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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怪人，但也是好人。」少女沒有正面回答，直接跳到結論。
靜璇不自覺靠近丁東，也本能似的牽上他的手，本來大概是藉此以示支持，讓丁東能直接感受到她一直在他身邊。然而，聽罷少女的話，靜璇不禁用力點頭，似乎沒有甚麼比這結論更真實了！
認同這個，應該不算背叛吧。靜璇帶點怯生生的回望丁東。
而點頭贊同少女這一觀點的，不只丁東的身邊人，還有原野忍！
巨大的頭，大大的點頭。
「你的想法，也沒有錯。只是本末倒置了呢。就是因為你們是『錨』，所以表姑丈才委託你們，也所以你們才會有很大機會能夠幫到表姑姑。」少女笑說。
「這是先果後因……」靜璇不太滿意這種說法。
「或許，像波粒二元性那樣。無論哪種可能性，都是事實。觀察者效應的情況下，分別只在於接受觀察與否。」原野忍認真的說：「你們就像光，沒被觀察時，肆無忌憚的以波的形態出現，但當察覺被觀察時，無論如何都只以粒子的狀態視人。」
這是著名的雙縫實驗，用以嘗試測出光到底是如同電子波那樣的存在？又或是以無數粒子結合而成的？在實驗中，在設定下，光線將穿過開了兩條縫的擋板，再投射到擋板後面的屏幕上。假如穿過縫隙的是粒子，那麼投射到屏幕上的光粒子就會重新聚合成為與擋板雙縫對應的兩個長條狀。假如光是波的話，雙縫便無法規範其投射形狀，當光投到屏幕上時，除了兩個長條形狀之外，還會有光波盪漾出來的干涉條紋，在屏幕上就會散射出擴散後的多條光紋……
然而，長年的實驗結果，證明光，甚至更原始的如電子，都同樣的既是波也是粒子。至於何時為波，何時為粒子，則取決於有沒有被觀察。或者應該說，當它們自由自在時，是波是粒全憑概率。但當它們被觀察時，就只會以一種基本形態展現。某程度上，就是先看結果如何，它們再決定過程怎麼辦，除非被觀察了……
丁東自然不懂這些，然而也不難理解。在他來說，這就是主觀決定事實，不同的主觀就有不同的事實、不同的真相，哪怕當中多麼的荒謬，多麼的超乎現實。客觀也只不過是盡可能多的眾數主觀集合而成的結論。
同樣的調調，從哲學到物理科學，滿滿都是！所以，丁東不認為原野忍是在賣弄知識。她的思維，似乎真是一個學者的思維，邏輯清晰得近乎刁鑽，一丁點的細節都似乎不願錯過。這樣一個人，廢話不會多。
光……
「不是人們能輕易接受，甚或理解的世界。但無疑，那裡確實存在一個世界，以光與熱填盛的世界。『時空亂流』也像這樣的存在。」
原野忍不久前就曾經說過。
所以，她在盡可能嘗試以實例的方式給他們解說何謂亂流？然而，根據他們切身感受，那亂流甚麼的，就是虛無，哪來的光與熱？
抑或，大家都搞錯了？靜璇與他，根本甚麼流甚麼界哪都沒去，只不過是他們一起恍了恍神而已。
嗯……一定是這樣……恍神……說得過去……
才怪！
「古典力學後，又說說量子力學好了。」原野忍似乎講學講上癮了。
然而，還是坐在她肩膀上的少女，一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她們說那麼多，其實是在說明些甚麼？
丁東發現，無論是原野忍，又或是少女，似乎都不是以一般人的思路角度去思考。這是否也是一種體驗？讓他們跳出平常人的思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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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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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