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東手腕上,不知甚麼時候多了一隻手錶。復古的設計,看起來就像機械錶那樣,鏤空設計,甚至看得見內裡的齒輪。
「送妳。」
丁東從口袋中,變出另一隻跟自己腕上幾乎一模一樣的,交到靜璇來不及拒絕然後收起來的手。
「操作儀表板是投影的……」
丁東想要解說的時候,靜璇已彷彿熟練的操作起來!把手錶戴上之後,已不知怎的就讓滿包圍著精細機械的錶芯,發出了微不可察的光線,然後在錶面玻璃上,形成了一個屏幕。
「幾年後,這東西應該非常普及了。就跟智能手機一樣。」靜璇忽然一陣感嘆,然後半轉個身來,笑望丁東,說:「你的跟我的,是已經同步了的,對吧?你不怕我誤會了?」
「就是一個小裝置,有甚麼好誤會的?」丁東沒好氣的說:「況且,總覺得這些小東西,在我們手上,報銷的速度肯定很快!」
「報銷了,不代表消失掉。」靜璇欣然的以輕觸屏幕方式,操作著手錶,把需要的資訊都調出來之後,似笑非笑的說:「所以,你是要跟來?抑或不跟來了?」
丁東已坐在摩托車尾,卻沒有半俯身的為車子開動作準備。
也不知道是他本來就要把手錶交給靜璇,剛好靜璇有索取數據與信息那樣的要求,讓他就像是以行動來回應她。然而,事實卻是,無論靜璇有沒有提出,丁東也準備那樣做。又或者,他確實是應靜璇要求,才把手錶給她的?那他就是決定硬起心腸,任由靜璇獨自繼續她要做的,他自己卻選擇抽身?
「把我帶出去之後丟在路邊就可以了。」丁東似乎答得認真,兩手已死死的抓緊車尾座墊兩旁的把手!
靜璇聳聳肩,回過頭去。在丁東已經看不見的角度,她的兩眼彷彿一下子黯淡下來……
丁東又從口袋中,掏出靜璇之前交還他的耳機。猶豫了好一會,待得靜璇已啟動摩托車的引擎,丁東才把小小的一枚耳機交到靜璇手上。
靜璇看也沒看,亦沒有脫下頭盔把耳機戴上,只是看似隨意的將之塞進皮革帶子附有的小內袋裡去。彷彿,眼不見為乾淨。
畢竟,那位吉普車女生的幾句說話,就算沒有帶來實質的傷害,亦已把這一夜的氣氛徹底的破壞掉了。靜璇反倒沒有太過在意,女生的聲音似乎觸發了類似催眠的作用,而且她本身就是那疑似催眠所針對的目標。
「接下來,才是那一夜的『戲肉』。對吧?」
靜璇從倒後鏡看著後面不知在苦思著甚麼的丁東。說話的,卻是靈感留語,來自早已經歷過眼前一幕,那個已經跟丁東一起走了很多年的她。
「那時候,我們都在想甚麼?」
丁東不是記不起舊事,而是對過去的自己有點沒奈何。回頭看過來,那個廿多歲的丁東,實在叫他自己啞然失笑。
「我以為我一直也維持著瀟灑的形象!」
「你沒有想到自己那麼早就已經露餡過了?」
「所以,後來,妳對我都言聽計從的,都是在演了?早已把我拿捏住了?」
丁東沒好氣得差點在靈感留言中也顯化出翻白眼的模樣來了!
「來到今天,我跟你一樣,還是很好奇,當時的你在想甚麼?明明沒有想要真的擺脫我,那裝模作樣的態度根本沒效果嘛!」
「真的沒效果嗎?妳看看自己的眼神!」
丁東的不忿,其實有點搞笑。然而,他所說的卻不假。那時候,彷彿專注在路面情況的靜璇,一雙眼確實失掉了光芒。
事過境遷了不知多少回,當時那一段似乎對他跟她都不能算美好的往事,如今看來還是值得再三回味,是極其珍貴的記憶。
只是,那時候的他們,沒有預計過,未來的自己會手拉手的回到這個時間點,笑看他們很可能也不自知,傻呼呼的都不知在幹嘛,那樣的一場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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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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