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銀月湖被水瓶衛士和煉金術士接收後,就開始有大工程。水壩一直維持發電,因為如果水壩下的堰城和附近地區不能運行,煉金術士沒法壓榨,水瓶衛士辛苦打下的月亮就或許會因為連最低聲下氣的平民都忍受不了,站起來反抗而陷入新的泥沼中。
不過,在湖面下和其他地方,煉金術士有很多工程進行。他們在銀月湖東部工廠區附近新近設立的兵工廠和實驗室附近,建立了一個基地。而它是地下和湖底巨大設施的主要出入口。煉金術士能在短短一兩公年間建成這基地,全靠由水瓶提供的紐曼機群。
它們日以繼夜挖掘和建設,把銀月湖變成一個全天候地生產神血和各種藥物的大型設施,還有能支援莽草戰線的工廠。同時,據說這裡也是一個外界看不到的「牢獄」。
和不少以貧窮地區為基地的犯罪組織一樣,他們不少時候會引誘或是拐帶流離失所的孩子,或是擄走他們眼中覺得有用而不合作的人,關起他們再用各種方式使對方屈服。銀月湖底下有沒有發生這些事,有多少人正面對如此殘酷的對待,只有煉金術士的成員才知道。
而銀月湖的工廠區基地現在就變得反常地嘈雜。現在是「真正夜晚」,也就是依照軌道鏡陣建成前的時間標準,都屬於晚間的時段。除非有特別情況,不然煉金術士的地面基地沒有太大的活動。
而現在的特別情況,就是雙禮劍被殺、禮劍和雷達站失去聯絡。
如果三件事不是在短時間內發生,或許只是仇殺、意外和個別的襲擊。一起發生時,就像有人要把銀月湖分部整個拆掉。
當雷達站完全失去聯絡後,駐在基地的保安和打手直接進入作戰狀態,部份人員直接在地面候命。凱塔指揮的部隊就是之一。
雖然他的機降部隊是使用第1類機兵,或許會被人看不起,但在星球或殖民地戰鬥時,只要運用得宜便能發揮出同樣出色的戰果。
不問是阿達赫利的正規軍,敵對民兵,還是幫派,凱塔現在指揮的部隊都曾經擊退過。對他們來說,以前做到的今天都能再做到,哪怕以前做到的人很多都不再在了。
如今在凱塔旗下負責直接戰鬥的部下,都齊集在基地的機場,他們所屬的大型垂直起降機前。和部下一樣,凱塔已經換上強化甲,準備隨時出戰。
不過,相對於已經在最佳狀態的凱塔,以面部表情看,部下當中有些像是沒睡醒或不耐煩。然而,起碼他們是神智清醒,能夠戰鬥的。以犯罪份子來說,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聽好!」凱塔大聲一喊,要在場所有人集中精神。「今次情況很異常,不見得是一般的零星襲擊。雙禮劍被殺,禮劍失去聯絡,剛剛無人偵察機發現整個雷達站被毀,連同變電站一起沒了。我們現在把這情況視為有人想開戰,盡快找出是什麼人策劃這場襲擊。還有一件事,你們一定要記住。」
凱塔把眼前的部下全都指過。
「如果找到和擊倒襲擊者,而對方生還的話,不要虐死對方,盡力去生擒。我們要弄清是誰搞出這場襲擊,一具被你們虐到肢離破碎的屍體不會說話。我不想再拿著半毀的意識備份,向告解官解釋為什麼要做記憶復原,然後結果大家做白工。誰再搞出這種事,你親自和告解官解釋。」
以隊長身份說話的凱塔神情很嚴肅,無視各人身上不一致的強化甲,或許有一剎那可以讓不知情的人,以為凱塔是個現役軍人,和他不太有紀律的部下說話。
「因為我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裝備,現在身處什麼地方,所以我們不會全數出動。1至3隊會負責搜索,其他人先在這裡候命。搜索隊會和3類同行,所以不用擔心。既然敵人是能無聲無色潛入這裡,除非是那些不長腦的不死心想再被虐多一輪,不然襲擊者理論上規模有限,這數目可以應付。搜索詳細我在機上再傳給大家。今次行動,大家明白了嗎?」
一眾兄弟異口常聲回應明白後,凱塔繼續說話:「好,今次我會親身上陣。我還有一些事和3類的傢伙討論,你們先各自上機,我很快會跟上。」
看到部下開始散去到自己的崗位後,凱塔才轉身離去。只是踏出了數部,他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已經前來找他。
