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靜璇立即來氣!
那些小黑點,對她來說,實在太熟悉了。經由她與丁東的手,這種玩意用爛了不知多少個。以丁東的說法,那是監聽器。對一般人來說,那妥妥就是竊聽器。
之前那夜,郭清流……不,郭清源的違規大宅前,靜璇依丁東刻意留下的線索找到來之前,章家的人就來過(還在原址上的)偵訊社,談過、威嚇過、動手過。原來,還在她眼皮下把這些讓她愛過又恨過的小東西放下過……
那麼,從「靜止」失效,他們甦醒之後,說過做過的,不就……
靜璇差點沒面紅起來……
丁東卻失笑搖頭,說:「沒事。他們還用不著我殺人滅口。」
「放心,我來見你們之前……不,應該是小忍行動之前,這些都沒有效的。」藍凌輕端起一個黑點,放在唇前,像「ASMR」般向監聽器說悄悄話:「不是以物理直接登陸橋頭島,而我們的屏障又因為『靜止風暴』削弱了一定程度的話,任何頻譜都用不了。」
「所以,原野前往應付的,是章家的人?」
「所以,其他聽眾,就是他們?」
丁東與靜璇先後發問。然而,答案在提問之前,已經確定了。
藍凌輕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
其實,她可沒丁東與靜璇所想的那麼像「世外高人」。像現在,她便很享受與眼前一對特別得遠遠不同尋常的人相處交談,甚至還模仿著某一個與她同名的熟人,以她從沒在誰面前展現過的態度來面對他們。
當誰都不會視她為常人的時候,她就只能當回她的非常人。哪有像丁東那樣,總是想方設法擺脫在她面前像無知小孩般的境況。靜璇眼中呢,之前或許會有些因知道她到底是甚麼而產生的距離感,現在則已經完完全全把她視為同類。
這些年,能這樣自在得近乎放任面對彼此的,除了本身也背負著未知恐懼的希嵐之外,似乎就只有丁東與靜璇了。
丁東眼中,或許藍凌輕已算是他所遇過的,腦袋最難以超越的人了。然而,在藍凌輕來說,在丁東與靜璇面前,她可是最孩子氣了!就連原野忍也是沾了二人的光,才能得見這樣的藍凌輕。
然後,或許也因為她的心態調整成這樣,連帶受她魔力影響的丁東與靜璇,也不知不覺間不自覺地展現了長年深藏他們靈魂深處的這一面貌。
「那麼,這第二步該怎麼走?」丁東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想把太多餘的思緒給搖掉。
「你們覺得,這樣的你們,可以做些甚麼?」藍凌輕依然對著監聽器,輕聲說:「這也是他們需要知道的。」
「章家不是明日會的人嗎?幹嘛得跟他們資訊共享?」靜璇始終對自己的原生家族,充滿戒心。尤其知道他們從來都在算計她。
「因為另一個妳,在他們手上。」丁東苦笑。
投鼠忌器從來不是他的作風。只是,現在,似乎沒有太多別的選擇了。反正他們將要做的事,大概來一萬個章家,也不一定做得到。至少,不能讓他們在期間截斷將會進入亂流的靜璇與現實之間的聯繫。
「放心,他們一直善待『她』。」藍凌輕朝丁東點了點頭,帶點欣賞的意味。
擁有足夠的智慧,不代表甚麼。願意為誰而改變自己,能夠善用自己的智慧,為誰作出取捨,則是一種宣示,公告天下,他為了守護她,可以不顧一切,不惜犧牲。
藍凌輕刻意讓章家的人知道丁東與靜璇的特殊和二人將要做的事;丁東知道章家的人都在監聽器的另一頭,卻依然直接指出當中的原因。兩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目的卻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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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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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