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路上眾人在奔波中享受一絲喘息的愉快但思及即將來臨之戰眉頭又是不由得糾結,路上眾人無心煮食多以乾糧果腹,神田霰瀧也拿出東瀛國的糧丸分食眾人,寒空接過正要服下時卻讓身邊不停回望清源山的林塵寰擋下笑問道:「傻小子!你真的有這麼餓嗎?」
寒空聽出話中之意笑笑地將糧丸收進懷中又向宮連城等人打了個臉色讓他們將糧丸偷偷收起來才問道:「怎麼樣,想回去一探師叔嗎?」
林塵寰搖頭道:「我讓鎏暈帶著其他孩子過去了,我要她們跟著昭雪先回八熱地獄去順便找出玄媼兒和冥窅兒。」
寒空眼珠子一轉笑道:「蛇閩八家,確定是你的血脈了嗎?」
「囉唆。」林塵寰笑罵道:「知道為什麼我要她們回去嗎?」
寒空搖頭,塵寰才拉緩了馬蹄與寒空在晨曦中並騎說道:「知道大八方之地嗎?這八個地方其實都和八寒八熱地獄一樣是強大的氣流匯聚之地,但除了八熱和八寒地獄之外其他六處地方卻是無法掌握。而已經被成功開發的八熱八寒地獄則是有辦法以血來作為封印的場所,也是因此這兩地才總是不斷被征戰所擾。」
「所以巫閭除了閭山之外還必須負責另一塊地方對吧!」寒空調整坐騎方向遠離前頭的神田霰瀧問道:「大八方之地只有媧閶和蛇閩成功了嗎?」
塵寰搖頭道:「聽說胥閌和蟠關也成功了但兩邊的人都是掩住了消息不走露任何風聲就是了。」
「胥閌。」寒空說道:「現在他們在淇水對吧!」
林塵寰聳聳肩笑道:「這問我沒用,你要找他們嗎?這些傢伙是不會隨便理人的,從以前他們為了藏住華胥國的秘密開始就對這世間的事少有涉入了。」
寒空又問:「那你是準備封住八熱地獄的地氣嗎?」
「不。」林塵寰說道:「我是準備開啟,當初蛇閩佔領八熱地獄之後便以血為引封住了小部分的地氣,最後蛇閩崩解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在封印的過程出了什麼差錯。現在我對武林爭雄也沒了興趣所以就想讓昭雪去將那裡的地氣做一次的解放,說不定能為後人挽回些什麼。」
飄渺的風水之說寒空不是不懂但如今更讓他眼酸的卻是這藏在年輕面容下的凋零之心。寒空笑攬著他的肩沒說些什麼只覺得今天的塵寰似乎比從前還要溫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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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奔波,眾人終於來到泰石塔之外。
寒空望向幽深的泰石塔再望向遠處已讓一片紅霧瀰漫住的大金湖說道:「要先攻塔嗎?我擔心要是現在就進大金湖的話後路有可能被截。」
「先攻塔吧。」神田霰瀧說道:「聽你這麼說我也有些擔心,乾脆就將塔中的人趕進大金湖再一塊解決算了。」
寒空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
說著又徵詢眾前輩的意見時塵寰才道:「一半攻塔一半等著吧!」
眾人討論間塵寰按住想進塔的寒空說道:「你現在是王牌,我拖著神田一起攻塔要是出了事你得在外頭負責堵住他,知道嗎?」
寒空點頭間師骸已提議讓一眾前輩們入內外頭只留下寒空與明教為主的十一人。
送眾人進塔後寒空正與慈雲商討著大金湖之事未料眼前的泰石塔竟忽然在一聲爆響後開始一層一層地向左或向右轉動了起來!
