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光芒照亮大海和天空,正在接近雪寧21的Quokka C隊和垂直起降機因為這異常的光芒而轉向和減速。
「發生什麼事?佩尼28和施保加58所在地有核反應!」通訊沒有阻礙Skater的驚訝在線路傳播。「Quokka,Wombat,立即後退!」
「是陷阱!」列素本能地轉向,再鎖定遠方的貨船。「那貨船有核武!」
「不用提我,Quokka各機,發射反艦彈後立即趕回艦隊!」
Quokka 9下令時,利連背上的細長箱型物噴出四道火光。拖有煙尾的火球在半空滑出弧線,以極高速衝向貨船。在場的機兵除了Wombat 11沒帶反艦彈,不參加攻擊外,全都對雪寧發射導彈,再轉身加速離去。
「萊德拉,這是Skater!佩尼和索迪金的核反應是什麼回事?」
「Skater,暫時還不清楚情況,已經向司令部和情報部要求最新消息。艦隊這面已經全面戒備,能用這種方法偷襲,一定有備而來。」
開始回頭的Skater和艦隊間的通訊也傳到Quokka和Wombat的成員耳中。
「雪寧21已經判為敵人,Quokka和Wombat已經用反艦導彈攻擊。現在要求無人機標示雪寧21,用艦隊的激光炮支援!」
當最前線的指揮交到Skater手上時,Skater也就有權要求艦隊在必要時要求火力支援。激光雖然只能直射,但有鏡在的話,攻擊範圍就大增。只要無人機的鏡沒被擊破,水平線不成障礙。
「收到,驅逐艦的激光炮很快會支......等等!」
萊德拉的通訊員突然把話打斷,現在情況有變的話大抵不是好事。沈默數秒後,換成無人機控制員在線路上說話。
「Skater,剛由偵察機確認反艦彈全數命中目標,它完全沒有迴避的意圖。」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屬實,他把雪寧21起火的影像送到六部機兵上。長數百米的貨船被轟成數段起火,貨櫃散落至海上。
控制員突然放大畫面,其中一些貨櫃打開了,現出內部的貨物。
「媽的,他們收了這樣多無人飛翼船!全數放出來的話......」
這些無人飛翼船大小和利連的腳部相若。它沒有機兵的泛用性能,或是複雜的武器系統,也不需要這些東西。無人飛翼船就像最簡單的無人機一樣,從設計開始就是為完成某種行動而特化,就算留有一定的擴充能力,都只是次要。
能夠在水面或低空迫近敵人,發射反艦導彈,以機載的能量或電磁武器襲擊小型目標就行,甚至連能重覆使用都不是重點。反正在激戰中,無人機損耗率之高是到一個不能奢求能回程的地步。
部份無人飛翼船變成殘骸,也有一些因為貨櫃打開而掉到水面,但完全沒有反應。或許控制都是經由雪寧21負責,船被打沉就沒辦法再運用。
列素看到這情景時,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這數目根本不是我們能擋下。」
經耳機傳來的通訊、直接刺激神經的警告令列素知道實際情況越來越糟。
「機兵隊,這是萊德拉,開始軌道迎擊!軌道上有核引擎反應,輻射反射的分析顯示有大量動能彈瞄準了我們,上面還有最少數艘艦!動能彈太多了,所有機兵都要幫助迎擊,而艦隊會負責對艦!」
「我們一直被追蹤,還是情報局又出錯嗎?」雅莉尼蒂的驚訝經過通訊傳開。
艦隊的行動是機密,而且在數以億平方公里的汪洋上,找尋數十艘軍艦絕不是易事。單純是天氣和沒有因為戰爭而完全停止的航運,就能令精密的偵察衛星群也沒用武之地,而且兩軍都不停地把對方的偵察衛星擊落,要純以觀察得到情報絕不容易。
要不就是這艦隊極之不幸,不然就是連航道都外洩了。雅莉尼蒂會驚訝也絕不奇怪。
「別管情報局了。Skater,可以轉達動能彈位置嗎?」Quokka 10很急地希望新來的隊友冷靜下來。
「沒問題,你們的等離子透鏡夠力吧,Quokka?」
