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亂流旅程的狂暴、時間盡頭的絕望,故事裡的情與愛明明微不足道,卻不知怎的就填滿了小空的思緒!
其實,或許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回到過去,成為離初的燈塔?如果能夠,為甚麼他去而復返,不知怎的,就從時空亂流折返?
「你是想問,你怎麼回來了,對吧?」蕭刑克不費力的就能看穿小空,就連靈感也用不著。
「沒有抵觸呀!根據我該有的記憶來說,老師對我同樣重要!」小空終於完全回復,從床上跳下,讓四肢活動起來。
「已經發生了的,都已經發生了。而活在煉金術興盛時代的蕭刑克,是不曾發生過的事。」蕭刑克說得頗為堅定,似乎這真的是無法動搖的事實,不容半分質疑。
「老師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對吧?而那是一個比老師誕生的時空更為久遠的時代,或許當中的歷數記錄,在老師誕生的時候,就已經被煙沒了呢!」小空想到這樣一個可能性,然後自顧自的興奮起來,停不下來似的說著說著:「所以,老師既不知道那段過去的真實歷史,也不知道自己在未來的生命軌跡,根本就沒辦法真正的知道,自己有沒有出現過在那時空呢!」
蕭刑克似笑非笑的看著口若懸河的小空,有點哭笑不得,卻沒有制止他。
「又或者,時間的盡頭,本來就是為了被突破而誕生的,所以繼續走下去,老師可以直接走到任何一個時空也說不定!假如時空亂流真的就是情感漩渦……」小空說到一半,忽然把聲量調到最輕的呢喃起來:「不對,還是不要牽扯到情感……」
蕭刑克差點沒爆笑出來。情竇初開的少年人,挺可愛的。他好不容易的才忍住,不逗一下這樣的小空!
「咳咳……」小空清一清喉嚨,繼續說:「若時空亂流真的是念能所構成,那麼思念應該就可以在那裡產生某種作用才對!正如老師你也曾遙視看見過我的未來,能夠成為離初的燈塔,讓在亂流裡飄泊的她,找到了在現實時空的落點。這已經肯定了思念在時空亂流裡的作用,不是嗎?也許,在那遙遠的過去,若老師對那個時代裡存在著的一些人一些事物,有著足夠深厚的念想,你便能走過時間的盡頭之後,直接就抵達那個時空……嗯!這很有可能,不是嗎?」
「你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嗎?」蕭刑克沒有迎合小空,反而提起似乎已經晚了太多的一個問題。
「我猜過,應該是『該被遺忘之地』深處的『醫療室』,對不?」小空走動起來,打量四周。
「這裡就是『時空井』,或者該說,這裡是等待成為『時空井』的模型。」蕭刑克徐徐的說:「我好像說過……只不過當時的對象是阿流。」
「只要進入時空亂流,他總會被帶到這時空?」
小空現在所記得的,都是從蕭刑克的角度為他記憶下來的,蕭刑克似乎在其中加插了不少不屬於小空,其實蕭刑克本身的記憶?所以,一經蕭刑克說起,小空就「記起來」了!
這種記憶,想起的時候,感覺頗為古怪。
事實上,他回來後的第堂一課,還沒完成。透過蕭刑克的靈感交流,小空就連對自己原本擁有的記憶,也還沒有建立原應因應而生的親身體會過的熟悉感。只不過,由於蕭刑克的孤獨,引發了小空心裡純粹的念能,重新激活了他沉睡的情感,才讓他能夠在某部分的情感記憶中,與相應的思念、情緒與感受立即就重新緊密的連結起來。換句話說,小空的「歸於一」還沒完成,他記得的很多人或事物,都不存在於他的回憶裡,只不過是被記錄下來,再向他重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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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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