眾人正訝異間塔中已傳來比苦終的一聲驚天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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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機關塔。」一進泰石塔陳師骸便這麼說道:「大家小心了,看來這塔安置的人員不多應是以陣法取勝才是。」
塵寰笑道:「我聽說你破仙鶴樓花不到多久的時間,我想這一局就麻煩你了。」
「沒這麼容易。」陳師骸苦笑道:「這裡的陣局可比仙鶴樓複雜得多、看來是依著八卦之理相生相應為主。更何況當初的仙鶴樓我的知覺不受驅體所限,現在…不成、不成!老了、老了!」
「那就拋掉這一身臭皮囊如何!」塵寰笑觀著第一層大廳牆上的細孔說著。
師骸搖頭跟上為他撥去數支從細孔中射出的短箭笑道:「時候未到呀!」眾人以師骸塵寰為首就這麼一路談笑破陣來到了第三層大廳。
只見廳中安放著一座石雕,一邊雕著鯉化龍的故事另一邊則是一朵無蓮青荷葉。
林塵寰苦笑道:「想到了些什麼?」
陳師骸嘆道:「赤解鯉還有清荷子!」
塵寰也嘆道:「我也是這麼想,這荷家的老祖宗煉丹練到發瘋最後還失去了下落看來他應該也來過這裡…」
「石雕是新的。」北辰臨日說道「這上頭的灰塵和地板上的多寡不均,這石雕是最近才搬來的。」
林塵寰說道:「知道赤解鯉最後的下落嗎?」師骸搖頭塵寰才將寒空前些時候聽到的消息說出,師骸嘆聲間鼻裡卻是忽聞一聲煙硝味正驚訝時石碑已突然發生大爆炸!
煙硝石屑飛散間只見一人無聲無影竄出雙掌逼向林崆崡和比苦終!
隆聲巨響中整座塔忽然開始轉動,只見比苦終忽然一聲嘶叫衝向來人,糾纏間師骸這才見清這人竟是朱挾龍!
林崆崡和陳師骸心中冷嘆四掌隨時跟上比苦終的攻勢,三人合攻卻見眼中流轉著一股紅光的朱挾龍竟是游刃有餘地遊走在三人攻勢之中!
凱氏兄弟見狀跟了上去,後頭林塵寰卻是擋住也想跟進的北辰四老說:「不用急,我們有我們的!」
只見煙塵後竄出一道紫煙,紫煙逐漸聚成人形就在眾人不知真假的同時紫綬仙雙掌已挾著強撼威勢襲向眾人!
兩邊都是五對一就在董幽韻等人正驚訝朱紫兩人的能力時身後已傳來一聲冷笑,竄進耳的帶來一身寒八人同時回身王闤闍已是一聲爆喝挾著一對機關拳暴衝而來!
戰場在朱紫王三人的強撼威力堆動下逐間三分,其中朱挾龍在三樓留下師骸五人、紫綬仙將塵寰五人逼往四樓而王闤闍則是將幽韻八人逼往二樓。
混亂戰場中神田無視眾人的呼喝在旋轉的樓層中跳躍行走來到了六樓望著廳中正仰望著天窗的秋冷峰笑道:「這局還真厲害,只是我們沒想到朱紫兩人居然能進步的這麼快!還有、這王闤闍不是被帶上金鰲島了嗎?」
「識城。」秋冷峰說道:「識城用其他理由將人換了出來。」
神田霰瀧笑道:「識城?皇甫幽居然連識城也請的動。我真是小看他了!」
秋冷鋒搖頭道:「不是他,是識城中的其他人,聽說是要王闤闍身上的蟠血以及蟠族的秘密,朱紫兩人能進步的這麼快也是那人和鬼蜘蛛在背後的指導。」
「以人化氣。」神田霰瀧說道:「這紫綬仙的進步我想是讓他得到炁族的真正能力了吧!」
秋冷鋒搖頭道:「聽說還不到完全體,一半是來自於他前半生煉丹的經驗。」
神田霰瀧想起石碑另一面的青荷葉忽然笑了出來說道:「原來是他,聽說他當初就是因為和蓮千葉論丹而氣到發瘋的嗎?」
秋冷鋒笑道:「對!聽說是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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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映月、有水有月。但若無水、月卻依然。」曾經的疑問在紛亂中忽然又竄入腦海中,紫綬仙掌勢雖若輕煙卻重於千鈞逼退北辰和西門間又想起多年前蓮千葉年輕的笑臉。
還記得他在和自己討論炁族的特殊能力和應化身的分別時就是這麼說的:「炁族之煙身是月但真正的月卻是不外於身不內於身的,你覺得你就算練成了卻不知真心之所在那又有何意義…」
數十年的等待,他終於一窺武學化境未料卻是在這一個遲疑的瞬間本來如輕煙般的身軀竟現筋癵之勢變得沉重無比。
塵寰見狀劍勢一展如蛇的劍光已急襲紫綬仙胸前七大穴!
