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入目所見的丁東,神態各異。當中,抽煙的,吐煙圈的,不計其數!笑的、冷笑的、恥笑的、嘲笑的、狂笑的、爆笑的,數之不盡!自然也少不了自言自語的他、苦苦思索的他,還有無限制地想像著的他。
雖然丁東算不上有型英偉帥氣,而且雜亂無章半長不短的黑髮蓄著一束歪歪斜斜的小辮子,更讓他顯得不修邊幅。然而,他整個人從來都散發著一種與其似乎粗糙的外型極度違和的睿智與書卷氣,讓他擁有著就算站在絕對美好、近乎完美的靜璇身邊,也不輸她的奇異魅力。
本來,這樣的丁東,再多也不會讓人看著吃不消的。然而,在這裡,無數所指的,真的就是無數!數之不盡的丁東,在似乎無盡的空間裡,卻看在有限的視野範圍內,就只會出現一個怪異的情景!
丁東跟丁東之間沒有空隙間隔,就像相互黏貼起來,在視野中產生的錯覺,看上去就是扭曲,而融成一團的東西。而且,這樣的一團,沒有止境,看不見盡頭!
「要命!」
「被煙給嗆暈,可能比較好!」
丁東重重的抽了口煙,又狠狠的噴在面前的自己臉上。
然而,沒有絲毫的感覺。不知是因為在這裡根本毫沒有甚麼知覺可言?又或是他不自覺的在自己身上,暫停了部分反映真實的想像?總之,他沒有如願的暈厥過去。
事實上,在這裡,沒有時間與空間,不是時間跟外面不一樣,而是真的沒有!時間不會流淌,空間的間隔並不存在!於是,對於雖是意識體的狀態,卻沒可能立即就把自己身體的經驗給遺忘掉的丁東來說,生理時鐘也隨著時間的消失而靜止了。
簡單粗暴的說法是,在這裡,在這個模擬亂流的地方,他想累也沒辦法!想死也死不掉!
自從愈知愈多有關時間與空間的事,丁東自然也對所謂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時空亂流,以及靈感意識界,進行過全面的思考與想像。當中最多的,是沒有了時空的拘束之後的自由自在。然而,哪怕此時所經歷的模擬,是真實亂流的多少百分比,已足夠打破丁東的美好想像了!
沒有限制,界限的突破就變得毫無意義。沒有了時間與空間,所謂自由,根本沒有需要。
「愛恩斯坦沒有錯,一切都是相對的。」
「倒也不是因為相對是真理,而是對人來說,相對肯定是需要的。」
「你不要說甚麼鬼光速不變,是相對於任何物質來說的現象那些廢話!」
「我想說的是,秩序不是必然,創造出來是因為人類需要。」
「一樣是廢話。」
「沒有限制的世界,要如何突破?」
彷彿融成一團的無數丁東,雜亂無運的說話,沒有一如以往為他的思考增添足夠多的可能性,反而是慢慢讓他給困在自己所設的死胡同裡!
如同在密封鏡房裡,以射燈發放光線,在沒有止盡的折射倒影下,整所房間都給光埋葬了!
「我很可能是第一個被自己說話時噴出的口水給淹死的人!」
「那便閉口吧!」
「有用嗎?在這裡,思考也能淹死人!」
「卻又其實死不了!」
「瘋掉比較快!」
丁東此刻的思緒,就像被黏液給纏上,掙脫不了,給釘在故有的認知上。
他自然知道,若無法跳出作為人類的框架,就肯定無法在這個活不了也死不掉之地上邁出哪怕一小步!然而,知道歸知道,讓他從無數的自己身上,找到不一樣的東西,看著就已經眼冒金星頭暈轉向了,更別說明明就是一個又一個丁東,何來他的女人?哪來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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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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