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來的知識告訴小空,這叫「全景效應」。
「阿流第一次從亂來回到現象世界來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感受嗎?」同樣是蕭刑克的聲音,卻顯得有點意外似的,稍微洩露了一點點的慌亂。
「你在哪裡?這是哪裡?」小空難以自已的驚惶。
「你哪裡都沒有去。你就在這裡。你正躺在一張床上……」蕭刑克以最為溫和,自問也最為感性的嗓音,柔聲說:「你現在正經歷意識碎片的回收,又或者該說,是靈魂呼應了你的召喚,從虛無回歸……」
「虛無……是哪裡?我去那裡幹嘛?現在是回到……哪裡?」
「『小交流』……即是便攜式的交流裝置。怎麼說呢?」
蕭刑克似乎沒有想過,既然用上靈感交流,竟還要斟酌用詞!
這小子的靈感,怎麼就跟他的記憶一樣,彷彿一片空白,一切都得重新累積才能成長?沒有魔力,果然不一樣嗎?
「或者,『小交流』可以在你還沒甦醒過來時,把基本的知識教會你,已經是它的極限了。」蕭刑克連靈感也在感嘆。
「總之,我是從某個地方返回這裡。回到這裡之後,我一直昏迷不醒,身體也完全失去了知覺,直至剛才,我回復了意識,醒轉過來。但我的身體,則還沒恢復過來,所以還是動彈不得,處於只有意識清醒的狀態。是這樣對嗎?」小空閉上了眼。蕭刑克實在靠得太近了……
不同於蕭刑克,小空只能在現實中,經由聲帶震動,與空氣產生作用的發出聲音。
「期間,你為我配戴了便攜式交流裝置,能在我還沒有回復意識的時候,直接將知識灌輸進我的腦裡,讓我無意識的『學習』,讓我醒來時,能夠與你進行溝通交流。是這樣嗎?」小空繼續以他所知道的語言,組織出事情的大概。
「這部『小交流』原本有我為你記錄的人生。當然,只限於我看到的。」
「我清醒後,能夠看『小交流』記載的東西嗎?」
「那只會讓你,無法感受當中盛載過的情感,就像閱讀他人的傳記故事那樣。我有更好的辦法,只不過,首先得讓你重新歸於一。」
「我在之前的那個地方,身體與靈魂,分離了?這是甚麼靈異事件嗎?」
「『小交流』好的不教,竟然教你『靈異』?」
「我好像看過很多這一類的故事?抑或,是『小交流』給我灌輸了很多這一類的故事?」
「恐怕是以前的你,其中一樣曾經的喜好。這部『小交流』的初始設定,是你自己弄的。」
「所以,我似乎是前往那個地方之前,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包括從那地方歸來之後的,我自己都安排好了?」
「你出發得很急,其實沒有準備得很充足。只能說不是全無準備。」
「能讓我的身體與靈魂都給分離了,讓我急著前往那個地方的原因,一定很重要,很了不得!」
「對你來說,或者是生命中最為重要的。我應該能讓你感受得到。」
「透過你現在跟我說話的方式?」
彷彿已克服了剛剛被蕭刑克的靈感潛進自己思域時,所產生的那份遠超預期,如同「全景效應」般讓人無力又無助的恐懼,小空的說話,無論語調與聲線都比剛才平穩多了。
「這是靈感。或許終有一天,你也能學會。不過,能讓你感受原屬於你自己的人生,與之相比,現在這種靈感發動的程度,只能算是入門級別。」
「當我對自己有足夠認識之後,我肯定會想學。」
於是,蕭刑克開始了他的又一次講學,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在大學圈裡的講學堂,也不在他的空中教堂,而是直接來到學生的思域裡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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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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