冷笑間紫綬仙心中的憤怒與冷嘲再度影響心性讓身軀沉重到正中塵寰劍招,這時紫綬仙才發現當初蓮千葉篤定自己決不可能以此特殊功體稱霸天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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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喝聲中比苦終以混亂的意識將功體衝到極限只因為眼前這全然不相識的面容竟讓他厭惡如斯!
戰局的凶狠遠勝在場諸人過往所遇,林崆崡、林變龍、林鑑心三個曾為兄弟的人如今卻是悽涼地以命相搏,同時以黑劍困戰朱挾龍的師骸卻是發現不管如何砍傷挾龍他都會有辦法快速復原。
「超越了。」師骸在心中嘆息,只見眼前不畏黑劍攻擊的朱挾龍只怕已超越正常蟠族的極限了!
黑劍越揮越快越行越奇只因陳師骸知道這一戰若不能阻下朱挾龍等人,日後說不定江湖上就會出現一支強悍的蟠人部隊。
師骸腳踏奇罡劍走八方大喝一聲逼退了挾龍半步,未料朱挾龍卻是嘴角一揚凶惡的臉龐與髮際間的長角已隨狂笑襲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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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中王闤闍對準了八人陣中負責轉陣的羅列宿以及御寇讎狂攻,但兩人指揮巧妙每每到了危急之刻總能避開,王闤闍心一轉攻向陣中最弱的忽蒼顏未料蒼顏正再等著這個機會一個迴身面容倏變就咬向王闤闍的左肩!
尖牙帶著的毒素激起王闤闍體中的蟠血反應,混亂的思緒爆出闤闍的狠勁、快攻連環間眼前卻是忽然一道金影飛襲而來!
「王闤闍!」爆喝間寒空宵明劍化作一條金龍飛襲而至!
王闤闍望著這個斬下自己一手的小子心中怒火併發便是裂牙咬來!
兩人交戰,今非昔比的寒空腹中聖火一轉掌風已逼開王闤闍伸長的頭顱數寸而手中劍亦是一轉撥開他攻向董幽韻的一拳,羅列宿尚待開陣但未到十回合已發現己方已成為寒空的累贅,和御寇讎相視一眼後便下了手勢驅開眾人!
圍觀中兩道身影越鬥越快,玄蛇金龍之鬥的交纏中王闤闍這才驚覺寒空竟已不受闇虛心訣的影響。而王闤闍雖有機關臂之助卻逐漸被寒空光明大盛的劍威壓住!
即便劍式中感受不到殺意但王闤闍依舊為眼前寒空的這一股威勢所阻赫,心驚間只見王闤闍虛晃一招就往三樓奔去但寒空卻是更快地抄截在前光耀神劍隨著浩然正氣沛然而出擊傷了滿心驚惶的王闤闍!
迴動的廳中王闤闍望著喘息持劍半吊在旋轉樓梯上的寒空忽然感到一陣心寒,而眼前的寒空卻對著這個背後指使他人殺害師父的人充滿了莫名的憐憫。
寒空望著他頹喪的臉突然緩下了劍未料身後腥風撲至寒空聖火自轉手中劍亦是倒柄而出爆出一陣金菊逼退偷襲的朱挾龍!
廳中的王闤闍見狀飛身撲出想以二敵一未料就在幽韻眾人阻止不及的同時寒空又是一聲爆喝雙劍再展鳳凰雙翼在半空中一式同傷闤闍、挾龍兩人!
三人交會的瞬間只見闤闍挾龍同驚出一身冷汗,只因這劍勢樸實無華全無取巧但其威勢浩大卻令人難擋!
