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的這番話,同時在承諾離切,他必定會學懂「燈塔的語法」!學會解讀不同時空之間流動著的思念!然後,他會成為最可靠的燈塔本身,引導那時候將會身處時空亂流裡的離初……
當時,小空的決心,已經比甚麼都來得絕對而不能被動搖了。他甚至沒有想像過,也大概根本無法想像,在離別與重聚之間,他將要面對的,是自生命在世界上出現以來,沒有任何存在曾經歷過去……
「我會找到你的。」離初肯定的點頭。
小空似再說不出話來,一步一步的靠近離初。
離初微笑著,臉上的笑意是那麼的濃、那麼的甜如蜜餞。彷彿,遠古時代的有情人,在攜手步進人生另一階段之前,在攝影機前拍照時,無論如何都會拚了命似的展露,似乎在預支未來幸福的一抹笑容!
或許,對於她跟小空來說,這一刻確實在預支專屬她跟他的未來。
這是離初無論如何都想要留在小空記憶裡的笑容。
雖然還只是才十二歲的小少年,小空的身型已長得挺高壯。比離初略高一點的他,把離初緊緊的擁抱著,似想以他的身軀,完完全全的把離初包裹起來,讓她免於外界的一切傷害……
在蕭刑克與阿流眼中,看見的明明似是一對姐弟。小空整個人的狀態,充盈著生命力,皮膚吹彈得破,並未經歷太多的風霜,面容也仍然幼嫩,就像個巨人嬰兒那樣。相比起來,離初無論皮膚上顯現出來,接近已耗盡的生命力,抑或面容上較為成熟的眉梢眼角,雖也只不過才剛成年的年紀,卻也顯然比小空年長,也更有歷練。
然而,在這一刻,在蕭刑克與阿流眼前相擁的一對姐弟,卻毫無違和。甚至,圍繞著兩人的光線,似在躍動,勾勒出同樣是她跟他,卻大不一樣的畫面!長大成人的小空,將會同樣的,擁抱相對上變得嬌小可人的離初!
「我看見了甚麼?」蕭刑克擦了擦眼睛,不敢肯定的眼前的一切……
「『鏡流璃』已一步替離初看見了,也記住了。那是他們的未來。」阿流呢喃似的說:「在他們身上,時空仿似不再運作……」
「呃!」蕭刑克有點難以置信的瞪眼看著阿流。「你記起來了?」
「記起甚麼?」阿流迎上蕭刑克的目光,卻一臉的茫然。
「沒甚麼。」蕭刑克搖了搖頭,苦笑說:「我忘了,你的心,確實都代你記住了。只不過,那些記憶,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屬於未來。」
「我也有『鏡流璃』。雖然不知道她能否像待在離初那裡一樣的待在我的心裡,但我應該終有一天會弄懂的,對嗎?你曾經遇上過那樣的我,對吧?」阿流不知不覺間,臉頰已被滿是淚痕,不知是為《尋覓》抑或為快將離別的小空與離初而哭,此刻卻同時哭著的笑了。
「我看見的,同時也是為我保留著我最初一大段最為重要的生命印記。然而,那時候的『鏡流璃』應該也經歷過了很多,已經變得大不一樣。」蕭刑克不禁緬懷一番。
「無論需要多久,我會將已經發生了的一切都實現。」阿流堅定的說:「謝謝你。」
「為甚麼?」蕭刑克失笑。
「《尋覓》。」阿流輕哼了幾個音節,笑容不斷的擴大,彷彿把陽光從外面給帶進來了!
「雖然,似乎有點複雜。然而,卻又理所當然。」蕭刑克聳了聳肩,說:「除了你們……他們……我們……其實誰不在尋找著某個人?某個明明在未來已經相遇,在過去卻還沒相識的人……」
「這種說話風格,像小空。」阿流吃吃的笑了。
緊緊相擁的小空與離初,兩張臉在幾乎重疊的近距離上相對著。兩雙唇瓣,只差一點點就貼上彼此……此刻,卻因蕭刑克與阿流的對話,逗得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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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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