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 - 《都市碎片》#280 再見是……

「海底撈針，相對上應該更容易一些。」

丁東隨意的一聲感嘆，無心插柳的，似乎說到了殷別所在意的關鍵……

靜璇與丁東都沒有健忘症，自然清楚記得這段與殷別簡短，卻極其複雜的對話交流當中每一件給提及的事。殷別不像丁茜所說，是「有求必應」，所以才以經由丁茜靈感代言的方式，出現在這裡的。

對他們，她有所求。縱然，依據邏輯，他們無論如何想像不到，殷別這樣的一種存在，還有甚麼缺少的，而他們作為相對低等得多的物種，能夠提供……

「某程度上，你們所知道的宇宙，可以算是世界本體……」

丁東與靜璇都已經能夠理解與接受，殷別所指的世界，與他們認知的世界，從定義上就已經不一樣。

對人類來說，世界有至少兩種解釋，就是生命群集的整體環境，又或是更直接點，就是地球。然而，對那些東西……不，該說是，對那些「靈」來說，地球只不過一個象徵性、讓人類比較能夠理解的具象化展現，也就是那只不過代表了物質的世界，卻與真實的世界大不一樣。

宇宙中，可觀察的星辰，若連結成網絡，與人腦中的神經元網絡，極其相似。

就任由想像力無限放大，不設限製吧！那一個人腦，跟一個宇宙，之間或許是個等號！那麼，人類或許就只是集體投影於一個意識裡的虛擬現象。對人類來說，一切存在均為真實。然而，對真正的集體意識來說，那就是摸擬幻象……

那麼，世界，指的就遠非一個地球能夠解釋得了。而是，無數個宇宙！

換一個至少丁東自己比較容易的想法……

就如殷別所說，一切都是模擬原始意識深處對世界的認知而來的。人腦就是如此，摸擬宇宙而發展成如今的模樣。那麼，宇宙整體，或許就是原始意識的認知中，被定義為世界的本體。

若再套在「世界是生命群集的整體環境」這一個假說上，宇宙理應存在著無數生命。若以意識為生命的單位，那麼，宇宙中就該遍佈不同的獨立意識。而每個生命，即每個獨立意識，則同時都相互連結，如同網絡。情形就像人腦的神經元網絡，又像宇宙星體構成的網絡那樣。

既獨立，亦相連。

那……似乎呼應了人們自古以來的馳想——人死後，會化成星辰……

生命，對同星晨……？

「宇宙中，星辰數量以兆為單位。人類歷史中，大概出現過數千多億條生命。」殷別似乎對丁東的想像力頗具信心，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打算，就繼續說下去：「要在這個數量當中，尋找特定的一個意識，是不是比大海撈針要困難些？」

殷別提出的，是真的疑問？抑或那也就是她想要做到的？而告訴丁東與靜璇那麼多，就是因為他們能助她讓這件事給實現？

尋找一個「靈」？在以兆為單位的數量之中？

「別怪我。我連這些都是甚麼的，也實在還沒辦法搞懂……」

丁東也希望自己一如以往，自言自語一輪之後，甚麼難題也能想得通透明白。

「這，其實也是你想做的。不是嗎？」

「妳沒見我已經想著想著，快煩得想死了嗎？」丁東是真的無奈，完全沒有假裝的成分在內。

「妳可以告訴我們。」靜璇卻繞到了經由腦去思考的邏輯近乎盲區一樣的另一邊。

用心。感受。

打從殷別堅持告訴他們她的名字時開始，靜璇便覺得，這樣的一個名字背後，肯定有著一個故事。

把這一點，跟殷別想要做的事連結起來，靜璇根本不用思考，都能感受到那是甚麼一回事。

殷別，跟丁東，似乎有著極為相似的心願。

與再也見不到的一個人，或靈，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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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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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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