而每見一次面就更上一層樓的寒空亦是同樣訝異著自己的能力,倏忽樓中的巨響打亂了他的思緒只見樓層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寒空心知是什麼意思金劍一引將闤闍也逼到樓梯上接著便是與他一同竄上了三樓。
三人混戰從二樓延伸到三樓但被圍住的寒空卻是遊刃有餘,金劍雙展間潑起了墨、譜上了弦自幼到如今的所學點點滴滴飛躍眼前,從前為了仇痕所妝點的劍法如今卻是多了一絲自由一絲慈悲,輕煙、菊辦亦或是流光已無法分辨只知道這一刻這一劍就如同是契入自然一般的自然。
流光轉,轉出一片海闊天空。寒空嘆,嘆下的慈悲引著劍光照耀出朱王兩人藏身黑暗中的癡愚。
朱王兩人只覺壓力越來越大不甘的情緒雙雙化作長嘯成為爆飛空中的赤玄兩道蛇影,寒空靜默手中劍再無恨、再無愧疚的心中不再束縛,自由純然的劍意中劍鋒已是飛出兩道純粹的光照破兩道挾著恨意奔來的黑暗…
「不可能!」王闤闍在心中痛喊著卻見寒空已揪著一雙帶著莫名慈悲的眼照看著自己,慈悲在混亂顛倒的心中轉化成一種諷刺,王闤闍咬著牙冷笑道:「你從不懷疑為什麼這些人沒辦法贏過我們嗎?」
寒空未語但在一邊打坐的陳師骸已淡淡說道:「糧丸中的不是毒是蠱!寒空,快上四樓!」
急奔間朱王兩人不敢再攔而慈雲等十多人也衝了上來將兩人團團圍住,慈雲望著師骸奇道:「那些糧丸你不是也沒吃嗎?」
師骸苦笑起身望著人群中呆楞的朱挾龍輕聲道:「就是我功力全復怕也只能打個平手而已,但寒空究竟在等什麼?」
才說完朱挾龍已飛越過了眾人攀上半空中移動的樓梯竄上了四樓!
慈雲望著他高超的身形這才相信了師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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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什麼?」紛亂的劍勢一劍一劍橫劈直刺在每一個輕重凝動的瞬間封住紫綬仙和朱挾龍所有的合擊可能還在數個關鍵時刻手下留情,紫綬仙和朱挾龍越打越驚,他們猜不透寒空能殺卻不殺、究竟是打什麼主意!
劍勢趨緩的瞬間三人同時停下了動作,寒空佇劍於廳這一戰雖同樣以一敵二但朱紫兩人的默契與功力卻是比起朱王兩人更高更深。
寒空雖也驚訝於自己的功力大進但更令他害怕的卻是紫綬仙忽現忽隱的身軀,寒空喘下氣問道:「你們追求的究竟是什麼?功夫練到這麼高卻還是看不透名利這一關嗎?」
「名利!」紫綬仙冷笑道:「那種東西我們倆要是真想要早就拿到手了!你的眼光實在是太淺了。」
寒空問道:「那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紫綬仙冷笑,朱挾龍已淡淡說道:「永恆的生命呀!永遠在人之上、我們要成為神!」
「神是不會畏懼失去生命的。」寒空說道:「所謂的永恆的生命也不過就是畏懼死亡的藉口而已,沒錯吧!赤解鯉。」
朱挾龍和紫綬仙聞言相視大笑了起來,挾龍在猙獰的笑容中說道:「傻小子!赤解鯉早就死了、清荷子也死了!你不懂嗎!所謂的死亡我們根本就不怕,因為在成為林變龍和林宇仙之前朱挾龍和紫綬仙早就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清荷子。」一邊緊壓著傷勢的林塵寰開口道:「果然是你!你不是炁族的人!為什麼能練到紫煙身?你有紫炁寶典?」
紫綬仙冷笑道:「換髓、換血、換骨、換筋、換肉…你不會明白我為了這一身浪費了多少氣力!」
寒空奇道:「換?你用誰來換?」
紫綬仙冷笑不語,朱挾龍卻是慢慢地讓臉上的鱗片與長角伸出冷冷笑道:「我也想換了、我想知道木樨家的蟠體究竟有多厲害…」
爆喝間殺陣再開,寒空凝神於心劍鋒雙開一片如光如霧的劍勢瞬間瀰漫戰場。
三道身影如光如霧或重或輕地衝突著戰局,寒空在光影中無暇思索只知道眼前這兩人就是當初殺害師父的人,心中的一片澄明中寒空忽然驚覺為何自己竟然沒有憤怒,然而下一個瞬間寒空卻是在腦海中浮現起師父一家和樂的笑容…
「是呀、我不該再恨了…」空明的境界中終於明白所謂的逝去不一定就等同於痛楚,寒空手中的劍由凝重而輕快就如同一道又一道的光芒飛梭在一片仇恨交織的漆黑之中,暗破之初寒空持劍穩立不再多言翻掌間金色聖火浩然上手回身便蓋上了紫綬仙的天靈!
