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圈的人,大部分都聽過蕭老師的講學。我懂的,妳應該也懂吧。」小空笑了笑,拉上已準備行動的阿流。
颼——
一陣風打在臉上,讓女生自然反應下閉上了眼。當她再次張眼的時候,驚覺原本還在身邊的兩個人,竟然已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
大概相隔百米以外,阿流與小空開始處理他們的第二個傷者……
往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女生沒有移動,一直留在原地。既因為身體雖然已恢復得差不多,但體力與能量尚未完全補充過來,疲乏讓她暫時不想動,哪怕這裡充斥著血腥,甚至有甚麼腐爛了傳來的氣味,似乎都要比出面好上千萬倍。同時,也因為她的疲憊,不單來自傷勢,同時也來自參戰時忽然多出來的一些不知甚麼……
納米技術下各種功能的人造細胞都在最大程度的發揮作用,讓女生很快就感覺到整個身體都煥然一新,彷彿名副其實的就像換了一具新的軀體一樣。當女生重新感受自己的身體和體內各種情況的時候,參戰時出現的異常似乎更加明顯了。
那是一種自我審視,更似有一把聲音,在她的心裡響起。在吶喊!
「跟我一樣的人有很多。我們都還有很多很多尚未有機會經歷的!我們都一樣,想要活下去!」
那道聲音既陌生,卻又熟悉無比。女生不用花太多的時間,便明白那是屬於她自己的心聲,只不過在面臨死亡之前,不曾出現過而已。
跟她一樣的人……一樣想要活下去的人……
那是女生第一次去思考,去想別的人。
那時候,她與同陣營的人,正被敵方圍堵在「該被遺忘之地」外面的巨大廣場上。他們全都剛完成了一次行動,也就是本能似的對「該被遺忘之地」的水晶外牆進行破壞。然後,他們就在那裡狹路相逢!沒有多餘的話語,才剛行動一致的兩群人,便慣性的相互攻擊,直至無論敵我的大部分人都倒下……
再沒行動能力的他們,都給丟進「該被遺忘之地」的底座大堂。這是自然而然的反應,沒有多餘的考慮,沒用的東西就給丟進垃圾場,留待事後再進行分類處理……
女生在那時幾乎已全無知覺,卻隱隱的還是聽到參戰者的喝罵。
為甚麼有那些奇怪的反應?大家都在進行既定的程序罷了……
然而,如果重新選擇的話,女生覺得自己比較希望跟大家一起聚在講學堂裡,聽老師們的課又好,彼此相互交流高談闊論也罷,縱然若是沒有了生活的資源,大家或許都會在學術討論之中結束這一次的生存。然後,靈魂會被上傳,經歷一段時間的沉默等待之後,或會被下載至新的身體,進行下一次的生存……
然而,真的嗎?一個人死了之後,真有機會再活過來?
女生抬起頭來,遠遠的眺望,尋找阿流與小空的身影。他跟他沒有停下來過,從一個角落,不知怎的忽然就到了另一個角落,重複著同樣的救援行動……
那小男孩說的話,再次彷彿在女生耳畔響起。
「妳活過來了!」
活著……
生存……
不知道那男孩說的時候是否故意的?又或者他自己也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然而,聽在女生耳裡,總覺得有甚麼是平常聽同一樣的說話時不會有的……
活著,與生存不一樣。男孩說的,似乎是指,女生直到被他們救活之前,從來都沒有活過,只不過生存著而已。
不知道是否純粹因為聽者有意,女生確實感受到男孩那番話是這樣的意思。更讓她在意的是,她心裡暗自認同!
所以,她真的,活過來了?
嗯……她真的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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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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