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櫃機庫內四處有出擊前的警報燈號在閃爍,如果是穿上強化甲和戴上頭盔的話,一切的景象都不同。耳邊同時響起警號和通訊,護目鏡提供的擴充實境影像令這裡有現實看不到的文字、標誌和箭頭。
全靠這些電子的指示,新到來的機兵聯隊成員才可以更快地在混亂的機庫中,更快地找到目的地。對在艦上過了一個至一個多星期的Serval第4小隊來說,這是非常有用的輔助功能。
走過只有微弱重力的空間,列素到達自己在林莫接收的長尾鵙跟前,經升降機進入打開了的機艙。厚重的機艙門關上後,系統自己起動再和強化甲連線,各系統和螢幕都起動。當他坐在駕駛席上時,長尾鵙就像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份。
「雖然中隊長剛才已經說過,但都再提一次。」耳機傳來辛迪的聲音。「我們今次是偽裝成煉金術士在野雞段的下層組織,萬一真的要和碎石幫的人說話,一定要用變聲器。」
「這樣嗎?」列素說話時,聲音經過處理和扭曲後,聽上去異常低沈和完全不像常人。
「對。」辛迪開啟變聲器回應,然後再關掉。「我聽上去都像變成怪物了,哈哈。」
長尾鵙的系統正在自我檢查,完成後,它離開床架。當床架摺疊起來再移到天花時,一組機械臂就帶著一套大型的裝備降下,移到長尾鵙後方。
那套大型裝備像是數個推進器,加上一些可以當武器架、燃料箱和散熱器的翼片組成。上方的炮架今次裝有兩門等離子炮,翼下側掛有一排導彈艙和小型無人機。這種一般俗稱為滑翔翼的裝備主要是加長機兵在宇宙作戰時的火力和續航力。
雖然10米級的第3類機兵看似很大,在宇宙中亦列為可以獨立行動,但實際上它能收容燃料和推進劑的空間有限。為彌補這方面的性能,又不會太損害它在太空殖民地等設施的作戰能力,有很多情況下,機兵在宇宙行動時會背有這種滑翔翼。不過這都只是第一重的措施。
另一組來自上方的機械臂把兩柄槍遞到長尾鵙跟前,一柄是脈衝激光步槍,另一柄是雙用電磁步槍。長尾鵙接過雙槍後,將它掛到大腿外側的引擎槍架上。而第三組機械臂則帶著另外兩柄槍,降至長尾鵙旁邊的一部機上,裝在它的上方。
這部機全身帶有灰色系的迷彩,全長是長尾鵙身高的兩倍多。只說構形,全身帶斜面的它有點像大氣和軌道兩用的戰機。但不同處是戰機上理應由駕駛艙佔有的部份,變成一個大得可以讓第3機兵騎著的「座椅」。
一雙主翼厚得不像一般的機翼,上下方也掛了多個導彈艙,機翼兩端各裝有一組大型又可動的引擎。配合機身上兩個更大的主引擎,它可以有很高的加速度,要急速接近目標或是靈活地閃避炮火一點也不難。主翼後方有一雙V型的垂直尾翼和一雙水平尾翼,雖然不是大氣內用的戰機,這兩組翼還是能協助機身控制姿勢和散熱。
除了掛在翼上的武器和搭載機兵的手持槍械外,機身下方也能掛著第3類機兵常背負的背部武器,甚至連澄焰一類重型武器都裝備。
赤沙風,它和其他部署在艦上的機兵支援機,就是冰櫃的攻擊主力。全賴機上小型而高效能的超空間引擎,赤沙風能輕易打擊光年外的目標,如同遠古在海洋上的前輩一樣,是艦載機母艦戰鬥群的「長臂」。
而冰櫃上能載數百部這樣的支援機,只要小心運用和配合隨行艦,理論上要在大範圍構成破壞毫不困難。
列素的長尾鵙坐在赤沙風的「座椅」上,慢慢依冰櫃內部系統的指示駛向升降機。冰櫃大半個前艦身是由各種機庫組成,而機兵隊用的機庫有六個,每個也分有兩大層:一層主要用作收容和維修機兵,另一層是補給和彈射用。列素出發前往彈射甲板,和其他參加攻擊第5 採礦營的部隊匯合。