「你!」驚訝間不殺之殺以聖火貫通綬仙百脈,強奪而來的紫脈也因聖火之灌注而失去了原有的能力,嘶嚎間紫綬仙望著自己原本如輕煙的身驅逐漸凝重,近百年來的努力竟就在此一夕作廢,嚎聲漸尖、寒空離掌時朱挾龍已是暴長身形抱著逐漸老朽的紫綬仙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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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你贏了你!」眾人上樓笑望著佇立廳中的寒空時慈雲說道:「王闤闍跑了。要追嗎?」
寒空搖頭指著樓上說道:「先把神田揪出來!」
眾人聞言皆是同帶著傷又帶著氣攀上半空中的樓梯一口氣來到了泰石塔第六層,才進大廰時塔也同時停止了轉動。但這時廳中已不見神田霰瀧而是留下了一名長鬚老人笑望著眾人最後他又將眼光定在寒空身上。
「源惑淵。」陳師骸嘆出一口氣道:「你會在這就表示神田已經走了對吧。」
源惑淵笑指著身後窗口道:「他先往大金湖去了,但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想到這座湖去的。」
陳師骸嘆道:「他真想開閭山?」
源惑淵搖頭嘆道:「什麼他呀他的!你們這些江湖豪客能夠這麼平安地造反,有一半也是因為他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叫聲皇上有這麼困難嗎?」
「趙構!」寒空驚問道:「看來他從來沒放棄開閭山對吧。」
源惑淵笑道:「木樨公子,這樣直稱皇上的名字不好吧。你可要知道這明教能生存在這宋國中可是因為皇上的大慈大悲呦!」
寒空冷眼問道:「孤虛呢?他在這裡嗎?」
「風三軍師?」源惑淵笑道:「怎會突然問起這位?」
寒空冷道:「因為他不會老將皇上掛在嘴邊,這樣我聽起來比較順耳。」
源惑淵搖頭嘆道:「認賊作父呀!這風家可不能算是中原人了…」
「你不也是東瀛的人了嗎!」寒空冷冷打斷道:「你在這等著就為了警告我們別進大金湖?你有別的話要說對吧。」
源惑淵拿出懷中的藥罐說道:「這是犬神蠱的解藥,你們大多數的人應該已經發現戰中快速消失體力的狀況了對吧!要拿解藥就得退出大金湖之戰,如何?」
才說完眾人已有志一同地轉身下樓,源惑淵又笑道:「各位!別說我沒提醒大家,這犬神蠱可是融合巫術所製出的蠱物。知道蠱物的交叉作用會造成很大的危害吧?希望大家走進大金湖時千萬要小心腳下呦!」
寒空還想停步沒想到身後師骸卻是領著他前行說道:「他的解藥也不一定是真,這人詐死多年就知道他有多狡猾,現在受制於他要破大金湖就更麻煩了。」
「沒錯、沒錯!」宮連城一邊笑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一罐藥笑道:「知道我那位東瀛的同宗兄弟在金鰲島上交給我什麼嗎?哈哈!」
寒空回望他的笑容時忽蒼顏已接過藥罐說道:「現在還不知真假,等會蠱物再活動時大家再試試看吧。對了,寒空。之前雨殤虹在島上有事尋你你知道嗎?」
「不知道。」寒空說道:「雨殤虹不是一上島便到華胥國去了嗎?我們離開時也沒遇上,我想是錯過了吧。」
陳師骸聞言笑道:「應該不是他要見你。我知道是誰,現在先別擔心我想他應該會再來。」
寒空望著師骸莫名的笑臉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了天凌塔之戰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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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湖嗎?」金絢兒笑望著眼前已成一片冒著臭氣混著紅霧的血沼說道:「我看這裡要划船進去也很困難。」
寒空走上問道:「知道你娘當初封印的地方在哪嗎?」
金絢兒指著前方湖心中央的島說道:「就在島上還有一座湖,那就是入口。」
寒空遠望著湖中的紅色小島問道:「這小島的土質只怕也被蔓宗改造了吧。島上的居民不知道怎麼了?」
東方燼暘搖頭道:「不,這裡的土質本就是紅土,會看起來這麼陰森多是因為這一片血霧造成的。」
寒空低望血沼卻發現其中還有魚影在游動便說道:「看來這湖水並沒有被破壞多少…」
寒空沉默間陳師骸忽然看穿他的心情說道:「聽說這蔓宗對世人雖非友善但對世間萬物視之平等常有將萬物的安危置於人之上的傾向。」
寒空問道:「聽說他們除了對血崇拜也對佛教經典有涉獵是嗎?」
陳師骸說道:「其實他們一直自詡是佛教正宗而且還是武則天的擁護者,尤其是華嚴界主華曇死後他們還刻意招攬了華繚绽的菁華盟想一舉抬高身份成為華嚴世界之上的組織。」