來的人是這裡其中一支第3類機兵隊的副官,伊茲雅。和凱塔一樣,穿上強化甲後的她像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你就安心帶著你的兄弟,找那些害我們沒法好好睡的人吧。我和他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伊茲雅自信地微笑。
「可不捨得要妳一起冒險。」凱塔忍不住擁抱著伊茲雅。「放心,我們不會要妳們那面操心。不過是尋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比起只在這裡等,還不如大家一起去。」伊茲雅輕拍凱塔的背。「你的好兄弟在等你,去吧。」
凱塔放開懷中的所愛和戰友後,各自走到自己所屬的地方。
雖然凱塔身份是重劍,也就是保安和打手等所屬的作戰部隊隊長,但他有更多的時間是負責運輸等工作,只有在戰鬥時才把由他擔任機長的大型垂直起降機,變成實行機降任務的運輸機。
剛才凱塔向部下解釋的地方,就是他常用的運輸機所在的停機坪。
運輸機長約70米,它像一塊長方板,或是一個不太厚的長方盒子,左右各有一雙導管風扇式引擎。機身中間是模組式的貨艙,能因應情況而更換,現在它就載有六部霹雷,或是類似它的派生機、土製版。
全部都帶有各式步槍、導彈、機關槍、火箭炮和光晶刀等武器,說是搜索,不如說是狩獵。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真相,不過就凱塔為了抑制部下的情緒,才強調「搜索」和「生擒」。
經過登機的樓梯和機上的狹小通道,凱塔進入了垂直起降機的駕駛室。除了他這個機長外,其他的人員都已經齊集。
「開始檢查系統,當各機的人員都就位後,就立即出發。」
凱塔向駕駛室的各人交代後,開始自己的工作前,他忍不住看了一下前方螢幕上所映出的其中一部第3類機兵。
那部有迷彩的機兵頭部扁平圓滑,機身有像甲殼動物的曲線和尖銳的部份。大型的肩甲線條和身體一樣圓渾,它的兩手相對下就顯得瘦削。因為裝有逆關節的雙腿,它顯得比同量級的第3類機兵矮小。銀釀現在或許相對安全,水瓶沒有因而不讓煉金術士繼續配備蘭納—米菲拉和水瓶衛士的其中一種主力機系的新型。
雖然蘭納有迷彩,但因為它的左肩甲是白色,凱塔一眼就看出是伊茲雅所用的隊長機。
安心地微笑了一下後,凱塔就啟動和檢查機上各系統,準備出動。
而完成檢查時,凱塔隊旗下所有成員都就位。三部大型垂直起降機共帶著18部霹雷,連同另外三個第3類機兵的小隊起飛,開始他們的夜獵。
其他的部隊也一樣,不找出是誰在生事的話,都不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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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標是一個很繁忙的星球,軌道有無數的穿梭機、太空船、衛星和自動導航貨櫃等來往,但就算如此,仍是有讓像大型穿梭機的小飛看來是平靜地航行和工作的空間。而且,這種空間可能比很多人的想像中多和廣。
因為港口太繁忙,由對石河回來的小飛選擇在風標的軌道上卸貨,交由天鉤送到最終目的地。當所有要卸下的貨物都放出,自動前往天鉤後,小飛的人員可以實行他們真正的工作。
「充電情況如何?」機師問道。
「已經充到滿了。」裝卸員回應。「這個重量的超導體電容就算不是用高質線型碳製,直接爆發都和一發小型核武差不多。要把五大那些髒東西殺光絕對沒問題。」
「接應的船剛和我們聯絡,表示隨時可以來接我們。」副機師報告。「只要設定好自動駕駛和引爆座標,就沒問題。」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2jWJltEH9
幾天以來的工作,無數個日夜的忍耐就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根絕藏在聖星的惡、褻瀆聖星的貪婪之輩、向極權討回公道,只有這一個方法:激烈的武力。
那種惡沒辦法以和平或正常的方式根絕,那些褻瀆和貪婪之徒握有不受制約的櫂力,一切的善行只是「恩賜」,不是互相認同的「協定」。能讓大家和平化解的機會早已過去,現在唯有用武力對抗。
