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比柯、蔻伊、雅莉尼蒂、列素和卡邁。
廢鐵場內活生生,而有實體的人大概都聚集在控制室裡。一般而言,保安控制室是外人免進的禁區。現在因為人手不足,伊森不能離開這裡,在會議室或休息室討論下一步行動。他亦無意只經電子方式討論,所以乾脆找四人進來面談。
「真是要貨車的話沒問題,我們可以暫時借出兩部。就在這裡。」
坐在桌前的伊森指著其中一個螢光幕上顯示的三兩部貨車,除了劃一的黃綠色,它們就和一般街上的掛接車差不多。
「往港口的通道夠讓你們的機直接站著通過。就算你們不想借車,直接走過去都可以,省卻大家的時間和功夫。」
同時有雙腿、車輪和噴射器,機兵的機動力和靈活性是不容置疑。但維持超卓性能背後,就是繁複的維修工作。哪怕有局部自動維修的機能,機兵依然要花時間保養才能保持最佳狀態,隨時發揮出顛峰性能。為減少損耗,繼而減少保養時間,在星球上作戰時,只要情況許可,機兵在非作戰時一般都經由機兵運輸車或其他工具運送。
而且,機兵直接以自力行動很顯眼。之前離開戰區時只能靠自力行動是沒辦法的事,現在能用貨車的話,用它比較好。始終沒人知道目擊機兵飛過時,會否有水瓶的支持者告密。就算水瓶的艦隊暫時不見得有餘力追擊,不代表就能輕易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行蹤。
「重點是......循例一問,雖然有自動駕駛,但你們四個有人開得好,或是最低限度,會開嗎?我不希望現在這種時間,還有人會用容許他人無牌駕駛找我麻煩。」
「伊森,你想太多了吧?」比柯覺得同事的想法太誇張。
「保險而已。吃飽太閒的人,在這宇宙多的是。」
「那種嗎?」卡邁指著螢幕上的貨車。「以前在來這裡之前開過一會,可以的。」
「一個,還有其他嗎?」
「我都有開過,所以我是第二個。不過,我關心的是......」雅莉尼蒂發問。「你們知道南沙谷的港口那裡有貨機可用嗎?有的話,我就能開。」
「剛問過,他們的貨機不是在檢查,就不在港區。而且就算有也好,大概都不會給你們開。」
伊森言下之意,經南沙谷港口離開,再前往燈塔角的打算大概不易實行。不過,蔻伊不可以放棄。
「伊森,如果沒有貨機,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離開?」
「倒不是沒有。」伊森轉身在螢幕上掃動和點了數下,畫面顯示了船的圖片。「你們可以走水路,而且南沙谷有消息,表示有部份你們的人撤退後在那裡集合。雖然你們乘的船應該和圖中的不同,但能帶走那麼多人的,就應該只有這些了。」
圖中的船一看就知道不是專門的軍用艦。從外形看,它似是一艘經過大改裝的貨船,在甲板上有停機坪和機庫,下方有能收容機兵、登陸艇或是車輛的空間。雅莉尼蒂和列素在其他地方作戰時也看過類似的艦隻,有些是由其他行家運用,有些是軍方的改裝艦,也有部份是屬於標靶或旗下公司。不過,他們從沒有乘搭過類似的艦。
「鹽山、赤雪和大掌山,它們都是改裝成前線基地艦的舊貨船。它們都是為了準備運送部隊到伊蘇爾東南部的反攻,而調到南沙谷準備。結果還沒有接收部隊,金綠就陷落。南沙谷那面表示軍方有意用它們撤離部份部隊,但要去哪就不知道了。」
「難得找到離開的方法,但仍是只能當人球嗎?」卡邁搖頭嘆氣。
自回到金綠前被偷襲受重創後,卡邁和少數第3聯合艦隊的人員就像無處容身一樣。先由艦隊調到支援寒冬,之後金綠陷落和上級戰死,所以只能撤退。但是,現在他們連可以撤退到哪都不知道。不像是仍有上級的時候般,就算去哪不由自己決定,起碼都有一個「答案」,或是決定的「責任」不在自己身上。
現在是既不知前路,也不由自己決定。或許他們四人都有這般想法,但只有卡邁才宣之於口。
「小子,別怨了。起碼你還能被別人踢,或是能活著被踢。我們可是連被踢的機會也不會有,水瓶一像洪水到來時,我們被發現就沒地方躲。」比柯回應。「而且,聽你口音,你應該是旋向人吧?都由家鄉被踢到老遠來到這裡了,再走遠那麼一點有差嗎?」
「坐船的話,不是燈塔角就是曼桑,再遠點就是孤岩港。」伊森想給卡邁答案,盡快化解他開始出現的不滿。「有大規模軍方設施的大港口就那幾個,其實真的坐船的話,答案已經在一定範圍內。不過我不熟那面有沒有分部,也不知道軍方又會否刁難。」
「那麼,補給和檢查的進度怎樣?」列素是駕駛機兵,在這刻他關心賽達的情況多於一切。
比柯向列素揮手:「過來這面,你那個開機的戰友也一樣。」
列素和雅莉尼蒂走到比柯身旁,而他的手指就在螢幕上點和畫了幾次。螢幕映出賽達和赤背在機庫中被固定在架上,受多種小型機檢查和維修的樣子。
「機兵和木屐的檢查完成了。幸好沒什麼損耗,小修小補就行。因為我們這裡的維修系統不是最新,萬一是賽達F6或是赤背L12,我們就沒法修理了。但另一方面......」
比柯指著正掛在賽達F5背上的狂牛,他連臉色也變了。
「這裡沒辦法為你們的實彈武器補給,無人機也一樣。主光刻機已經老化到不能靠自我維修來修復,沒法弄到高質素的彈藥或是電子零件。後備的就因為一段日子沒更新,生產出來的東西不怎好用。」
「在來到之前,蔻伊有提過這裡不一定能維修和補給。我們已經預計會這樣。」雅莉尼蒂沒有對此不滿,始終四人是知道舊沙谷的安全屋情況不理想,仍舊決定來這裡。他們沒有不滿的資格。
「已經和公司說過很多次,要派人維修和更新。但我們在打仗嘛,根本沒人再理會我們的要求了。就算沒在打仗,腦熱都把很多地方的電子系統搞壞,也沒什麼人會有時間修理這裡。」不滿的換成是在解釋的比柯。
「有離開的方法,機也沒問題。你們幾個要出發的話,隨時都行。」伊森說。
這裡只是安全屋,還要是一間不太完善的安全屋,沒有必要也不想長留。現在能立即出發的話當然求之不得。只要南沙谷的船會接收他們,而船又平安到達目的地的話,事情就順利了。
「好,那麼我們在把機兵送到貨車上後便出發吧。雅莉,卡邁,由你們兩個駕駛貨車。我們到達目的地後,就設自動駕駛讓機兵運輸車回來。」蔻伊決定盡快起行。
「往港口的通道另一端是連接由碼頭公司營運的大貨倉,一直走就好。中間的分岔路都是去其他設施,有些是通向機兵不能進入的狹小地方。別駛進去,不然又多花時間了。我現在就和港口聯絡,看他們會否接收你們。」
伊森轉身就在螢幕前點和劃了數下,開始和港口的人員聯絡。而逃出戰火的四人也開始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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