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還是十五歲的妳?」
「當然呀!」丁茜說罷,又疑惑起來,「老哥你肯定老了個十來廿年了吧!你怎樣來的?」
所以,丁茜只是擁有與意識體聯繫的能力,這應該也是靈感的一種運用方式。不知道自己懂得靈感的她,愛上魔音樂團,是不是魔力的相互牽引?那些或許都是後話。現在,重要的是,丁茜的能力,是否與丁東他那一夜的記憶似乎都給模糊掉,有著某種關係?
這都是丁東依據丁茜出現的情況來聯想與推測出來的。
剛才,當丁茜現身天台時,包括意識備份裡的記憶,似乎都立即被調整修訂了。如果是醉酒,那就是所謂「斷片」。然而,就算醉酒後記憶會出現一段時間的空白,這也只是喝酒者有意識時候的情況,若施以催眠,還是有很多案例顯示過,喝酒者的腦裡是存在「斷片」時的記憶,只不過無法主動記起來罷了。
丁東的情況,或許某程度上差不多,然而卻又根本上有著明顯的差異。他有那時候的記憶,只是記憶給改動了。
在意識備份中的記憶裡,丁東連過往記不清楚的部分,都變得清晰可見,甚至足夠讓他投入其中。這明顯是記憶給動過手腳,又或可主動憶記的功能被干擾了……
然而,從凌晨時分跟媽媽在聊的那時候,忽然跳到喝掉半瓶酒抽掉半根煙的晨曦,就連意識備份也沒法給清楚記錄下來!這記憶缺失,肯定跟醉酒斷片不一樣,是給人為改動過的!
丁東自己可沒有這樣刪改記憶的動機與理由!
那麼,記憶空白的前與後,之間有甚麼差異,就有可能是當中的原因了。除十七歲的丁東自己以外,天台布置沒有變,他手中卻多了啤酒。而人物方面,媽媽換成了妹妹。媽媽是現實中的女強人,超現實中卻是無力得連相信與接受還在掙扎中的平常人。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後,餘下的無論多荒謬,都肯定是真實答案。
丁茜,自動當選。
只是,來到此時此刻,丁茜各種表現,似乎都沒有跡象顯示,她想要改動自己大哥的記憶。不論她的能力做不做得到,又如何做到這一點。
那麼,若然真的是她的緣故,導致記憶給刪改過,似乎也不是她自己知道的主動行為,而是被動發生的事故。
她的存在,本身就會觸發這種事?
「或許,是思念。」
靜璇一直沒有說話,一直留意著十七歲的丁東與十五歲的丁茜之間的相處。
這對兄妹,很親。
雖然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聊天,談的完全沒有規範,根本都在天馬行空。從流行文化,談到網絡技術,甚至各種各樣的都市傳說,惟獨有默契地避開了爸爸的病情。
而他們的對話,完全屬於填充時間的閒話家常,實質上他們都在分工合作的整理天台。同樣的,行動展現了他們的默契。
似乎平常不過。然而,就是這樣的平常,讓靜璇不由自主的深感羨慕。她從小到大,都是孤獨一人面對一切,從來都沒有兄弟姐妹這樣的手足夥伴,直至遇上丁東。
然而,她所羨慕的這些,在她認識丁東這些年以來,卻完全不知道。長大了之後的丁東,怪癖一大堆,無論誰跟他初相識,大概都只能把他歸類為怪人,難相處又獨斷獨行。靜璇所熟悉的丁東,就是個孤家寡人,哪怕明明知道他至少有個名叫丁南的弟弟,都彷彿跟他本人一概無關似的。
就是十七歲的丁東與十五歲的丁茜,跟如今的他,之間的巨大反差,讓靜璇想到了人與人之間,最根本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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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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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