒抓絢兒要做什麼!你知道對吧!」
明剖星說:「要開封印,武夷山九曲鎮的封印要再重開一次。這一次,他們要用靈族的血徹底開封。」
「可惡!」寒空怒罵聲中就要追上卻讓連城一把拉住說道:「慢著!我有事情要說。」
說著連城就將三、四百人召集過來要他們就地坐下說道:「我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各位…」
待眾人騷動漸息後宮連城才說:「邵法王走了。」
此話一出群情譁然,連城按住大家的情緒說道:「安靜!我等現在就祝禱法王能走的安詳吧!」
眾人聞言哀戚多數低下頭跟隨連城念起祝禱文但有少部分的人卻是開始低聲指摘景教的不是,接著聲量漸大終於釀成兩方人馬的衝突。
混亂中連城終於忍不住怒喝道:「好哇!將他全殺光如何!上呀!就像當初真靈嗣對付我們一樣!這些人也是被他所背叛的人你們到底還記不記得!這些人是和我們一起被關在思峰上的人你們到底記不記得!」
怒喝聲後眾人逐漸冷靜但各自分立的那道鴻溝卻是再也合不上了,宮連城待怒氣稍減後才說道:「邵法王在離世前已經交代我光明法王和教主之位該由誰來繼承。但在這之前他要我代他先問各位一句話!」
眾人傾耳之際宮連城才說:「你們明白黑暗的盡處是什麼嗎?」
教眾稀稀落落答道:「光明、日光、日出、太陽…」
各式各樣層出不窮的奇妙答案逼得連城終於笑道:「是包容,一種體會他人苦楚的慈悲,有如光明無所不照只要到了那黑暗的盡處我們將見到最寬容的光明照亮我們的忿怒、忌妒、自私,因為我們都知道大明尊就會如同太陽一般不放棄拂照任何人一樣。他會救出被困在黑暗之中的我們,他會的…」
語盡悲泣聲漸響許多教眾想起明燄紛紛止不住淚哭了出聲,連城待眾人稍歇後才說:「現在我要請我們新一任的光明法王出面和各位見面…」
說著連城就轉身望向剖星,剖星心中也有些疑惑但還是向前踏上了一步,未料這一步卻是讓眾人再度譁然,連城壓下眾人聲音說道:「安靜!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些什麼,這位明剖星先生雖然加入魔靈氏但他如今已脫離他們了,你剛剛不也見證了他的作為了嗎!還有,你們知道他就是上一任明珠壇教主的幼子嗎?以他與我教的這等淵源…」
說到這人群中忽然有教眾低罵道:「就是弄丟聖火的那個教主!」
「好了。」明剖星忽然止住連城說道:「讓我來吧!」
剖星環顧眾人許久才忽然道:「弄失聖火的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哥。是我!」
聞言教眾忽然罵聲四起在罵聲中明剖星才說道:「除了被定燃燈和遊龍氏帶走的聖火餘下的都讓我以靈珠收納帶走了!」
其中一名教眾吼道:「那珠子呢!交出來!」
怒喝聲此起彼落剖星卻是依舊無懼道:「我弄丟了。」
罵聲再起間郁思恭趕緊走出安撫眾人說道:「各位!聖火之事已有著落大家放心吧!」說到這廣場上忽然鴉雀無聲,就見到所有人的目光忽然都聚集到思恭身上,思恭趕緊招來一同前往西域祆教的問思疑要他將裝有聖火的鐵盒拿出。
鐵盒一打開裡頭忽然冒出了熊熊的藍色火焰,教眾一見欣喜莫明紛紛下拜就連思疑和思恭也屈身以對表示對聖火的恭敬,在連城身後的寒空眾人雖未下拜卻也不願失禮紛紛行禮。
未料寒空腰才彎下鐵盒中的聖火似有感應再爆出一絲綠光後就忽然竄出鐵盒飛向寒空,寒空一驚聖火已在接觸到他的肌膚之後便瞬閃而逝。
這下子廣場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猶以寒空最驚訝,寒空心中著急使勁想再導出聖火卻是發現這聖火和明燄留在自己身上的聖火忽然開始互鬥!
