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個月前,丁東把沈希嵐iPhone中的聲音檔聽完之後,他又花了大半天時間,把iPhone內所有的影音檔、文字檔和相片全都看了、聽了一遍。
丁東從來沒有說過他是君子,把東西交到他手上,對方自應有心理準備一切都會被他查看得一乾二淨。更何況,這明顯就是沈希嵐的用意。
因為,自那天起,沈希嵐便再沒有在丁東面前出現。
至少,來到年半後的今時今日,與連在橋有著理應無論如何無法割捨的關係,那個刺蝟一般的女人,便猶如人間蒸發一樣,沒有半點痕跡遺留下來。彷彿,她真如靜璇最初所誤會一樣,早已於兩年前不幸去世。
不單沈希嵐,就連如同連在橋代理人一樣的高野星童,也沒再現身。連在橋則一如以往,偶爾會在經濟新聞上,代表宏圖基業發言亮相,但在丁東可真正接觸的範圍內,所有相關人等,似乎都消失了。
然而,丁東很清楚知道,連在橋的委託並沒有結束。
因為,他每個月都會定期收到一筆款項。而銀碼正好就是他每個月用來調查有關事件所用時數的代價。
同時,似乎知道丁東不想再把靜璇牽涉進來一樣,匯款也選用丁東的個人獨立銀行戶口,而非偵信社的帳戶。
丁東實在不太喜歡有一個人或一些人,竟然神通廣大到讓他感到有點點害怕的地步,於是上年年中,他刻意一秒時間都沒有用來調查,直接拉著那時早已康復出院,沒有丁點後遺症的靜璇,追著魔音樂團的巡迴表演作旅行路線,遊遍了大半個亞洲。
事後,就似回應他一樣,他的個人銀行戶口裡,增加了三十一元正。
「一天象徵式給我一元嗎?」丁東對自己的抗議失效,只感無奈。
原本他是打算罷工一個月,好讓委託人不得不在他面前出現。可惜,很明顯,對方完全明白他抱著甚麼心態,亦以一元一天的象徵式款項,提醒他,委託尚在繼續進行。
不過,賭氣歸賭氣,這年半以來,丁東一點沒有閒著。
包括宏圖基業在內的幾家大企業,他已盡可能查得一清二楚。
說到這一點,丁東便氣炸了肺!單是買賣商業情報所需金額,便已把連在橋的委託費耗掉一大半!幸好這一切,靜璇都不知情,否則又不知道要讓她拳打腳踢多少遍了。
連在橋與希嵐在大學還未畢業時,便已回到香港。連在橋隨即加入宏圖基業。往後的幾年,他為當時的侯任集團主席,也是他兒時好友之一的蘇兆宗,打了好幾場非常精彩漂亮的商業戰。期間,不知甚麼原因,他竟然與當時任職雜誌記者的希嵐分開了!
幾年前,針對宏圖基業的一場收購戰,牽涉到連在橋的爸爸連貫城,還有台灣的黑金組織。那是與丁東需要追查的東西,看來最有關連的一場商戰。然而,丁東在意的,卻是連在橋與希嵐分開的原因。
當年幾乎可用生死相隨來形容的一對小情人,就算關係到複雜不明的家族背景,兩人都不曾放棄。到底何種原因,可迫使這樣的一對戀人甘願分離?
如果兩人早已變心,情已不再,希嵐就不可能查探連在橋的事了,丁東甚至可以肯定,連在橋一直有派人暗中保護沈希嵐,而希嵐亦很清楚這一事實,否則不會直到今時今日,仍然對連在橋充滿信心。
既然不是情變,那分開的原因到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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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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