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背著滑翔翼和騎著赤沙風,一身輕裝和帶灰色迷彩的利連現在只是手持脈衝激光步槍和鋼沙步槍,連同其他小隊的機兵於投降了的五大艦艇,還有機隊附近戒備。
就算對方已經投降,接收和安置大量生還的五大成員、解除武裝、處置艦艇是很花時間。當赤鏽軌道上不少聯合會的部隊和設施都受創時,部份工作只好由駐在赤鏽地面,或是由其他星球趕來的部隊協助執行。
第1類和第3類機兵卸下身上的固定武裝,丟掉手中的槍炮,站在聯合會母艦的降落甲板上。機師是防衛軍的長尾鵙和無重力步兵監視下進入母艦內,以等待正式「安置」。
載有無重力步兵的穿梭機則和不同的艦艇對接,直接由這些海盜船隻上帶走生還者。被接收的艦艇就可能暫時放置在太空中,或是交由其他防衛軍士兵駛到還能使用的軍港,讓情報機關調查,之後再決定是否廢棄還是收為己用。
列素眼前的是和Chacal隊有血海深仇的五大打手,隨便抓一個都可能參加過屠殺戰犬的行動。現在對方是手無寸鐵,要射殺實在容易。扳機扣下去,就立即死無全屍。
復仇的誘惑非常強大,大得只有靠平日的紀律和嚴重的後果,才能令列素一直可以抗拒這種令人萬劫不復的引誘,沒有變成他的敵人一般。
「只是在這裡漂浮,我寧可去港區幫忙搬貨物。」列素吐出心中的不滿。「看著這些人渣很消磨耐性。」
「雖然你說走火大概都沒人理會,但『走了火』而有人想找你碴的話,或許你的餘生都要在超級監獄過。別被消磨到做傻事。」Serval 7聽到同伴似乎想有異樣的行動,立即勸止。
「消磨而已,那些傢伙能被殺死可是太便宜他們。」列素表示不需要他人太憂心。
「話說回來,你是不是換了武器?」
Serval 7無意在這種令大家情緒變差的問題糾纏。而她的說話令列素看向左手方的太空中某個小框架,電腦立即為列素放大Serval 7所駕駛的機兵。
那是一部列素一時間沒辦法說出正確機型的賽達F系,他曾經很想駕駛的機種。雖然他如今是繼續開利連99C,但駕駛過賽達F系的實機能成為機師生涯的一環已經很好。
「對。等離子機炮被海盜的炮火打斷,等離子戰鬥步槍後來故障,回艦只好換成雙步槍。」
「你也真的很險。」
「反正我沒傷沒死就行了。」列素似乎不在意這種不幸事,又或許發生這些事都活得好,正是最大的幸運。
「如果是命中電容之類,你有可能就掛掉。」
「對方眼界有那麼好的話,我倒不介意直接掛掉,算我倒楣。別要我像那些在我眼前痛苦死掉的傢伙就好。」
「的確,我之前在月長石、赤冰和藍晶看得多了。那裡的地下城戰鬥,和我老家海凡那些月亮的一樣可怕。」
巴貝多斯-艾雷尼的環聯星戰區雖然不及巴貝多斯的翡翠灣、火瑪瑙和榍星,或是艾雷尼的黃晶月亮群有名,但那裡的戰鬥同樣慘烈,強度沒有因為長年零下二百多度的環境或是昏暗無光而降低。
「海凡嗎......」
列素雖然和Serval 7屬同一中隊,但因為中隊成立後就已經被調到不同地方行動,沒有太多機會和自己小隊外的人熟稔。所以他也是到現在才知道第2小隊的隊長是海凡人。
「對。自己家鄉被打,偏偏就不到我去救。」Serval 7的一句滲出悔恨。
「雖然不是老家,但我小時候在天意的銅谷住過,現在還有親戚在那生活。我還在翡翠灣時,曾經希望可以去凱歌支援反抗。只是我最後就在這裡,哈。」
「看來大家也一......等一下,我有些話要向隊友轉達,晚點再說。」
列素剛想回應Serval 7,耳機響起辛迪的聲音。
「冰櫃的最新消息,我們完成善後工作後便出發到附近冰岩星的軌道港補給和緊急維修,接著就會正式前往薩納沙和巴達沙,今次是確定了。而且我們會和60嘯風、莎歐之藍的部隊同行。」
「那種鬼地方啊......」雅莉尼蒂嘆了一口氣。
「要說交易所、守空隊和再高點的傢伙看得起我們嗎?」苦中作樂的卡梅拉說。「剛打完第35艦隊和五大的掠奪艦隊,便叫我們去那個激戰區。」
「頂多就守空隊的司令部吧,統合軍或是維和隊司令部才沒時間管我們這種小角色。」
費班說的統合軍和維和隊司令部不是相同的組織。
一般情況下,銀臂聯合面對這種戰爭時是有機會組織聯軍,早日了結戰禍和讓紛爭盡量以談判方式解決,以減少死傷。但銀臂聯合內部的意見現在有很大分歧,沒辦法以銀臂聯合的名義組成聯軍去平息水瓶戰爭。
結果,銀臂聯合只可以授權英仙走廊和外臂的國家執行阻止水瓶衛士的軍事行動,由他們自己去應付戰爭。那些國家組成的聯合軍沒有真正的名字,對於身在前線反抗水瓶遠征的人來說,統合軍是對他們最常用的稱呼。
而銀臂聯合因為高層和各方的盤算,沒法以聯軍之名行動,唯有用數目不多的維持和平部隊在部份還沒受攻擊的星系駐守,或是劃出安全區等,在多方制約下盡全力對應席捲銀河的戰火。
不過,對於現在受貝洛守空隊僱用,和法諾交易所一同作戰的巴貝多斯-艾雷尼聯合艦隊來說,只要不是在他們旗下戰鬥,或是要合作,兩者暫時都是沒意義的名詞。
「薩納沙和巴達沙,沒記錯薩納沙是多海多樹林,巴達沙是比較乾旱,對吧?」
「好像是。」卡梅拉回應列素。「怎麼這樣問?你討厭那些粗糙又滿地也是的沙子嗎?」
「我不討厭沙子,不像我那些在翡翠灣沙漠地帶住的朋友。」
提到朋友,他就擔心起來。
「我都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在銀釀上只是聯絡過他們一兩次。希望匪軍沒有動到他們吧。」
「列素,雖然叫你別多想是沒意義,但我們不在那裡的話,也擔心不了那麼多。」辛迪嘗試開導同伴。「如果在冰岩星能真的補給和維修,而又沒人生事的話,或許可以留久一點。」
「水瓶一下子沒了整支艦隊,然後有三個國家應該會向五大和水瓶全面開戰,應該暫時沒有打算再攻擊這裡。」雅莉尼蒂說的只是自己的希望,畢竟自己乘坐的艦已為人所知,五大亦定會報仇。問題是何時和有沒有成功。
「別想太多了,這更結束後再說吧。」
辛迪中斷通訊,而列素眼前的煉金術士用赫伯100和防衛軍的穿梭機剛剛分離。他們大概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但對列素來說,現在離完成工作還有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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