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期和實際不同十常八九,Skater和Wombat隊的生還者現在情況也一樣。上鹽山號時,蔻伊叫身邊最後一個同行的部下,還有兩個常客做好心理準備,要預料這趟旅程會很波折,甚至危險。實際上,由南沙谷去燈塔角的這一兩天並不像蔻伊的預期。
一切就像當初由赤道群島回去金綠港的樣子:風平浪靜。航程上沒有任何敵人出現,或許水瓶衛士還在處理他們在金綠的慘勝,沒有時間去管才三艘共載有過千人的船,以及護送的小艦隊。
在鹽山號上,四人和其他數百人不同,因為他們所屬的部隊和指揮官已經不存在,如無主孤魂一般。船上其他數百人都是屬同一營,他們都是在楊魁鎮附近作戰。於同一樣的戰場並肩作戰過,就算沒見面和交流,大家名義上是戰友,只是這沒有改變對方是正規軍,四人當中有兩個是企業軍外派人員的事實。
相對於那營的人員爭取時間休息,以及整理好殘存的裝備,Skater和Wombat隊就是向剛接手的寒冬和標靶人員匯報情況。
阿拉耶已經確定死透,列素和雅莉尼蒂會暫時回到標靶的編制,在標靶和軍方有決定前,兩人都要在燈塔角等待。屬正規軍的蔻伊和卡邁則在到達燈塔角後,便知道下一步去向。
而目的地就在眼前:沐浴在晨光下的燈塔角。和自然島偏多的金綠不同,燈塔角比金綠更多山,而且規模沒金綠那種都市帶般大。同時因為金綠和類似都市帶的大,才顯得有近千萬人口的燈塔角小。
和金綠相比,戰爭好像完全和這裡沒關係。只要不說他們這群訪客的存在,燈塔角看來就和一般在熱帶的港口沒大分別,常綠而繁榮。
雅莉尼蒂在飛行甲板上看著不遠處的港口。這裡暫時沒有垂直起降機升降,而且不是機密區域,只要不是在特定時間的話,上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也不是不行。放眼海上,不管上還是下都只有藍和白。偶爾可能一些隨星球改造而來的鳥或者魚會出現,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雖然海上時刻都有很多船隻,但海洋更廣大,渺小而大多都有自己目的地的船一離開港口,就很少在進港前再相見。所以當視野內有不是天空和大海的東西,自然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而且,卡布拉桶的「天」和「海」跟自然重力下的完全不同,就算她去過不少星球,自然的天和海還是很令她著迷。
後方傳來熟識的聲音,那個仍會陪著自己走下去的人的聲音。
「妳又來了這裡啊。」列素找回戰友時,嘆了一口氣。
雅莉尼蒂轉向後方:「關在船艙太久受不了,所以上來。房間的螢幕當窗口其實沒什麼用啊,又不是在太空,能上來吸新鮮空氣就一定要把握。難道你又受得了老待在船艙嗎?」
「我只是不會不自在而已,大概是那幾年在太空時都習慣了。」列素的左手指向天空。「除了在那個很多山的月球當助教,還有在那個很多淺海和森林的星球外,也沒有太多機會在不是密閉的環境下工作。」
「還好,我在墨基星團跟紀素時,都駐在可以吸新鮮空氣又夠開揚的地方,跟駐科摩蘭戴生群時不同。」雅莉尼蒂的左手在頭頂一掃。「我在科摩蘭時,住的宿舍是在用舊船改裝成的太空站上,連莉絲老家所在的那種歐尼爾都沒機會住。只是在那面不用戰鬥,輕鬆多了。」
「那可是科摩蘭,不是什麼星岸或群島那種鬼地方,連住都那麼差?在歐尼爾租宿舍都比改裝舊船便宜吧。」列素一面不相信地看著雅莉尼蒂。科摩蘭星團的戴生群是貝洛有名的工業區域,那裡最耀眼的巨星不少都被由太陽能發電衛星和各種工廠組成的戴生群包圍,日夜不停運作和生產,以支持多個星系。
在那種高度發展的區域,連一個比較舒適的容身之所也沒有,他自覺低估了公司的刻薄。
「聽說是原本宿舍所在的歐尼爾殖民地太舊,所以要重建。公司在其他租不到合用的地點,就把由舊式艦改成,接在其中一個殖民地外部的訓練中心變成宿舍。其實住起來還不差的,就真的不開揚。」
「那船大嗎,雅莉?」
「因為改裝過,有些部份像是引擎被拆走了,我不知道實際多大。但那個我住的環是和飛剪船差不多大,我猜那是艘很舊的殖民船,還要是連設計風格很古老。除了太空站,你還看過有不是復古或很省成本的船還用旋轉式船艙嗎?」
雅莉尼蒂的問題令列素都不能立即回答,生於在設計太空船的家庭,工作上也看過各種各樣的太空船。由隨處可見的穿梭機、事實上是超小型太空船的第3類機兵、小型和標準飛剪船、大大小小的卡拉克船、再大點長度以公里計的庫爾納型、蔚山型,到超級冥川型甚至舊式世界艦都看過,一時間要回想起有沒有如此例子,真的要花時間。
「這個嘛...」花了數秒後,他揮手決定投降。「想不起。」
「而且,你知道那個宿舍是怎樣誇張嗎?」雅莉尼蒂繼續說。「他們是把大半艘船直接放到那個殖民地的錨石上某個礦坑,再封好和把艦首機庫連到錨石內的通道和設施。是直接一頭插進去。雖然船上環境不錯,但一想到它是怎樣被放到那小行星,就覺得很誇張。」
突然,兩人後方傳來警報聲,有垂直起降機要起飛,所有沒關係的人員都要盡快離開。列素和雅莉尼蒂不是工作人員,只好立即回到船艙內。
不過就算沒有起飛的警報,鹽山號快將進入燈塔角的港口,兩人都得為上岸做最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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