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這樣說,你大可理解為大腦與心,缺一不可。」天野空似乎早已對此習以為常,對他來說丁東的「大發現」根本只是常識,所以他根本從來沒有覺得這是需要提及的一點。然而,此刻看來,這可能也是他曾經所忽略過的一點……
這……會否也是曾經的那個自己無法堅持,不得不作出改變的根源?
回應了丁東之後,天野空的眉頭卻緊皺起來。
「在現實,我們來自的那個時空,好像有過一些已被證實的研究。」靜璇細想起來,說:「大腦與心之間,似乎也是不用任何傳導或過程就能互通的關係。」
「即是說,心與大腦也存在著量子糾纏,已能夠被簡單證實了?」丁乙不是感驚訝,而是在確認。
丁東與靜璇帶著一點點的疑惑,望向丁乙。
「這本來就是洋禾早期的其中一項研究。」丁乙笑說:「所以才有後來,章家自把自為的『無限女孩』計劃。」
「怪不得……」靜璇呢喃的說……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知道自己是怎樣成長起來的。在章家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猶如地獄的記憶。當然,那種切身的感受,讓她哪怕來到今時今日,知道記憶是有可能被修正,甚至被改動,仍然確切地知道那時間的每一個當下,是的而且確讓她痛不欲生的發生過。
那也從側面證明了,她小時候與丁東確實曾在時空亂流的邊緣邂逅,這是靜璇不欲記起卻揮之不去的童年回憶當中,唯一她想要保留,哪怕她忽然擁有了修改記憶的能力,都絕對不想作出任何刪改的一段曾經。然而,回溯那之前,她就是尋求解脫,所以輕生,然後才會發生那之後誤進亂流邊緣的事……
也就是說,沒有她的悲慘童年,當然亦不會有現在待在丁東身邊的她。只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女孩,在環境的逼迫下,情感理應被磨滅殆盡吧!保留太豐富的情感、擁有共情能力,這些雖是作為人的基本,但對於那時候的靜璇來說,只會不斷倍大她的痛苦吧!假如情感有開關,在那環境下,一定毫不考慮就把它給關上!然而,沒有,隨著長大,靜璇只有愈來愈感性,根本就沒有一刻放棄過情感……
她的心,比她的大腦,要來得活躍,原來不是偶然。
無限女孩,就是為此而生。不是單一的大腦發達,或豐沛的情感,而是為證明兩者之間的量子糾纏。換句話說,打從一開始,無限女孩的身心靈與大腦,就是設計成以思念串連起來的……
「我就說嘛!以暴力怪來說,妳真的太柔情了點!」丁東呵呵笑說:「動起手來那麼猛的人,卻這麼多情,實在有夠違和的!」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激章家?」靜璇沒好氣的說。
「這個,不能!」丁東的語調反常地一百八十度轉變,說得認真而堅定。
「能得出好結果,不代表動機不壞。」天野空點了點頭。
「那麼,你已經知道,對於說道理的人,你容易蒙混過去。對於不單說道理,同時也不講理的人,你打發不掉的。」靜璇仍沒放棄,笑看了丁東一眼後,再次瞪眼盯向天野空,說:「既然你曾經也像現在的東,能夠吸引意識碎片,即是你本來就有能力做到,現在希望東能做到的事,那麼為何當時你自己不付諸實行?你,當初為甚麼改變?」
終於,靜璇把心裡的問題,全都攤出來。
這些,確實是在心裡萌生的疑慮,無論她的大腦或思域裡,都沒有留下痕跡。所以,丁東也是來到這一刻,才完完全全清楚知道靜璇這段片刻正在想甚麼。
他握堅她的手,傳遞著他才有辦法在這假想現實中創造出來的溫度。
她提出的,都是關乎他的問題,沒有一丁點是為她自己而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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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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