升降機剛把全副武裝的長尾鵙和赤沙風送上彈射甲板時,三組電磁彈射器剛把三部赤沙風加速射出艦外。
「這是Serval 21,到達彈射甲板,準備彈射。」
「彈射塔已經收到,等到其他兩機就位便能出發。」
列素報告後,把赤沙風駛至最左方的電磁彈射軌道,鉗子抓著赤沙風裝有電磁鐵的前機輪。而其他兩機都到達甲板,準備好後,電容內的電力一解放,便把三部赤沙風以高速投射至冰櫃外。
各部赤沙風依照自己所屬的小隊集結,在冰櫃前方等候出發時機。只要一聲令下,熱風就會席捲敵人。Serval第4小隊的五部機今次是首次在實戰中集合,之前不過是在模擬器演習時才集合過,而且那時大家都不一定是駕駛長尾鵙。
「實機的話,真是第一次和你們兩個出動呢。」辛迪的聲音在通訊上響起。
「上次在太空行動都很久之前了。」列素回應現在的隊長。「回到九約後就一直打地面戰,還好沒有真的生疏。」
「我也差不多。不過之前在科摩蘭都是欺負那裡的廢柴小混混,或許我會比列素還慘。」
「才沒那種事,列素,雅莉。不過......」辛迪由有說有笑,變得比較認真。「今次這樣深入敵陣,我們中隊只派第1和第4小隊,加上其他中隊都只有四個小隊。所以不能因為對方是廢柴小混混而輕敵。」
「我相信列素和尼蒂兩個不會輕敵。」卡梅拉覺得隊友兼好友太過顧慮了。「倒是才只有四個小隊,就算要有人守後方和當候命援軍,這數目有點令人擔心。」
四個小隊已經等同有二十部機兵,要壓倒現在已知駐在那裡的部隊不難,但沒人知道碎石幫在危急時會否真的調動其他星球的部隊支援。而且當地政府事實上和他們有合作,會和政府軍交手的可能性不是零。
可是,標靶光要針對碎石幫只能臨急計劃,而不少軍力都調派至攻擊多個目標。如果還要調動足夠部隊,以正面阻撓可能出現的伊拉斯奇行星軍的話,或許會變成沒人防守艦隊。屆時前後方都會陷入險境。
「聽中隊長說,培韋附近沒有太多親水瓶的逃兵部隊,很多都集中在和主星安奇的正統政府軍對峙,應該沒有時間要管太多。而且,他有提到有其他方法對應。雖然我不知道詳情,先相信他們沒有在亂說吧。」
「隊長,對著新人這樣說不太好吧?」在公是上司,在私是戰友,費班覺得起碼在公時要有回上司應有的樣子。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好的隊長,你和梅拉都很清楚才對。」辛迪似是輕鬆的說話中,混有一絲的無奈。「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往有什麼上級亂說話。我只想給大家一個心理準備。」
「亂說是好,怎樣也好,要做的從來就只有一件。對不,隊長?」卡梅拉說。「再困難也好都撐過去,直到撐不了為止。」
身在前方其中一個編隊的中隊長開始在通訊頻道發言。
「時間到了,出發。無人機隊等會很快跟上,超空間座標依目標地點訊號修正。一切如之前說一樣進行。銀犬保佑,祝大家旗開得勝!」
語音剛落,列素開始發動赤沙風上的超空間系統,同時赤沙風的引擎噴出火光加速。戰機衝進前方的光暈中,由現實空間消失。
其他在冰櫃前集結的機兵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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