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東跳到天野空跟前。這次,他把恐懼與詫異全都丟掉,抓著天野空的兩肩,雙眼直勾勾的望進天野空的眼裡!
假如把這畫面拍下來,再進行後期加工,肯定會讓編輯影片的人有種衝動,想要為丁東此時的眼神,增添如同發射激光的特效!
丁東不是單純想與天野空四目交投。他根本想要就這樣把天野空給看穿!
「與十二歲前的那空白的四年不一樣,在送別二次相遇的阿流,還有初戀對象連離初,往後的日子裡,小空不想再等待了。多一天的等待,似乎都是煎熬,對吧?」
丁東的說話方式,彷彿同時夾雜著有別於原本的他,以理性主導一切的特質,添進了不少情感的點綴。那是靜璇總會有意無意流露的感性。
自說自話似的對天野空進行解析的,似乎只是丁東一個人。然而,無論是正面面對丁東的天野空,抑或在旁守著的丁乙,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說話的其實是兩個人。經由思域共享、靈感無間斷互通交流,丁東正代表著他與靜璇,一起的在思考,一起的在發話。
「你可能自己也再記不起來了,因為你當時的生命印記,也就是十二年份的記憶、思想與感覺,更粗暴直接的說,就是十二年份的生命信息,在第一次必然發生過的時空亂流旅行時已被沖刷掉!」
丁東放開了天野空,但仍然緊緊的盯著天野空似乎又開始變幻的兩眼。丁東的語調軟化了,彷彿在替天空感難過與唏噓。
「無論你記不記得起,無論那份記憶到底是否仍存在著,你經歷過亂流,曾被亂流改造過,已經不是可以被懷疑的一件事,而是已有實際結果產生出來的一個事實。你活著,始終都活著,這是實證。」丁東柔聲說:「所以,你根本不用懷疑這一點。蕭老師當時的預言,沒有在騙你。他所看見的,就是現在的這個你。」
「我知道。我沒有懷疑。」天野空稍稍退開了點,似笑非笑的說。
「你當然有!而且,無時無刻都在懷疑!這甚至已經成為你人生的最大動力。」丁東忽然惡狠狠起來,直接的說:「甚至,我也是你對一切的懷疑,所以造就的一個存在。你無法像你所嚮往的那些人,那些像蕭老師或連離初,情感不曾被剝奪,本來就擁有人類,又或是生命,與生俱來的『根』,能夠覺醒為達成心底最真實願望而生的魔力,曾經被稱為驕子的人。甚至,在你眼中或許已超脫人類,如同神一樣,誕生自時空亂流裡的阿流,他讓你羨慕的,根本不是他的能力,又或是他的出身,而是明明他自己都弄不懂,卻打從出現就已擁有,豐富得沒有天理的情感。」
「離初跟我一樣,誕生在時間的盡頭。」天野空的這一句堅持,除內容之外,其實沒甚麼堅持的味兒。似乎,他連自己也無法說服……
「無礙。她能夠覺醒魔力,已證明了她的特殊。她與把她誕下的人,血統絕對能夠追溯到我們此時,甚至更久遠之前的時代。我可以肯定,你甚至已經找到與她有著某種共同特性的人。這是鐵證。」
「你……抑或妳,已經想起來了?」天野空收起與丁東對視得已有點累的目光,轉往丁東身後的靜璇。
靜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弦靜告訴了我,章家就曾經有這樣的人。」她微微一笑的說:「我們都很想見到那一位,或許不久的將來,我們會有機會相見。」
「這應該發生在現在的這個我,再多找一些年之後。」天野空不禁苦笑,說:「是我不好,引得妳給我『劇透』了。」
靜璇這才想起,天野空雖因逆行時空而知道很多發生在未來的人或事物,而且由於不是經由時空亂流進行穿越,所以記憶都會給保留下來,而不會被沖刷掉。然而,他也只會保留有關連在橋的記憶,其他的……天野空似乎還沒說過怎樣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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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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