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裡的世界,本來就與現實處於不一樣的時空。我只是剛好來到現在才發現。」小空以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抓了抓頭,傻笑了好一會。「所以,鏡的意象,本來就代表了時空。是我們對鏡子的了解,讓這裡變成鏡面。這也總算揭開了為甚麼這裡的鏡子,是最強大的守護,因為那不是甚麼最強最硬的素材,而是一個時空!能夠把一切都反彈,是因為鏡面本來就是一個時空的空間壁,一切都無法穿過……
「時空本來就無處不在,我們所在的,我們接觸到的,我們難以觸碰的,把我們隔離的……每一扇窗外、每一扇門後,全都是不一樣的空間,再由時間將所有空間串連起來。而時間,客觀世界裡並不存在,卻肯定存在於意識裡……」
小空聽見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把甦醒至今所有的奇思妙想,都不吐不快的告訴正與他十指緊扣著的離初。
在現實中,離初的形象始終模糊不清。就算在思域裡,雖然反而更清楚也更實在,但在小空暫時就只有一天的記憶中,離初明明就只是第一次邂逅的女生。小空的情感,比他的理智,要快上無數倍的就直接接受了,這本該感覺陌生、初次見面的女性,早在他有記憶之前很久,便已在他的生命中,實在而鮮活的存在著,而且,不曾離去!
小空會不斷思考有關時空的一切,相比起天生學者的求知欲,更多,甚至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連離初。尤其,小空確定了,就算阿流再回來把他帶進時空亂流,他都會被困在時間的盡頭,被強制遣返這個現實世界,他就更渴望知道得更多,讓他能及早發現時空中可供他鑽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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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過去,又或是,對於小空來說,無數輩子的時間過後的未來……
丁東倒抽了一口涼氣!
同樣的鏡子異象空間裡,周圍的鏡面,突然變得密集起來!本來,這裡只不過像鏡房,並非絕對的鏡面,仍然保留足夠的空間感,那是受著丁東的認知所限制而產生的一種重現,而非百分之百依照原來模樣給複製過來的。
「確實,會瘋掉!」
靜璇把丁乙拉近,再與他一起抓緊丁東空出來的左手臂膀。彷彿,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墮落,會迷失在無限鏡象當中!
「東不用怕!我的孩子,本來就是瘋子。」
丁乙想發笑,卻擠不出笑容來。
明明就腳踏實地的待在絕對安全的地方裡,此刻所見所聞,卻讓人難掩不安。那種惶恐,甚至連閉眼把視覺暫時阻斷都不敢,似乎一閉上眼,這份無盡的虛無帶來的空洞,會立即就從身外漫延進心裡去!
「我的瘋,是你們兩個瘋老頭送我的!」丁東翻了翻白眼,以另一隻空出來的手在半空揮了揮,揮出一根香煙,放到嘴角叼著,然後讓它無火自燃起來。
「你沒說錯,卻又似乎錯了。」與丁東他們三人不同,天野空亮著一雙欣賞的眼神,又彷彿帶著緬懷的心情,打量著四周。
明明就是四個人的無數倒影,既有規律,卻同時絕對擾亂視覺,讓距離感與真實感都被硬生生的給挪掉了。然而,在天野空眼中,似乎看見的,甚至聽到的、觸碰到的,都不一樣……
「你或許確實遺傳了丁乙的瘋。我就聽說過,在洋禾醫院裡,丁博士的提案,一般都天馬行空,遠遠超出在役醫生和專家能夠想像或接受的程度!」天野空呵呵笑的說:「至於『盟』,你不是略有了解嗎?那小東西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本質呢!或者該說,就是因為訂盟者本來的特質,那小東西才有可能接納和承認訂盟者。」
「我就說說,你廢話真多!」丁東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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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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