寒空緊按丹田卻又發現了另外兩股力量也隨之活動但瞬間四股力忽然又靜了下來,正當寒空感到不可思議時接下來連城的話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只聽連城忽然高喊道:「看見了嗎!明燄法王和聖火都選上了同一個人!我們的新任教主!林寒空!」
寒空聞言震驚的同時身後師骸趁隙推了他一把向前說道:「現在要推來不及,總之聖火已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你的身,你就乖乖當你的教主吧!」
寒空還想推師骸卻是先推了他一把笑道:「聖命所歸、參見教主!」
「聖命所歸、參見教主!」教眾聞聲隨之高喝身前連城、冥風亦是快了一步跟著下拜最後連剖星也是帶笑下拜,寒空見避不過又見師骸連使眼色便知道他自有計較只有答應了眾人高聲道:「各位請起吧!」
寒空還想補上只是暫代教主之職的什麼之類的話時教眾已是高喊:「謹遵教主之命。」
寒空望見這些人臉上的欣喜忽然嘆了一口氣向連城問道:「那…接下來呢…」
「不如…」連城笑的詭異道:「就請教主先帶我等回總壇好嗎?」
寒空低聲問道:「但絢兒…」
連城聞言也皺起眉頭說道:「這件事教主就別擔心了,我們回總壇的路會經過武夷山,我想到時候我們就在將金姑娘救出來吧!」
寒空搖頭道:「這不成,我現在就要追上去。」
連城想了想拿出一卷軸說道:「好,就讓冥風跟著你吧!這東西是邵法王要我傳給你的。」
凌冥風聞言隨之站出這時剖星也說道:「我也去,我可不想和你的熱血教眾一路。」
寒空見事已至此也只有如此,當下便拜託羅列宿等人往清源山一趟,但列宿一聽眉頭馬上就緊皺而妙跡則是在一邊敲邊鼓一口就答應。
寒空又找了慈雲、碎雨、師骸、心漪以及蒼顏一起上路,正要尋塵寰時卻聽他說道:「我要上清源山,我剛剛聽陳師骸說昭應就在清源山所以我想跟著他們往清源山一行。」
寒空聞言知他心急也不阻攔只是在和他話別之後才走向景教的營地,光熾無畏明教教眾的惡語笑顏出迎。
寒空問道:「回閩地嗎?」
靈光熾點頭道:「當然,也該回去整頓整頓了。」
說著靈光熾便從懷中拿出一牛皮卷交給寒空說道:「佐相要我給你的東西,路上再看吧!」
寒空依言收下並提點他們先行上路靈光熾這才與他執手道別。
「二師父。」寒空回到董幽韻身邊正想問時董幽韻已將困龍琴上的銀絲解下交給他說道:「他走了,這銀絲你還是留在身邊吧。」
寒空四望確實不見撥無因的身影這才收了琴弦,董幽韻又說道:「到了清源山就先往魁星閣吧,我們應該會在那裡。」寒空點頭答應了這才和路慈雲等人目送眾人上路。
寒空望著眾人遠去只見天際煙塵裊裊由黑漸白的天象徵著光明的再臨,但這一夜他卻失去了許多,他忽然回想起邵明燄交代宮連城說出的話,體會到玄中丹為朱城璧求一命的心情。
這時侯的他才知曉所謂的善與惡在這世間就有如白天黑夜的輪轉一般,如果沒有一顆廣大寬闊足以像太陽一般包容天地的胸懷,那麼所有形式上的正義與邪惡都只是一種偏執而已。
「太陽出來了!」戲謔的語調從路慈雲口中溜出,寒空抬眼極目望去只見日光雖強卻不至於刺眼,寒空望著眼前溫煦的太陽想起了下落不明的金絢兒。
本該憂傷的情緒如今卻是安然,只因為小清在心底的影子已然遠離。而今在他心中佔據著的是一張如太陽般的笑眼,一個他將要前去迎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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