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裡嗎?」靜璇說時,往這一桌唯一空出來的椅子瞄了一眼,以此示意。
「妳不是本地人?」男人粗聲粗氣的反問,神態上看來卻似乎沒有太大的惡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本地人?又或者說,我是哪裡人,自己也不知道。」
靜璇不認為本地的拼桌文化,已經進展到先問一下的基本禮貌都會被當成外地來客。她甚至把綑上皮帶子的拳頭稍稍提起,在心胸之間幌了幌,刻意吸引這一檯其他食客的注目……
「隨便坐吧!雖然,店內有位,可以比較舒適。但妳都不介意,我們當然不阻止。」男人彷彿自然的友善,總讓人覺得有點怪怪的。
他沒有抬起頭望往靜璇,一直埋頭在自己的餐點上,這或許沒什麼。然而,這種似乎不太禮貌的態度上,他對靜璇的回應就顯得太過違和了。
或者,是個內向的人?整桌食客都是這樣,之前就已經對一步一步走近的靜璇視若無睹了,而且同桌吃飯的彼此也沒多說半句話,都在努力清空眼前的餐具……
然而,若是別有企圖什麼的,他們的不平常,似乎又太過於刻意了……
「所以,其實是給我的測試嗎?」靜璇對通話另一頭的高野星童說。
「這應該算是功效展示。不過,剛好就只這一桌,是我們能控制的。」高野星童也不否定。
靜璇之所以會走近這一桌,其實也是出於這幾個人的舉止有那麼的一點點不自然。
不斷的吃,卻一直沒吃完,大概任誰都會覺得奇怪了。來到近處,再行細看時,靜璇本來也有過一剎那的自嘲,疑心似乎太大了點。因為,這些食客,是真的在努力的吃!碟子上是半滿的食物,他們是每一口也有真的在吃!雖然作為男人來說,他們每口進食的還真的太少了點,但不構成作假的必然性……
只不過,男人的態度與回應,實在讓人無法不懷疑。
「如果真的是妳說的那樣,『安魂』似乎也不怎麼樣。」靜璇此刻是真的這麼想。
然而,這樣說的同時,她不由得抬起了眼,再一次往四周掃視……
怔住了!
夜市街區,每一個角落上的人,無論是坐著的食客,抑或路過的途人,都跟數秒之前不一樣了!
他們,每一雙眼,視線全都往靜璇投過來!
「我把剛剛說的話收回來,可以吧?」靜璇的驚愕,不是裝的。
「這片地帶,我們能夠控制的人,就只有吉野、木野,還有妳身邊那幾位朋友。」
高野星童回應的語調,漫不經心。彷彿,靜璇正要面對的場面,本來就在意料之內。而對於靜璇的安危,似乎沒有擔心的必要……
這與她之前聲稱,受在橋之託以保靜璇平安,並不一致……
「我說,高野小姐,我還沒有退役,依然是本市的執法者。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話是這樣說,但靜璇一點退縮打算也沒有,亦沒有想要逃之夭夭的跡象。她已完全轉過身去,正面面對一個又一個往她投來目光的陌生人。
「妳想到了?我就知道……」
咔嚓——隆——
高野星童那邊,在她回應的同時,傳來了引擎起動的聲音。
「妳讓丁東離職後才開始調查,說明了警察部與妳所代表的……空群?應該有著某種協議了。然而,那大概只是表面的一層?所以,在另一層面上,妳才會鼓勵丁東,以他的方法,調查『安魂』。對吧?」靜璇隨意的在之前沒看她一眼,卻總算跟她有答有問的那個男人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背向他,往前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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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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