哪怕使用武力會生靈塗炭,變成以血洗血的鬥爭,他們相信這是「唯一」能解救故國的方法。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sDAp087j
「自動駕駛目的地設定為風標晨昏城,至聖所的雙子光塔。」
正機師在電子地圖上選了位置,之後就交由電腦來負責。這種任務由活生生的人,或是虛擬的人來進行是不道德,但交由沒有自我的系統實行的話,這部小飛不過像一枚萬噸級的導彈。
除非有人對這行動會令很多無辜的人死去感到難受,不然這次襲擊不會叫人良心過不去。
「聽說,其實我們今次不幹也好,王儲都會動手把藏在那裡的五大清掉。」裝卸員提起自己聽過的傳言。「那傢伙真狠,真是怎整肅都整不厭。一口氣把皇室和五大清掉,再說王子暗中勾結五大,擾亂國家。看來我們真的會令王儲很不高興耶。」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3vgsWNcWP
「五大的大老有死幾個就好。」
副機師雙手在設定這部小飛的最後一程怎飛行時,她回應同伴的語氣很冰冷。
「就算這根本什麼都彌補不了,他們和那些皇室一樣都沒有死得安樂的資格。」
這裡所有人直接和間接都挨過五大或是暴政的苦頭,才願意投身法諾交易所,實行這種危險任務。
「小子,你是哪裡聽到王儲要再整肅的?」正機師問坐在後方的裝卸員。
「有朋友在通訊群組發了一些照片,說朝聖期換防的部隊中有不一般的成員,便說王儲可能想動手。」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H1ghJiPe
「不一般的成員?」接著是副機師想知道裝卸員聽到什麼。
裝卸員合上眼想了一會才回應:「在對石河裝卸和休息時,有人給我傳了數張偷拍的相片和影片,當我們上了接應的快艇後才看吧。現在不方便。」
「那些成員有多不一般?」裝卸員沒有正面回應,令正機師追問。
「裝甲配色和一般至聖所衛隊不同,不是一般沙色裝甲、黑頭盔和深藍肩甲。他們是全身沙色市區迷彩,肩甲是左黑右紅。」
「那......那真的很不正常。」正機師說話時格外小心。「可能是鬣狗隊的傢伙,直屬王儲的私兵。他們所出現的地方一般都沒有好事。」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Cf2NIa6tn
鬣狗隊不是一個正式的名字,只是外人對某支直屬王儲的私兵的稱呼。官方上,這組織是阿勞卡皇家衛隊的一部份,但他們只是效忠王儲。而且。他們事實上像王儲私人的劊子手,常執行殺死、擄走或虐待異見人士的行動。
因為所到之處都必有死傷,敵視他們和王儲的人都稱這群劊子手為鬣狗隊。
「如果一口氣把幾頭鬣狗都殺掉就好,搞不好當年鎮壓新星團戴生球示威時,就有鬣狗在背後。」裝卸員憶起親戚被判監,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就算沒人真的動到王儲,也得令他的走狗挨點苦頭。」
裝卸員的說話使副機師不得不嘆氣:「我能親手痛擊對我朋友來說最大的惡,但我眼中最大的惡偏偏就可以長命又坐擁權勢,或許可以有百年計的時間呼風喚雨,到死都不用為行過的惡負責。」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5bo7JCG0
「一個一個來,總不可能一口氣掃走那麼多人。」正機師搖頭說。「總有一天,那些人都會失去權勢,到時曾經當他們走狗的因果就會反咬他們。因為因果不過就一頭欺善怕惡的畜牲。」
副機師沒有立即回應,看了一眼雷達才開口:「接應的船快和我們匯合,預定在五分鐘後對接。」
「好,我們就準備離開。在離開前才開始讓小飛自然飛向最後目的地。」
沒有窗戶,只能以螢幕觀察外界的駕駛室中,螢幕上出現一個在閃動的光點。那就是三人將要乘坐,來接應他們的小型船。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mruDH5hZ
數分鐘後,三人就上了小型船離開。而小飛就調整方向開始重返大氣層,展開它最後一次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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