「我們沒問題,全都有帶激光步槍。但我不知道Wombat那兩個可以怎樣幫忙。」Quokka 9對臨時加入的兩個Wombat成員頗有微言。「6只有電磁重機槍和等離子機槍,11就......」
可是,雅莉尼蒂搶在列素開口,Quokka 9繼續說話前直接打破他的不信任。
「能給我敵艦座標嗎,Skater?我看到就能打它下來,這部赤背帶著大傢伙,不是沒有理由。」
列素是雅莉尼蒂的隊友,自然明白她的打算。
「一定要命中,雅莉。不然我們就被盯死。」
「我不會要艦隊坐以待斃,列素。給我吧,Skater。」
雅莉尼蒂主意已決,現在只差Skater的回應。
「妳那特大號HVP炮能命中就好,蜘蛛。不過現在的座標加上前置量不夠準確,如果沒命中就立即停止行動,分散再迎擊動能彈,明白嗎?」
「明白。」
天上的敵人知道自身所在,更發動攻擊,規模也大得難以招架。整個艦隊的氣氛一下子大變,就算身處在戰火漫天的星球上,他們能回到沒受攻擊的東半球,仍然感到一份少許的安心。
而在回到家門前,這安心就被粉碎了。第一戒備狀態時才亮起的紅色燈光,此時在萊德拉艦橋上四處閃動。各人都依平日訓練和戰鬥時的做法,對應從天而降的威脅。
「煙霧彈就位!開始射出!」
「竹蜻蜓已經全數發射!正展開等離子鏡,連線完成,防空激光炮也可以運作!」
「戰機群真是要緊急升空嗎,艦長?有煙霧的話會很危險!」
「總不能坐以待斃,開始不規則回避!反衛星攻擊和機兵隊出動情況如何?」
「各驅逐艦的武器都準備好。發射煙霧彈後,定位和瞄準由竹蜻蜓負責。」
「機兵隊正繼續出動!旗艦發出......」
「糟了,阿索斯被軌道的炮火擊中!」
軌道上的敵人當然沒有讓艦隊有時間防範,攻勢在這時已經開始。唯有邊反攻邊繼續做好防範措施,盡量不自亂陣腳。
「繼續發射煙霧彈和展開等離子鏡!只讓無人機升空或離艦!別讓護衛艦白中彈!」
艦上一片混亂,艦外的情況也一樣,雖然煙霧彈在天空展開,能暫時蓋過軌道上的光學瞄準系統,但已經有艦因為來不及而被打中。掃動的光條切斷了部份「竹蜻蜓」,這些無人機設計簡單,只是一根棒子中間有兩片旋翼,頂和底也有把空氣等離子化的儀器,還有激光炮。它們能夠防空之餘,也可以投射等離子透鏡,聚焦自軍的激光加長射程,令來襲激光沒辦法集中弱化火力。
可是它們只要還沒發動透鏡,反艦級的激光能輕易將之擊破。現在能拯救它們的只剩下數目,激光威力大,發射數遠不夠竹蜻蜓多。能支持到可以展開夠大的透鏡時,便換成天上的敵人需要苦惱。
當然,沒任何敵人會給予對方全力迎戰的機會。煙霧開始生效,透鏡漸成形,軌道上的視線被阻擋,但聯合艦隊靠無人機群令他們仍可鎖定目標。
能一面倒地痛擊的時間完了,大量藍色的光條由煙霧和水面射向夜空某處。敵人就在那裡,由肉眼看不到的距離發動攻勢。
除了作為核心的母艦外,艦隊雖然是以護衛艦和驅逐艦為主,但它們都有反艦水平的激光主炮。單體狀態下要擊傷大氣邊緣的敵艦不難,有等離子鏡輔助的話,更是如虎添翼。
被電磁炮加速至逃逸速度,包覆著等離子層的超導電容炮彈突破煙霧,直奔向上方的漆黑。多發反衛星導彈紛紛拖著帶光的煙尾,以驚人加速度直奔夜空。對方有種種攔截武器,易被擊破的實彈常被視為沒用。不過,對方射出後如不迎擊,便很可能被打中。實彈數目夠多時便能引開敵人炮火,威脅也會暫時減少。
在天上一直戒備的戰機群也加入戰團,發射為備不時之需而帶的反衛星導彈。
數十部,甚至以百部計的竹蜻蜓對天空放射閃光,脈衝激光試圖擊落下墜的天基動能彈。
能用的一切都用上,只要可以多爭取一點生存機會,都絕不會吝惜。一直拼命作戰就是為活著回家,在家門前擋路的哪怕是神魔也定必屠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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