「有人會理他們嗎?」寒空搖頭笑道:「有誰會認一個殺死親姊姊的人為界主之弟。」
陳師骸說道:「其實一開始大家還不知道是華繚绽做的,再依著當初蔓宗挾佛又挾衊搬出歡喜佛的傳人身分幾乎就將大家唬地一愣一愣的。」
「那最後…」寒空追問著,師骸卻是笑了出聲說道:「藥漓縛出面招了一大隊人馬將他們一群人打的七零八落,最後蔓宗也就因此沉寂了許久。」
寒空會心一笑間出去探路的董幽韻等人已回來說道:「附近就有個小碼頭,但是船家讓人迷昏了,現在碼頭旁也只剩下一艘小船。」
「是故意的。」寒空說道:「他想讓我們分批上島。我先上!」
塵寰搖頭道:「不成,萬一你上去後王闤闍這些傢伙又出現就麻煩了。忽大夫,藥的真假管不了了先發下去吧。」
忽蒼顏將藥發下後眾人這才議定讓塵寰領著七人先走第一撥。
「他們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絢兒望著遠船成為一個小點後攬著寒空的小臂說道:「這座島看起來能藏的地方應該不少,是想要埋伏嗎?」
寒空搖頭道:「埋伏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還是大金湖的封印。當初你們是如何將這裡重設封印的嗎?」絢兒聳聳肩比著自己的手腕。
「又是血。」寒空心中嘆息著口中才說道:「等會妳跟著我,別亂跑。」
絢兒緊勾著寒空手臂笑地燦爛,眼光中泛起淚反常地沒多說話,寒空回望間一種溫煦的眼光忽讓絢兒覺得如今的寒空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寒空,但她更喜歡、更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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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禍。」喚聲中血霧走來一道人影說道:「只有你在這督戰嗎?」
血慈禍回望走出血霧的怡沅沼笑道:「沼主,是覺得慈禍很虛嗎?」
怡沅沼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只是聽說他們這一回來的都是些武林耆老。我擔心…」
「放心吧。」血慈禍笑道:「這一局是蔓主向皇甫先生交易來的,泰石塔上只是第一關而已接下來的連環局中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他們神智不清的兄弟,那才是此戰高潮。」
怡沅沼聞言冷笑道:「皇甫幽嗎!可得要小心到時候被他給賣了。」
「沼主還是不喜歡他嗎?」血慈禍笑道:「是因為雲夢澤吧!沒想到沼主和雲夢澤不過短短相會數日竟然已有這般交情了,沼主真是念情之人。」
怡沅沼嘆道:「不一樣,就像是家人你可能相識了一輩子還是不能懂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夢澤雖只有與我有論道之誼但我卻在她身上見到了我這一生都想成為的樣子,我想單憑知己兩字仍不足以形容我對她的景仰。」
「不成。」怡沅沼想了想又說:「能將皇甫幽的計畫佈置告訴我嗎?我真的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鬼。」
血慈禍想了想才說:「這樣說吧,這座島上圍在島心湖外有五種地形是進入心湖的必要通道,我們擒下先上島的眾人之後再將餘下要救人的人引至這五處讓他們和宗裡準備好的五人對上他們。但真正的考驗就在這五場戰鬥結束後會來臨…」
「真能成功嗎?」怡沅沼聽完布置後說:「這些人當初就是我們所培養出來的,你確定他們真能依這計畫…」
沒說完血慈禍已打斷笑道:「放心、這些人可是好人呀!」
怡沅沼淡淡望了他一眼才說:「是,他們會照著計劃走…因為他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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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撥船上岸之後,船上的寒空、慈雲、鯤蜦、見燭、冥風、絢兒、妙香和心漪已見到凌亂的現場。
慈雲笑罵道:「有沒有別招!這些前輩到底是在做些什麼!」
說著凌冥風拾起一張大剌剌擺在碼頭上的地圖說道:「我將船渡回去接你們的時候沒有這東西,我看他們已經摸清我們的底了。」
寒空細觀地圖上標明的白水漈、丹崖、一線天、十里平湖以及三劍峰。
寒空望著五地名旁畫著的五種圖契說道:「分頭吧,我想這些地方八成留著我們想見的人。慈雲帶著妙香和心漪往白水漈…」
