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夠了,快給大家分發資源吧!過幾天,我會來找你的。」
颼颼——
留下了一句似是對老朋友才會閒聊似的說起的話,蕭老師就在大山岩降至地面的同一時間,瞬移離去,憑空消失!
嗚嗚——嘶——
大山岩下傳來更為狂暴,比獸吼更讓人久久仍心有餘悸的嘶叫……
原本被猛風捲往山岩頂的濃霧,慢慢消散。變得清晰的視野裡,可以看見山岩下的世界,已經變成被血肉染成無止境的紅,一直延伸擴散,看不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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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仍帶著溫度的紅,不知以哪裡為起點,幅射至看得見的每一吋地面。以熱血浸泡的大地,在短短時間裡,已成血肉澤國……
立於半空,蕭刑克看上去異常年輕的臉上,展露著一陣難以筆墨形容的無奈,既對目下情景慘不忍睹,卻又同時滲透出一陣與其面貌極之違和的疲憊與麻木。
「該被遺忘之地」大部分中上層區域雖已成廢墟,但底座結構依然堅不可摧。蕭刑克就是瞬移到這水晶塔上已破敗的區域外圍,危站幾乎粉碎垂吊在半空的水晶殘骸之間,俯視著呈暗紅色的世界。
為阿流三人斷後,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個瞬間,讓「大腦」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對已經歷過、見證過無數次「大腦」人口重置的蕭刑克來說,本來是有著絕對把握,肯定不會出甚麼狀況的。因著他的特殊性,「大腦」根本不會對他怎麼樣,頂多就把他囚禁起來,像之前四年那樣而已。
然而,讓他在意的,早已不是自身安危,甚或應該已順利瞬移回來,正在設法突破因密集的能量波動而出現異常情況的空間,前往鏡子異象空間的阿流、小空與離初。而是,此刻就在他腳下數百米,已大部分變成分解了的血與肉,已遠遠不只為了吃食而相互撕咬廝殺的飢瘋者群!
「大腦」這次所用的毒氣,似乎比以往的更為恐怖。已經遠遠不只剝奪人的情感,更激發去掉情感後的人類,本來潛藏的暴虐獸性!
破壞。侵略。在同類之間,發揮得淋漓盡致!
「怎麼了?不進去嗎?」
蕭刑克其中一把最為熟悉的男聲,就在他前方十米許處的半空中響起。
「你為這把聲音的主人蒙羞了。」蕭刑克冷冷的說。
「方木巧曾經有過幾個名字,『大腦』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是『無』。」「大腦」平靜的說:「『無』即是虛無,甚麼都沒有。他的原始魔力被稱為Nullifier,能讓一切無效、無力化。當中,包括一切破壞世界平衡的人事物。」
「你認為我不比你了解他嗎?」蕭刑克翻了翻白眼。
「你是擁有魔力的驕子,所以不可能真正的明白他。」
「大腦」竟敢把這番話說得極之理所當然,甚至理直氣壯!彷彿他真的就是方木巧本人,正在斥責故友一直誤解了他!
「白痴!」
「你以為是我的重置,讓他們這樣嗎?」
隨著聲音持續響起,一個人形慢慢在蕭刑克眼前形成。熟悉不過的面容,展現的竟是悲傷神態,就連兩眼都透露出一陣甚至比蕭刑克更有情緒的無奈與苦澀!
蕭刑克只是斜睨了「大腦」再次幻化成方木巧的人形一眼,然後垂視數百米下已把「該被遺忘之地」底座以外土地都給填滿了的血與肉……
若非「大腦」作祟,就連野生猛獸也不會如斯殘暴的捕殺同類,那數以十萬計的人真會如此這般互相廝殺?只為能量的補充?
殘酷點的說……不,該說實話實說,就算以動物為食,人類處理各種肉類,都用不著如此粗暴狂亂。為甚麼,對待同類,手段反而更為恐怖?
縱使變成飢瘋者,縱然沒有情感,但那些血肉的原主本來也都同樣是人類,會為整體進化而從學術上尋求突破。文明,仍然存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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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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