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真的讓人哭笑不得。相反,結論簡單粗暴得很,足夠任誰也覺兒戲的程度……
「怎麼跟我們的偉大先輩說的,都是相反的?這哪是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根本就是順應天意者必亡是也!」
「是嗎?若原始意識是『天』的話,也是這樣嗎?」連離初似笑非笑的說:「世界,可不是『天』呢!世界,只是『天』創造出來的舞台。而且,這個舞台的存在,非但不是單純的增加體驗,也不是我們很多人在最初時不多不少會想過的,作為一個為某一目的而設置的巨型實驗場。」
「這些,我都懂。阻止熵增嘛。」
其實在更早之前,在天野空的故事裡,那時的連離初與天野空,還有蕭刑克與大腦,都談論過這些。
然而,聽取別人高談闊論的是一回事,因著經歷而在自己腦裡產生的想法,哪怕是一模一樣的,也還是另一回事。
連離切此時所說的,以及她引導丁東所想的言辭,都顯而易見的跟天野空故事裡的那位銀部幹員不太一樣。彷彿,已不是想像、推斷與假說,而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接觸過的真正事實!
「所以,順天的意思,就是要逆天了……」丁東打了個哈哈,雖然聽著挺彆扭的,他卻似乎對自己得出的結論頗為滿意。「真是辛苦了原始意識他老人家了!」
「你知道的,相比我們能夠想像的,他其實已經難以簡單以『辛苦』來形容了。」連離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卻又顯而易見的哀愁。
「嗯。或許,其實我一早已感受到。只不過,感受,在我來說不是最擅長的,所以一直也似懂非懂。」丁東竟然也罕有地變得老老實實起來!
提及熵增,丁東自然想到的是,在熱力學上的理論。嚴格來說,獨立體制下,熵增是定律,沒有所以熵減這回事。只要體制一直運行,熵增及至熱寂是必然的結果,沒有逆轉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這是無法阻止的,頂多就是延遲。
然而,對於有限的生命來說,這些其實都沒有直接關係。
正如,科學家們經過長期的觀察與計算,近年找到了一個離地球僅四十光年的宜居星球。然而,僅四十光年,也不過是天文學上,天體與天體之間的近距離而已。對於人類來說,那是以現時宇航技術都得行進數十萬年的超遠距離!在這樣的無法立即改變的事實上,人類很有可能在地球無法居住之前,也到不了那似乎最有機會移居的星球。
又或者,與其拿數十萬年的星際旅行前往冒險,倒不如乖乖呆在地球,再把科技發展過一萬數千年,到時或許能以相對短得多的時候完成四十光年的旅程,這還比較實際。
然而,無論如何,這跟此時此刻還在地球上生存著的任何一種物種、任何一個生命個體,似乎都沒有直接關係。人類已知文明的歷史才數千年,就算加上神話與某些假說所定義的,也就數萬至數十萬年。人類攜帶著現存的文明,真的能再走個一萬數千,甚至數以十萬計的年頭嗎?一個物種的永續,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至少,在這一天之前,丁東縱然有著無限接近無盡的想像力,也實在想像不到。就算如今,認知上的瓶頸,已徹底因自身的特殊與這天的經歷給打破了,他還是想像不到,永恆到底是甚麼。
就算,生命的真正存在,不是物質上的定義,也非單純指意識的存續,而真的就是被記憶,這還是得要有主動記憶的存在呀!若在遙遠的未來,人都沒了,找誰來記憶?
那大概就是靈感意識界的存在目的了?記憶一切!只要有靈感意識界,任何生命其實都不會真正消亡……
按此推演,原始意識最初的真正意圖,明顯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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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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