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電梯大堂一角的通道門後,這是辛迪臨時找到用來談私事的地點。第4小隊還不能上履帶船,沒有屬於自己的個人空間,這個已經是現在能找到,讓她和費班,卡梅拉兩個避開人群的地方。
「唉。」辛迪和在飯堂時有點不同,少了輕鬆,多了緊張。「雖然我都差點說了,沒有資格說你們兩個不是,但真的,上一輪的事盡量不要提。始終上一輪任期的內容是最高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已經盡量避免了。」卡梅拉為自己之前差點闖禍而面露悔意。「但這是水瓶戰爭啊,我們總有機會觸及。頂多就是不說最核心的內容。」
辛迪輕嘆一聲:「我明白,我不會要你們做一些我做不來的事。」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bXo87cQGH
「或許找一個機會,和他們兩個說比較好。」費班提出不同意見。「不用告訴其他人,反正有必要知道的中隊和大隊長,以及更高層都應該知道他們存取權內能知道的事。」
「嗯......」辛迪深思了數秒,連臉容都繃緊起來。「有新人很好。但很多事都不能說,我明白有多困難的。可惜我們身邊都沒有人能不守秘密地再暢談了,只能想成是重新開始的代價。」
沒有人,這數個字觸動了卡梅拉。
「冰櫃大概就只剩下我們是來自九曜石,其他還活著的都被調走。」
「也沒辦法。我們在基馮......算了,已成事實,沒人可以改變。」費班知道自己說了不應提起的事,只好把快到嘴唇上的話吞回去。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bI7RcxCv
只是卡梅拉臉上的悔恨變得更深,沒因為費班的反應停下。
「說是這樣......但當這一些都是因為那些人而起,今天還要看著他們,怎忘記?我不是你,費班。我不可能要忘記就忘記。」
在加入冰櫃之前,辛迪,費班和卡梅拉是屬由標靶多支部隊組成的九曜石特遣隊的成員,受一項特別委託到一個遙遠星系執行機密行動。由於特遣隊是臨時的編制,完成行動後就解散,來自白石堡第4分部,第6艦隊,第21艦載機兵聯隊的他們亦因為部隊受重創唯有重編而來到這裡。
「經歷過的事成為記憶,記憶做就我們現在的樣子,放棄記憶和放棄自己沒分別。雖然對我們來說,得到和去掉記憶不困難,但在我的家鄉那面,很多人還是很重視記憶。好和不好的都希望可以保存。」
「嗯,有時我很慶幸你不像那些自命只依邏輯生存的電子體,或是隨自己喜歡把記憶都剪接到只有好事的享樂主義者。明明都證明過不知多少次行不通,還要再做和自討苦吃。還真純依邏輯和懂享樂。」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Y7LkW2O0
相對於較難改變的血肉之軀,生來就是編碼的虛擬體要改變自己理論上更容易,所以有一些追求更進一步演化的虛擬體利用自己的優勢去改造自己。在眾多的嘗試中,因為沒法在社會生存、人數太少或是隨時間流逝而消失的分枝不計其數,只有少數才能保留沒有太偏離當初原意而繼續存在。
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主張就算多次被現實否定,仍舊有人出於不滿現狀而被重新提起和實踐。卡梅拉提到的純邏輯派和享樂主義者便是其中兩個例子。
「旁邊尼佩亞人那一套,其實在他們那面都只是少數,而且是連大部份尼佩亞人都很不喜歡,覺得他們造作又只懂享樂,連自己有其他七情六欲也不能接受。」
費班向一直以來的戰友解釋。
「他們連存在著本身就是錯,和那些拜水晶的沒分別。」卡梅拉吐出心中的鄙視和恨意。「純邏輯派把難得的心丟了。享樂豬只想自己享樂到死。拜水晶的是心都不見了,兩眼都像盲掉一樣。」
看到卡梅拉的罵聲,費班輕唉:「如果沒有害人的話,我們也不能做什麼。只能隔離他們,讓他們自己只活在那個世界中。」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RQ3HinLmP
「梅拉,我們都懂妳有多看不過那些信者。但不由他們的話,我們可能早就被完全不通容的人令我們不會在這裡了。」
辛迪想舒緩卡梅拉的怒氣。因為她不希望在這種艱苦的情況下,大家還要時刻受憤恨所困,可以早一點脫離就盡快離開。
「......魯潘七日火殺了我好幾個信者親戚,還有朋友。他們不是相信那種鬼東西,去珍托的魯潘綠寶石座堂朝聖的話......」
卡梅拉唸出怒氣的來源時,握緊門的把手,悲憤不以聲音表達,就以物理的力量在不對人的方向爆發。
「......那個小時很疼我的叔叔,還有嬸嬸就不會死在那裡。」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IpUTgvELx
一陣比體溫冷的感覺掃過卡梅拉握緊把手的左手。費班的手是無機的人造物,沒有人的體溫,表面只帶室溫。那種稍微的冷令卡梅拉不自在,不自覺地鬆手了。
「氣歸氣,妳不要握太大力。門壞掉就不用出去了。」
卡梅拉看到費班不知道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行動,忍不住稍微笑了。
「呵,大力喔?明明以前在21時,開機和踩木屐拿捏力度,我一直都是沒輔助下的三甲。你說姐我會握太大力?」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NqhzZLx9G
原是只在一旁看著兩人的辛迪突然開口,伸手示意兩人別太吵。
「有通知,你們兩個小聲一點,我在聽。」
在辛迪左耳的小型耳機上閃動的藍燈,瞬間變成不再閃爍的綠燈,表示戴著它的人真的在通話。
辛迪簡短地回應了數聲後,臉轉向了卡梅拉和費班。
「收到通知,我們要出發了。你們出去通知列素和雅莉。我先去第2泊位和履帶船聯絡。」
「好的。」
卡梅拉回應時,扳動了把手。踏出這個門口後,漫長的旅途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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