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初依然維持著那足以讓還只是個小少年的小空,似懂非懂的那份情感,給徹底融化掉的笑容。她點了點頭。小空所說的,同樣也是她看見那情景時的感受。
「那……可能真的是宇宙的起源……」蕭老師呢喃著,「至少,是魔力的起源。」
「我好像懂了。卻又似甚麼都不懂。」阿流抓了抓頭,苦笑說:「『鏡流璃』裡,此刻確實有我也無法識別的魔力流動,同時也蕩漾著亂流的某種特質,有點像我打開了時空井口時的感覺,卻似乎能夠更為持久,直到永恆的盡頭那樣……假若永恆也有盡頭的話……」
「永恆嗎……」離初的的目光似是不願離開小空的臉,眼神中透露著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各走極端的情緒,既似陷入了苦惱,同時卻滿溢了希望……
小空明明就是個才十二歲的小少年,面容還是挺稚嫩的。在離初眼中,卻彷彿看見已長大,已經擁有足以真正保護她的他!這不單單是種感覺,她的靈感在剛才與小空的意識相糾纏的時候,她是真的看見了未來的他!不是小空的未來,而是必然會在日後漸漸長大的小空!
這讓離初能夠確切的相信,她跟他一定可以再見。而他們再見的時候,在她面前出現的,將會是已經成長至足夠強大的小空。
然而,假如「鏡流璃」這小東西,就像阿流所感受到的那樣,既蘊藏著魔力的本源,同時又會引導人通向永恆的盡頭。那麼,她若帶著「鏡流璃」進入時空亂流,是否就會被牽引到那個無論誰也不了解的盡頭?如果將來的某一天,小空在準備好他認為需要的一切,踏上旅途,穿梭亂流,前往尋找離初,到時候,又是否像她一樣,直接被送進那個或許已超脫了時間的盡頭?
那時,她跟他之間相隔的,已經遠超距離能夠定義了……
所以,此時此刻,或許,就是她與他的永別?
離初想著想著,猛的搖頭!
「我不走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比她的思考,甚至比她的靈感流動,更快的脫口而出!
「妳不怕死?」蕭老師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
以態度而論,他明顯沒有擔心過離初會發生些甚麼無法挽回的惡劣狀況!
雖然相處不多、認識不深,但離初、小空,甚至包括阿流,都不相信蕭老師會冷血無情得根本不在意離初的生死。所以,蕭老師能有這樣的態度,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他確實不擔心!
「我都說過了,你小子將會是她在亂流裡的燈塔!她終將憑藉你們之間的思念,落到你們重聚的時空!雖然,期間有多少轉折,除了將來的你們之外,誰也不知道。但就結果論,肯定是美好的。縱然,那份美好能夠維持多久,恐怕到時的你們也不一定知道。然而,知道這些,不是已經足夠了?所以,我說,妳這個小娃心裡在鬧騰甚麼?妳一定得走,而且要盡快……」
蕭老師忽然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說話也打住了!
「我懂了!」阿流忽然揚聲,而且語帶興奮的說:「你們看!」
離初與小空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到阿流手上的三枚菱面體!
蕭老師卻沒有。他依然觀察著四周,儘管他們身處的大山岩頂離地近百米,若無飛行器之類的設備輔助,沒有魔力的人,也就是這個世界裡所有人,都沒可能無聲無息的抵達,更別說隱伏在同一水平高度的附近,高空之中根本無處藏身。
然而,蕭老師還是沒有鬆懈!
活得足夠久了,無論任何事,他所擁有的經驗值,都可算是全人類的頂端!或許就只有「大腦」在某種意義上能夠把他給比下去。這樣的蕭刑克,絕對肯定,他突發而至的感知,肯定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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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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