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刑克實在不解。「大腦」對人口進行大清洗式的重置,曾經已有過無數次,蕭刑克每次都親身見證,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
他無法預見若情況繼續下去,人類會否直接徹底滅亡。但他可以想像到,阿流剛剛瞬移回來,看見毒霧遮蔽下,世界已變成這個模樣時,肯定哭個死去活來……
這會否影響小空與離初?才剛情感復甦,又正經歷生離死別,這時候的他們,對這一切應該最為敏感……
蕭刑克對眼前所見的,清楚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他此刻最想要做的,就是到阿流他們三人身邊,為改變過去的起始作見證!
無法改變未來,只能改變過去。那將不會是現象世界上的變動,而是原始意識上的改變。只有原始意識知道有不一樣的可能性,現象世界才會有不一樣的發展!時間已經走到盡頭了,世界要走的路在盡頭的另一端……
數以萬年計的思考,讓蕭刑克知道自己被留下來的意義,就是為了引導與見證這一切的發生。而改變的起始點,就在於「鏡流璃」的出現,讓能被保留下來,那將是唯一能從這個處於盡頭的時空,送返過去最為重要的訊息。縱然,蕭刑克全都經歷過了,知道那樣的訊息傳播,會產生的變數實在多得叫人絕望。或許,要這樣重複嘗試無數次,才能真正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然而,希望哪怕多麼的渺茫,只要存在,最終肯定會被抓緊的……
只不過,蕭刑克不是在浪費時間,而是……
說出來實在太丟臉了……
他被卡住了!卡在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夾縫之中!
原本這片廣闊區域裡,由於數以十萬計的飢瘋者因對念能的渴求,其中產生的欲望累積到了極點,當中所產生的能量,已經影響到空間結構。
縱然那種影響,在這個世界、在尋常人眼中,也都微不足道、微不可察。就只有在能夠感受時空,可以發動魔力,透過瞬移來穿梭空間的人身上才會產生作用,扭曲其移動軌跡上的判斷。
然而,此時此刻,飢瘋者本有機會復甦的情感,明明已經重新被封印沉睡了,不知因何而起的欲念,卻產生更可怕的能量,更嚴重的動搖了空間結構!
平常時候,在空間之間瞬移,就似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滑行。較早之前,飢瘋者因小空與離初的念能而陷入狂暴狀態時,空間就像是翻起了浪,波濤洶湧!
如今,飢瘋者的情況已經遠超平常,瘋癲狂亂已不足以形容,侵略性與毀滅性簡直攀上人類文明有史以來的新高點!本應因沒有情感而不應存在的欲望,或許純粹因為本能中蘊藏的破壞性,而擺脫任何限制的給釋放出來!這本身已經極度狂暴,因其影響而動盪的空間,已經遠遠不只浪濤翻湧,而是如同地殼巨震後引發的巨大海嘯!在其上移動,就算能夠乘風破浪,也難以抵擋如同一面一面本身已藏著無窮能量的高牆迎頭拍下……
於是,蕭刑克竟在瞬移快要穿過水晶外牆進入「該被遺忘之地」的時候,給截留在空間夾縫之中了!
「該被遺忘之地」本來就是個與外面有著微妙差異的空間,內外的空間結構本身便不一樣。此時,瞬移的軌跡就像被兩面海嘯激發的巨大海牆夾擊,讓蕭刑克根本無路可逃!
已經活得夠久了,蕭刑克從來都自信,無論甚麼樣的風浪,他都老早全見識過了,對他大概都無法起到任何作用才是。現在,他不得不重新相信,這世界還是有足以讓他手足無措的新鮮事。
當然,只要給他足夠時間,透過對空間的重新感受與認知,要解除此刻的窘局應該不算困難。只是,他此時最缺的,就是時間!
現在,唯一能做的,或許就只是繼續與「大腦」熬了,反正哪裡都去不了,而「大腦」又竟然會有「興趣」多說廢話,似乎在意圖「教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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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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