慈雲探頭望見白水漈三字旁的狼頭也不多說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而後寒空才繼續安排凌冥風往丹崖、桐見燭往十里平湖、易鯤蜦往三劍峰,而他自己則是帶著絢兒到一線天。
正要啟程時忽地遠處又走出一名少女,凌冥風一見便驚訝喊道:「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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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三劍峰的路上鯤蜦心中越來越著急,因為他已經在地圖上望見了那個畫有羽毛的圖樣。
鯤蜦想起當初挾持她離開寶羽枝以及後來她這一路的默默相伴,心中又是甜又是苦正當陷入恍惚記憶時眼前已來到三劍峰之下,峰下人影娉婷依舊只是原本靈氣的雙眼只餘下一片死灰…
鯤蜦手握刀劍但未到的修為卻是讓他難與眼前人靈犀一通,他思量,若真能心通,她的心裡一定是痛吧…
鯤蜦望著眼前人雙刀毫無猶豫砍來時心中又是一股空虛掩住天地而來,自幼到大的寂寥心境再度浮現,但這一回他不再是以要死不活的心情回應,握緊刀柄的瞬間他決心要將這人狠狠拉回,不再讓她像當初的父母一樣成為心中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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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平湖。」見燭細唸著湖前的石碑四處張望道:「威頭呀威頭!快出來見見好兄弟呀!哈!」
輕笑聲中才轉過一個彎的桐見燭已見到在湖心亭中的人影,見燭啐道:「亭子這麼小都快裝不下你那顆大頭了,不會是想在那裡打吧!」
見燭無奈地推起小舟划到湖心亭前卻見一動不動雙眼死灰的威首一感受到週遭動靜後竟『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湖裡!
見燭見狀嘶聲叫喚中座下小舟竟已開始劇烈地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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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上丹崖的瞬間凌冥風這才察覺這裏的紅土黏性高的令人難以想像,但來到了崖上冥風這才倒抽了一口涼氣,只因為這崖上等著的除了已成活屍的單奪仙外還有凌奇箏、寧可登以及武通先三人。
「姪兒。」凌奇箏一見到冥風隨即笑道:「你大概不記得我了吧。但我在你小時後可是和你爹算是有過一段交情呢!」
冥風冷笑:「當然記得!整個凌神殿就是因為你這淫賊而抬不起頭!廢物!」
「你倒是很有種!」奇箏冷道:「你真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鬥得過我們嗎?」
冥風也冷道:「像你們這種只敢欺負女人的廢物,我想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
奇箏咬牙恨道:「整個凌神殿都動不了我!現在就憑你一個凌神殿的後輩!」
「那就兩個凌神殿的後輩如何。」忽然的話隨著灰布衣袍飄飛上崖,只見灰衣上的面容似曾相識,凌冥風正陷入思索間灰衣人身後的男子他已認出正是神威宮的求靜聲!
凌奇箏凶狠眼神再放冷道:「沒想到閣典重居然捨得讓你獨闖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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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前慈雲伸手掩住飛濺而來的水花喊道:「碎雨!出來!」
喊聲盡身週依舊是一片寂靜,唯有傾瀉而下的瀑布依舊是嘩啦嘩啦的不休,妙香說道:「用燃香試試看嗎?」
路慈雲答應後妙香便燃起一段頗具刺激性的燃香,過不了多久只聽聞周遭已傳出陣陣的狼嗥犬吠!
「快收燃香!」慈雲低聲急道但燃香香氣方散時瀑布中已走出一道人非人、獸非獸的身影。
心漪掩面忍淚但慈雲卻是捏緊了棍,因為他知道這一回的碎雨只怕不僅僅是比當初他身為殺手時的冷漠還要駭人,現在的他幾乎就是一頭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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