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想到這一點,已經很難過。『大腦』顯然單純要調整人口,用的是甚麼理由,只不過不讓人們提早醒覺而影響其安排罷了。『大腦』不是人,更沒有情感,所以不用以我們的觀念與角度去想像它在執行的程序到底為何這般沒有人性。」阿流似在盡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刻意冰冷的說。
「先回來……我也得從這裡出去……」離初可能是三人當中最冷靜的一個。
「『該被遺忘之地』裡的傷員……」小空猶豫片刻,始終忍不住的提起。
「無法感知你們的念能,他們便沒有能蓋過本能的欲望了。那麼,本能就會重新主宰他們。」
「他們都會像我這裡山岩下面的那些人了?」小空是明知故問,卻似是想要被否定的,以疑問作結。
「或許,我能阻止他們。畢竟,是我們救了他們的,也給他們留下部分壓縮食糧。底座大堂的那幾百人,應該也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之前要不是受到念能的激發,或許還在養傷吧……」阿流試圖安慰小空,卻似乎連他自己也未能說服。
食慾被超乎尋常的刺激過後,倘若原來的刺激源頭消失了,那份狂熱似的食慾會否隨之而消失?沒有真正試過的,大概不會有真正的答案吧。然而,阿流不一樣。他不用真的去經歷,也能夠憑藉他本身的超凡感受與學習能力,透過接觸,了解並推演一切!
最後一次從「該被遺忘之地」出來之前,他當然接觸過所有經他手給救活的每一個傷員了呢!然後,也透過近距離的觀察,以另類方式接觸過受到小空念能刺激之前或之後的飢瘋者,對阿流來說,這些已足夠讓他推演出那些人的結局……
慾望的出現,已經算是跨越邁向讓情感復甦的那一扇巨門了。然而,遺憾的是,慾望若無法得到滿足,就不可能給平復下來。
食慾,應該算是其中一種最平和的欲求吧,只要進食,便能滿足。然而,在過去一段時間裡,吃食就是把那些飢食者逼迫進絕境的主因……
假如,阿流能立即回到那些傷員的跟前,隨後即刻找到地下庫裡的糧食,趕及在他們失去理智之前,讓他們滿足……這樣的話,或許能阻止近千人的人吃人結局……
趕得及嗎?
颼——
阿流在回應小空的下一刻,已經即時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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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面泛著陣陣淡淡金色的光芒,充斥著四方八面整個空間。
鏡像倒影中,只有一個人,除此之外就是空無,說不上有著甚麼顏色,甚至黑與白,似乎都不存在……
不對!應該說,有無數個人,而那些人影身周,同樣被無數個人影虛像給填滿了。反射的角度稍微不一樣,就會反照出同一物事的不同鏡像;鏡與鏡相對,哪怕角度不一樣,只要對上了,就能把鏡中虛像也都反射出來。於是,鏡面圍繞著的,縱然只有一個離初,反照出來的倒影卻無限!
離初用了一點時間才能適應,又得以觸感才能確認自己的真實位置、真實行動。在這裡,錯覺也是以無限的篇幅給擴展,不消片刻,就能夠把她的真實五感給剝奪掉,幾乎徹底迷失。
這裡的照明也異於平常,似乎沒有實體的裝置放出光線,入射光線都是從離初這唯一被反照的東西散發出來,而她自己則毫無所覺。
鏡面虛像產生的錯覺,完完全全局限了置身其中的人賴以觀察的視覺。被鏡所包圍,某層面上,假若維持長時間的話,那絕對是一種足以讓人精神崩潰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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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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