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的存在意義,是為了讓原始意識的無數碎片,製造專屬的經歷與體驗,然後將那些累積而成信息,然後被記憶下來。這是讓意識永續的方法,以生命的角度來看,這某程度上亦是生命得以永遠存續的唯一可行方法。
於是,亂流裡,碰撞而引發狂暴的,是無數生命的印記。要說得更精準的話,可稱之為無數生命的一生。若透過擬人擬物的方式來說,那就是儲存了無數人生的收藏館!
亂流的構造,假若有誰能以日後依然可保留記憶的狀態進入的話,很大可能看見到的,竟如同藍凌輕所設置,這個時空井的模擬地帶一樣。全都是鏡面,既是空間守護,同時也反映出每個生命對自己,以及記憶自己的任何一切眾生與萬物的認知與感受。
換句話說,藍凌輕真不是故意要弄丁東的,丁東自己也明白,時空亂流若有具體形象的話,極有可能就是這樣沒錯!這也不是他心軟為藍凌輕開脫,畢竟藍凌輕自己也沒有在亂流裡的記憶,她胡來的純憑猜想亂設定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只不過,一來丁東知道藍凌輕跟流先生一樣,單憑接觸,就能回溯起源的同時,推演出結果,這能力在任何人事物之上也生效。因此,雖然她沒有相關的記憶,但透過她的能力,要把亂流的構造與運轉情況給描繪出來,似乎合情也合理。
二來,就算亂流不長這個樣子,時空井也肯定是這樣無疑。皆因曾經身歷其境的連離初,被丁東給拉進來的時候,確實自然流露出一陣緬懷。而她根本沒有必要在這上面欺騙丁東。
再者,連離初本身就已經是極可能唯一一個以有意識的狀態出入亂流的人!她既然知道藍凌輕為丁東把時空井給模擬出來的用意,若發現當中有甚麼錯漏,甚或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的話,肯定不會到來笑了笑就跑掉的吧……
背景環境都清楚了之後,丁東就在其上,於自己腦海裡的最深處,模擬與想像,把他所設想的意識碎片打撈計劃來演練一次。然後再一次。接下來又一次……
流先生與魔音歌姬沈音澄,是丁東已知,經歷過最多次,近乎無數次時空亂流旅行的真實存在。流先生就不用說了,他跟藍凌輕一樣,某程度上本身就是時空井。不過,當他們投進亂流之後,同樣也只能被動,給亂流裡的狂暴,不由自主的被帶到不同的時空。他們大概花了極長的時間,才在同一個時間點上找到了彼此。
沈音澄在最初,肯定只是一個在現象世界上的現實中誕生的女孩子!她在亂流中賴以行進的,除了她擁有的MagicVoice之外,就是對蕭邦造的思念。那肯定是足夠濃郁,也足夠厚實的極端情感,能夠引發的念能效應,絕對就是丁東設想當中的那種程度!然而,沈音澄並未能把時空井給打通,否則她也不會一直只能被動的給亂流帶到不同的時空,直至她的旅程結束後被帶回誕生的時代來。
基於對亂流構造的假設,丁東認為無論誰在進入時空亂流之後,都不是真的如同投進激流那樣,被波濤沖刷與強行帶動,而是以某種特殊的方式,投入「閱讀」那裡近乎無數的人生,從而積聚足夠的情感與思念,讓他們能夠憑藉在現象世界裡的「燈塔」,給牽引回到現實中。
換句話說,在時空亂流裡,情感不是被掏空,反而是不斷填充!而期間,某程度上,似乎遠遠超出人性的一個關卡就是,不斷的灌輸與洗刷之後,情感就像被不斷的打磨過了,去蕪存菁,有著雜質的記憶都給磨掉了,只餘下最為純粹的情感,才能因為深印心底而給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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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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