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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聽說你們的科技發展，都建基於『為求方便』。」小女孩吃吃的笑。
「方便確實很方便，更愈來愈方便了。可是，我們似乎錯過了更多。」丁乙苦笑起來。
如果人腦與電腦的比喻成立的話，丁乙不用花太多時間去思考，便知道小女孩說的都正中核心。或許不是全人類，只是卻肯定佔了一面倒的大多數，每天在用著，甚至賴以為生的東西，當中有很大比重，是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不求甚解的後果是，當有問題出現時，縱然多麼想去挽救，都無能為力。這不是到時拚命努力就可以解決的，而是打從一開始便走錯了路……
假如人的腦，真的是這樣的情況，是否能改變？改變了，人類腦部是否本身便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可以解決世界上難以計算的種種疑難？例如，能源？例如，疾病？
小女孩隨口說的話似乎並非真的隨意。稍經引導，丁乙便想到他正在面對的最大問題。
他，能活嗎？能活多久？
「你們的靈魂與身體，關係很微妙。」小女孩刻意停頓了一會，似是想讓丁乙有足夠時間思考。
正如她之前所說，丁乙與丁東這對父子，適應力很強，哪怕來到這個遠超平常能理解的地方，沒有太多的驚惶已經難得，他們卻都超乎尋常的轉動著各種各樣彷彿無中生有、天馬行空的念頭，以給自己解釋自身處境。
甚至，都不理人，都在自己動著腦……這一點就有點氣人了……
「妳的意思是，我想的是可行的？只是，我們意識與身體的關係，所以無法實行？」丁乙沒有讓小女孩失望，只是一句話，便足以讓他把一切都聯想起來了。
「意識應該只是靈魂的一小部分，潛意識佔的更多呢！」小女孩故意促狹的說：「你被小小的意識給困住了！」
「我們還沒辦法控制潛意識……」丁乙竟然真的苦惱起來，「我們也是近年才發現，人類擁有遠超一直所認知的能力，關鍵點還是基因。完全解讀基因可算是我們醫學上最重點的目標……」
「你們所定義的東西，我不是太懂。只不過，我聽說過你們當中似乎很權威的人說過，物質其實都是一樣的，讓物質演化成多姿多彩的眾生萬物，是信息。你們的基因，負載了無數的信息。你們的靈魂，同樣一直累積著信息。甚至，整個宇宙，都充斥著千變萬化的不同信息。如果把信息從你的身體給抽離出來，大概就等於你們所說的，失去了生命，身體就變成跟其他死物沒甚麼差別的東西。」
「人死之後，靈魂我不敢說，但基因還是會遺留下來的。」丁乙皺了皺眉。
「這就是我為甚麼覺得你們很有趣呢！你們的身體，不單是靈魂的載體，也是盛載信息的器皿。這裡能把你們改造，讓你們能夠適應這裡。然而，你們的身體與靈魂，加總起來才是完整的生命，只是意識上的改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呢。」小女孩也苦惱起來，說：「我只能引導靈魂，你們的身體，我無法帶到這裡來。而且，曾經有人來過，立即竟被沖到不知哪裡去，我們想抓也抓不住。」
信息量太大！丁乙聽得出，所謂改造，似乎能延續壽命，又或者是經過改造之後，人已非人，超脫了物質，反饋身體，那人的壽命似乎就不再適用了……
平常說的信息，跟小女孩口中說的，是否同一樣的東西？
意識給改造過後，縱使不是完整的人類生命，但會不會也對病情有甚麼樣的幫助？
抑或，改造能夠讓他懂得如何控制一直自動運作的那百分之八十？若是如此，他的智慧是否能夠大幅增加，然後用來埋首研究，或許能找出根治疾病的方法？
丁乙一下子想到了太多，問題同樣的多。只是，這些顯然不是小女孩能夠為他解答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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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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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