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爭取那班富家子弟的資助,以此支持佔領行動繼續下去,郭書進怎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明目張膽的抓起來。
是綁架嗎?在美國,父親應該算不上甚麼吧?在場明明有不少更具價值的肉參人選。
一男一女,女的明明是個氣質美女,原來只是利用美貌,做這樣的勾當嗎?那男的看起來,吊兒郎當,怪裡怪氣的,但就是有股相對上顯得詭異的正氣,彷彿告訴別人,他絕對有能力做任何壞事,只不過不屑去做罷了。
坦然,雖然事實已擺在眼前,自己已被五花大綁的擱在車子後座,但郭書進不知如何解釋,就是覺得前座那兩個人,跟綁匪甚麼的扯不上關係。
「小子,醒來了?」
負責駕車的是靜璇。丁東則整個人彎身向後,直勾勾緊盯郭書進,望得他渾身不自然,才滿意地回復原來坐姿。
都已經把他抓起來了,用不著再擺下馬威吧。郭書進苦笑起來。
「香港也夠亂,你想改變甚麼,幹嘛不在香港做?山長水遠來美國,害我們多費功夫。」靜璇的語調,與剛才在派對上的她,絕對是天壤之別,冷漠得讓人的心驟然降至冰點。「你媽媽的委託內容,只包括把你丟上飛機,送你回港。你想做些甚麼,跟我們沒有關係。所以,你別用那種求饒的眼神看我們,沒有你需要求饒的人與事。」
「妳不是說,我們應該有同理心嗎?」丁東呵呵大笑起來。
「他堂堂高官的兒子,外祖父又是城中巨富。他的家本身已跟祖科蒂公園差不多大呀!他去參加甚麼佔領行動,他才應該有點同理心好不好!」
「我家有錢不是我選擇的。而且我們的訴求,根本不是針對有錢人。」郭書進憤憤不平,差點沒咬牙切齒。「貪婪也不是富貴人家的專利,我們要的是公平的機會,不是要推倒資本主義。自負盈虧沒甚麼不好,但有能力的人自當有相應的責任……」
「閉嘴!」丁東近年實在聽得太多長篇大論、自以為大道理的調調,已沒多大耐性聽下去。縱然,某程度上,他不會否定那些想法。「你算過關了。我們可以還你自由。」
郭書進被搞混了。
「傻小子,這是基本談判技巧呀!」丁東毫不掩飾的呵呵大笑。「讓你以為再沒有出路的一刻,給你一個選擇。但條件不能隨便開,一定要是你必須心裡掙扎一下才能取捨的事物。」
「你們到底是誰?」
「連在橋的朋友。」丁東笑說:「但他正在做的事太危險,我們想讓他放棄呢。」
「在橋大哥的朋友?你們有甚麼證明?」
「沒有。但我知道你已經相信我們了。」
車子早已駛過西荷里活,直朝國際機場進發。
靜璇心裡默算,大概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便會到達機場。把辦手續的時間計算在內,離郭書進必須登上的航機起飛時間,應該還有額外的十分鐘。在這四十分鐘內,如果丁東問不出甚麼,也得把郭書進放上機。
無論是靜璇剛剛冷冷的斥責,抑或丁東軟硬兼施的說辭,全都是他們慣用的技倆。他們也不會期待對方知無不言,一切線索只能從對答中的反應細節上取得,而不是對答的內容。
不過對象只是眼前的這個小子,大概可以事半功倍吧。
「果然。」丁東索性爬到後座,擠到郭書進身旁。「你知道嗎?你真不應該把那些東西交給在橋的。」
「我沒有!」郭書進堅定地看向丁東,直視他雙眼。
「為你再上一課吧。別聽人們都說,看著別人雙眼說話,便會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抑或假話。那只是嚇唬心虛的人。所以,也不要以為敢於與人四目交投,便足以讓人相信你的鬼話。過猶不及。」丁東習慣性地從口袋取出煙包,從中取出一根,卻沒有放在自己的唇間,反而塞進郭書進嘴巴。
「我不抽煙的。」
「我想抽,但不能抽。」丁東說得理所當然。「你代我叼著。」
郭書進把煙吐出來,回看丁東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倔強。
「這眼神跟在橋有點相似呢。」丁東攤攤手,後靠椅背,竟似再沒有問些甚麼的打算。
「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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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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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